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芒》淡程子

12、第 12 章

　　她使劲全力打下去的一瞬间，正好有人说话。

　　等许知知反应过来，刚才那声知知，她就看到捂着头的赵亦晨。

　　“吓死我了……”许知知太紧张了，声音都带着哽咽。

　　“你要不要紧啊？”

　　许知知踮起脚，抬手想要去看看他额头还好吗，无奈他太高了，高出她一个头。

　　赵亦晨挡住了，一脸你离我远一点，不想被傻子误伤。

　　等他缓过了，把那扫把踢到一边，在旁边看了看，捡起了一根棍子。叫她跟上，一边让她说一下。

　　刚才买洗发水，有个人进去盯着她，她出来路过旁边有个摊子几个人。在打牌，那个人又起来跟着她，她马上加快脚步，闪进了另外一边。

　　“有几个人？”

　　“我不知道他们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

　　赵亦晨搜了一下导航，带着她绕后面出去。等走出了这片，许知知终于松了一口气。

　　“还怕吗？”赵亦晨低声问她。许知知不想沉浸在这种氛围里，开了句玩笑。

　　“如果刚才是两个人呢。”

　　非要问一个答案吗。

　　“那就跑啊。”

　　“刚才你不是那么说的，气势如虹，那一瞬间，觉得你超级勇。”许知知还在想着刚才，谁知道他马上180度转弯。

　　“不跑还等诶打啊。”

　　赵亦晨简单回复。一对一应该没问题，加上一个她，让她躲远点。再来一个，人家拿捏她，怎么办。打得过，也不想伤了她。这人还没完没了地问。

　　“下次叫上何彬或者我，手机一定要充好电出来，要不然就是包里放个轻便充电宝。”赵亦晨耐心地交代，他不想她出任何事情。

　　也接受不了一些可能发生的状况。

　　许知知点了点头，问他头还痛吗。

　　不说还好，赵亦晨说被你打成脑震荡，真的亏死了，不说考不考全校第一，天天傻坐在家，你这辈子要不要愧疚至死。

　　许知知尴尬死了，只能再次喏喏说：对不起了嘛，当时我不知道，我知道是你，我就……

　　“就什么，就一扫把下去啊……你没听到我叫你吗。”

　　“我打下去的一瞬间，就听到了……”

　　从那天以后他再也没直接叫过她的名字。赵亦晨，生气了，也没叫许知知，像那天叫她一样。

　　何彬打趣说以前说过的话也不做数了吧，唧唧复唧唧。

　　赵亦晨面无表情，说她不是我朋友吗，她不是你朋友吗，你想叫什么都可以，她不生气就行。

　　许知知：……

　　“我问个问题，为什么张阳叫小甜甜？”

　　开学那天，她听到何彬叫过，别想耍赖。

　　何彬笑得要死：“因为有人说太阳好甜啊。”

　　许知知忍住了。

　　每次只要讲起这个来源，何彬就要笑死，张阳这个小白脸就黑的不行。

　　大哥别说二哥了。许知知这个名字，许爸说许知，许妈说太生硬，叫知知好了。

　　每次别人叫她，都会有人说好嗲啊。嗲什么嗲，名字是父母起的，她也没觉得不喜欢，就懒得改了。

　　老是被人笑，郁闷。

　　老师带队回了集训的地方，这地方没有对外出有严格的规定，来这学习的学生也比较自觉。

　　南风知意：好饿……

　　帅彬：你还没吃饱？

　　南风知意：刚才肾上腺素狂飙……导致我虚弱。

　　星辰：……

　　帅彬：有饼干吃吗？

　　南风知意：现在能吃薯条汉堡就好了。

　　星辰：被你说的……点外卖

　　南风知意：为什么？

　　星辰：因为我也饿了……我也虚弱。

　　学人讲话，不要脸。

　　于是点外卖，何彬说他打个电话再下去。让赵亦晨先下去喂蚊子。

　　许知知跑下来，看见小花园没见他，探头探脑找着。

　　赵亦晨刚接了外卖，就看到她鬼鬼祟祟的样子，好气又好笑。

　　“过来。在这，还是去小会议室那？”

　　小花园黑漆漆的，但是风景好。

　　“要不还是在这，你适应一下黑暗，我们在你旁边，应该还行吧？”赵亦晨挑眉问她。

　　许知知看赵亦晨这很弱的激将法，好吧。

　　何彬带了蚊香下来，许知知夸他贴心小棉袄。何彬笑容扩大，示意旁边的赵亦晨。赵亦晨让他带蚊香下来，不要他们喝可乐，蚊子喝他们的血。

　　吃薯条不喜欢沾酱，许知知不吃番茄酱，旁边这个人也不喜欢，所有的番茄酱都归了何彬，他笑死，这两个奇葩，不吃番茄酱。

　　赵亦晨让许知知把放在她那边的汉堡递过来，许知知把汉堡里的生菜直接拿了出来，放到自己的汉堡里。

　　两个人很自然地递过来。大爷不吃生菜。吃薯条不沾酱，吃汉堡也不吃里面的生菜。

　　何彬问许知知怎么知道，许知知翻白眼，你看他每次都是这样，何彬说我还觉得自己眼尖呢。

　　何大虾提议干一杯，好久没这么痛快了。

　　许知知说我怎么记得半个月前，我们四个才干杯过，芳芳被你遗忘至大海了。

　　何彬笑笑，那就木办法了，她来不了集训，救不了她啊。

　　“来来来，为我们的友谊干杯。”

