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今夜沉寂》芝士不是奶盖

8、谎言

　　“今天就到这里，你做得很好。”
　　斯内普缓慢地说，转身在餐桌旁坐下。他挥动魔杖，一杯冒着热气的苦艾酒出现在桌上；又是一挥，一杯蜂蜜水稳稳当当地落在靠近阿尔希娅的那侧。

　　阿尔希娅现在已经有两三成把握可以抵御他的入侵。她拿起玻璃杯喝了两口，惬意地舔了舔嘴唇。她并不讨厌带着些许柠檬味的蜂蜜水。

　　斯内普不留痕迹地从她苍白的唇瓣错开视线，喝下他的那杯睡前饮品。夜深了，今天他有望睡着。

　　“我想借用一下您的盥洗室，”阿尔希娅站了起来，用目光征询他的意见。
　　斯内普冷淡地说，“不用每一次都向我确认。”

　　“我明白了，”她看起来十分愧疚，这与她先前嚣张的态度形成对比。

　　这既可能是她的伪装之一，也可能疯疯癫癫的样子才是她自我保护的良方。

　　斯内普回到卧室，装着独活草、嚏根草和槲寄生浆果的玻璃瓶、坩锅和纸笔整齐地摆放在书桌上。他把坩锅和药材移动到房间角落，拿起羽毛笔草草书写了几句话，随后又用一个魔咒消除了那两行字迹。和异性处在同一屋檐下也不足以打乱他的每日计划，然而他需要时时警惕阿尔希娅是否在暗中观察自己，这使他多少有些心烦意乱。

　　目前阿尔希娅还没有进入过这间房间，也就是说她对斯内普独处时在做些什么并不感兴趣。

　　这恰恰是她最大的疏忽，斯内普想。

　　他把药材放入坩锅，顺时针搅拌两周半，随后从长袍口袋里拿出随身携带的小瓶，将其中无色无味的液体也倒了进去。当以十分钟为刻度的沙漏显示已经过去五分钟，斯内普确认锅中的药剂整体变得像水一般清澈。

　　药剂如同悬空的河流，灌入他先前取出的小瓶。

　　斯内普清空坩锅的同时，阿尔希娅的脚步声在走道响起。刹那间，他感到一阵刺痛穿过小臂。

　　“先生，”阿尔希娅的脚步在门外停下，她的声音和平时无异：“看来黑魔王正在召唤我们。”

　　斯内普把小瓶放回口袋里，起身走到门口。阿尔希娅穿着一身墨绿色的，隐约泛着光泽的丝绸睡衣和睡裤，长发披散在胸前。

　　“你打算就这样去见黑魔王？”他打开房门问道。

　　阿尔希娅摇摇头，把手插进发间，大幅度地向左右来回甩动了几下。这让她看起来既像还没睡醒，又像是被人扰了兴致。

　　随后她用力一咬下唇。立刻有一颗娇艳的血珠冒出脑袋，顷刻间融化于阿尔希娅的舌尖。斯内普俯视着她令人费解的行为，直到她突然倒向他——准确地说，精准地把再次渗出的鲜血涂在了斯内普裸露的颈侧。

　　“你这是在做什么？”斯内普质问道，语气冰冷。阿尔希娅只能听出他还不算特别生气，但肯定被冒犯到了。

　　“黑魔王不喜欢无懈可击的人，”她盯着他衣领留白处暧昧的血印，平静地回答，“卡瑟斯的权欲、利瑟的情欲、佩蒂鲁的畏惧、马尔福的贪念——而您看起来让他不太放心。”

　　我在帮您，金棕色的眼睛这样说。斯内普试图望进这双紧闭的窗户，然而在窥见电光石火般的画面之后，他不再能感知她的思想。他依稀看见了卡瑟斯·穆尔塞伯坐在阿尔希娅的对面——仅仅是如此。

　　“走吧，我跟着您，”阿尔希娅说着，解开了胸前第一粒纽扣，“他会信以为真的。”

　　斯内普不再看她，而是握住她的手臂施展幻影移形。

　　当阿尔希娅挽着斯内普走进罗齐尔宅邸的餐厅时，其他人都已经落座。黑魔王准许二人坐下，这短短的一分钟内，食死徒们纷纷交头接耳，议论阿尔希娅惹人遐想的造型和斯内普颈侧的吻痕。

