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争做宠妃》鹤有苗

11、吵架

　　屋里众人早散尽了，只留下了他们二人。

　　胤禛箍着济盈的脑袋来亲她，酒气熏天，力道骇人，济盈忍不住挣扎起来。

　　这所越发激起胤禛的性子，他心下烦躁，一个两个，都逆他的意思……

　　他掐住济盈两只手腕儿，伸手去解她的盘扣。

　　恐惧入潮水般袭来，济盈现在的感觉，就跟被人侵犯一样，她更加剧烈地挣扎，忍不住用手肘去击打胤禛的胸膛。

　　对方却并没有停下的意思，两人力量悬殊，胤禛几乎已经要拉下济盈的亵裤。

　　可他一伸手，碰到了棉布一样的东西，不禁怔愣了一瞬。

　　济盈趁此空档，双手用力挣脱了胤禛的束缚，跑下来时还下意识使劲儿推了胤禛一把。

　　胤禛不防，头磕在了小榻的边缘，登时疼得“嘶”了一声。

　　他伸手去摸，有头发垫着，虽有些疼，倒也没有伤在要紧地方。

　　因为这一疼，酒倒是醒了大半。

　　他看向站在那里的济盈，衣衫凌乱，鬓发也散了，双眼含泪面色惊惧。

　　理智慢慢回笼，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胤禛心里后悔不已，今日因在大哥府上有些不快，一时不察多喝了几杯，没想到竟然做下此等令人不齿之事。

　　他扶着榻慢慢站起来，缓了缓身行，走上前想拉济盈的手，被她侧身躲过，但他分明看到济盈手腕上有道清晰的红痕。

　　心下愈加愧疚，胤禛低声道：“今日是爷吃多了酒，迷了心窍，做出这样没脸的事，轻慢了你。你……别恼，是爷，是我错
　　了。”

　　济盈心里既委屈又愤怒，虽不敢撕破脸，却冷冷看着胤禛开口：“奴才癸水刚至，伺候不了爷，留您在这恐扫了您的兴致，请别处去吧。”

　　胤禛本来还满心小意，自己虽然从未哄过人，但济盈是他第一个感兴趣的女子，他不想让她觉得自己是个恃强惩威，道貌岸然之人。

　　可听了济盈这话，心里却如打了个焦雷，一时间气愤、恼怒、自嘲之感纷纷涌上来。

　　他伸出手指着济盈，声音陡然严肃起来：“你今日来了癸水？那半月前是什么？”

　　济盈呆愣住，没想到胤禛会察觉这个，她竟也预存起来。昨日她就来了月事，今日激奋情急之下忘了当初的谎，就这么顺嘴说了出来。

　　可既然说了，也不必后悔，今天明明她才是受害者，为什么要觉得自己没理？

　　她梗着脖子不说话，胤禛抖着声音道：“好，好，你不想伺候爷，这辈子都不用伺候了！”

　　说罢抬脚就走，半路瞧见桌上的铜盆，一把掀翻了过去。铜盆应声落地，发出一声巨响，水泼了满地，连济盈的裤脚都未曾幸免。

　　外头是苏培盛焦急地喊声：“主子爷，您没穿外衣，仔细受寒啊，主子爷，主子爷……”

　　阿夏等人他们已经听到不对，没有主子发话却不敢进来，只能在外头干着急。一时见胤禛连外衣都来不及穿就气冲冲走了，唬得阿夏肝胆俱裂，忙跑进来查看情况。

　　进来见到地上大片水渍，还有胤禛换下未来得及收拾的衣物也不知何时拂到了地上。

　　济盈更是一副受了大委屈的模样，到底是闹得多难看？

　　阿夏差点就哭出来了，强忍着问道：“格格，这究竟是怎么了？”

　　济盈咧开嘴冲阿夏惨然一笑：“阿夏，对不住，我大概没法子带你住大房子吃山珍海味了。”

　　阿夏心中酸涩，突然觉得没必要问了。她从柜子里找出件外衣给济盈披上，扶着她走到床前：“格格小心着凉，您安坐，我把屋子打扫出来。”

　　阿夏回身刚要走，济盈忙拉住她：“别收拾了，你陪我躺一会儿吧。”

　　看着像个孩子害怕独自睡觉一般的格格，阿夏轻声道：“好，我陪着格格。”

　　于是阿夏也卸了钗环，两人一里一外地躺下来。

　　济盈大概说了说刚才的事，语气平静，像是在讲故事。

　　她看着帐子上瓜瓞连绵的图案，一时出了神。

　　穿来之前她是有些近视的，如今看东西清楚得不得了，屋里只有一盏灯，她却连帐子顶的图案都看得分明。

　　“格格，您受委屈了。”

