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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生气 ...

  •   要命的尬尴来得后知后觉,车里的氛围也奇怪得要命。杨筝放头皮都要炸起来了,一股高压电穿心了。

      明明已经过去五分钟了,可杨筝放的心跳却加速跳上了,他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做了一个气沉丹田的动作。

      越是平静,杨筝放的心思飞得越是远:不要想,不要想,都是朋友,亲一下怎么了?不是,不小心碰一下怎么了?而且都是男的,看样子他不介意的,那我乱想个屁。我的舌头好痛啊,刚才撞得挺狠的,江北陆的肩膀疼不疼,脖子?我应该没咬他吧。

      心里那么想着,眼睛就那么看了过去,趁着人家江北陆没看到他,他的眼神就肆无忌惮的在江北陆的脖子跟侧脸间徘徊。

      边看边想想:脖子那怎么有点红啊,我靠!我就轻轻碰了一下。

      不知不觉中,他的心跳跟呼吸同步了,气没往丹田沉。

      江北陆忽然转过来对上了杨筝放慌张又羞涩的眼神,他疑惑地问:“哮喘了?”

      “没...没有。”杨筝放立刻又看向了窗外,“就是跑久了,累得慌。”

      江北陆笑着:“哦。”

      沉默...沉默...

      直到徐月他们回到车上,那诡异的氛围才消散。只是杨筝放的心跳一直没降下去。

      徐月买了点零食和水,准备递给杨筝放和江北陆,杨筝放接东西的时候,徐月皱着眉头盯着杨筝放的耳朵看,然后发出了质问:“你的耳朵为什么那么红,以前没发现你有这毛病啊?”

      杨筝放立马捂着自己的耳朵,下意识去看江北陆,巧了,江北陆也正在看他,更红了。杨筝放想死的心都有了,强硬地说:“你没想到的事躲着呢!”接着哼一声,躲在一边,谁也不理了。

      徐月骂了一句:“嘿,小兔崽子。”

      这天杨筝放回去早早就洗漱完,躲被子里去了。平常他有精力的晚上就会拉着江北陆聊聊天南地北,江北陆烦他烦得不行了,就装聋睡着了,但他还是在说,自问自答、自言自语被他完明白了的。

      今晚杨筝放话也不讲,手机也没玩。那被子把自己蒙得严严实实的,生怕自己把别人给非礼了。眼睛看不了,耳朵就会异常的灵敏。

      他听着江北陆拿换洗的衣服,然后去洗澡,接着刷牙,再然后他会去喝水、看书、背单词...最后上床睡觉。

      杨筝放对江北陆每晚要干什么已经了如指掌了,在江北陆关灯准备上床睡觉的时候,杨筝放不争气的心又开始狂跳了。

      他感受到床微微颤动了一下,身旁陷下去一点,传来杨筝放轻轻的呼吸声。

      虽然开着空调,杨筝放依旧被捂处汗了,整整两个小时他就没敢动过,一直听江北陆在干嘛。此刻他才敢露出脸来,他的眼珠使劲往江北陆那边转,想看出个一二三来。又过了半小时一旁的呼吸声平稳起来,江北陆总算是睡着了。

      杨筝放这才敢翻身动一下,因为近三个小时没挪过窝,杨筝放整个人都麻了,试着动了一下左手,像是被千根针扎一样。

      “嘶!”杨筝放倒吸了一口凉气,瞬间就听不到江北陆的呼吸声了,杨筝放吓得不敢喘气了,又等到江北陆睡熟了,杨筝放才龇牙咧嘴的轻手轻脚的活动身体,整个过程堪比古代上刑。

      头发被汗打湿了,白天淋雨都没这么狼狈,杨筝放口干舌燥,一瘸一拐地找水喝去了,没开灯,窗帘也拉上了借不到路灯,幸好酒店还有些发光的不知道是什么的玩意。

      杨筝放眯着眼,摸到了酒店的茶几,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你在干嘛?”江北陆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我靠!我靠!我——!靠!!”杨筝放握着的水杯被甩到了门那边,粉身碎骨了,自己被吓得三魂七魄都飞出了体外,好半晌才回来:“你...你怎么像鬼一样,胆子再小点直接就在这去世了。”拿出十七年的素质才没有当场骂街。

      其实人家江北陆这会儿还在床上呢,掀被子坐起来的声音也不小,纯属杨某人心虚而已。一个身体全麻的人睡旁边,扭来扭曲,窸窸窣窣的,要睡着真的很难。

      江北陆发现杨筝放在躲着自己,只是想看看他想干什么,杨筝放被自己吓成那样,连忙去把等给打开了,看着脸都白了的杨筝放,也觉得很愧疚,重新给他倒了杯水,说:“对不起啊,没想到你胆子那么小,我以为你不耳背的。”

      被那么一吓,什么尴尬不尴尬的都没有了,杨筝放还心有余悸,连眼神都不再躲闪,他眼神又些凶狠地盯着江北陆,又开始怼起来了:“谁耳背了,你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吗?不好好睡觉,瞎起来晃悠什么?”