　　伏地魔看向阿尔希娅，慵懒地说：“看来我的命令坏了你们的好事。”
　　阿尔希娅仿佛没有听见众人的哄笑声，目光灼灼地看向他，“不，主人，我想我确实需要休息一会儿。”

　　“——他怎么样？”老诺特问，视线在阿尔希娅脸上贪婪地游走。

　　阿尔希娅百无聊赖地把玩着长发，从嗓眼挤出一声充满轻蔑的轻笑，“终于想试试男人了，诺特？”

　　她话音未落，伏地魔突然开始大笑；于是有几人也发出笑声，其中阿尔希娅最为放肆。和其他人一样，她的笑也没有到达眼底。

　　斯内普注视着前方，试图不去注意阿尔希娅尖锐的声音。高低不一的声浪如同一阵令人感到不快的骤雨，很快就停歇了。

　　黑魔王的双手撑在桌上，魔杖被抵在桌面和掌心之间，感应到他的杀气而略微震动着。
　　“你们都知道那个可笑的预言。”

　　“关于您和那位‘了不起’的哈利·波特？”克拉布的身体向伏地魔倾斜，似乎急于为他完成些什么。

　　“确实非常了不起，以至于不得不目睹我杀死他可怜的伙伴。”伏地魔又一次大笑起来，但这次没有人附和他，因为他眼中的凶狠已经不加掩饰。

　　“我非常好奇，它到底是如何定义我和那个男孩的，”他高声说道，仿佛在胁迫他看不见的命运屈从于他，“我有过无数的机会轻而易举地杀死他，却为什么总是失手？那个男孩似乎总是背离我的意愿——我无法原谅这一点。”

　　利瑟迫不及待地说：“阿尔希娅就在魔法部工作，可以为您取来——”

　　“她在休假。”斯内普冷冷地打断利瑟。卢修斯·马尔福用一种压抑得并不自然的语气补充道：“魔法部部长助理并没有途径接触缄默人，也无权进入神秘事物司。”

　　“看来你很喜欢我的孩子呀，西弗勒斯。”利瑟讥笑着说，“不过，希望你不要忘记她属于主人。”

　　伏地魔那张与蛇无异的脸转向卢修斯，血红的眼睛里闪烁着冷酷的光，“一个月之内，我需要听到完整的预言。卢修斯，你知道该怎么做……如果需要，可以让任何人协助你完成任务。散会，阿尔希娅留下。”

　　其他人陆续起身离开，阿尔希娅则保持着一个忠诚的崇拜者的姿态注视着她的主人。

　　“阿尔希娅，”伏地魔的目光停在她的嘴唇上，“和西弗勒斯相处得还不错，是不是？”

　　阿尔希娅热切地看着他，谄媚地说，“这是您赐予我的任务。”
　　“很好，”伏地魔抬起手，蜡像般的指尖轻轻摩挲阿尔希娅的脸颊，“听话的孩子……比你母亲聪明，比你父亲理智。我会给予你想要的一切。”

　　阿尔希娅温顺地微笑，“我知道主人不会食言。”

　　“假期结束之后，我保证你会得到一份不错的奖赏。”他在阿尔希娅耳边说道。阿尔希娅感到一阵强烈的颤栗迅速遍布全身，又在刹那间平复。

　　“主人。”斯内普的声音忽然在阿尔希娅后方响起。阿尔希娅记得他和卢修斯·马尔福一起走出了餐厅。她飞快地看了他一眼，只看见他面色苍白。他随即又单手扣住了她的左肩。

　　“我是否可以把她带走？——刚才结束得太过仓促。”

　　“啊，西弗勒斯，”黑魔王的嘴角高高扬起，像是看见了令人心旷神怡的风景，“是时候把你的情人还给你了。”

　　阿尔希娅依依不舍地问道，“主人还有什么吩咐吗？”

　　“不、不，你们可以回去了。”伏地魔轻松地说，同时不忘驱使他和仆人的某种意念链接，对阿尔希娅说道：你做得很好，阿尔希娅，让他堕落，控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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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BGM: Diane Birch, “Staring at You”
是谁偷走了阿尔的心，咦，是一位魔药学教授
等等，教授你不会连老伏的醋都吃吧
——沙雕小剧场——
阿尔：阿哈哈哈我真是个怼人小天才
斯：……但你的大脑毫无防备
阿尔：我都能防住你了你还不满意
斯：（沉默，内心os：你能防住我所以我才不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