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平交易》闻七弦

3、新官上任

　　楚淮找到工作之后先是休息了几天将自己住的问题解决，随后去了公司报道。
　　他跟着最开始给他面试的那位中年大叔去了十一层的设计部，就是一开始乱糟糟、热闹闹的那整层的设计部。
　　“大家停一停！”中年大叔说。
　　原本热热闹闹接电话打电话的设计部顿时安静如鸡，乖巧的坐好跟个乖宝宝似的等着发话。
　　“这是我们新来的员工，介绍一下吧！”中年大叔给设计部员工简单介绍。
　　“大家好，我叫楚淮。”楚淮也是尽可能的简单介绍。
　　随后中年大叔又说：“从今天开始楚淮就是咱们二层设计部的经理了，大家欢迎！”
　　楚淮愣住了，原来说的“管住他们”是这么个意思。
　　下面的员工更是一脸懵逼、不可思议。
　　谁曾想到这个眼前超年轻的小伙子能当上他们二层设计部的经理，看着清秀的模样估计刚从学校出来吧！
　　紧接着中年大叔又介绍了楚淮的工作经历，下面有没有人听是真的不知道。
　　二层设计部，是按照从十楼往上排的号算起来总共有六层。五个设计部，十三层是公司的食堂。
　　之前给楚淮面试的那位头发微秃的中年大叔名字叫康琰是天皓设计公司的副总。
　　所有员工都对这个整天笑呵呵的康副总十分尊敬，从介绍他是新来的员工那会就能看出来。
　　老康（他喜欢别人都喊他老康说是显得亲切些），也就是康副总还特地给楚淮配备了一个助理。
　　助理的工作自然不是纯粹帮楚淮忙的，而是让他更快了解公司融入公司更好的进行工作。
　　老康给楚淮安排的助理是个男士名字叫司南，脾性很温和头脑灵活很有先进思想。
　　“我今天刚来，大家请多关照。”楚淮说。
　　说完楚淮就要去自己的办公室，完全不理会下面人的窃窃私语。
　　司南带着楚淮去了专门给他安排的办公室，1109室。
　　“楚经理，这是您的办公室，我就在外面您有事喊我就行。”司南说。
　　楚淮很满意的点点头，示意司南可以出去了。
　　司南刚出去深呼一口气就被两个叽叽喳喳的女员工围着。
　　“新来的楚经理怎么样？好相处吗？”
　　“不怎么说话，看起来很高冷。”
　　“谢苗苗，王萌萌！”司南喊。
　　两个女孩赶紧站好，等着司南接下来的话。
　　司南刚绷起来脸话还没说立刻又像个被扎破的气球一样泄了气，“我刚才好紧张。”
　　他捂着胸口，刚才跟楚淮说话的时候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切~”谢苗苗发出鄙视的声音跟眼神。
　　“你这还真是胆小呢！是不是给男子汉丢脸了？”王萌萌说。
　　司南嘴巴动了几下最后没说出什么来，然后一撇脸往自己的位置上走过去。
　　谢苗苗：“——”
　　王萌萌：“——”
　　楚淮坐在宽敞的办公室里看着司南给他准备出来的公司近几年的业务情况。
　　主要是近几年的设计图他很感兴趣，挨个看过去还拿红笔勾画了一些。
　　短短时间他就已经勾画了十几张图，甚至还写上了自己的意见。
　　嗡——
　　楚淮看了一下正在办公桌上振动的手机，上班时间他不打算接私人电话，影响工作。
　　手机响了一遍又一遍。
　　楚淮忍无可忍的拿起手机按下接通键，“喂——”
　　“怎么这么晚接电话！！”
　　电话里面传来的是楚江怒火中烧的喊叫声。
　　楚淮瞬间将手机的听筒远离自己的耳朵。
　　“我跟你嫂子上午去美国，可能要住一阵子才回来，楚年就跟着你——”
　　楚江巴拉巴拉的滔滔不绝，楚淮就听到一开始的几句话。他哥跟嫂子要去美国谈生意，楚年被丢给自己了。
　　后面楚江长篇大论的嘱咐了什么都被楚淮很神奇的自动屏蔽了。
　　“听到了没有？”楚江问。
　　“听见了，楚年交给我了。”楚淮回答，就差拍胸脯保证。
　　楚江挂了电话之后他接着看那些压箱底的设计图纸。
　　“司南。”楚淮喊。
　　没一会儿，司南就在门口敲门。
　　“进来。”
　　司南怯生生的进门然后把门关好。
　　楚淮的眼睛盯着图纸没有开口。
　　正是这样司南的心砰砰跳个不停，就怕空气突然变得安静起来。
　　他来公司时间还不长，短短两年也算不上是对公司特别了解。因为他的能力一般，接触到的也都是普通的客户。
