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芒》淡程子

10、第 10 章

　　“这个城墙有个故事。”

　　许知知看了看旁边的简介没看到。她趁着赵亦晨远眺附近的清河，背过身，快快搜索。

　　赵亦晨回头看到她狗狗祟祟的样子，转头忍住笑。

　　怎么没有，这个人胡说八道吧。许知知抬头，正好看到他脸上隐隐约约的笑容。

　　赵亦晨往旁边修建的河堤走了过去，许知知跟在后面。

　　想到小时候，父母还没有这么忙，无数次带着他来到这散步。他还小，但是那时候父亲还是爽朗的青年，母亲美丽活泼，牵着他，无数人羡慕，看他可爱，还要过来打招呼。

　　看着赵亦晨沉默的样子，许知知轻轻问了一句，“你怎么了？”

　　赵亦晨摇头。许知知说你刚才诓我，我都还没说呢，现在老实点，赶紧说。

　　“我只是想到了小时侯，我妈在这给我买了风筝，我爸带着我放风筝，那时候路还没有现在那么平。”

　　许知知感受到他和平常不一样的情绪。“现在呢？”

　　“现在他们太忙了。”

　　回到家，不是这个出差，就是那个加班，父母是同学，现在已经像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我爸妈也很忙，一直在忙着给我挣学费，我爸小时候还给我裁草稿纸，有一点时候就想带我去玩……”

　　这些许知知从来没有说过，但是他们都知道她家里情况一般，这是她第一次开口说起她的家庭。

　　许知知看着站在她前面，沉默的背影。有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宿命感，只是他处在更好的环境里，而她缺一点钱，却不缺爱。赵亦晨坐在河边的花坛边上，看着就江水流动。

　　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人也一样，过去永远不会再回来。

　　看到旁边有小摊贩推车，卖简易咖啡，许知知买了两杯，她的寒假还没开始，零花钱还是充足的状态。

　　递到他眼前，赵亦晨回神，看着面前的咖啡。

　　她想调节气氛，说了一句：撑死胆大的，第三杯了。

　　赵亦晨接过咖啡，点了点头，算是致谢。

　　“开心点嘛，你的咖啡，独家。”

　　赵亦晨看着她，示意她手里不是也有一杯。

　　她笑了起来，小气鬼。电话响了，她接起来。

　　“知知，你们走到哪里了，我们到酸菜鱼这了，但是好像没开门，不知道是不是没营业啊。”

　　王一芳看着这关闭的门，也没个通知，何彬走到旁边去问了。

　　等许知知挂了电话，赵亦晨已经喝完了咖啡，他捏了咖啡杯，走到许知知面前，许知知疑惑，赵亦晨抬手咖啡杯。

　　“喝完再走，还是想拿着？”

　　许知知仰头一口闷完，把纸杯交到赵亦晨手里，看他又捏了一下。

　　“走吧。”

　　路过了一桩绿色门，白墙的店。许知知抬头仔细看了看，有百叶窗，门前有好多仙人掌。

　　“你喜欢这个？”赵亦晨看她脚步慢了下来，抬头看了一下店面名叫清河·茉。许知知迟疑了一会点头，又笑着摇头，走去跟王一芳汇合。

　　等四人汇合在一起，何彬说今天店家不营业，改一家。周围很多小店，做一下攻略就好。

　　王一芳说，我倒是知道一家，就是好像有点贵，算了。

　　“哪家？”赵亦晨问。

　　“清河·茉。”

　　“就这家了。”

　　“那你请客啊？”何彬起哄。

　　“帅哥要请客吗？”王一芳加把火。

　　“嗯，走吧。”赵亦晨点头。

　　许知知问：“为什么。”

　　赵亦晨看了她一眼，让她觉得有点压力，“我们不喝酒，能贵到哪里去。”

　　喔，大家开开心心往前走。

　　等看到菜单，王一芳说还是AA好了。

　　赵亦晨：“不用。”

　　点好菜，赵亦晨的电话响了。

　　“妈，嗯，我是在这。”赵亦晨简单答到。

　　“和同学一起。”

　　许知知看着赵亦晨皱眉，电话那边，又说了什么。

　　“集训的同学。”

　　“好了，不用了，帮我谢谢阿姨。”赵亦晨笑了起来，“我们要吃饭了，不说了，你们玩得开心。”

　　等赵亦晨挂了电话，三个人都在看着他。“我妈朋友看到我们在这吃饭。”

　　没过一会，他又接了一个电话，礼貌的谢谢。

　　等菜上齐了，领班过来说，老板说免单，赵亦晨扶额说已经跟何总何阿姨说了不用了。

　　领班笑了起来，说何总交代了，你要是拒绝，那就打个折，说小朋友别让她没面子呀。

　　旁边人忍不住偷笑。

　　“就我不是集训的同学，好伤感。”王一芳扶额。

　　王一芳从楼上看到下面有只花狸猫，超可爱的，她扯着何彬，让他去做保镖。

　　剩下许知知和赵亦晨在，看着赵亦晨不怎么开心的样子。

　　“心情好点了吗？”

　　柔和的灯光，许知知的声音也变得轻快松弛。

　　赵亦晨有点烦躁，来吃个饭，老是遇到父母的熟人，还要报告他去了哪。看着许知知笑意温柔，他像看到了伸长脖子的天鹅。

　　“说什么，就信什么吗？”赵亦晨漫不经心地转着茶杯。

　　许知知被噎住，找补了一句，“我还是觉得你说的应该是真的。”

