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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第五十九章 ...
长空净若水洗,却不似明镜,照不见人间聚散离合。这便是古今大家总以月圆月缺论人离人散,却不用日咏叹的缘故罢。
白栖池双瞳晃着一瓯陈年旧念。
数年之前,他牵挂一人,不见眼前蛛丝马迹,执意入内卫,以为如星如棋散布天下的内卫能寻到一缕执念,却未能得偿所愿,而,明明这人就曾在眼前。
不久之前,楚极妍与他相争,引他入相思门,将一缕执念送至眼前,本该冰消春水暖,却牵引出一段又一段不可追念。原来,眼前这人曾困守羁地,原来,眼前这人曾不愿再见他。
可,这不愿并非不愿,而是不能。他将这不能变化为能,到头来,才发觉他们身置死局,那高居不胜寒之处的布棋之人无谓他们厮杀死活。
天地实为牢笼,然,真正构建牢笼的钢筋铁骨并非刀枪剑戟,亦非权势金玉。
——真正困住我们的,是深藏于心的情愫。我们彼此眷恋,彼此不肯相忘,彼此不愿迈出彼此的相思门,所以我们都成了神都的囚徒。
白栖池顿然觉着‘邃阁’是何物,已然无关痛痒,亦然无关悲欢。他混入此局,探知‘邃阁’,究其根由仍旧是为一人,因为他在局中,他身在局中,因为他携有邃阁,他追寻邃阁。
剑柄扔握在手中,白栖池没卸力,李寻素代替林雾别站在他眼前。
林雾别不曾回首,无声没入另一场战局——应该由他持剑护卫的人,他替自己护卫。
李寻素一柄剑,锋光低垂,“白栖池,该说是世事无常,还是该说造化弄人,观昨日之势,理应是你协同东宫殿下叛出神都,林雾别剑斩你去路,今日却是乾坤颠倒一般,他不仅成了大周内卫人人得而诛之的叛徒,更是十恶不赦、当以首诛的逆臣贼子。”徐徐起剑,一丝灼目的银光燃不灭,“都说人命天定,冥冥之中自有定数。我却觉得不对,人命还须得人定。就好比,今日林雾别不插手此事,他便能江湖逍遥,再不济也能青山白首,可他却,闲事多管,改了旁人的命。”
白栖池不动唇角,显得冷绝无义。他挽剑回身,眸含沉水一般,“绣衣直指,今日必诛,此人。”
开刃锋利的剑啸鸣,铮铮之声震耳。白栖池不欲与李寻素多纠缠,任由他占上风划开防守,以便绣衣直指们围住李寻素。
白栖池摆脱李寻素的纠缠,直奔没在他视线不及之地的人。不顾阵营,神挡杀神,佛阻戮佛,仙拦诛仙,白栖池比任何人都明了他未疯癫,他只是不再相信什么大局,什么筹谋,什么权衡。
若有想见之人,就当荡平隔山海,抽断漫漫路。他不再信上下求索,只愿手可摘星辰。
靴黏泞血,足声闷沉,却足以令人察觉。林雾别应声回首,还未见人,便又闻一声剑跌落于地的当啷。随声而见的是一道人影,扑面而来。
拥抱,不算久违的人填满虚怀。
林雾别僵住手腕,此刻的白栖池不像白栖池,该运筹帷幄的人抛却所有沉稳冷矜,一身轻地投入他怀。
虽觉惊奇,但更多的是欢喜。无人会拒绝心上人的投怀送抱,哪怕这是销魂毁志的美人毒计。
“为什么不理我?”
兵戈碰撞的声潮中,这一道发问何止突兀,简直格格不入。
林雾别一柄横贯出去,凿梗于朱墙,空出的双手如去揽青天明月一般的揽住投怀送抱的人。
他微作思虑,言语殊为认真,“我以为,你并不想听我说什么。”
白栖池不吱声,他只得似不揣冒昧,又似小心求教一般说:“我觉得,你的问题我都答不出来。”
林雾别似频频试探静置眼前的捕兽夹有几分杀伤力的山兽,听不见白栖池的答话,便絮絮试问:“我三思后,实在不知道该答你什么……”
无穷极的天地,能遇上上一刻与你无言,下一刻你一个示弱便能换来对方无尽温柔的人,实属上苍眷顾。
白栖池欣然,“我不是来送你出天阙,我来接你出天阙。”
林雾别不由得浅笑,“有劳白御史。”
往去的浮埃终是要入土长埋,他们曾为什么逗留神都,又为什么困守相思门,都不如今时一同携手跳出棋局重要。
来日漫漫,愿与对方伴着晨间朝露、昏霄丹霞娓娓道往事,悲欢哀乐都请对方尝上一尝。
-
“东宫殿下——”武止水止步不前,前路漫漫望不到尽头,他喊话的语气十分欠揍,“我不比你,你什么大用都没有,连忠心的护卫都没几个,能走到今天,全靠你哥那点的旧情,”
李演在等他说句有用的话,“所以,我就送你到这里,长路漫漫,风霜仆仆,飘摇也好,流离也罢,自己多捱捱就过去了,谨记,你再不是锦衣玉食的东宫殿下。”
“……”李演默然,微微拱手,二人这诀别的画面倒十分江湖,好似两个侠客江畔匆匆招呼,“武渊,你太骄矜,不是能吃苦头的人,若不然我今日或许会邀你一块走。”
武止水不可置否的挑眉,背身挥手,他们二人一向话不投机半句多。
尤其是在辞别之时。
李演奔出不过刻钟,自内城调度来的神弓营便至,一列列持强弓的兵士将甬道塞的水泄不通。
武止水淡然的抛下血剑,预备高呼一声,东宫殿下自己逃了,他没逃,却见密如瓢泼大雨的箭矢倾盖下,身边星散的侍卫顿时中箭气绝。
来不及捡起血剑,武止水连连翻滚避开箭矢,那漫天的箭镞似有精魂,追着他步伐紧逼,直至将他钉在不知是血染的还是本就猩红的朱墙。
一箭穿中琵琶骨,武止水齿间溢出苦吟,“我知错——”
尚未得及将敷衍的认错出口,便见一地逶迤的绣袍,上是盘升欲飞天的祥龙。
“止水,你太不知事。”
上次听这人训斥是何时?武止水记不清,只依稀记得对方说他年纪不轻,还这般不通事理,亲临涂山就是失了体统。
武止水神识模糊,不知身在何时,只是随口问:“我亲临涂山受训斥,是因为有失静德王的体统,还是因为,我会坏了您的布局,您才拿九骏图一事责惩我?”
