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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水落石出 ...

  •   “人呢?被押哪儿了?”老赵正在吴大警官那里开会,听说人已经被拘回来了,赶紧从那边火急火燎赶了过来。小郑正在审讯室门外站着,背对着老赵倚在墙上,佝偻着上身装模作样的抽着烟,完全没有意识到老赵已经站在了他的身后,吞云吐雾,一脸惬意。
      突然听到阿sir的声音,说是迟那时快,小郑想也没想,赶紧将燃了一半的烟扔在了地上,用脚撵了又撵,直到看不见半点烟沫的影子,才转过身来,满脸慌张又假装惊讶的说道,
      “阿、阿sir,你回来了啊,哈哈,哦,我周哥已经把人押在审讯室了,正审着呢”,老赵眉眼有些笑意又有些严肃的瞪了小郑一眼,望着他那双锃亮锃亮的皮鞋,嘴巴一抿,点了点头,“皮鞋挺亮的哈,一百个俯卧撑准备”,小郑就知道自己的那些小动作已经被阿sir看见了,惩罚是逃不了了,可是这一百个也未免有些太多了吧,“阿sir,这一百个也…”,还没等小郑委屈巴巴的说完,就听到老赵不留余地的说道,“那两百个准备?”,一听撒娇不成,这俯卧撑的个数不减反升了,小郑赶紧趴在了地上,“昂,不了,不了,一百个就一百个,一、二…”,收拾完小郑,老赵推门走了进去,只留下趴在地上做着俯卧撑的小郑,嗐!姜还是老的辣啊,抽烟害死人。
      一进去,老赵就看见周勇在审讯素的背影,周勇听见门被人打开了,以为是小郑抽完烟回来了,所以没有转过身去看,继续审着被铁栏杆隔离的素。老赵向周勇这边走来,他的视线落在素的面庞上。
      这是他第二次见到她,她除了穿着嫌疑人的服装、戴着手铐,和之前第一次见到她时并没有太多的不一样,就连眼神也还是那样的平静,看不出杀人之后的负罪感与悔恨感,就像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甚至让人怀疑,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杀了人这个事实。老赵越发得觉得他面前的这个女人不简单,越发觉得人心太过于可怕了。
      他站在周勇的旁边迟迟都没有坐下,只是静静地观察着那个背负着多条人命的女人,深邃的眼眸里折射着出“老江湖”的敏锐与洞悉。周勇觉得旁边的小郑有些不对劲,便抬头望了一下,才发现原来是阿sir,他赶紧站起身来,“阿sir,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在开会么?”他一脸惊讶的问道,但是老赵只是淡淡地回了他一句,“小周啊,你先出来,我和你说一些事”,老赵拍了拍周勇的肩膀,又看了一眼被审讯的素,这一眼,与她视线相交,还是那般的平静,冷冷的,让人后脊发凉。
      “吱一一”的一声,门开了。
      小郑一听门开了,就知道阿sir要出来了,赶紧从地上爬起身来,“六十九、七十、七十一…”,装模作样的,还不时的喘着粗气,但是那不停打着颤的小臂倒可能是真的,毕竟就他那个小细胳膊小细腿的,要撑起整个身体的重量是有些吃力。老赵站在门口,看都没看小郑一眼对着周勇说道,“公寓那边的证据都找齐么?”而这时的周勇正在看着地上做俯卧撑的小郑,嘴角窃窃的笑着,想都不用想,这小子肯定是刚才跑出来抽烟被阿sir逮了个正着,哈哈哈。
      老赵见没人回复,便看了一眼周勇,“怎么?你也想陪着他做?”听到阿sir说要陪小郑一起做俯卧撑,周勇赶紧掩了嘴角上的窃笑秒变正经起来,一脸严肃的回复道,“哦,公寓那边的证据已经找的差不多了,但是有关作案动机还有待审讯调查”,周勇认真的回答着老赵的问题并且向他描述了今天在素家里看到的素行为,说着说着,他突然想到了素今天的异常,赶紧补充了一句,“哦,对了,阿sir,我在想,素她会不会是患有精神疾病的患者,因为今天我和小郑在逮捕素的过程中,我感觉她就好像是两个人一样,一会柔弱悲悯,一会又暴怒嗔言,而且还自己和自己对话,小郑也在现场,他也看见了”,小郑还在数着自己的俯卧撑次数,两个肩膀晃动的厉害,软的和面条一样,满头大汗的,“八十六、八、八十七…”,听到周勇要他出来作证,他赶紧借机从地上爬了起来,“对、对,阿sir,我也看见了,我、也看见了”,听见小郑说也看见了,老赵这才转过头看了小郑一眼,“这可要好好查一查,小周啊,你等下联系一下医院那边,让他们晚点叫几个神经科的专家过来看看”,周勇在一旁点头回应着,然后老赵又开始询问关于素家庭联系方面的工作进展,“素的家人那边怎么样?有联系到么?”