　　“我骗你的，你怎么这么天真。”

　　“你不要这样。”

　　“我怎么样。”赵亦晨一瞬间心里觉得很没意思，摧毁一切无聊的事情，他不想看到面前的笑容，天真甜美。

　　“太相信，很无聊，也容易被人骗。”

　　许知知看着他，把杯子里的水，喝了，就扭头到一边。

　　“知知，刚才那个猫好可爱的，它对我眨眼诶。”

　　“嗯，是吗？”许知知挤出一个笑。

　　王一芳和何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感觉情况急转直下。前面还好好的，怎么回来之后，就别扭了起来。

　　赵亦晨刚才对许知知说我骗你的。

　　许知知不相信。赵亦晨说你这么容易相信别人，很容易被骗财骗色的。

　　她生气了，她不觉得赵亦晨在骗她，只觉得他今天很可恶，甚至可能一直以来没有把她当朋友。而表面看起来像朋友。

　　吃完饭，何彬说去买单，回来大家AA，才知道赵亦晨刚才下去已经结账了。

　　王一芳说要在群里转账给他。

　　赵亦晨说：“推来推去，很难看，到此为止。”

　　但是有一个人真的转了，但是另外一个也真的没收。两个人一言不发。

　　赵亦晨准备打车回家，何彬顺路一起。王一芳说她去表姐家住，剩下许知知，她看着王一芳说，我坐地铁。

　　“许知知，别这样行吗，不管你顺不顺路，我们到你家放你下来，这么晚了，你一个人，我们怎么放心呢。”何彬无奈说到。

　　另外一个人黑漆漆的眸子对着她，没有说话。

　　一瞬间纠结，她说好。

　　有人松了一口气。

　　何彬坐在前面，许知知和赵亦晨坐在后面，两个人隔着一个位置，短短的距离，像海的距离。许知知看着赵亦晨的脸，还是觉得生气。赵亦晨在玻璃中看到她皱眉，紧紧握着拳头的手，头扭到一边。

　　准备下车，她掏出了两张纸币，直接塞到赵亦晨的口袋里，就跑了。

　　王一芳微信她，问她怎么了。她说有人太狗，烦。

　　王一芳立马狗腿说那明天我们自己玩，不带他了。

　　等许知知第二天出门的时候，看到何彬，她在后面小声问怎么回事，不会有人也要来吧。

　　王一芳笑了起来，叫住何彬，何彬笑起来，说大少爷今天不来。昨天我说他了，肯定是他做的不对，惹恼了我们好脾气的小组长。

　　许知知听了，我心甚慰，还是有明白人的。

　　“不过，你别生他气了，他昨天可能心情不好。”

　　王一芳说凭什么。

　　何彬无奈说你是来劝架还是来拉架的，“我昨天已经说他了，他这个人就这个脾气，知道自己错了也不好意思说。我看昨天你下车后，他想叫你来着。”

　　何彬示意王一芳说说话。

　　好吧，帮他一下，“你大人有大量，就原谅他了。”

　　“嗯，他不跟我说话，我就不跟他说话。”

　　幼稚，何彬笑了起来，看她不生气了。说今天我们去看天雨草场滑草吧。

　　许知知：……

　　都输花钱的项目，何彬说有几张别人送的票，不去也过期浪费了。

　　本着不浪费的原则，他们三个人直奔草场。

　　划了彩虹草道一次，王一芳坐电瓶车上来，许知知还是有点怕，在等她。

　　“累死我了，这个滑道，爬上去这么高。”王一芳坐在凳子上，让许知知给她扇风。

　　“来来来，自拍一张，美丽动人的我以及胆小鬼许知知同学。”

　　许知知笑着伸手拍了她一下，被王一芳抓拍了一张。王一芳发到朋友圈。

　　何彬在朋友圈下面说：不等我，我还没上来呢。

　　一芳的树：看在你请客的份上，在上面等你。

　　星辰：在下面留言：好玩吗？

　　王一芳看了一眼许知知，许知知说别看我，你想回就回。

　　一芳的树：还可以，你没机会来，不要遗憾。

　　星辰：好好玩。

　　王一芳笑着过来，用手搭着许知知，说为你报仇了。

　　“走走走，快点，不滑浪费了。”王一芳拉着许知知就往上面跑。

　　许知知问安全员，这东西稳吗。她闭着眼睛看前面，一溜烟就下去了。

　　王一芳笑话她，说没这么可怕，千万不要闭眼睛，看不到景色了。

　　许知知战战兢兢地坐在单人板车上，安全员，在心中默念，别怕别拍。

　　安全员直接推了出去，许知知闭着眼，睁开看，世界匆匆而过，远处全是绿色，风声好大，一瞬间，觉得很快乐，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快乐的事。

　　南风知意：今天突破了自我，好激动，好快乐，希望长大可以去滑雪。

　　配图，对着彩虹滑道，她笑靥如花比着耶。

　　何彬：不敢说土，前车之鉴，你好棒。
　　一芳的树：大美女啊!爱你，信你，加油!
　　何彬笑死，他们在赵亦晨的雷点上蹦跶。

　　赵亦晨看着这几个人，无语关上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