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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与正文无关的番外(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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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你们约好了一起吃饭。
临到下班时间，斯特兰奇又有些工作上的事情要处理，大概半个小时。
于是他给了你办公室的钥匙。
你看了一圈他的书架，发现基本上都是医学的专业用书，厚厚的一本，你连打开它们的欲望都没有。
最终你在一摞学术书中找到一本小说。
你翻开封面。看见扉页上写着生日的祝福语，祝福语下的署名是克里斯汀·帕尔默医生。
然后你窝在旋转座椅里，开始阅读这本小说。这里太安静了，或者是因为这本书有些慢热。你的眼皮开始打架，你努力想要继续撑着，最后还是失败了。
斯特兰奇回来的时候，看到的画面就是一本书摊在你脸上，而你睡着了。
他走过来，轻轻移开那本书。
你睡得浅，移开书后的光线明显增强了。你迷迷糊糊的看见他的影子。
"Doctor？"
他见你傻乎乎的样子，忍不住俯身下去吻你。
你下意识的躲开了，于是他的吻落在你的脸颊。
他指腹下你的温度滚烫。
"这是在医院呢……"你小声说。
"so？"
"万一有人进来找你………"
"我锁了门。"
"你锁门就为这个？"你没什么威慑力的瞪了他一眼。
撒娇般的嗔意。
"当然不是。"
他拉起办公室的百叶窗，把阳光隔绝在外面。
"现在可以了吗？"你听见他礼貌的询问，"shy girl？"
"我……我才不是害羞……"你反驳道。"我就是觉得……"你戳了戳他那身白大褂，"你穿着它的时候……那种气质我也形容不上来，总之就是……冷淡。跟你亲近好像都有种罪恶感……"
他微讶的挑眉。
"冷淡？"
"对啊。比如你上次测我心跳的时候………"
"我以为那次已经够明显了。"
你不解的看着斯特兰奇。"明显……什么？"
"我是神经外科的医生，而你的症状是属于感染内科的。"
"…………"
"所以你当时是故意……？"你有些意外。
"流氓。"你红着脸嘟囔道。
他凝着你笑。"l beg your pardon？"(再说一遍)
"我说你流氓。"
"我想那可算不上………"他把你从旋转椅上抱起来，然后放在了那张办公桌上。
在搂着你的腰，倾身亲吻你之前，他喃喃道，"这样才算。"
你微微后仰，承受着这个带着挑逗，和欢愉的吻。
你拉着他白大褂的袖子一角，不知该把他扯得近一点，还是推得远一点。
结束的时候，你轻轻喘息。
他注视着你，蓝色的眼睛里流动着温柔的光。
"你……你这样不觉得奇怪吗？这是办公的地方。"他就站在你面前，于是你往后坐了一点。
"现在是下班时间。"
"你……你让一让……我要下去了。"
"叩叩叩。"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你推了他一把，跳下桌子。
他就笑着看你急急忙慌的动作，直到你拉开了百叶窗，松了一口气似的站好了，才不紧不慢的走过去开了门。
门外站着克里斯汀。
她有一个紧急的病例需要斯特兰奇的建议。
"我还是出去等你吧。"
克里斯汀摆摆手，"不用不用。"她和善的朝你笑了笑，"就借用他几分钟就好。"
"哦。"你呐呐的点了点头，回到旋转椅上乖乖坐好。
他们之间的对话你也听不太懂，你拿起了刚才没看完的那本书。
"她挺可爱的。"公事说完了，克里斯汀看了看正襟危坐的你。
"你是从哪儿找的？"她显然对斯特兰奇找女朋友的速度有些惊叹。
"She found me."(我没找，是她找到了我。)
二.
"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什么？"
"你和帕尔默医生………无论是长相，人品还是学识，都很相配。你们又共事多年，彼此默契。为什么你们没……在一起呢？"
开车去餐厅的路上，你忍不住好奇的问斯特兰奇。
斯特兰奇沉默了一会。
"你是觉得我和帕尔默走得太近了吗？"他看了你一眼，"如果你介意的话……"
"No,no,no."你连连否认。"我只是有些不明白。"
你想起来这里之前你看到的未来，他们两个人明明互相喜欢，却从未做过恋人。
"也许我们更适合做朋友。"斯特兰奇的回答很简略。"我们相识多年，要在一起的话，早就在一起了。"
"好吧，"你点点头，自言自语道，"所以你是觉得我比较……有新鲜感？"
前面遇上了红灯，他一脚踩下了刹车。
"你是怎么得出这种结论的？"他转过头看你。
"……综合上下文？"你回答。"你说你们相识多年………估计都习惯彼此的存在了，然后就没有……热情了？"你这么猜测。
"你好像默认我和克里斯汀之间有过什么似的………"
"没有啊……"你有些不自在，"我就随口那么一说。"
三.
"我要在明晚神经学协会举办的晚宴上演讲。"
晚饭的时候，斯特兰奇跟你提起这个日程上的事情。
你一时没拿稳手中的叉子。
叉子掉在地上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响。
你弯腰去捡叉子。
"明晚？"
你看着斯特兰奇，勉强扯出了一个笑。
"是的。"
"我需要一个女伴。所以………"
"抱歉，我……明晚有事。"你拒绝了他。因为你清楚的知道明晚会发生什么。如果你呆在他身边，你很难克制住自己，什么都不做。
四.