　　客户要求他设计的图纸也都是几经修改才让对方满意，说起来他在公司二层的业绩算是拖后腿的，想想就脸红尴尬。
　　“坐吧。”楚淮说。
　　等了一会儿也不见司南坐下，楚淮又瞅了一眼才发现司南已经魂游天外了。
　　他自认为属于好相处好沟通的人，怎的司南见了自己就不太想搭理自己。
　　怎么回事？
　　魅力值下降了？
　　还是国内的人不注重工作外表的吸引性？
　　一瞬间两人都沉浸在自己的思想里，脸上的表情经过九九八十一种的变化，个个精彩绝伦。
　　最后还是楚淮先从幻想世界里逃离出来。
　　“司南，坐吧。”楚淮又说了一遍。
　　“嗯？”司南清醒过来。
　　脸红尴尬的推了一下眼镜，然后拉开椅子坐上去。
　　“你觉得公司近两年的业绩怎么样？”楚淮问。
　　“啊？”司南有点懵。
　　他想不通为什么公司那么多元老楚淮不问，偏偏问他一个只来了两年的半吊子。
　　“不用紧张。”楚淮笑笑。“就说一下你的看法吧！”
　　楚淮手里拿着一只签字笔，桌面上还铺着一张洁白的A4纸。
　　司南挠了挠头想了大概有四五分钟，开始说。
　　“我来公司的时间也还不长，就我来的这两年来看吧。我觉得去年的业绩还属于不错的，我记得去年年底的分红拿了不少。”
　　“但是今年的业绩应该是六层里面排名最差进的一个了。”司南说。
　　楚淮一边听一边拿笔记着，根据他看的前几年的设计图跟业绩来说，是因为走了一些有能力的员工而剩下的这些人都有些浮躁。
　　“还有呢。”楚淮说。
　　“还有就是——我们没什么经验很多知识都是在出了校门之后才学习的，然而我们根本就没有学到多少。”司南低着头。
　　越说话他的头就越低的厉害，可能是觉得有些自卑。
　　“好，我知道了。”楚淮将手写的稿子收起来。
　　“通知设计部，明天上午十点1112室会议室开会。”
　　“好的。”司南点头。
　　司南出了办公室的门就给二层设计部的所有人通知了楚淮的命令。
　　中午的时候楚淮跟着司南去了十三层的食堂，因为他刚来没有办理公司食堂的饭卡还是司南给他打的饭。
　　司南端了餐盘去了谢苗苗他们那里，他不敢跟楚淮一起用餐，楚淮的气场太大他怕吃不下去饭。
　　楚淮一个人安静的坐在角落里吃着三菜一汤配着米饭的午餐，突然一个黑影遮住了阳光留下一片阴影。
　　“感觉怎么样？”
　　来的人是老康，他端着刚打的饭坐在楚淮对面的位置。
　　“很有问题，有待改善。”楚淮说。
　　这是最精简并能概括二层现在情况的词。
　　老康很平淡的点点头。
　　“这个破烂摊子虽然麻烦，但在我手里还是有改造希望。”楚淮笑。
　　接着他收拾了一下餐盘，将餐盘交回食堂清理大妈那边。
　　下午楚淮在想着明天开会的计划，以及今后如何慢慢改变二层的现状。
　　烦人的电话振动声音又开始吵闹起来，楚淮烦躁的准备关机。
　　拿起来手机看到来电显示是他的侄子楚年。
　　楚年这会儿应该还在学校上课吧？怎么会有时间给他打电话？
　　他怕楚年有什么事不好跟刚出国的老哥交代就赶紧接通了电话。
　　“是楚年的家长吗？”电话那头问。
　　楚淮第一反应就是接错电话了，第二想法就是这个声音怎么有些耳熟。
　　“你好，是楚年的家长吗？”由于楚淮不回话，对面只好又问了一次。
　　“是，我是他叔叔。”楚淮回答。
　　“请尽快来学校一趟，楚年在学校跟人打架了。”
　　楚年跟人打架了？学生在学校打个架不是很正常，他上学那会跟雷明亮可没少跟人干架。
　　他还想问什么对面早就挂断了电话。
　　楚年上了高二了，在哪个学校来着？
　　楚淮想不起来，请恕他这个叔叔做的不合格。
　　想不起来自己侄子上哪所学校的糊涂叔叔又将电话播了回去。
　　很快对面就接通了电话。
　　“必须要家长去学校吗？学校出面解决不行吗？”楚淮问。
　　他今天上班第一天，不想影响自己在新公司的形象。
　　“家长不来就等着让孩子回去反省个一周吧！”
　　反省一周？这么狠？
　　楚年上高二回家反省一周就落下课了，对高考可不利。
　　“哪所学校？”楚淮问。
　　对面顿了一会儿，“市三中。”
　　估计是对面那个人也能感觉到他做人叔叔很失败吧，连侄子上哪所学校都不知道的糊涂叔叔。
　　“司南。”楚淮开门喊了一句。
　　司南正在喝咖啡吓了一跳差点呛咳出来，赶紧拿了纸巾擦干净办公桌起身去楚淮的办公室。
　　“楚经理，有什么要吩咐的吗？”司南问。
