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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魔宗(5) ...


  •   郁凌和李寂一同进入了石室,他本以为魔宗这种地方都是阴森恐怖的,里头肯定到处都是头盖骨、蝙蝠等阴暗恶心的东西。结果一进这石室,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

      石室亮堂而开阔,四周是光滑的石壁,石壁上有精致的烛台,烛光照亮了石壁上的图案,那些图案像是用利器刻上去的,刻的大体是各种形状的火焰。

      郁凌往里走时,闻到一股清心的香味,顿时觉得头脑清醒,眼前都明亮了许多。

      花渐落走上几级台阶,在一鹿皮铺的椅子上坐下,他的红衣和鹿皮挨到一起,更有一种妖冶的美。

      台阶的两边各站了一个穿着黑衣的青年男子,两人都是身材修长,面容清秀。

      郁凌心里嘀咕道:“我还以为花渐落的手下会长得青面獠牙,一副要吃人的样子呢,却一个个都长得一点都不丑。”

      这时,郁凌感觉一个熟悉的身影从他身旁经过走到他前面去了。

      “骆虎?”郁凌小声惊道。

      骆虎不敢回头看郁凌,走上前去朝花渐落行了跪拜之礼,头埋下去的瞬间悄悄看了郁凌一眼,郁凌也朝他瞪了瞪眼睛。

      骆虎起来后,躬身立到一边,一双眼睛盯在地上,仍旧不敢看向郁凌。

      花渐落懒懒地垂着眼睛,道:“骆虎,你来说,下面站着的,是不是你侍候的少主?”

      骆虎抬起眼睛看了看郁凌,小声道:“是。”

      “前些日子你在青玉崖救的是不是这个人?”

      “是。”

      “你好好说说这件事的整个过程。”

      骆虎看向郁凌,道:“当时我以为少主死了,我只是想抢了他的尸身回来,没想到他后来竟然活过来了,可是他是完全不记得我了,好像从前的事情全都不记得了。我想带着少主逃回摩柯山来,可是中间又被那伙人追上了,少主想办法将我支开,我跑了一段路后,就躲在树丛后面看少主会逃往哪个方向,可后来被一白衣人带走了。我也不知道往何处去找,只好先回了摩柯山。”

      花渐落听到这里,调笑地看着李寂:“白衣人,难道是李护卫?”

      郁凌道:“不,真不是他。我承认,骆虎说的都是真的。”

      他说到这里,撇过眼睛去看了看李寂,他想知道李寂如果知道他一直在撒谎,会是什么反应。

      而李寂只是安安静静地听着,脸上一直冷冷的,让人看不透他心里是怎么想的。

      郁凌又接着说:“当时救我的那人好生奇怪,脸上像是罩了一层冰,说话的声音也冷的可怕。”

      花渐落听到这里,

      手搭上了椅子的扶手,身子向前倾了些:“啊?他?他还说什么了?”

      郁凌感觉花渐落这个反应好像是已经猜到了救他的人是谁。

      “他好像说……早晚要让你臣服于他,不知道啥意思,但这句话我应该是没有记错。”郁凌很肯定地说。

      花渐落突然间大笑了起来,笑声在石室里回荡着,听得让人有些背上发凉。他笑完之后,低着头思索了好一会儿,又看向郁凌道:“你说说钟子奕死时的情形。”

      郁凌觉得奇怪了,花渐落昨晚还说不认识钟子奕,对钟子奕的死也不关心,今天说到钟子奕时,好像对这件事就有了些了解了,难道他这七焰堂专门有人为他提供外界的消息?

      郁凌将钟子奕被害的整个经过说了。

      郁凌刚说完,花渐落立马接着说道:“不是我做的,我向来敢作敢当,杀一个小辈犯不着还不承认。”

      郁凌看到花渐落的样子淡然中又带着自负,好像他生来就带着这股傲气,让人相信他不会杀了人而不敢承认。

      “那你是不是知道杀钟子奕的人是谁?”郁凌脖子一热,说到钟子奕的死就会不自主地变得激动。

      花渐落嘴角一挑,脸上勾出一丝冷笑:“我如果说我知道那也是我的猜测,我的猜测不一定可靠,另外,你问,我也不一定就要说。”

      郁凌见钟子奕的事情终于有了线索怎肯轻易放弃,他一时激动就想要上前去揪住花渐落问个清楚。李寂赶紧将郁凌拦了下来,小声道:“别冲动。”

      花渐落看着李寂,露出暧昧的笑容,道:“还是李护卫通情达理,讨人喜欢。”

      “那你要怎样才肯说?”郁凌推开李寂挡过来的手,声音又提高了些,他这些天一心想要将杀死钟子奕的凶手找出来,如今好不容易稍有眉目,而花渐落却不肯告诉他,让他很是着急。