　　赵亦晨：……

　　有人今晚吃油菜花吃多了吧。

　　许知知“别吃太多了，明天下午还可以打下羽毛球呢。”

　　何彬：我可以，睡觉起来就行。

　　赵亦晨点头。至于几点起来，要看太阳什么时候当空照，随缘了。

　　等下午三点半，终于等到了这两个懒鬼，何彬说他要醒醒神。

　　许知知和赵亦晨先打。

　　来回拉了几个球，许知知兴奋地说那我们正式开始吧。赵亦晨不置可否。

　　打着打着，许知知感觉自己水平这么好了吗。

　　打羽毛球，赵亦晨，你这个放水，放到大西洋了吧。

　　许知知有点汗颜：你不用这样。

　　赵亦晨：你确定？

　　何彬兴冲冲地看戏中，等下有人被打哭就不好了。

　　赵亦晨连续几个扣杀，许知知被完虐，累死她了。

　　何彬语重心长地说：当年我可是校队的，我都打不过他啊，你这二两水，还这么嚣张，活该被削……

　　看着冲着他比了比拳头的许知知，但何彬还是忍不住哈哈哈大笑。

　　有人良心发现，问还打吗。

　　打个鬼，许知知把球拍给何彬，让他上。

　　何彬毕竟曾经是校队的，还是能接十几个来回的。他一脸得意，冲着许知知笑。

　　“赵哥，虐他。”许知知狗腿到。

　　第一次听到她这么叫，何彬笑话她，你这太现实了吧。

　　“快点，快点，赵亦晨，你没吃饭吗，这么没力气的吗？”

　　“刚才跟我打的劲，去哪了……”

　　真的是不知死活啊，刚才给她留了那么多面子，打了这么久，最后才扣了几个球。

　　赵亦晨发球，何彬从斜后方挑起来，手腕一扣，赵亦晨看他脚步变化，对应接了过去。旁边的同学渐渐被吸引过来，有人在两边加油。

　　许知知不知道给谁加油，一个笑话他，一个刚刚打败她，哼，一个都不加油。不叫漏油，都是她很有风度了，好不好。

　　最后还是何彬赢了，险胜。

　　好久不练了，赵亦晨累得坐到了地上。

　　何彬也在喘气，他笑着比手势。

　　许知知不敢置信，赵亦晨就输了？输了吗？

　　许知知去摇了摇他，问他你故意的吧。

　　赵亦晨好笑，他这半年来都没打过球，能打成这样不错了。

　　“算了，也不是什么都能第一的。”许知知若有若无地说到。

　　“锻炼锻炼身体，差不多了，你当自己林丹啊。”赵亦晨微笑着。

　　等把喝完的瓶子收拾好。许知知说老师说要找两个同学把之前的塑料瓶收拾好一下，可以卖废品，这样，到时候集训结束，拿来买点小纪念品。

　　何彬说这么麻烦，他不想要了。

　　许知知：还是有纪念意义的。

　　“你……不会已经把活揽回来吧。”

　　“还加上我们？”

　　许知知微笑，一脸你说的不错。

　　赵亦晨皱眉，看着一大袋的瓶子，何彬和他对视，想撤。

　　“走吧。”赵亦晨先稳住何彬，不然何彬跑了，只剩他来干着活。

　　许知知把易拉罐弄出来，踩扁了，让赵亦晨和何彬提着袋子，她扔进去。打电话给收废旧的老板，让他记得五点半过来一趟。

　　“谢谢老板，祝你发财啊。”

　　何彬揶揄许知知，说她什么鬼话都会说了。

　　许知知说是不是啊，那跟阿姨学一下。

　　“感觉我很适合发财啊……哈哈哈”

　　许知知笑了起来。别人不愿干的事情，她觉得没什么大问题，而且做完了，还觉得怪有意思的。

　　何彬说有什么意思。

　　赵亦晨：还去不去吃饭了？

　　三个人到外面的麻辣牛肉面，一人点了一碗面，赵亦晨率先坐下来。许知知说她要微辣，昨天吃上火了。

　　赵亦晨看了她一眼，上火了，还这么兴冲冲地来吃麻辣牛肉面。

　　何彬说：“我没事，我要加辣!”

　　赵亦晨说等一下，就走出了牛肉面馆。

　　何彬照旧开着玩笑：“这位品学兼优的同学，这是要逃单吗？”

　　赵亦晨从外面拿了三杯饮料回来，有一杯金桔柠檬，两倍水果茶。

　　许知知说：“好人有好报啊。”

　　“还有一瓶。”赵亦晨掏了出来。

　　许知知一看就觉得不好了，这种凉茶一般是威力大，特别苦，吃完不会死人，但是会痛苦喝下去的那十分钟，比药还要命。

　　“能不能换一下？”许知知笑笑。

　　赵亦晨把那杯金桔柠檬也放到了何彬那边。

　　“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