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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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七】
“师父。”
不知春跟寒山道双双将袍子往一边撇单膝跪了下去。
“还知道回来呢。呵呵。我还以为你们死路上呢，昨天刚派出去打探消息的咏衍现在也没回来，他是不是也死了呢。”
“哈哈，师父真会说笑。”不知春打哈哈道。
【五十八】
咏衍敲三下今夜雪的房门，在门外说：“师父，金陵附近没发现异样，二位师弟仍不见踪影。”
今夜雪：“早回来了，在月坛那儿。”
【五十九】
金陵城外五十里，洪门圣道山，月坛。
月坛是一个小湖泊，湖心处的岛屿弯曲成残月型，湖泊也因此而得名月坛。
月坛终年寒冷，但不结冰，入湖瞬间被寒气侵染，今夜雪时常惩罚门中弟子的手段便是入月坛泡上半个时辰。
今日两人自觉地去月坛领了罚，正解衣往湖里走去。
【六十】
不知春赤/裸着上身与寒山道站在没过腰的湖水里，心疼地将手放在他心口的疤痕上。
不知春：“第一次见它，还是很小的一道疤，但我想它原先应该很深……”
如今已经愈合，似乎把那段过往也一并封印里起来。
寒山道：“人在生长，它也在生长。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疤痕也一样。有时会让人渐渐忘记伤痛，有时却会让人奋起反抗。”
寒山道想挑起一缕不知春那暗红的长发，它们湿漉漉地贴在不知春的皮肤上。
【六十一】
“师弟！”咏衍匆匆忙忙赶来，大老远看见两人都已经解衣入湖，自己也边跑边脱，瞧见眼前这一幕-不知春把手放在寒山道的心口。
自己这衣裳是脱也不脱？
不知春听见声响，缩回了手，寒山道觉得仿佛心上一块温热突如其来地消失了。
【六十二】
“师兄！”
不知春朝咏衍招手。
咏衍一飞冲天，再‘嘭’地落入水中，又‘嗖’地弹起来。
“天杀！这月坛怎是热的！”
“怎可能师…兄…”不知春原以为咏衍是开玩笑，可他在下一秒确实感受到了月坛的热气。
寒山道走上了岸，黑发齐刷刷地贴在他的背部。
“我去找师父。毕竟月坛发热我们此前尚未遇到过。”
其实他只是想一个人静静。
【六十三】
“我陪你。”不知春起身。
“让他一个人吧。”咏衍拦在了两人之间。
不知春迟疑地退回月坛。
【六十四】
今夜雪：“月坛本来就会发热啊，我没告诉你们吗？”
三人摇头。
今夜雪：“月坛内如有伤病之人便会发热，作用跟北山的弱水泉是一样的，先前有人受伤了我总是叫你们去弱水泉是因为它本身就是热的，而月坛疗效弱升温也慢，便没叫你们去那儿”
“怎么？你们谁又惹是生非了？”
三人摇头。
【六十五】
寒山道：“只是…”
今夜雪：“只是什么？磨磨唧唧的。”
不知春：“只是在金陵城外遇见了枝月香。”
今夜雪：“枝…月香？”
不知春：“枝月香他那日刺了我一针，不过没啥感觉，现在还挺精神的。”
今夜雪：“这厮最擅在针上做手脚，搞不好在针上淬了毒，等你发觉时或许早已病入膏肓。”
今夜雪有条不紊地喝了口茶。
不知春：“可是他说针上没毒啊。师父你看。”
不知春一边说一边撩衣服，露出那日被枝月香刺中的部位。上面只有一点红痣般的针眼。
今夜雪一看，便笑了出来。
“刺这一穴是活血化瘀，帮你疏通气功呢。许是没疏通完就进了月坛，引起发热。”
【六十六】
寒山道：“师父，此次召集我们回来是？”
今夜雪：“探入碧山的弟子传信回来，说碧山暮在各大繁华地带的王公贵族府邸里都安插了探子，具体作用是什么尚且不知。”
不知春：“所以我们回来是要把那些人全灭了？”
今夜雪：“不，你们要加入他们，你们要去…卧底！”
不知春：“那我们先去所在的颍川也有贵族，何不让我们在颍川卧底？”
今夜雪：“你可知金陵最大的王公贵族？”
不知春摇头。
咏衍答：“庆阳侯北茗。”
今夜雪：“不错。”
咏衍：“传闻他和碧山有密切联系。”
今夜雪：“没错！那你们要干什么？”
不知春：“把他杀了？”
不知春被今夜雪捶了两下脑袋，“杀杀杀就知道杀！”
今夜雪：“你们仨都给我去卧底。咏衍去盐商桂府，不知春和寒山道去庆阳侯那儿，散会！”
【六十七】
今夜雪坐在屋子里。
他的屋子不大，但也不小，屋内陈设不多，桌上也只一支天青色观音瓶内插了一段柳叶，一瓶酒，两个酒杯。
那是自枝月香走后留下的习惯，总以为之前那个唯他是从的师弟依旧坐在他对面，喝着杜康酒。
习惯真是一个人致命的弱点啊。
像是许久之前在心底埋下的一颗种子，渐渐地已经习惯那些生长在内心的根茎，当有天你发现它早已枯萎，想要拔除时，却发现这些根茎早就与心，长在一块了。
“只是月香你…因何而来金陵？”
“我马上要生辰了。”
“你还记得吗？”
今夜雪仰望着月色。
月华如水，但抚不平心口的皱褶。
酒很烈，但心是冷的。
作者有话说第6章 第六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