      花渐落终于被郁凌这个样子给惹恼了,站起来将红衣一掀:“简直不知好歹,要不是念在你在我身边多年,今天你就活不成了。”

      郁凌感觉一股劲风朝他推来,身子不自主地往后一仰,要不是李寂将他扶住,他可能就要立时翻倒在地。

      骆虎赶紧跪倒在台阶下,低头求道:“尊主息怒,少主是不记得从前的事情了,才会冒犯尊主,求尊主宽恕。”

      “我面前什么时候允许有人来求情了。”花渐落说着,朝台阶下立着的一人看了看。

      那穿黑衣的青年男子立马上前将骆虎拖了下去,骆虎垂着头,再不敢出声。

      郁凌气得从脖子烧到了脸上,心里骂道:“难怪世人说花渐落是妖人是魔头,他表面温文尔雅,做事却手段狠辣,好让人寒心。”

      花渐落坐回到椅子里,因刚刚生气,脸上有些泛红,手握成拳放在鼻前,不住地大声喘气,看上去像是生过一场大病身体还没有恢复过来的样子。

      他咳了两声,看了郁凌一眼,又不满地偏过头去:“我不知道你离开的这些日子里到底是发生什么了,钟尧初不过就是死了个侄儿,你竟帮着钟家质问起我来了。”

      郁凌听得出花渐落说话说得有些费力,突然之间竟有些同情起他来,心想:“他还是把我当成丁愿了,看着他养大的人对他这样无礼,他寒心也是难免的。”

      郁凌深吸了一口气,忍着不再追问下去了,只道:“尊主不必生气,我真的不是丁愿,骆虎说的那些都是真的,但我真的不是丁愿。”

      花渐落听到这里,眼神中有些绝望,直直地盯着郁凌,有些失神地问道:“你不是丁愿,那丁愿哪里去了?”

      “可能死了。”郁凌将这话说出来时,觉得自己有些残忍,过了一会儿又道,“不管他是不是还活在这世上,既然他不记得从前的事了,尊主何不当他死了呢?”

      花渐落无力地坐在椅子里,双手垂在腿上,似是在忍受着突然而来的痛苦,他看向李寂,柔声道:“李护卫,你这师侄的身份你现在也清楚了,我和他还有些门派内的事情要处理,请你先出去。”

      李寂朝花渐落点了点头,转身出了石室。

      李寂一出去,花渐落立马站起身来,朝郁凌一挥手,袖中红绫飞出,像一条带着戾气的蛇一般伸向郁凌的胸口。

      郁凌身子向后一仰,出乎意料地轻松避开了这红绫,他本以为脖子会被缠住,但身体突然之间竟变得如此轻盈而灵活。

      “你果然不是愿儿,我打他他只会给我跪下,不会躲避。”花渐落说着,几步跃到郁凌身边,想出手试试郁凌的功力。

      郁凌感觉花渐落的身法竟然和百炼相似,竟让他有种回到了过去的错觉,恍惚间觉得自己回到了无稽山,觉得眼前这人是百炼。因为突然之间找到了过去的感觉,他出招也更娴熟了,而不是像之前那样觉得身体不受控制。

      但他毕竟还是不敌花渐落,没一会儿花渐落的手指就掐上了他的脖子。

      他的脖子被掐得很紧,他不由得闭上眼睛,以为自己接下来必是要断气了。他感觉到花渐落手下的力度减小了,便睁开眼来看花渐落。

      花渐落那细长的眼里,眸子埋得很深,却仍然射出揪着人心的光来。他的双唇微微张着,像是垂落的花瓣,让人心生怜惜。

      郁凌感觉花渐落这么怔怔地看着他,像是想起什么往事,又像是有很多话要问他。

      “你为什么会无稽山的武功?你到底是什么人?”花渐落眉头紧皱,声音微微发抖。

      花渐落的脸和郁凌靠得很近,郁凌看到花渐落说话时喉头吞咽时的抖动,让他觉得花渐落说话时好像是抽泣着的,这个样子的花渐落让他又害怕又怜悯。

      “我……我凭什么要告诉你,之前我问你谁是杀死钟子奕的凶手你不说,这会儿你问我,我也不说。”郁凌小心地将花渐落推远了些。

      花渐落再次捏紧了郁凌的脖子:“你和百炼什么关系?”

      郁凌听到“百炼”两个字,立马转过去看向花渐落的眼睛,他从花渐落的眼睛里看到了轻蔑和怨气,便猜想花渐落和百炼之间可能从前有过仇怨。

      花渐落也看着郁凌的眼睛,两人都想通过眼神看透对方的内心。花渐落接着说道:“难道是百炼让你夺舍丁愿?不,不对,既然是这样,你应该不会不承认自己是丁愿。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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