      “联系工作已经吩咐下去了,按照素身份证上的地址查找,再加上地方民警的帮助,应该很快就可以找到她的家人了”,周勇表情严肃的回复着,老赵侧耳听着,然后点了点头,“嗯,那行,等明天专家和家庭联系那边有了消息再继续跟踪案件吧,最近都辛苦了,今天先好好休息吧”,老赵拍了拍周勇的肩膀,满是欣慰的转身离开了。
      “哥,阿sir就这么走啦?不罚我做完剩下的俯卧撑啦?”小郑有些不可思议的问着周勇。周勇再也忍不住对他的嘲笑,“哈哈哈,怎么,还没做够?要不继续啊?”,一顿调侃后,周勇又走到了审讯室里,将素关押了起来,随后联系了医院的专家们。
      ……
      经过三个小时的面对面观察与问答,专家从素的神情和回答问题的语气状态等诸多方面给出了最终的诊断结果。“解离性身份疾患”,换句话说就是“人格分裂症”。这种病症在临床上主要表现为可见急性应激反应及精神创伤后应激障碍…“果真和周勇猜想的一样,周勇在专家旁边认真听着病患分析,但是从专家们提供的信息来看,素在早年就有过类似的精神疾病的诊断经历,而且还在医院买过大量的抑制性医治药物。“药物?”周勇细细回想着自己上两次去素家看到过的每个角落,但都没有想到半点关于药物的印象。应该还有什么是他们在素家里没有发现的,周勇出神的想着。
      将专家送出警卫处后,周勇赶紧让小郑拿上调查的装备开车出去了,他们需要再去一趟老年公寓,一探究竟。
      ……
      “这次一定要找的仔细一些,不要放过任何一个地方”,周勇半蹲在茶几与沙发之间,一边搜寻着有可能装有药物的药瓶,一边叮嘱着在他旁边搜着橱柜的小郑。他将茶几下的几个抽屉挨个拉开看了个遍都没有发现任何瓶瓶罐罐的东西,就连装药的纸盒子都没有看见半个,然后身体又往下沉了沉,扫视了一下沙发底下,仍然是一无所获。周勇从地上爬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向着下一个嫌疑点走去。刚走到橱柜那里,就看见小郑还在里面翻碗捣筷的找着东西,半个人都钻到橱柜里面了,周勇斜着身体睨了一眼,然后打着趣的说道,“我们的小郑同志可谓是勇气可嘉啊”,听到队长的这一句突如其来的夸赞,小郑从橱柜里探出身来,脑袋抬地高高的半蹲在地上,一头雾水的看着周勇,“周哥,怎么了啊,怎么就勇气可嘉了啊?”,周勇转身看了一眼呆萌呆萌的小郑,像个土拨鼠一样,傻傻的,憨憨的。
      原来今天小郑在卧室里躲着,因为视角问题,只能听见周勇和素的对话,却不能看清楚现场发生的事情,所以他并不知道他现在搜查的地方就是素放杀人凶器的地方。周勇越发觉得有意思起来,真不知道如果现在告诉那个黄毛小子,他会不会吓得从橱柜里拔头跳出来,周勇一脸坏意的说道,“你就从来没有想过素会把杀人的凶器放在哪儿吗?”周勇顿了顿头,瞥了一眼小郑,看着他的反应。小郑楞了几秒,然后看了一眼橱柜里放着几把崭新的刀具,突然领悟了周勇的言外之意,和周勇预想的一样,那小子真的下意识的喊了一句,“卧槽”,从柜子里面跳了出来,一脸生无可恋的看着周勇,“那你怎么不早说”,满是抱怨、后怕的样子,惹得周勇站在原地捧腹大笑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但是还是没有找到任何关于药的东西,客厅也找了,卧室也找了,冰箱、橱柜、衣柜、茶几、床头柜…到底在哪呢,难不成已经吃完扔掉了?不会吧,这种治疗神经的药物应该是随身携带、放在枕头边的东西啊,吃完了也应该…等一下,枕头边,周勇按照自己的生活习惯揣测了一下,仿佛是与天意想通,他强烈的感觉到自己的揣测极有可能是真的,他赶紧跑到素的卧室里,翻开了枕头,“利培酮片”,一个被压得变了形的药盒子出现在周勇的视野里,“阿郑,找到了,找到了”