你接到了医院的电话。
斯特兰奇医生发生了车祸。
你守了他一晚。
所有人都觉得他的手已经没救了。
他却仍旧固执的寻找医治的方法。
你陪着他，试了一次，又一次。
总共六次手术。
他的手仍然没有起色。
他联系了一个十分有名望的医生，提出了一个新的方案。对方却拒绝为他手术。
你开门进来的时候，看见他发怒的把桌上的东西扫到地下。
你走过去，一一把它们捡起。
你看到那张他练字的纸。字迹歪歪扭扭。
"Stephen"你开口说，"也许……"
"也许你该试着放下………"
"nonono,现在绝对不是放弃的时候。"
你仰头看他。
他看了看你的神情，自嘲的笑了。
"所以你也跟他们一样………"他的语速极快，"你也跟他们一样……觉得我的手已经治不好了……觉得我想回到手术台不过是痴人说梦，对吧"
"我只是想说………你的生活里并不只有手术啊。即使你……"
"不是只有手术？"他打断的你的话，"还有什么你是想说，我的生活里还有你吗？"
"…………"
他在绝望和怒火中口不择言。他知道他不该说这些，可他那时候就像一头喷火的恐龙，逮着谁喷谁，他自己都控制不了自己。
"我们才认识一个月而已。"他说，"你知道我拿这把手术刀拿了多少年吗？"
"呵。你之前一直陪着我，不过是因为可怜我吧？现在既然觉得我治愈无望了，你还留在这里干什么？"
"滚哪。我不需要你的怜悯。"他指着门。
"Stephen."你觉得他像一只刺猬，浑身的刺都竖起来–––朝着所有走近他的人。他穿上了无差别攻击的盔甲，对着关心他的人疯狂扫射。他把他身边的人都赶走了。这是此时无比脆弱的他，给自己留下的最后一道防线。
你看着他的表情，想起他曾经是如何的意气风发。你知道这只是他人生中的小插曲。你知道他以后会经历比这痛苦百倍的事情，然后他会在那些黑暗的锤炼中浴火重生。你看到了这一切，却只能缄口不言。
你………你不希望他经历这些。
你朝他走过去。
他有些意外。他觉得你会转身离开。即使他此刻十分不理智，他也知道他刚才的话有多伤人。
你走到他面前，去牵他的手。
他避了一下。
他的手控制不住的发颤，上面还有多道难以愈合的伤痕，很丑。
你第二次去牵他手的时候，温热的泪水落在了上面。
他愣了一下，犹豫着终究是没有避开。
你低着头，哭得无声无息。
斯特兰奇的心似是被什么撞了一下，由愤怒，不甘而变得有些……酸涩。
他想安抚得揉揉你的发，可他的双手被你捧着。
落在上面的每一滴泪，都滚烫的令他心疼。
"Anny."他喟叹一句。"just………just leave me a…."
别管我了，我一个人静一静就好。你走吧……别被我影响。
最后那个"alone"还没说出口，便戛然而止。
因为你在轻轻吻着那些疤痕。
他的手颤抖得更加厉害。
他想把手收回来。
可耐不住你攥得紧紧的。
泪水与亲吻，在他心上凿开了一道口子。
"l admire you."(我敬仰你。)
"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你一样。"
你仰头，红着眼看向他。"Stephen,我知道你一直为自己是一名医生而感到骄傲。我也明白你如今的成就是无数次勤学苦练换来的。它来之不易。一夕之间被毁，你……难以接受。但没关系，这不是世界末日。"
"你的天赋，绝不该仅限于医学。而手术，也并不是治病救人唯一的方式。也许有一天，你在另一个领域，能救更多的人。"
––––哪怕那条路凶险万分，哪怕我不忍见你落魄，见你一次一次被打倒，一次一次的撑着站起来。哪怕我不忍见你落泪，为那些你无能为力的灵魂，为那些你扭转不回的局势。哪怕我不忍见你薄名，因为这条路上没有鲜花，没有掌声。甚至没有多少人知道你做出了怎样的牺牲。哪怕我再不舍得………你也注定会踏上它。甚至，我还是推动者之一。命运和我，无人能怜你。
他默不作声。
你慢慢松开了他的手。
"你真想要我走吗？"你抚上他的脸。他有好几天没没刮胡子了。你想给他刮，被他拒绝了。
他这些天也都没有睡过一个好觉，几乎彻夜难眠。眼下的乌黑十分明显。
"Say something,Stephen."(说点什么，斯特兰奇。)
"l will do what you want."(我会照你说的做。)
他看着你。
"如果你不说，那么我………就按照我的来。"
你凑上去亲吻他的额头，他的眼睛。
他颤抖着手想要推开你。
你难得强硬的握住了他的手，顺势与他十指相扣。
"不要……不要可怜我，你会后悔的。"他眼里有什么东西在破碎，脆弱，却美丽。
"我没有可怜你。"你温柔的朝他笑。
"l like you."
"l love you."
你虔诚的吻向他的唇。
"And l want you."
最后他是什么时候翻身压住你，你是什么时候解开他的领带，皮带，他是什么时候挑开你裙子的丝带………这些……通通都混乱得记不清了。
你只记得他的喘息声。
还有一句，"So do l."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