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素素的春天》晓悲

4、坐飞机不完全记录

　　夏磊跟我一起坐上飞往大溪地的飞机，他一路心情都很好，那叫一个心情舒畅。
　　一会儿走路蹦蹦跳跳，一会儿哼歌，一会儿边蹦哒边哼歌。
　　“不想过冬，厌倦沉重，就飞去热带的岛屿游泳，分手快乐，请你快乐……啦啦啦……”
　　我的脸上阴晴不定：“夏磊，你什么意思？刚闪婚就提分手？”
　　夏磊眨巴眨巴大眼睛，有点委屈：“素素，我只是随便唱唱，你不喜欢，那我换一首。”
　　我点点头，算是默许。
　　夏磊清了清嗓子，开始正式“卖艺”。
　　我和他则上演了一幕主人逗猫的滑稽场面。
　　“终于听见下雨的声音，于是我的世界被吵醒……”
　　“下雨不吵，你才好吵，换一首！”
　　“从前从前，有个人爱你很久，但风偏偏，把距离吹得好远……”
　　“你是给我送丧吗？换一首！”
　　“说了再见，却发现再也见不到……”
　　“夏磊！你再唱一句试试！”
　　夏磊乖乖地舔舔薄唇，安静下来。
　　看他那副可怜可爱的样子，我又心软了：“夏磊，你为什么总唱周杰伦的歌？你喜欢他吗？”
　　夏磊摇摇头，又点点头，又摇摇头。
　　“男的怎么喜欢男的？”
　　我天！
　　夏磊！你这个有理解力障碍的小孩！
　　我无力扶额道：“我是说除了男女之情之外的另一种喜欢，是一种崇拜或者敬佩。 ”
　　夏磊眨眼睛；“ 我不喜欢想那么多。”
　　我有些惭愧，生怕提起了他的伤心事。我说道：“我也不是一个念旧的人。”
　　谁都要往前走。
　　我暂时不确定我和夏磊复婚这个选择对不对。
　　回过神来，夏磊又在哼歌：“ 拜拜甜甜圈，珍珠奶茶方便面，拿走拿走别客气……”
　　我有些无语，他一个瘦得像甘蔗一样的人，竟然唱这首歌。
　　“ 啦啦啦！ ”
　　“ 啦啦啦～”
　　“ 啦啦啦啦！”
　　夏磊直到落座之前还在燃烧他的卡路里。
　　我扶着平坦的小腹，谨慎地挪步进座位。
　　毕竟是有半个月身孕的人了。
　　我和夏磊之间，既然重来了一遍，那就真心待他。
　　但是，我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把孩子生下来以后，我想我会离开他。
　　夏磊更懂得心疼我，看见我挪步进座，忙过来挽着我的手臂，我们像一对老年夫妇一样，步履蹒跚地走进了座位。
　　落座之后，我发现一个很尴尬的事实。
　　飞机的A、B、C座，我正好坐在B座。
　　我本来就不喜欢人夹人。
　　加上A座坐了一个大帅哥！
　　夏磊在C座，一上飞机就戴上眼罩，睡得不省人事。
　　咳咳。
　　我承认他昨晚又过劳了。
　　有孕之后，月经不来，整个人懒懒的，不想挪动，只喜欢吃和睡。
　　所以上飞机后我等飞机餐等得快睡着了。
　　我看见靓丽的空姐推着餐车来了，就像打了鸡血一样，坐得直直的，开始翘首以待。
　　夏磊感觉到我的风吹草动，就醒了，声音带点戏谑：“ 小猪熊，又饿了？”
　　我气不打一处来：“ 夏磊，你说谁？”
　　夏磊抱着我的肚子，笑眯眯地对空气说道：“ 小猪熊，你看你妈妈嫉妒你了！”
　　“ 夏太太，您的飞机餐到了，这里有一份西柚汁，请您尽早享用！”
　　我还没反应过来，空姐就松了手。
　　重点是，餐盘处于悬空状态。
　　真……6。
　　所以就有了动画片一样的五毛钱特效，我的餐盘叭的一声落在A座帅哥的身上。
　　更要命的是，小A穿着白衬衫。
　　我的内心已经有些暴走模式的OST了，换位思考，如果我是小A，我肯定也会觉得尴尬……
　　以及十分的……愤怒！
　　所幸小A没有嫌弃我，收起一直在看的英文报纸，转过头来，对我露出一个天使般的笑容：“ 没关系，我自己处理。”
