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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苏晚和珺鹤约会了 ...

  •   事情远比我想象的顺利,等我来到会所,吃完黄阿姨烹制的午餐时,苏晚发来信息,表示革命已经成功一半,她顺利加到了宋珺鹤的微信。
      我看着苏晚发来的聊天截图,寥寥几句的招呼而已,苏晚异常兴奋。
      我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昨晚珺鹤那个粗暴的吻,还有那一巴掌。
      我摩挲着自己的手掌,一丝清凉流过心底,那里仿佛有什么碎掉了,十几年的友谊啊!不舍,并难过。
      我抄起电话打给巢生,上午那个借钱的电话莫名其妙,我得问清楚了,如果真的遇到难处了,我也不能袖手旁观。
      “巢生,上午我在渌源哥那里,所以话没说清楚,你如果真的急需要钱,你把账号发过来,我可以先给你转五十万。”
      “瑾瑜!你太好了!不过我现在不需要了哦,事情已经解决了!”巢生的语气欢快,上午那会的支支吾吾和慌乱,全然消失了。
      “真的吗?有事情一定不要瞒着我哦!”我有点不放心这家伙。
      “不会啦!真的没事了!”
      虽然觉得有点莫名其妙,但是既然巢生的事情解决了,那我也不用挂在心上了。

      转眼近冬至。
      南鹭有个习俗,即冬至给亡故的亲人扫墓。
      林嘉荣的母亲也是南鹭人,所以他要回香港给母亲扫墓,他临走时承诺我,明年我们一起给各自的母亲扫墓。
      这一次分别,内心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失落感。
      我们分别数次,每次小别后情感都在升温。
      我在内心问自己,我想和他结婚吗?
      是的,我想。
      我要和他一生一世都在一起吗?
      是的,我也想。
      我要和他一起去香港生活吗?
      我要为了他放弃我的中医芳疗事业吗?
      如果晋升林太太,他会愿意让我继续做这个工作吗?
      他一直都是尊重我的,只是,我不确定。
      关于未来,时而畅想,时而抗拒。

      这日,阿梅白鹭她们都在接待室为顾客做项目,猫副窝在猫窝里打盹,天气阴沉着,每每临近冬至,天气都会如此般,要不阴沉,要不下雨,鲜有晴好。
      南方的冬至恰如北方的清明,清明时节雨纷纷,而南鹭多是冬至时节雨纷纷。

      黄阿姨采购完菜品,正在厨房准备午饭,我见她双手娴熟地洗菜,切菜,炒菜。
      电饭锅里的米饭呼呼冒着热气,村上春树说的最美人间烟火气,不胜于此吧。
      我见黄阿姨面带笑容,嘴里哼着什么,于是凑上去问阿姨在哼什么歌。
      黄阿姨回头看我,解释说:“不是歌,是念阿弥陀佛。”
      “念阿弥陀佛?”我不解,“为何做菜的时候念阿弥陀佛。”
      黄阿姨脸上堆起笑容:“我之前在寺庙那边扫地,师父教我做事的时候念阿弥陀佛,师父说了一大堆我没记住,就记住了多念有好处。”
      “哦……”我想起宋渌源每每遇见寺庙的师父,打招呼第一句话也是“阿弥陀佛”,虽不太懂,但是表示尊重。
      我忍不住问道:“黄阿姨,如果你女儿的男朋友在外地,她如果嫁去外地,你会不会反对?”
      黄阿姨一怔,显然被我这跳跃的思维给问住了。
      她仔细地将几片豆腐干叠,飞快地切成细条状,嘴里说道:“儿孙自有儿孙福,如果她想嫁过去,我自然不会反对,我可以回老家,如果她需要,我也可以跟在她旁边带外孙,我把自己比喻成一根螺丝钉,哪里需要我老婆子,就插哪里。”
      她转头看我:“小元,你是不是有心事?你男朋友在香港,你是不是在考虑远嫁的事?”
      轮到我怔住了,她竟一把猜中我的心事。
      我把玩着手中的翡翠手串,入冬了,翡翠沁出的寒意熨帖在皮肤上,我使劲握了握,开口道:“是啊黄阿姨,我曾设想老了以后去云南种花,却为要不要远嫁而犹豫,是不是很可笑?”
      黄阿姨停下手中的活计,认真地说道:“做任何决定之前,可以问问自己,这样会不会开心,顺意,这是寺庙的师父教我的,随心就好,不用纠结,你如果很爱他,很想和他在一起,那么在香港也好,在南鹭也好,或者在云南也好,你看中的是和这个人在一起,还是在什么地方,你随心就好。”
      黄阿姨的一番话,看似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却句句击中我的内心,是啊!我爱他,那么在什么地方,并不是最重要的事,重要的是在一起啊!
      天上的云层薄了些,微弱的阳光透过薄薄的云层洒下来,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气息,终究还是要下雨了。
      冬至这天,果然下雨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时有时无的。
      我撑着伞,独自来到墓地,手里捧着鲜花,和一些鲜果食品。
      墓地前摆放着一束鲜花,花朵上的水珠盈盈晃动着,格外明艳。
      这是谁送来的?我环顾四周,墓地很多人,却没有我熟悉的身影。
      昨夜和远在德国的亲人通话,爸爸特意叮嘱我要准备什么东西,并没有委托他人。