又是一箭穿中另一侧琵琶骨。
武止水仰不起头,只能垂脸低声笑,“寻求仙术以求长生——您根本就不信什么方外仙岛,您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信什么虚妄之说,求长生,不过是您透露给内卫的一个障眼法,让内朝的楚极妍等人去夺佛顶舍利,从而引出敢与您做对之人,也借这一群人内斗铲除您看不过眼之人。”
“您轻易搅动一池水,也轻易将这池水换去。”
武止水自嘲一声,“您是天子,岂会容忍内卫听命于旁人,公主邑司、王府王傅、有二心的梅花内卫、十二殿、绣衣直指……都得死。他们都死了也不重要,这江湖之中有的是能人异士,只要您给他们一个机会,他们就是下一批内卫,全心全意忠于您的内卫!”
“好一个新朝!确实是一个新朝!”
只是帝王依旧是那一个帝王,从古至今,无人可以否定这确是一个焕然一新的朝野。
新朝,不新君。
“阿渊,朕会为你立碑。”
就如你给朕在神都立的大周万国颂德天枢一般,你死后,朕也会给你建碑铭文。
-
年中,天下大赦,凡十恶者不赦。
太湖风光如旧,孤坟边一坛子清酿,坛中酒并不香醇,闻着苦涩又酸楚。
这是李演逃出神都学着酿的第一坛酒,手艺实在不济,诸如林雾别、白栖池、李寻素、易轻尘之流的活人是消受不起的。
便也只能荼毒武渊、长明公主、楚极妍、绿鬓、归沅湘之流的死人,幸而这些人中多是衣冠冢,只苦了归沅湘一个,造福大伙。
易轻尘自叛出神都一战之中伤了根骨,他冲李演拱手,却不是辞别,“属下不才,虽身不便,但亦能护主子一遭。”
李演颔首,“我也不去江湖过什么风流日子,更不去过刀光剑影的日子,也不需你太过用心,便去皇陵守墓。”
言罢,二人与一行辞别。
李寻素被绣衣直指们伤筋动骨,百天之后,又是活蹦乱跳的人。他挥挥衣袖,“我要去市舶司那边找人,你们请便。”
他打心里不希望林雾别和白栖池跟他一块,届时,他想在五蕴面前多发挥点作用都发挥不出来。
白栖池和林雾别本就无暇跟着李寻素,见李寻素如此识时务,当即奔向洪泽湖之下的相思门。
潜水,走过风亭,穿过月观,升过吹台,途径琴室入迷楼,直达不夜城。
沉潭之下的红玉棺椁劈开,玉石内里漆黑的刻痕,上面字迹有些湿润,却不妨碍瞧清文意。
白栖池点着字念道:“邃阁,乃幽深之处的高阁,阁中藏有一秘法——割髓。以功法高深者的血髓入体,可在顷刻内功成事立。然,时有乱神昏智之态,故割髓入体者须得刺心灌髓,自心脉入体可免乱神昏智,却得廉静寡欲禁情去色……”
“……”白栖池琢磨半晌,看着林雾别问,“这就是你当初说不能见我,见我就得死的原因?”
林雾别举目躲闪,看架势,是默认了。
白栖池念及林雾别先前与他交手之时的溢血,神色肃整地翻看玉石篇,“你要是没法子将割髓祛除体外,以后岂不是那什么一次就得吐血一次?”
林雾别静了静,有些头疼,“差不多吧……”
白栖池竟无言以对,不知是福是祸。
emmmmmm
其实原定大概是每一个人都有一个困住自己的相思门,有苦有甜,有遗憾有痛快,但是笔力不够,写作能力也不够,所以就缩水了,能把主角的戏份和全文剧情的局写明白,渣渣的瓦就跪天跪地了……
果然不能眼高手低……老老实实扣大纲才是真理……(T_T)
作者有话说
第60章 第五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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