      ……
      回到警务室里,寻找素家人情况那边的警员也打来了电话,说已经找到她的家人了,应该在明天中午就能够将人给带过来。终于,要拨开云雾见青天了。
      ……
      七月七日,破案第七天。
      “人给你们带到了,预祝破案顺利”,那几个寻人的警员和周勇说了几句话之后,将人送达就转身离开了。周勇送他们到警务院的门口。
      素的家人在小郑的带领下,到达警务处,找到了老赵。
      老赵正在处理一起车祸案件,看见素的家人来了赶紧起身接待他们,并让小郑赶紧去沏茶去,安排他们坐下。收拾了一下东西,老赵向素的家人大致介绍了案件的经过和他们女儿的精神状况。起初二老的情绪波动很大,死都不肯相信是自己的女儿害了人,还连连向老赵说着他们女儿优秀的成长经历,包括考学、孝敬父母、尊老爱幼…说着说着母亲就哭了起来。可是法不容情,法就是法,一切都要依法行事。
      本来是让他们来配合调查的,但反而却让场面陷入暴风雨似的混乱中,哭天喊地的,执意要见他们的女儿,要带她回家。无奈,老赵从警务室里出去了。
      这刚一出去就碰见了周勇,他刚将那几个协助找人的警员送走,正准备回来询问素的父母,老赵拉着周勇的胳膊,“让他们先冷静冷静,现在还不是时候”,周勇看着老赵的脸,就知道肯定是里面的人又闹了,便转身和老赵离开了。
      ……
      “小周啊,你把素的犯罪证据整理一份出来,等一下我们再去询问她的父母时,将这个给他们看一下”,老赵喝了一口泡在在他杯子里的茶水,淡定地说道。
      “好的,阿sir”,周勇坐在电脑前,根据前几天的资料证据开始了整理。
      两个小时后,再次返回素父母所在的警务处。
      “这闹也闹了,我们作为也有儿女的人,也可以理解,可是如果你们不好好配合我们的调查的话,只恐怕只会让你们的女儿受罪,你们想想吧”,老赵手里拿着笔记本和周勇坐在素的父母面前。周勇将素的犯罪证据与经过递给了他们。
      他们一页一页的翻看着那么厚厚的资料,全是他们女儿在作案时的证据,翻着翻着,老俩的手就颤了,母亲呜呜地哭了起来,边哭边用手推着素的父亲,“这可怎么啊,啊,这可怎么办啊,怎么会杀了这么多的人”,素的父亲也用手掩了掩眼眶里微微打着转的泪水,黑黝黝、满是皱纹的脸上划过两道晶莹的泪痕,深深地叹着气,“唉!唉!唉!”一下子从板凳上起身跪在了老赵和周勇的面前,母亲也跟着跪了下来,以泪洗面,声声哽咽,“长官们,救救我家闺女吧,求求你们了,求求你们了”,周勇赶紧起来搀扶着他们让他们坐回到板凳上面,老赵握住老父亲的手,“叔、婶,你们只要好好配合调查,其他的我们会酌情根据你们配合的积极性进行审判的”,老赵悉心安抚着他们的情绪,调查过程终于回归正轨。
      “好、好、好,我们配合,我们一定配合”。
      ……
      “你们的女儿之前有受过什么神经方面的创伤么,比如情感方面的刺激等”,还是老规矩,周勇询问问题,老赵则在一旁记询问笔记。
      老俩听到这个问题时突然像是被人触碰了伤口时,脸上透露出无尽的悲愤与愤懑,父亲咬牙切齿地喃喃道,“都是那两个畜生,丧尽天良的牲畜…”,原来素在大学期间被一个社会的混混给侵害了,家里人为了保全女孩家的清白无奈让素退了学,后来一直让素在家里待着,直到二十二岁时经她的姑姑介绍,与外省的一个在工地上干活的男人结了婚,刚开始小俩口倒也是甜甜蜜蜜的过着日子,可是没过多久那个男人就保露出了酒鬼的本性,不务正业,也不归家,每次都喝得烂醉如泥的,一喝醉酒就对素动手动脚,素一不服从他,就会被家暴,每次都打的鼻青脸肿,身上一块青一块紫的回娘家,受尽了苦楚。