      巢生父亲的墓地在城市的另一端,并不在这里。

      我放下鲜花,摆好食物,雨停了。
      我从拎包里掏出一个金属小盆,把准备好的纸金元宝,纸金砖码好,点上三根香,插好,再点燃这些寄托哀思的物件。
      火苗在潮湿的空气中拥挤着上升。
      我蹲在墓前,跟母亲诉说着这一年来的种种,说着说着,伤心的眼泪再也抑制不住,滚滚而下。
      旁边很多人都在焚烧纸钱,更甚者还点燃了爆竹。
      潮湿的水汽氤氲着,爆竹声都格外的闷声闷气。
      待火盆里只剩下一堆薄薄的纸灰,我将其小心翼翼地倾倒在土上。
      收拾起食物,向母亲做了告别,便离开了。
      人们穿梭在青砖道路上,行色匆匆,看上去都无比孤独。
      来到车旁,不远处响起一声不合时宜的鸣笛,我循声望去,一辆黑色宾利映入眼帘。
      驾驶座的身影无比熟悉,珺鹤倚靠在座位上,手指夹着香烟,伸出窗外。
      他读大学时候开始抽烟,工作以后就戒了,怎么又开始了?
      我站在车边,遥遥望着他。
      他也望着我,待一根烟尽,烟头被曲起的食指奋力一弹,在空中划出明灭的弧线,便结束了短暂的一生。
      我想起林嘉荣临回香港之前,非常兴奋地告诉我,宋珺鹤以协议中最低的价格将荣辉商厦出售给了荣辉集团,他这次回去也是为最后的收购交接做准备工作。
      他越夸奖珺鹤,我对珺鹤的亏欠感却愈发加重。
      正犹豫着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时,珺鹤却启动车子,扬长而去。
      那束鲜花是珺鹤送的吧。
      是啊!往年今日,他总是会找各种理由载我过来,顺带送上一束鲜花的。
      年复一年,不到这个时刻,那些被珍视着的往昔,被习以为常的忽略了。
      如果,他在林嘉荣出现之前向我表明心意,如果……
      没有如果,珺鹤知道我一直心仪清庐哥哥,所以选择了,默默地……
      我抬头看着灰蒙蒙的天,今天,他很早就来了,也就是说,他看着我来,再看着我从墓园出来。
      我茫然地想着,如果我主动联系他,示好,我们还能向往常一样吗?
      可是元瑾瑜,以前人家对你好,是对你心有期待,如今的你那么毅然决然地喊着爱另一个男人,你们还怎么和好如初呢?
      还是算了吧,我们什么时候混成这样尴尬不清的关系了?
      ε=(?ο`*)))唉!

      今天会所放假,我不想独自回家,于是开着车子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游荡。
      宋渌源的电话打过来:“瑾瑜,晚上聚餐!”
      “在哪儿聚?”
      “陈师傅私房菜。”