　　我也尴尬地笑笑。
　　小A站起来，走向卫生间，我现在才发现他好高，比夏磊还高，应该有一米八了。
　　夏磊用叉子扎了一颗鱼旦，放在我嘴边，晃了晃。
　　我回头，朝他皱眉，他人畜无害的笑容令我不知所措。
　　心动像风来得不知不觉……
　　夏磊委屈道：“ 老婆，那个巨人的衣服我来赔，你吃饭嘛，不要饿着小猪熊嘛！”
　　我有些无奈，为什么他总是把我和他的孩子称为“ 小猪熊”？
　　有点憨。
　　有点萌。
　　有点又憨又萌。
　　我故作肉麻道：“ 我不想吃你那份嘛！”
　　夏磊笑眯眯：“ 你不要饿着小猪熊嘛！”
　　我：“ 你的菜不辣，我吃不下嘛！”
　　夏磊继续笑眯眯怂恿我吃他那一份。
　　于是，我们一起开启了新一轮的主人逗猫游戏。
　　“ 你不要饿着小猪熊嘛！”
　　“ 我不想吃鱼旦嘛！”
　　“ 你不要饿着小猪熊嘛！”
　　“ 夏磊！你是不是只关心小猪熊不关心我？”
　　这时，小A走回来了，他换了一件粉色的衬衫，好一个玉树临风的美男子。
　　我小心巴巴地道歉道：“ 那个，先生，对不起，我弄脏了您的衣服。”
　　夏磊抢了小A的话：“ 巨人，你的衣服多少钱？我赔。”
　　小A朝夏磊挑挑眉：“ 纪梵希秋冬款，和你身上那件一个型号。”
　　夏磊俯下身来，问我：“ 昨晚，我们收拾行李时，你有没有看见我们床上的那件蓝色衬衫？”
　　我点点头：“ 那件也是这个型号的吗？那正好赔给他，又不用找钱了。”
　　夏磊笑眯眯：“ 那件是迪奥的早秋新款，比这件贵三倍。赔他，足够了。”
　　我有些好奇，问小A：“ 你多高？”
　　小A会心一笑：“ 姑娘，你不用委屈自己来道歉了，我是不会要赔偿的，我欣赏的是你，而不是你老公的钱。”
　　夏磊嘟着嘴巴，左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右手摸着我的肚子：“ 巨人，你不要再口出狂言了，你再这样，都要吓到小猪熊了！”
　　我觉得夏磊很可怜可爱，但是又觉得自己被道德绑架了，为什么怀着夏磊的孩子，就不能跟其它陌生男子走得近了？
　　现在又不是封建社会。
　　可是，我心里却为这种占有欲而受用和感动。
　　结果是完满的，小A找乘务换了一个座位，不打扰我和夏磊的卿卿我我，虽然大部分时间是夏磊在和他的小猪熊说话。
　　美中不足的是，后来A座来了一个秃顶大叔，一过来就呼呼大睡，整个航程都在打鼾，直接导致我又困又睡不着，逼得我只能听夏磊和空气说废话。
　　好容易到了大溪地，刚下飞机，我就闪到一边自提行李去了。
　　再不去冷静一下我就快疯狂了。
　　这时，两位英国老婆婆走过来，问路：“ excuse me where is the toilet？”
　　好在大学还是学过一些英语皮毛的，我回答道“ 在那边，前面，右转。”
　　我脑抽了。
　　明明知道英语怎么说，为什么下意识回答的是中文？
　　简直给我的初中英语老师丢脸。
　　那两位老婆婆刚进卫生间，夏磊就拉着我走了，我们继续去办理酒店登入了。
　　接着就上演了一幕幕特务跟踪的画面。
　　夏磊带着我站在穿梭带上，两位老婆婆左右各一个，互相攀谈。
　　夏磊带我取行李，两位老婆婆也在行李机上拿走他的LV提包。
　　夏磊和我办理酒店入住，两位老婆婆在我们后面排队。
　　夏磊和我走进房间，两位老婆婆也想跟着进来……
　　我天！
　　不对！
　　我试图用英语沟通：“ excuse me……”
　　夏磊立马把门关上了。
　　现在好容易不上演特务剧了，现在开始上演侦查剧。
　　夏磊这豺狼虎豹，数十小时的飞行对他来说已算是很克制的事情了。
　　一关门，夏磊就迫近我……
　　我像一块牛排，夏磊像热火，隔着两层皮肤，那叫一个热热烈烈。
　　热烈。
