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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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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七】
“你那边如何?”
皎洁的月光从天上照下来,照在桂府某处地上,投射出两个人影。
一人摇头。
发问的人抱紧了身前的人,“希望那天快些来临。”
“但愿。”被抱紧的人抚了抚对方的背。
【四十八】
“小姐?”池春水被余竹叫醒。
她揉揉眼睛,窗外灿烂阳光已然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太阳西落,暮色宛如幕布一般铺在天边,远处的昏暗正慢慢袭来。
“他们回来了?这么晚才回来?”池春水想去找鞋,余竹却熟练地为她套上了。
池春水会心一笑,“我忘了,以前都是你为我冠衣着鞋。”
余竹没叙旧,接着说:“您一睡下老爷夫人就回来了,见您在睡,便没再打扰。眼下要吃晚膳了。”
【四十九】
“爹!娘!”
池春水迎着面前朝她走来的两个人的笑脸跑去,边跑边亲呢地喊。
池边树:难不成池春水有两对爹娘?那洛阳那个池汉是真的爹还是冒牌爹?也难怪她进桂府如此熟练。
【五十】
“乖乖,这么大了。”桂夫人抱着池春水帮她整了整凌乱的鬓发。
“吃饭去吧。”桂老爷也笑得合不拢嘴,摸着下巴的青茬说道。
池春水:“池边树你去把刀疤他们叫上。”
池边树:“好,小姐。”
【五十一】
桂九惜:刀疤?这名字听着有些瘆人,不过既然是春水的朋友能坏到哪里去呢?
自我安慰了一番桂九惜自顾自地眯着眼睛笑了起来。
【五十二】
当刀疤带着刀疤的脸出现在桂九惜面前时,桂九惜在心里说道:也许脸上有刀疤的不是坏人呢?
当刀疤喝醉了说自己做过土匪时,桂九惜有些反悔地想:还好前面那两句话没说出来。
当刀疤说是池春水收留了他给他一口饭吃她池春水这一辈子都是刀疤的再生母亲时,桂九惜有些释然地想:看吧,我闺女还是很好的嘛,心怀大志、救济天下。
当池春水喝醉了搂着刀疤说‘别谈什么再生父母,俗气得要死。要我说,老娘跟你一起当土匪去!’说完又干了一杯酒,砸碎了在地上就要跟刀疤拜把子时,桂九惜忽然就有些头疼,摸着脑壳走出了正厅。
【五十三】
正厅外,花园里。
池边树又一次望着月亮,手里还是那只吹旧了的笛子,刚放到嘴边,身后就有人说话。
“你家小姐喝醉了要跟仆从拜把子呢,管管她去。”
只见桂九惜扶着额头走出来,朝池边树摆摆手让他快去。
池边树收了笛子转身快步离开。
要不是他去得及时,池春水怕是要跪在那堆酒杯残渣上从此落下一个双腿残疾了。
“小姐。”池边树有些无奈地看着怀里的女孩。
【五十四】
少女杏脸桃腮,世上任何美妙的词藻堆在一起都无法拼凑出一个池春水。
假如她就静静地坐在那儿,不论是抠脚还是挖鼻屎,都让人觉得她身上的气息来自比万里之外还远的远方,给人留下无限的向往和捉摸不定的感受。
“陈狗?”
“我在,小姐。”
“我要喝…”
“我知道,小姐。”
桂府点燃的人鱼蜡灯在夜风里摇摇晃晃,恍惚地笼罩着二人,酒气弥漫在周围,空气似乎慢慢升温,到达一个舒适的温度。
池春水的嘴唇因沾了酒变得红润光泽,她咂巴嘴,搂着池边树的脖子,呼出的热气撒在他的脖颈处。
陈狗在没人看到的地方,悄悄地、情不自禁地为池春水红了脸,替池春水关上了门。
【五十五】
“她睡了。”池边树将池春水放在床上掖好被子走了出去,恰巧碰见余竹要进去。
这一系列操作本是不该让他来完成的。
他只是池春水身边的侍卫,做好本职不要让她受伤便可,不需要完成这些琐事。
可是今晚,他瞧见那个女孩比上次在客栈喝醉酒当众唱歌时还要红的脸蛋、听见那个女孩用悦耳的声音叫他的本名时,
他突然很想把她送回房,轻轻地帮她盖好被子,尽此而已。
于是他目中似乎看不见余竹,径直地抱她回寝。
【五十六】
“我得进去为她净脸、换衣、燃香、放置屏风…很多事要做。”余竹回道。
池边树:“你不怕吵醒她?”
余竹:“这些事情,从我十二岁起便一直为她做,做了八年。”
余竹勾唇一笑,这笑里包含了微微的嘲讽和淡淡的‘无他唯手熟尔’。
池边树:“那你记得给她喂点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