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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重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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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墨支着脑袋在课本上乱画。
画了个猪头,署名贺临。
画了个肥鸽,署名贺临。
画了个海龟,署名贺临。
导师在上头絮絮叨叨,他和往常一样听不大进去。他还在想,当天贺临到底误会了什么事情。
或许是少见贺临那种模样,他实在是好奇得要死。问过贺临,那人又不大想提的样子。
“岑哥,”旁边沈白冰低声叫了一句,“你今晚……想去看电影么。”
“不去了。”岑墨回答,“我要复习期末。”
沈白冰瞪大了眼睛。
岑墨揉揉眉骨:“别这样看我,我还是想要毕业的。”
“哦。那岑哥加油啊,要是想去图书馆可以叫我。”沈白冰垂眸,有些腼腆地笑了笑。他的皮肤白嫩,在阳光下像是发着光。
岑墨盯了一会,忽然莫名想起了什么:在那一天,沈白冰是借了他的钱去买避免发情和标记的短效药。这种药也有避孕效果,很多O都会用。
虽然不是他直接购买的,贺临应当是……查得到类似记录的吧?
他微微瞪大眼睛,似乎明白了什么。
一种不知名的情绪涌了上来,像是恼怒又像是窃喜,纠缠在一起压迫得他喘不过气来。他突然很想见贺临,就在此时此刻。
直到这天下课,这种莫名的情绪才稍微缓解一些。
岑墨觉得自己或许是想多了,贺临为什么要在意这种事情呢?
就算有,也是单纯的掌控欲在作祟吧。
岑墨啧了一声。
他又去训练场完成了几个场景的模拟,才大汗淋漓地回了宿舍。
午夜的时候,贺临就应该回来了。等学生们应当会在星舰内多休息一夜,早上再回到校园。
岑墨洗完澡,把所有衣物仔细整理了一遍后,又躺在了贺临床上,无聊地刷着终端。
他上了那个优质A论坛,想看看自己有没有多几个崇拜者。
第一眼看过去就是:【小豹子真可爱,我有个朋友说想太阳他】
开幕雷击。
岑墨眉头猛地跳了跳。
底下还好没有什么奇怪的发言了。
岑墨犹豫片刻,开始搜索贺临相关的东西。
他总觉得自己心态有点奇怪,又说不上来原因。
翻了翻,还真翻出了些事情——有人在说,这次任务里贺临和哪个Beta走得特别近。
岑墨稍微看了一下,好像是这次考核里贺临和那个人是搭档,相谈甚欢。
他翻了个身,抱压着贺临的枕头,刷了刷类似的话题。贺临的近卫队已经有四五个人了,都是不同年级极为优秀的战士,现在队里恐怕又要多一个。
他关掉页面,没有不高兴,只是心里有点闷闷的感觉。
这晚即便是盖着贺临的被子,他也没有睡得很好。或许是因为明天就要见到贺临,有点躁动不安。
隔了许久睡意才上来,迷迷糊糊之间,岑墨好像听到了脚步声。
脚步声非常非常轻微和小心,似乎是不想惊扰到他,但作为战士的敏锐感官却令岑墨猛地惊醒。
谁进来了?!
他反应迅捷,就要翻身下床,机甲核心已经准备飞速运转——
“……岑墨,是我。”然而熟悉的声音传来。
岑墨一愣,动作停止了。这空隙里男人已经上床,隔着被子结结实实地抱住他,在他肩窝那蹭了蹭。
这里昼夜温差大,晚上寒风四起。贺临只穿了一件单衣,身上很冷,岑墨感觉到他脸庞都是冷的。
“……你怎么现在回来了!”短暂的惊喜和茫然后,岑墨终于反应过来。
“想见你,提前赶回来了。”贺临在他耳边说,或许是因为受了点凉,声音有些低哑。他收紧手臂,牢牢将岑墨圈在了怀里。
岑墨本来就很喜欢他的嗓音,简直是撩人于无形。他被那低哑和其中意味弄得轻颤一下,耳朵有点微微发热,不自觉笑了。
军校星舰停靠的地方很偏远,光是去到有交通的地方都要走大半小时,长途旅行后又很疲惫,也不知道贺临是怎么赶回来的。
随即岑墨说:“我去给你弄点驱寒的,别感冒了。”说罢就要起身。
贺临仍是抱紧他:“别动,我现在只想睡觉。”
“至少洗个热水澡吧。”
“不去。”
“那你……唔……”
话语被堵在了一个热烈的深吻里。岑墨哼哼几声再也讲不出话,良久后贺临才退开。
那人大概真是不打算离开床铺了。岑墨微微扭身,和他说:“那你进被子,我给你暖暖。”
这次贺临终于听了他的话。
他刚进被子,体温简直像冰块。岑墨哆嗦了一下:“怎么没把你在外头冻死。”
“冻死你就要守寡了。”
“守个鬼寡,老子明天就左拥右抱Omega,走向人生巅峰。”
贺临低笑,胸腔震颤着。
岑墨骂着:“要是我也感冒了,你就完蛋了。”然后他蹭过去抱紧了贺临,努力把自己的温度传过去。他在贺临耳边说:“下次别那么着急赶回来。”
“那怎么行,你会想我的。”
“……想得美,怎么可能。”岑墨一如既往的口是心非。
很快贺临身上温暖起来,他抱着岑墨。无声的梦境在屋内铺展开来,岑墨这些天来第一次感受到鲜明的睡意,悄悄往贺临身边拱了拱,很快就在贺临怀中睡着了。
第二天阳光灿烂,贺临在厨房煎蛋。岑墨揉着眼睛出来:“醒得那么早?”
“嗯。”
“没感冒吧?”
“好着呢。”贺临低笑。他把煎蛋端了出来,又说:“再过两天就考试了,你学得怎么样。”
“还行。”岑墨在桌边坐下。
贺临依旧笑得很温和,冷不丁问一句:“异能五大守则是什么?”
岑墨:“……”
岑墨:“…………”
贺临气定神闲,拿起刀叉:“从今晚开始,你的梦里全是教科书了。”
岑墨是骂骂咧咧走的,心说贺临果然是个混蛋,一回来就开始压榨他。
当天晚上他又被混蛋亲得七荤八素,理由是太长时间没见了。
好不容易推开压在身上的贺临,岑墨说:“明天就把你性骚扰近卫队的丑闻发出去,看你不身败名裂。”
说着狠话,眼中却带了点潋滟的水光,算是哪门子的威胁?
这么做的后果是,耳朵又被贺临啃了几口。
岑墨骂骂咧咧地睡着了。
梦里依旧鸟语花香……
配着自动翻页、怼在眼前的书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