有一次在母亲面前哭诉,不想着竟被她的兄弟看了去,兄弟实在看不了姐姐在外面受了这种畜生气,咽不下那口恶气,结果趁着那天晚上他的姐夫喝醉了,开着车把他的姐夫给撞死了,等到素赶到现场时,那个男人已经死在车底下了,是头先着的地,血浆淌了一地,黑色的卫衣被染的血淋淋的,弟弟也被警察逮走了。可能就是那一次之后,家里人感觉素是受了刺激一样,每次都神经兮兮的,嘴里不断地念叨着,“他死了、他死了”,有时候还会念反了,倒念成了,“他活着…”说着说着,素的母亲就又哽咽了,颤颤巍巍地说不下去了。老赵赶紧让周勇扶着素的母亲到一旁休息,好好安慰着。这家倒也是个苦命的人家啊。
      素的父亲擦了擦眼泪,继续说道,“后来是把女儿送到了附近的医院看过的,医生说是神经受到了刺激,给我们开了些药,然后嘱咐我们要静养,万不可再受了刺激,两年过去了,姑娘也争气,慢慢地好转了起来,还说要来大城市里来打工,说是为他还在牢里的弟弟赚点钱,好以后能用的到,我们一听也欣慰啊,便同意了,这不曾想会出后来这些事情,唉!”
      老赵悉心安慰着素的父亲,“老叔不要过度悲伤了,接下来的交给我们警察吧,辛苦您二老了”,老赵拍拍素父亲的肩膀说道,这话语刚一落下,素的父亲又给他跪了下来,连连说道,“求求你了,年轻人,求求你了”,老赵赶紧将地上的老人扶起来,“您起来,您先起来,我们会结合你刚才和我婶子的陈述展开调查的,考虑到犯人存在着精神疾病,会酌情处理案件的”,老人擦了擦苍皱眼角的泪滴,连连称谢。
      由于二老迫切的想要见到自己的女儿,老赵出于情理让周勇将他们带到关押素的房间里去了。见面之后又是一通痛哭流涕。

      七月八日,破案的第八天。
      因为昨天的事情,老赵一整夜也没有合眼,倒不是担心案件,而是因为素父母昨天的样子让他这个为人父母的心里也起了波澜,深切地体会到了为人父母的责任与不易。老赵一如往常的第一个到达警务处,等着周勇和小郑的到来,然后开始对素的案件进行最后的调查。
      九点十分,人终于都到齐了。
      素面对着自己的父母,情绪不再像之前那样起伏波动了,但还是会偶尔流露出易暴易怒的人格,而也就是在这样的人格出现时,周勇才能够知道的更多。周勇趁热打铁,赶紧追问道,“你为什么要杀害自己的邻居和自己上司”,听到这个问题时,原本将头垂下去的素,一下子头抬了起来,透过她额前凌乱的发丝,周勇看见她的眼睛,恶狠狠地向上瞪着周勇,翻着鱼白,“是他们该死,他们的争吵、谩骂,都让我感到厌烦恶心”,素愤愤地说着,手上的松垮的手铐被扯得紧紧的,双手捏着拳。
      周勇迅速反驳道素的话,“不!并不是他们夫妻之间不和睦,反而是太过于和睦才激起了你的杀心,你的邻居李桂香是个幸福美满的女人,他们夫妻俩共同孕育一个男孩,丈夫在外面打工挣钱,李桂香则在家里照顾孩子,他们欢笑、幸福、待人友善,这些恰恰是你所欠缺的,所以你恨他们,你讨厌他们,你看不惯别人的幸福,所以就将自己的苦难凌驾在了别人幸福上…”
      周勇的情绪也逐渐激动起来,他在故意一步步地激怒着素,观察着素的反应,铐住素双手的手铐被拉得更紧了,在素的手腕上留下深深的红色的勒痕,素随着周勇的抨击也慢慢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狠狠地咬着自己的牙齿,嘴角微微打着颤,一下子向着周勇冲了过来,两只手死死地扣住隔离她的铁门,大声怒吼着,眼睛里的火,好像能够把周勇灼伤,吓得周勇连连往后退了几步,“对!没错,是我杀的,那又怎样,他们该死,为什么他们一家人在一起会笑的那么开心、那么美满,为什么只有我,只有我活得如此的卑微,没有人会重视我,所以我把琳姐那个贱人也杀死了,他们都应该死,哈哈哈,他们都应该被我杀死…”,素完全失控了,那种失去理智的笑,疯癫痴狂、疯魔嗔怒,让在场的人害怕,一旁的父母诺诺地哭了起来,“ 素啊、我的素啊…”老赵赶紧让小郑将二老带了出去。
