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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飞来横祸 ...

  •   得知渚渊去了后宫,牧洵就觉得莫名地烦躁,三言两语便将辰月忽悠着陪自己喝酒去了。
      夜晚的孜阳,要格外热闹些,精美的花灯将长街映照,恍若白昼。天子脚下,民风淳朴,百姓皆能安居富足,也是一处极宜享乐之地。
      长街尽头,有一间酒楼名为“归处”,酒楼外表平平无奇,颇为隐蔽。酒楼的老板羽衣雪与牧洵乃是多年好友,牧洵待在宫里这一年多,只要烦了闷了便会来此处喝酒,不醉不归。
      依旧是坐在窗边,牧洵一只腿懒懒地伸着,满头青丝随意宣泄在那一袭云锦白袍之上。长街下熙熙攘攘,他只管对月而饮,就算是酒渍沿着精致的下颚滑落,一点一点浸染雪白的衣襟,他也毫不在意...
      辰月满足地闻了闻手中的美酒,轻呷一口,又看了一眼窗边那不解风情的白色身影,“每次出来你都是一个人喝闷酒,牧洵,你越来越没意思了!”
      牧洵微微愣了愣,头也不回,如玉雕琢般的轮廓被月华衬得愈发柔和,他修长的手指在酒罐上轻轻敲击了两下,实然,自从遇见那人,自己的心思就全部在他身上了,就像今夜,已经发生过无数次的事情,他还是不能坦然接受。
      辰月见平日里老挤兑自己的牧洵竟然难得沉默了,便又不怕死地冲着背影落寞的人喊道,“美人儿,给爷笑一个!”
      这回,被叫到的“美人”总算有了反应,牧洵眯了眯眸子,从身上摸了块碎银,头也不回,随手将碎银朝着辰月的方向掷出,砸中哪就看这碎嘴子的运气了...
      辰月心中大叫一声“糟糕”!还未来得及逃跑,手里的酒罐便被那块碎银“穿膛而过”。他眨巴眨巴了眼睛,看了看地上四处流淌的酒酿,空气中迅速弥漫开的酒香,这壶酒感情一滴未剩,全祭了土地爷!
      “牧洵!你暴殄天物!我这一口都还没喝呢!”
      “影卫夜值,不得饮酒,身为影首,罪加一等。还有,下次再乱嚷嚷,这银子砸的可就是你的脸了。”
      夜洵看着辰月吃瘪的样子,心情总算好了一些,不得不说,别人不痛快了自己才能痛快,还是有道理的。这人也不失为一个有趣的朋友。
      “你还知道该我夜值啊,这要是被九皋逮到了,我又得挨罚了。”
      提到九皋,辰月也丧了气,今晚偷跑出来,只希望没那么快被发现吧。
      “怕什么,大不了天亮之前我们就回去。”
      “你是堂堂的左丞相,我能和你一样吗?”
      辰月话音未落,便看见自宫墙方向掠过两个黑衣人,明显是刚刚从皇宫出来!
      牧洵坐在窗边,自然也看到了,只见他雪白的衣袖翩飞,脚尖在窗棱上轻点,便不见了踪影,辰月来不及感叹这出神入化的轻功,也赶紧跟上。
      黑衣人逃出宫门还来不及松一口气,便看见月下掠过白影朝自己而来,两人对视一眼,不等牧洵出手便迅速咬毒自尽了。
      牧洵嫌弃地撒开了手,生怕血液溅到自己身上,却无意间看见黑衣人后颈处的小小的梨花刺青——梨花宫!
      他示意辰月赶紧跟上,“宫里的影卫没有跟来,想必是这黑衣人要做之事已经得手,马上回宫。”
      两人一回来便被侍卫拦住了,他们才知道涪黎被下毒了。本该在贵妃宫里休息的渚渊,此刻却面色不虞地坐在涪黎的殿春轩内,灯火通明,一众太医战战兢兢跪了一地。
      如果可以,牧洵是打死不愿来这殿春轩的,他向来和涪黎不对付,只是看在渚渊的面子上,不然冲涪黎那个矫揉造作的劲,早就一巴掌劈死他了。
      自一进殿,渚渊便闻到了酒气,他看了看地上跪着的人,心中烦躁更甚,“又去哪了?”
      仲春时节的地板还透着丝丝凉意,牧洵挪了挪膝盖,放低了声音,闷闷答道,“酒坊。我没乱跑,辰月跟着呢。”
      渚渊挑了挑眉,难得牧洵这么老实一次,放在往日还不知道要编些什么谎话。但他对牧洵深夜饮酒的习惯颇有些不满,往日只是嘴上说几句,看样子牧洵也没听进去,“先跪着。”
      “...是。”
      牧洵如同霜打的茄子,看了看跪在一旁的辰月,心中有些忐忑,今夜怕是不能善了。
      “九皋,给你三天时间彻查下毒之事。三天之内若是查不出,今夜值守的一众影卫便全部回暗影重练吧。”
      “是。”
      九皋一张冷峻的面容被遮掩在阴影之下,看不大清晰。他少年时便被渚渊选做影卫,手段狠厉果决,后又一手建立了暗影为渚渊所用,仅是涉及的情报暗网就已遍布天下。而辰月也是最早一批被渚渊选中的影卫,不过辰月性子却与九皋大为不同,喜欢喝酒听戏,颇为散漫,倒是渚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没人敢说什么。
      涪黎所中之毒颇为罕见,太医一时半会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渚渊留在此地也毫无意义,他余光瞥见角落里和辰月正在眼神交流的牧洵,幽幽开口道,“辰月擅离职守,杖五十,罚俸三月。”
      “...臣领罚。”
      辰月心中哀嚎,怎么挨打还要罚银子啊,果然回回和牧洵出来都没有好果子吃,可惜对上牧洵他打也打不过,说也说不过。
      渚渊看着地上一身白衣的人,眸子中闪过一丝无奈的情绪,他叹了口气,“至于左丞相,身为朝廷命官,无视宫规,罚俸一年。九皋查案这三天你好好待在你的昙华殿,不准出门。”
      牧洵闻言猛然抬起头来,眼神充满了难以置信,甚至夹杂着一丝愤怒,“今夜喝酒之事我认罚,但是涪黎中毒与我无关,你不能不信我!”
      “朕要是不信你,今夜你踏入宫门那一刻便将你关进大牢了。”
      渚渊自知这件事与牧洵关系不大,但涪黎的父亲涪康向来与牧洵不对付,若明日朝堂之上涪康借此事发难,牧洵这张嘴还不得把人老头气死。
      “那为何...”
      牧洵看着皇帝的表情,略微一思索便明白了皇帝的意思,也不再装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干脆一屁股跪坐在脚后跟上,破罐子破摔,“臣遵旨。”
      罚俸不要紧,但是不让他出门简直要命了,还不如直接打他一顿呢。

  •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次尝试,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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