      陈师傅的素食馆。
      我答应了。

      冬至前一夜,每家每户团聚聚餐,冬至当天的晚上,可以随意些。
      昨夜的我,一个人煮了饺子打发晚餐。

      宋渌源带着三个徒儿早早齐聚在陈师傅的菜馆,苏晚也来了。
      宋渌源反客为主地坐在陈师傅的茶台前泡茶,苏晚心不在焉的喝着茶,时不时地朝门口望去。
      “你爸现在怎么样了?”我问道。
      “还在治疗,不过睡眠和频繁起夜的症状改善很大。”
      “那不错!”
      “嗯!宋医生妙手回春。”
      “你妈呢?上次看她很担心很憔悴的样子。”
      “宋医生说我爸要吃些发物来给伤口发脓,可以把邪气排出来,我妈在家里忙着种韭菜呢。” 说完又盯着门看了好一会。
      “你看什么呢?”我忍不住问她。
      她附耳过来:“我听宋医生说今晚聚餐,想着能不能见到宋珺鹤。”
      宋珺鹤会过来,我瞬间感到后脖颈发硬。
      “他会过来吗?”
      “不知道呢,宋医生说来了才知道。”苏晚看上去有些泄气。
      我真佩服她,上次因为父亲的病哭得梨花带雨,刚好转,又有精神谈情说爱了。
      “苏晚,你和宋珺鹤进展如何?”我小声地八卦着。
      “还行,我发消息他都回,但是从来没有要约我出来单独见面的意思。”
      “那你可以主动约他啊?”
      “那怎么行?我是女生,得矜持点。”苏晚一脸认真。
      这都什么年代了。
      “在理。”我咕咚一口吞下一杯茶,示意宋渌源给我续上。

      仲谦和叔澜在大厅里观看着墙上的照片,和字画。
      泊渔坐在苏晚旁边,腰板挺直地品着茶。
      他永远都是一副端庄的模样,不急不缓,也不呱噪,时不时地朝我们瞟过来一眼。
      “泊渔你多大了?”我忍不住想逗他。
      他捧起茶杯,腼腆一笑:“27 了。”
      “27?不小了,有女朋友了吗?”
      他的耳尖泛出染上一抹粉红,抿了一口茶:“还没有。”
      苏晚惊呼:“你都27 了?看不出来。我还以为你和我一样大呢。”
      泊渔抬眼瞟了一眼苏晚:“那你多大了?”
      苏晚答:“我24 了。”
      刚大学毕业嘛,也就这个年纪。
      泊渔收回眼神:“也差不了多少吗?”
      苏晚认真地说:“差三岁呢,怎么叫差不多了多少。”
      宋渌源笑盈盈看着他们两,嘴巴动了动,却没吐出半个字。
      仲谦走过来:“男大三,抱金砖,正好!”
      泊渔嘴角浮出一丝笑意。
      苏晚却不干了,嗔怪道:“哪跟哪?我们在交流最隐私的年龄问题,没在谈婚论嫁。”
      我噗嗤一声笑出来,苏晚真是可爱,又直接。
      仲谦拍了拍泊渔的肩膀,冲苏晚道:“也是可以谈一谈的嘛!我们大师兄人品一等一的好,如果你给他做老婆,他一定会疼你的。”
      苏晚急起来,脖子梗住,嘴巴嘟囔着,牙尖嘴利的她此刻却一个字也蹦不出来,别过头并不理会他。
      奇怪的是泊渔并不气恼师弟打趣他,只笑着喝茶。
      泊渔和宋渌源待久了,性子也全然随了他。
      我岔开话题,问宋渌源:“你平日里多吃素,为什么节日也选择吃素食啊?”
      宋渌源身子挺直,给泊渔续上了一杯茶,认真说道:“像冬至这种寄托哀思的节日,更要吃素,忆念一下佛陀的功德,将功德回向给先人,有益。”
      在厨房忙碌的陈师傅突然现身,对着众人合十道:“阿弥陀佛!渌源说的对!渌源最近越来越精进了。”
      陈师傅说话声音铿锵有力,一段时间未见,面相愈加庄严,双耳耳垂饱满肥硕,皮肤光泽照人,丝毫不留常年在厨房烟熏火燎的痕迹。

      宋渌源忙起身,两人手拉手紧紧握了握。
      宋渌源笑着说道:“老陈见笑了,小辈们不懂,我就只好以身作则啦。”
      我侧过身悄悄问仲谦:“你师父昨晚在哪里吃的晚饭?”
      仲谦也实诚:“他昨晚回家了,今天下午才回的诊所。”
      原来如此!
      几人开怀地叙着旧,我却一直都提着心吊着胆,生怕珺鹤突然出现,好在直到聚餐结束,都没有看到珺鹤的身影。

      刚到家,苏晚兴奋地给我发来微信,一张截图。
      她和珺鹤的对话,这妮子竟然主动出击了,她约珺鹤去看电影,珺鹤竟然答应了。
      我看着那张截图,看了很久,回复了一句:“好好表现。”
      心底升起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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