      “那你起来晃什么?”江北陆说:“你就在旁边跟那个什么一样,乱动,我怎么睡?”

      杨筝放问他:“像什么?”

      江北陆犹豫了几秒,缓慢开口:“嗯...蛆。”

      杨筝放:“?!......!?”

      怒火蹿上脑门,杨筝放恨不得把自己没洗的袜子团一团,塞到江北陆的嘴里。

      杨筝放没好气地说:“怎么以前没发现你的嘴那么厉害呢?”

      江北陆继续发力,一字一顿地说:“有一句话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杨筝放气笑了,但也彻底:“......”

      杨筝放扭头栽到床上,他觉得继续蒙着被子才是正确的。也不再小心翼翼的睡在床边边了,大剌剌地躺在中间,占了三分之一的位置。嘴上讲不过,床上我还占不过?

      可当江北陆躺下时,杨筝放还挪到角落去了。

      徐月和杨戎把年假都快用完了,该去的地方也去得差不多了,第二天一行人准备打道回府。

      杨筝放回去的路上,自己赌气,谁跟他讲话都打算不理。临走前不知想起什么,自己跑出去了一趟,双手插兜的回来。

      吹着口哨晃到江北陆前面,掏出兜里的东西,十分傲娇地把晕车药塞到江北陆口袋里,头也不会地走了。

      江北陆知道杨筝放还在生气,主动几步追上去跟杨筝放搭话:“你给我的是什么?”

      杨筝放啧了一声,说:“自己不知道看?”

      “这是药?我以前从来没见过。”江北陆说:“你给我干嘛?有什么用?”

      杨筝放骂人的话在喉咙里滚了一圈,又被强行咽了下去,看傻逼似的看着他:“你晕车不知道这是什么药?”

      江北陆只是嗯了一下,就没再讲话,也没跟上杨筝放的步子,在后面跟徐月拿瓶水,自己把药吃了。

      杨筝放想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江北陆也没说什么,自己讲话就夹枪带棒的,火药味儿冲得刺鼻。他发现跟江北陆在一起自己就容易变小心眼,踌躇一秒钟,决定跟江北陆道歉。

      去机场的路上,杨筝放一点一点靠近江北陆,拿食指轻轻地戳了一下江北陆,他眨巴一下眼睛看着江北陆说:“不好意思啊,我说话太冲了。”

      江北陆说:“没事,我昨晚不应该骂你。而且也不应该吓唬你,今天可能是你吓掉的魂还没飞回来。”

      杨筝放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江北陆总能让他闭嘴。

      这奇怪的沉默,他想江北陆是不是生气了,以前也不是这样的啊?杨筝放想得抓耳挠腮、烧心烧肺的。

      他丢一颗薄荷糖在嘴里,用舌头卷了一下,刚好碰到昨天被咬伤的口子,又凉又疼,又辣又烫。杨筝放轻声喊:“江北陆,江北陆...”声音小的几乎可以用小心翼翼来形容了,杨筝放没得到回答,试探着又叫了两声,依旧没得到想要的回应。

      他偏头看去,原来江北陆已经睡着了,左手撑着太阳穴,整个人随着车子晃动,睡得不安稳。

      那几声被徐月听到了,她回头食指放在嘴上,嘘了一声:“喊魂呢你,江北陆都睡着了,还吵。不准讲话了啊。”

      杨筝放微笑着、彬彬有礼地回答:“好的,妈妈。”

      杨筝放之前靠得太近,两人双腿几乎快贴在一起,车子晃得厉害,江北陆几次没撑住就要往杨筝放这边倒。每一次江北陆靠近的时候,杨筝放就背崩得死紧,双手放在腿上,像大姑娘一样,做得有模有样的,就等着人靠过来。

      可无奈的是每次都错过,江北陆总是能即使止损,搞得杨筝放的心一惊一乍的。

      到机场还有不到半个小时,杨筝放时不时就看一眼江北陆,观察他睡得稳不稳。

      杨筝放喃喃道:“这车怎么突然这么稳了?”

      杨戎听到朗笑一声,说:“怎么样,爸开得还不错吧。”

      杨筝放胡言乱语地答了几句,敷衍至极,糟心得紧。

      之后的路更稳了。

      直到机场,都没再出现过可以把水洒出来的晃动。

      坐上飞机他还在耿耿于怀,一边帮他们拿包,一边心想:早知道就把他摁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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