      “你说你杀了琳娟”,周勇明知故问道,引着素一步一步的说出自己的作案经过与事实。
      素晃了一下眼睛,身体开始打起颤来,情绪没有了刚才那般激动,“我杀了她,对,我杀了她,她让我加班工作,完全就没有为我考虑过,她怎么可以这么自私,所以我趁她晚上下班回家的时候跟在她的后面,然后借机在鸣翠湖公园这种人少的地方用刀捅死了她,然后、然后”,素哽咽起来,咽着唾液,但是又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然后我就把她给碎尸了,就那么一刀一刀地砍下去,哈哈哈”,突然她又悲伤起来,豆大的泪珠成穿的从眼角滑落下来,“她怎么就死了呢,怎么就死了,被我杀死了?”周勇看她的神情已经有些恍惚了,怕再审下去会出事情,便准备出去和老赵商量明天再审。
      可是,还没有走到审讯室的门口,素就大声笑了起来,“你们之前询问我,我就是要故意说错,让你们找不到线索,可还是被你们找到了,我把李桂香他们杀死了,故意在每个抛尸的地方点燃一根她丈夫平日里抽的黄山红方印的香烟,将她的丈夫用箱子装起来拉到滨河大道的地下通道里,你们一定不知道箱子是怎么被运到地下通道那边的吧”,周勇听到素自言自语地说着,想到他们的确在查滨河大道那段路的监控时没有看到过素拉着行李箱的身影,便赶紧转过身来又走到素的面前,素停顿了一下,满是轻蔑地看着周勇,苦笑了一下,“我看到她的男人就像一只弱小的羊羔一样的躺在我的面前,我的那个恨啊,天下的男人都是一个样子,我恨他们,所以我割了他的头,把头装在麻袋里,身体全都切成小块装在我的旅行箱里,然后顺着平马路走到滨河大道旁边的乡间路上,躲开一路上的监控摄像,哈哈哈,把他丢在那里,让他们夫妻分离,永生永世都不能在一起”,周勇听着素的话,瞬间脸色都白了,原来世间上的事都可读,唯独不可读的是深不见底的人心。
      一切终于水落石出了。
      ……
      三天之后,素被押上了审判厅,依据之前的证据与诉讼,审判长进行如下结案:
      “接下来本判官就素一刑事案件作出如下结案,根据《中国人民共和国刑法》第十八条法律规定,对于尚未完全丧失辨认或者控制自己行为能力的精神病人犯罪的,应当负刑事责任,但是可以根据情节从轻或减轻处罚,如果精神病人作案时已经完全意识泛化,无控制能力,则可以免予刑责,同样要进行隔离…”
      最后因为素之前精神受到过严重刺激,所以最终被判处七年有期徒刑。
      ……
      结案的那一声锤响缓缓地落下了,铿锵有力的砸在每个人的心口上,宣示着法律的威严与神圣,回荡在法庭的厅堂里,漾过琉璃彩绘的窗,扬进风里,吹来一束阳光。原来是太阳出来了。
      关于素的案件终于告以一段落了,一切都已尘埃落定,警卫处还是像往常一样接手处理着各种各样的案件,老赵再有两年就要退休了,而周勇和小郑呢,他们还年轻,周勇可能会接替老赵的位置,至于小郑,嗐,自然是接了周勇的班,不过不一样的是,他比他的队长有出息,
      二十出头就有了对象,听说年底就要结婚了。
      一切都发生过,一切又好像都没有发生,每个人都走上了自己该走的那条路,都有了自己该有的那个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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