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克里斯汀》春一闹

3、第 3 章

　　“看好了，垃圾桶往上数三块，再往横里数两块——”
　　克里斯汀的眼睛盯着拿块砖，盯的很仔细。
　　“有什么问题吗？孩子？”
　　“抱歉，教授，是以垃圾桶为参照系吗？垃圾桶的位置变了怎么办？”克里斯汀几乎不动嘴皮的说。
　　“哈哈哈，你是个有趣的小巫师呢。”弗立维笑起来，“这么多年你是第一个问我这种问题的巫师。垃圾桶的位置应该是不会变的。至少在我记忆里的这些年来，这块砖是固定的。”
　　“好的。”对于巫师界，克里斯汀十分小心谨慎，甚至不会亚于那些视巫师为异类并且排斥的极端麻瓜。不仅是因为父亲的先例，还因为在布鲁托口中听说，至少有十几位李家的祖先死于在探索不够严谨、发射的逻辑错误的魔咒。
　　“你适合来拉文克劳。”弗立维一遍发射魔咒敲击拿块砖块，一边说。
　　拿块砖块对于高个子的巫师或是矮个子的巨人来说，可能是伸伸手臂的事，但对于十一岁的克里斯汀和有妖精血统的弗立维来说，就只能发射魔咒了。
　　“教授，被您赞誉是我的荣幸。”
　　“我们接下来按照清单上的顺序每家店都走一趟？”弗立维教授问。
　　“其他的东西都已经提前订好了，只差魔杖和制服。因为要本人亲自来挑选，所以没有买齐。”
　　其实魔杖也是有的，只不过都是庄园里前任主人留下的旧魔杖，这几年李作为练习魔杖一直在用。其实克里斯汀早已已经打算报纸上订购制服了，但是被祖父画像强制要求来店里一件一件试。
　　“我可怜的孩子，你和你的祖母一样的美丽，怎么能随随便便敷衍重要的制服呢？”
　　克里斯汀不会应对这个时不时出现的、异常柔和的年长巫师，她宁可在祖母冷若冰霜的严肃表情下练习魔咒，“可是，只是黑色的素面工作袍而已啊。”
　　“袖口的花纹可以有三十六种，面料足有十二种，难道你不准备在制服姓名标牌上加上家族徽章吗？斯莱特林的小巫师怎么可以不在乎衣服款式呢，你一定要去线下比对。还有，你得给自己选几套礼服长袍——”
　　“好的，祖父，都听您的。”克里斯汀满口答应。
　　摩金夫人是一个矮矮胖胖的女巫，看着很值得亲近。弗立维教授知道小巫师选制服都很慢，在街边边吃茶饮边等克里斯汀。
　　“克里斯汀·李，提前半个月预约的今天下午订做袍子。”
　　店里比预计中要吵闹得多。克里斯汀的声音湮灭在两个女孩的叽叽喳喳的说话声中。
　　“莉莉，百合花纹的才是最适合你的。”一个女孩皱着眉头，语气很平淡，听不出喜怒，明明是在和莉莉说话，但是眼睛里却牢牢盯着店里自动工作的卷尺和剪刀。
　　“哦，佩妮，你说得对。”小一点的女孩看着更活泼些，也更好看些，语气里带着几分天然的俏皮，眼睛是看着佩妮的。克里斯汀离群索居，但在人与人相处更为复杂的东方呆过一段时间，一眼就能看出这个叫莉莉的女孩似乎在刻意讨好这个叫佩妮的女孩。
　　两姐妹看着又进来个女孩，声音纷纷停住了。
　　克里斯汀这才又重复一遍刚刚的话。
　　摩金夫人此时从柜台后面走出来了，“亲爱的，来了？”
　　被这样热情的称呼，克里斯汀的头疼病简直又要犯了，她露出礼节性的微笑，后退两步，“让里面两位先选吧，我不急。”
　　“哦，不，只有一位年轻人要选衣服。”摩金夫人示意克里斯汀站在另一张脚凳上。
　　克里斯汀看了一眼两位女孩身穿的麻瓜衣服，了然。于是点点头，应和一句，“麻瓜啊。难怪只有一位。”
　　这本是一句无心之言，但是被叫做佩妮的女孩仿佛炸了毛的刺猬一样，反应剧烈的看了克里斯汀一眼。“你说什么？”莉莉的脸也跟着白了，想抓住佩妮的手，但是佩妮甩开了她的手，大步的离开了店里。