　　其实阿夏并不太能理解济盈的心情，在她眼里，四爷是主子，奴才们、妾室们怎么伺候自然都要看主子心意，何况格格本就是四爷的妾室。

　　这件事说破大天也就只是四爷醉酒所以粗暴了些。

　　可她不能这么说。

　　格格最近本就自苦，以前从不在意的事情也会伤情，受伤后又失去了许多记忆，定然惶惶不安。

　　济盈心中说不上什么滋味儿，只觉得前路晦暗不明，从前种种设想与愿景仿佛都是镜花水月。

　　两个人默默无言，阿夏到底年纪小，不一会儿就睡着了，济盈辗转反侧，想着明日不知还有怎么样的血雨腥风等着她。

　　昨夜一直到快天亮才眯了一会，济盈此刻头昏脑涨，心里更是忐忑不安，历史上的胤禛可从来不是大度的人，自己肯定把他得罪狠了。

　　所以一早她就洗漱好了等着胤禛问罪，坐在桌前连饭都吃不下，本来不怎么痛的月事大约也因为心绪不佳开始隐隐作痛。

　　等了半上午都没有动静，甚至连院儿里都静得可怕，昨天那么大动静，定然是整个二所都知道了。

　　自己让极爱面子的胤禛丢了这么大的人，定然是罪加一等了。

　　济盈认命地想着，恨不得胤禛的责罚早些下来，免得她一直不安。

　　结果等了半天，胤禛那里没有动静，却是福晋屋里来人传她。

　　济盈擦了擦手心的汗，阻止了想跟她一起去的阿夏，若是福晋生气殃及池鱼，还不如自己一个人去。

　　她缓步走到福晋屋门口，有小丫头给她行礼，又打起帘子请她进去。

　　福晋钰莹坐在主位上，还穿着繁复的袍服，今日是请安的日子，钰莹请安回来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急着让她来回话了。

　　济盈走上前给钰莹行礼。

　　钰莹叫了起，让她坐下，又赏了茶点。

　　她自己也端起盖碗喝了一口，看着济盈的脸慢慢道：“你也该知道，我叫你来是为什么。”

　　济盈的手紧紧绞着帕子，认错道：“是奴才惹了四爷生气，任凭福晋责罚。”

　　她不觉得自己有错，也无法如此轻易地背弃自己二十多年所建立的价值观，可没有人会在意她的想法，理解她的委屈，因为她是奴才，是女人。

　　钰莹皱眉道：“我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四爷素日里虽严肃了些，却不是冲动之人，对妻妾更是温和。”

　　其实钰莹知道，昨日四爷在大阿哥府上受了些闲气，又喝了闷酒，如此失常未必没有这些事的缘故。这样想来，说不得还是四爷错处大些，当着外人的面不好发作，就在屋子里对着妾室出气。

　　但这些事却不能说，本就不是光彩事，难道还要传得尽人皆知，她做妻子的，自然要维护丈夫颜面。

　　“你的为人我素来知晓，最是谨慎婉顺，断不会做出逾矩的事儿，是不是四爷喝了酒，同你闹了脾气？”怕济盈委屈了不敢说，钰莹便委婉问了一句。

　　济盈有些诧异，抬头去看钰莹，她正温柔又关切地看着自己。

　　一瞬更想哭了，竟然被一个小孩儿温暖到了。

　　她复又垂下头，眨了几下眼睛想忍住泪，可眼泪却像断线的珠子般滚下来。

　　钰莹倒不好再问了，叹了口气道：“好了，你既然不想说，我也不再问了。只是有几句话嘱咐你。”

　　济盈没想到福晋这么好说话，一时惊愕，瞪着眼睛瞧她。

　　见济盈抬头钰莹才又柔声道：“你也算是四爷的枕边人，既是男女相处也没有牙齿不碰舌头的。可四爷也是你的主子，是咱们后院女人的天。他每日事务繁杂，或有不顺心的时候，你该耐心开解才是，让四爷开怀，也是你的职责所在。”

　　说罢又道：“受一时的委屈，总好过受一世委屈。我的话，你细想想吧。”

　　济盈走到自己屋子里还是懵懵的，怎么跟她想的不一样呢？

　　她以为福晋定然会问明缘由再狠狠处罚她才对，可话里话外的意思好像是觉得昨晚是胤禛喝醉了发疯。

　　真是青天大老爷啊！

　　济盈的心安定了些，她料定胤禛定然不会跟福晋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的性格不允许他在别人面前说这样不光彩的事儿。

　　若说明目张胆地罚她，也不太可能。这事儿不能拿到明面上来说，胤禛也还没有狠毒到私下对她用刑的地步。

　　会不会一碗药送她归西？

　　济盈想到这身体打了个寒颤，转念又摇头，这是在宫里，搬出皇宫之前胤禛不可能对自己做什么，但出宫后，她可就没底了。
　　皇子的后院死一两个格格，这样稀松平常的事儿根本无人在意。

　　济盈从昨晚开始就心就一直砰砰乱跳，现在既疲累又不安，不过仍得强打起精神谋划。

　　“阿夏，四爷办差去了？”

　　“是，早早儿地就走了。”

　　济盈想了想道：“你今日多盯着些，四爷回来就告诉我。”

　　破局之法想了一天都没有想出来，济盈能想到最靠谱的法子就是去像胤禛负荆请罪，就说自己当时因为摔坏了脑子，什么都不记得了，一时情急才说谎的……

　　啊，不如让他杀了自己算了，说不定自己还能穿回去呢。

　　对不起齐妃，我本来还觉得你智商不高，原来我才是宫斗剧里活不过三集的人。

　　济盈就这么乱七八糟地想着，呆呆坐了一天，越复盘昨晚的事儿越乱，自己仿佛还推了胤禛一把。这要是把他磕个好歹，是不是一下子把历史上的雍正帝都给蝴蝶没了。

　　已经做好了最坏打算，可胤禛却一连三天都没有回二所，听说部里有事绊住了。

　　胤禛不回来，最难受的就是济盈了，恨不得赶紧来个痛快。

　　终于到了第三日，阿夏气喘吁吁跑回来：“格格，四爷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