　　热烈啊热烈，
　　热热烈烈。
　　大战三百回合后，我们的嘴巴都肿得像被蜜蜂蛰过一样，我觉得室内有点躁热，推开门，好家伙，那两位老婆婆就趴在门口。
　　听说外国人的窥探欲很旺盛，果然名不虚传，不然这两位老婆婆在干嘛？
　　夏磊把其中一位的金黄色假发揭下来。
　　我觉得很诧异：“ 夏磊，你在干什么？”
　　夏磊一笑露齿：“ angela，跟了我们一路，你又在闹什么？”
　　Angela把超大框墨镜脱下来，眨巴眨巴和夏磊一样的大眼睛：“ 嫂嫂，我记时了，你们刚才关门了52分钟，你们在里面干什么？”
　　夏磊笑眯眯地说道：“ 不关你的事！”
　　我注意到另一位老婆婆，那人我真的认识，因为她就是夏奶奶，她只是把头发染成了金色。
　　我天！
　　我为什么没有认出来？
　　于是很尴尬的一幕就出来了。
　　我：“ 奶奶好，夏莉妹妹好，好久不见。”
　　奶奶：“ 上个月才见过，我的小重孙又长大了！”
　　夏莉：“ 嫂嫂好久不见！”
　　夏磊率先哈哈大笑出来，对我眨巴眨巴大眼睛，说道：“ 奶奶，我们等一下要去吃大餐，你们去不去？”
　　莉莉马上摇摇头，拎着夏奶奶，扭身闪进旁边的一间房。
　　夏磊带着我直奔海洋主题餐厅。
　　在海底餐厅吃饭是一件享受的事情，我可以说，但是也很惊奇。
　　于是就出现了一下一幕幕新奇的画面。
　　夏磊喂我吃法式奶酪羊排。
　　一群鱼从头顶一闪而过。
　　夏磊喂我吃马卡龙。
　　一群鱼从左耳边游过。
　　夏磊喂我吃盐焗虾粒马铃薯球。
　　一群鱼从右耳边掠过。
　　至于我是怎么知道这些场面的呢？
　　我没注意到，那两位“ 老婆婆”就站在餐厅门口，用手中的相机记录了一帧一帧画面。
　　我天！
　　本来就很无奈了好吗！
　　更离谱的在后面。
　　第一晚的时候，“ 世界大战”结束之后，我听到外面有声响，夏磊猜到了：“ 是奶奶和莉莉。”
　　第二晚夏磊给她们订了回北京的机票。
　　我瞬间松了一口气。
　　然而，我不知道这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因为，接下来几天……
　　嗯，你是懂的。
　　那我就不说了……
　　从大溪地度蜜月回来，我和夏磊改乘私人飞机。
　　这个决定瞬间导致了我在飞机上的悲惨遭遇。
　　来来来，bgm响起来！
　　那一夜，夏磊伤害了我……
　　那一夜，我无法挣脱……
　　夏氏的私人飞机高端大气上档次，五脏俱全，甚至还有个西餐厅。
　　你以为这些设备都是用来生活的吗？
　　夏磊那个脑抽的货才不这么想。
　　是用来……嗯，你懂的。
　　在飞机上，我和夏磊像两团橡皮泥，跑啊跑，跑啊跑，揉在一起，滚啊滚，滚啊滚。
　　越滚越远。
　　在客厅。
　　“素素，给小猪熊看熊出没好吗？”
　　“夏磊你还懂胎教？好的，我们三个人一起看！”
　　“素素，你好美！”
　　“啊，你在干嘛？拿开你的手！”
　　夏磊给我来一个熊抱，直接给我扛沙发上去了。
　　结果可想而知。
　　在厨房。
　　“素素，鸡米花还是烤鸡胸肉？”
　　“鸡米花。”
　　“素素，烧板栗还是烧红薯？”
　　“烧板栗。”
　　“素素，我还是小猪熊？”
　　“你。”
　　我天！
　　这是什么陷阱？我竟然口误了？
　　“素素，你好可爱！”
　　“啊，夏磊，别碰我！”
　　夏磊直接给我抬到一尘不染的灶台上。
　　哇，那叫一个轰轰烈烈。
　　在卧室。惊天动地。
　　在浴室。天崩地裂。
　　在餐厅。你来我往。
　　我没有力气来纠正我的用词错误了……
　　度蜜月和坐私人飞机回来，我总结一下，就是天天干重活，面朝黄土背朝天，那叫一个辛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