　　楚淮本来着急的表情被司南乖巧的询问跟弯腰的动作惹得笑了出来。
　　“不用那么紧张，我也就比你大一岁以后喊我楚哥就行。”楚淮一边说一边穿衣服。
　　“楚哥——”司南小声的喊了一句。
　　“我待会要出去，二层就先交给你了。”楚淮说。
　　“我？”司南瞪大眼睛。
　　“我相信你。”楚淮拍了拍司南的肩膀。
　　司南：“——”
　　楚淮：“——”
　　“好，我说实话。我侄子在学校打架了，我得去解决一下。不是故意麻烦你的。”
　　“我尽最大的能力。”司南说。
　　“好。”
　　楚淮在二层设计部全体员工的眼皮子底下穿好衣服拿着公务包大阔步的去乘电梯。
　　“楚经理去哪？”王萌萌问。
　　谢苗苗也赶紧趁着接水的空挡靠近司南准备听八卦。
　　“谈业务。”司南说。
　　王萌萌：“——”
　　谢苗苗：“——”
　　司南小朋友你这话鬼才信，劝你还是把说谎舌头不顺的毛病改了吧！
　　楚淮开着他十八岁老爸买给他的礼物——一辆黑色大切往市三中开去。
　　说起这礼物来楚淮自己也不知道，说是老爸给的礼物却是他老哥帮忙收的。
　　但是一辆车可以放车库里八年不开吗？这个问题有待考究。
　　跟着车载地图的路线，楚淮七拐八拐的找到了市三中的地址。
　　市三中的占地面积很大，门口很宽敞，两扇门是常见的乳白色上边是常规的尖刺造型。
　　大门看起来很宏伟很有气势，门内是一个铜铸的文人领袖——孔子。
　　楚淮在门卫做了登记之后就按照门卫大爷的指示往高二的年级组找过去。
　　经过了两个走廊跟上了四层楼绕过众多小女生围观之后他看到了高二年级组的门牌。
　　他站在门口抬手还没敲门就听见里面老师教训学生的叫喊声。
　　“一个个的长本事了，还打架？”
　　铛铛——敲门声响起。
　　“进来！”
　　刚刚上课的铃声响过，此刻高二年级组的老师不算多。
　　楚淮推门进去之后就看见一个挺拔消瘦的背影正在教训对面的几个学生。
　　楚年身体一晃楚淮就瞅见他了，脸上也就嘴角破了点皮并不严重。
　　看来那个怒火滔天教训学生的老师就是楚年的班主任。
　　“老师你好，我是楚年的叔叔。”楚淮说。
　　怒火滔天的班主任一回头，两人对视上整个世界突然安静了。
　　“是你！”
　　“是你！”
　　世界上的巧合如果出现太多次就不算是巧合，而是命运的促使。
　　楚淮算是想起来为什么听着电话里的声音熟悉了，他见过楚年的班主任——两次。
　　不，准确来说，现在是第三次。
　　“你到底是做什么的？”楚淮问。
　　周晏有那么一瞬间的尴尬，他哪里会想到班里成绩不错偏偏调皮捣蛋的楚年会是那人的侄子。
　　说来也是巧，这才短短几天他就遇上这人三次了，但他还不知道对方的名字。
　　“你好，我叫周晏是高二六班的班主任。”周晏说。
　　“我叫楚淮。”楚淮回答。
　　“打架是一项非常恶劣的行为，必须制止并加以改正————”
　　周晏长篇大论跟念经似的开始教导，从社会主义的思想道德修养讲到维护祖国和平的重要性。
　　楚淮坐在周晏的椅子上打了个哈欠，深表同情的看了看还在站着的几个鼻青脸肿的孩子。
　　楚年倒是一点认错的态度都没有还在偷偷朝他做鬼脸。
　　“这件事恶劣性质太严重，必须做深刻检讨，所有参与者写两千字检查。”周晏说。
　　“我觉得学生打架很正常，而且他们不都也没事。”楚淮说。
　　“打架是很严重的行为，现在是简单的鼻青脸肿，今后可能会上升到断手断脚，如不加以制止他们步入社会怕是会无惧法律。”周晏越说越严重。
　　楚淮脸色沉了沉，“哪有这么严重？”
　　对于楚淮的无所谓周晏恨不得给他讲十七八个打架致死的故事让他引以为戒。
　　“家长不但不认错还狡辩，写三千字检查吧，明天让楚年带过来。”周晏说。
　　楚淮：“——”
　　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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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周晏：家长不听话，照样罚写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