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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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人本性是贪婪的。
拥有的越多，就越是贪婪。
拥有的越少，在遇到那一丝从指缝中漏出来的财富后，也会不由自主地伸手去接。
拥有的越少，就有希望得到越多的贪婪。
何拾打开终端，蓝色的光屏在他黑色的瞳仁里面铺开，上面与生俱来的财富一览无余。
目光放在这座城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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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就和爸爸商量，成了我的主治医生吗？”向苼坐在轮椅上，何拾单膝跪地，认真的托起她的手背，将上面的枕头拔下，很久没剪的碎发长了一些，遮住了他微垂眼底的情绪。
“……嗯。”
不是商量。
是将自己的全部财富奉上，天赋拉满，只为治好向苼的病。
不过他没有跟向苼说起，十五六岁的少年人身形清瘦，穿着白大褂一丝不苟，处理好向苼身边的吊瓶后也没有立刻起身。
向苼轻笑一声，她慢慢起身，何拾才站起身来，“今天好些了吗？”他看着向苼往前迈步，自己推着轮椅往前，始终错她半步。
“你猜？”偶尔的时候她才会露出一丝俏皮来，何拾看着她的面容，唇角勾了勾，“看起来很好。”
他们研究的方向是对的。
“今天去花园吗？”何拾问她，带着一丝微不可见的的祈求。
如果向苼身体在好转，那花园就并不适用她。
别去——
“嗯……今天想看看妈妈了。”细白的手指勾了勾，像是引诱他一样，何拾将自己带着薄茧的手递过去，温暖的指尖相抵。
黑色的眸底掀起一场只有他自己知道的海啸。
——
“向小姐的身体数据。”镜片反射出无机质的冷光，何拾将向苼的各项身体数据导入终端，他的领子扣的严严实实，稍长的额前发被他随手一翻，手上似乎抹了发胶似的。
“明明显示已经好转了啊……”同组的牧延已经因为这些天连续的加班而爆痘，下巴上长了个火疖子似的痘痘，一动嘴皮子就疼的他嗷嗷叫。
“消停点。”庭婷看着已经在皱眉的何拾，小声提醒他，却被牧延指了指自己的下巴。
她凑过去，声音比刚刚还小声：“等向小姐的数据处理完再说。”她倒是知道一些处理这个的办法。
接着就是何拾一声：“把这些数据抱到模拟室去。”
“来了。”庭婷手上动作麻利，终端导入，接着才将一些纸质的珍贵数据小心翼翼的揣到自己的臂弯里。
白大褂就像一只翩跹的蝴蝶，一闪就从那数据台边溜走。
牧延抬头看了一眼她的背影，这些数据抱走的话就是模拟室那边的工作了——换言之，他跟何拾可以小小的休息一会。
等模拟室那边的数据传出来，又是需要他们推测、计算……接着校正。
他的个子比何拾壮实一些，这件白大褂是一开始的时候统一发放的，没有得到他们的身体数据，在大臂那里显得有些撑，牧延揉着肩膀，看着一边表情寡淡做着实验的何拾。
何拾……
是他们这队的组长。
他是最早跟在何拾身边研究向苼病情的科研人员之一。多年过去，两人虽然看着关系平淡，但在牧延心里，何拾跟他早就已经是朋友了。
因此有些话憋不住，就会在这个四四方方的冰冷机械室内萌芽出来。
“咳咳……何拾。”
何拾带着护目镜，头也不抬，“嗯。”
牧延看起来有些腼腆，他不由得凑过来，但是抿唇的动作过大，扯到了他下巴上的那颗难看的火疖子痘痘，疼得他表情一瞬间扭曲起来。
何拾的手顿了顿，“有什么事？”
“我就是……哎呦，我在想我们组的庭婷。”他一个大男人，做出小女孩般的羞怯。
非常别扭又真诚的：“何拾，你说她是不是对我有意思啊……？她刚刚还说等向小姐的数据处理完……就给我治痘痘。”
何拾：“……”
黑眸用一种复杂而同情的眼神望着牧延。
“你说、你说她会不会像书上说的那样……温和的给我处理啊？”就那么短短一句，已经让牧延脑补出了很多，“她之前还给我带饭食——虽然味道不是很好，但是她带了很久……”
“还有……庭婷真的好聪明啊，数据什么的说一遍就记住了，还会反推，不愧是专业第一！”
“用药剂量也配的很好……试验就没有不成功的几乎。”
牧延吃吃的笑着，何拾已经脱下手套，双手撑在操作台上，“所以……你想表达什么？”
“这么一个努力上进的女孩子，却对我很好。”牧延的耳尖泛了红，“她是在向我露出她温柔的一面吗？”
在他们这个冰冷的世界，除却无血缘的夫妻和朋友，有血缘的兄弟或姐妹，向一个异性展现温和，是在发出信号。
能让我成为你的伴侣吗？
牧延一想到那两个字，脸红程度更上一层楼。
庭婷这么好的女孩子……
何拾看着牧延通红的耳朵尖，缓缓地眨了眨眼睛。
他想到了向苼。
心底弥漫起一股酸涩的情绪，撑在操作台上的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
“我也、我——”
还没等牧延憋出话来，何拾已经收回了撑在操作台上的手，他静静的看着沉溺在自己美好幻想情绪里的牧延，黑眸直直望进他的眼底。
“如果一个女孩向你袒露她的柔软，或许不是在向你索取一段暧昧的关系，”
“还有一种可能，她在同情你。”
向苼……
向苼。
没去管牧延听到这番话大受震撼的神色，何拾迅速撇头，“做试验吧，新的数据要从模拟室出来了。”
向苼对他好……是在同情他。
就像她在网络上看见百年前被人类抛弃在雨夜里的猫狗，她会露出她的柔软，然后用那双纯澈的眼睛望着他，“何拾，原来它们曾经那么惨。”
何拾张张唇，最终只能低着头，轻声道：“没关系，它们中也有被人类收养成为爱宠的。”
就如同我之于你。
作者有话说第5章 第 5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