　　克里斯汀此时才陷入了真正的不解中。她刚刚说了什么吗？还是说——无论是哪里的麻瓜，都是这样的不可理喻、仇视巫师？想到在父亲重病时落井下石的麻瓜，克里斯汀简直又要陷入心魔之中，目光移开莉莉，看着镜子，带着七分的迷茫、三分的仇恨。
　　莉莉低声催促摩金夫人“请快一些，我还要去追我姐姐。”
　　克里斯汀心情已经阴沉下来了，表情很冷淡，后退一步，离开脚凳，控制着自己的负面情绪，刻意远离着莉莉，声音低低的对摩金夫人说，“她先。”
　　莉莉看了克里斯汀一眼，感激地说“谢谢。”
　　克里斯汀不愿意搭理她，但是莉莉却主动解释了，“不好意思，我姐姐在生我的气，和你无关。请你不要介意。”
　　克里斯汀带着点同情和不屑看着莉莉。
　　麻瓜看见巫师，总是又怕又气的，怕是因为不了解，气是因为了解，所以嫉妒巫师的能力。发展到最后，就是合起伙剿灭巫师，无论是无力的病人，还是几岁的小孩。有这样一群作为麻瓜的无礼的家人，这个谦和的麻种小女巫该多么痛苦。
　　克里斯汀露出刻板的微笑，无不讽刺地想着佩妮那张不算好看的脸，几乎不动嘴皮的说，“普里姆珀内尔女士美容药剂店，你的麻瓜姐姐应该会喜欢，这对她脸上的粉刺有好处。”
　　克里斯汀以为自己在讽刺，但是莉莉却出乎她意料的露出真心的笑容，“谢谢！我是莉莉·伊万斯。霍格沃兹今年的新生。”
　　克里斯汀在莉莉的笑容中逐渐放下心来，想：与人交往远远比与祖母祖父交往要简单的多，莉莉·伊万斯不卑不亢，也好过布鲁托说上三句话用头捶一次餐盘。交流并不难嘛。我的提前训练都是有用的。
　　克里斯汀想到此处，由衷的为自己快乐起来，于是也愿意与这个麻瓜出身的女孩聊上两句。毕竟她是个巫师，而不是麻瓜。“克里斯汀·李。也是今年新生。”
　　摩金夫人长袍店里的相遇对于克里斯汀来说只是一个小插曲，虽然家里的祖父画像十分在意她的学校制服，但正主的心早就飘去那间又小又破的奥利凡德魔杖店了。
　　“这么快吗？还不到二十分钟。” 奥利弗在享用福洛林·福斯科冰淇淋店的冰淇淋。眼前这个小女巫虽然和一个麻瓜小女巫一样，没有亲人的指引，但她对于巫师世界的熟悉程度，远远超过麻瓜孩子，带领她逛对角巷，要轻松的多。
　　“我太期盼一只真正属于我的魔杖了。”离开长袍店的克里斯汀露出了在家里练习了无数遍的刻板笑容。
　　选魔杖的过程意外的不顺利。
　　克里斯汀用过不少祖辈留下的魔杖，有的魔杖很矜贵，不太爱搭理人，有的很霸道，使用的时候非常容易反伤到主人。山毛榉木、黑刺梨木、接骨木的魔杖她都用过，效果都很不错。
　　但在奥利凡德眼里，这些“效果都很不错”的魔杖都被弃之不用。
　　“真是一位挑剔的顾客，哈！”奥利凡德爬上魔杖堆，在最深层、最里层一个落满了灰尘的盒子里拿出了一根魔杖。
　　“金合欢木，狡猾又古怪的木头，只给主人使用的魔杖，试试这个。”
　　克里斯汀举过魔杖，魔杖尖端迸发出红色的火光，像是一束永不熄灭的火焰一般，持续的炙烤着整间屋子，温度仿佛上升了十五度。克里斯汀觉得指尖有源源不断的热源传来，
　　“好极了，这一支好极了，金合欢木，龙的神经，十二英寸长，多挑剔的魔杖啊，今天选到了合适的巫师。”
　　他想把魔杖装进盒子里，被克里斯汀拒绝了，“不，其实我更想拿着它。我期盼它很久了。”
　　这只魔杖，来的太晚了。如果能在1966年的东南亚出现，那该有多好。
　　克里斯汀抚摸着魔杖，感受着杖身的触感，在心里叹一口气，想：十一岁，也不算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