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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狩猎 ...

  •   晚上,一起来的女孩在营内过得也算逍遥,见我要走时她还问了一句需不需要帮忙。

      我知道她是做表面功夫便也没有当回事。

      当我来到慕容冲身边时,另一个妃子也在,看上去与我一般大,想来不过也是十四五岁的年纪。

      她见着我笑了笑,从她的脸上我一点也看不出稚嫩。

      她问慕容冲:“这就是那位会做木工的女孩吗?”

      慕容冲愣了愣,他像似没想起来我会做木工,朝我投来了询问的目光。

      我答是。

      她似乎很健谈,一直对慕容冲道:“前先天陛下就告诉我你身边有个女孩会做木工,陛下怕你呆着无趣就让她来照顾你,给你做些有趣的。”

      慕容冲听后十分嫌弃道,没见着她做了什么,倒是与我吵了几次。

      那小妃子有些惊讶了,问:“你没处罚她?”

      我心想,打手心都不算处罚吗?

      面前的人别过头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小妃子掩嘴笑了笑,说:“看来是对她很满意嘛。”

      我听着心里总觉得有些别扭,看向被问的人,见他的表情也不是太好。

      见我们二人都不知道怎么回答,小妃子有些尴尬,突然正色道:“堂兄这次也来了,你见着了吗?”

      慕容冲说见着了。

      她叹了声气,有些无奈道:“当年母后是有些对不起叔叔,可毕竟也是一家人,又有什么过不去的,你瞧堂兄看我们的表情,好像我们欠他似的。”

      我听不懂他们家的弯弯绕绕,但从他两的谈话中我得出了这二人有亲缘关系,同时,肉眼可见慕容冲脸色更不好了,看来他并不赞同这个小妃子所说的话。

      正说着,苻坚带着张夫人就来了。

      众人见着他们急忙行礼,只是这场面有些滑稽。

      想一想,一个中年夫妇来到一群只有十多岁的少男少女的房间,这看上去不像一代人,倒是有些像小辈给长辈行礼。

      苻坚见着二人很是开心,问这边冷不冷,一会儿又问热不热,缺不缺什么东西。

      两人都一一回答了。

      张夫人则是坐在一旁微微笑着。

      然后苻坚就提议骑马出去逛逛。

      小妃子推脱说自己身体不适就不去了。

      张夫人倒是很乐意,自己就先挑马去了。

      就在慕容冲还在犹豫去不去时,苻坚就看向了我,问我会不会骑马。

      我说会也不是,不会也不是,想了又想,说:“会骑驴。”

      苻坚被我逗开心了,他觉得我有些意思,就让我跟着慕容冲一起去。

      慕容隆早已经牵着马候着了,就等苻坚一起。

      慕容冲在看马时显得十分苦恼,养马的人为他牵来了好几个他都不愿意,却唯独在一匹黑马面前停了下来。

      那匹马比寻常的马都要高个许多,毛色也要黑上些许,看上去的确是威武雄壮,直直地挺立在那,没有任何的动作。

      苻坚看出他的喜欢,却有些为难道:“这是宾都侯进贡的马,听说是西域宝马。”

      苻坚不想在让他们两家起争执,便直截了当的说明,毕竟最信任的臣子与宠爱的人,他谁也不想偏袒。

      慕容冲一听是他叔叔的马,立即就不愿意要了,随手指了一匹红棕色的马。

      慕容隆倒是冷笑了一声,意味不明道:“父亲的马只能由陛下这般英明神武的帝王才能征服。”

      苻坚头疼地瞪了他一眼。

      那边二人骑马带队先走后,这边慕容冲才别扭地上了马,然后他看向我问:“你不一起吗?”

      我又将刚刚的回答说了一遍:“我只会骑驴。”

      他“哦”了一声,然后让人挑了一匹温和的骏马给我,让我骑。

      他说:“你是我的婢女,让你陪我不过分吧。”

      其实苻坚已经安排了侍卫保护他,可是他自己不愿意,这下又让我陪他,总觉得他不安好心。

      但是考虑到他的“病态”性格,我选择了上马。

      在骑上去的那一刻,他回头看着我,盯得我有些手脚发软。

      我问他怎么了。

      他摇头,骑着马往前走。

      已经许久未骑马的我小心地跟上了他。

      见我跟上了他的脚步,他微微笑着打趣我说,原来骑驴和骑马是一回事啊。

      我想着刚离家出走的时候,为了方便就去买了一头驴,一头倔驴,很多时候我一骑上去它就不走了,光是与它讲道理就会用上小半天的时间,后来我只能走路牵着它走,将自己的行礼放在它的身上。

      后来到了北方,遇到一个算命的,莫名其妙地就骗走了我的行礼,以及我的驴。

      现在也不知道那只驴过得好不好,有没有被人吃掉。

      我尴尬地朝他笑了笑。

      两人骑着马走了一会儿,风吹过来的时候草丛里发出沙沙的响声,曾经在宫中每天看到的就是一座座宫楼,那些榫卯架构的楼将天围成了一小块。

      而今虽离皇宫不远,却也能再次见到广阔的天空。

      我情不自禁地笑了出来。

      前面的人像似看傻子一样看着我。

      我解释道:“你看这天,多大呀。”

      他皱眉,说我有毛病。

      我反驳说他不懂自由的味道。

      他说,自由的味道就是什么也没有吗?他还说不知道我在想什么,对着一片空草地也能笑,有点矫情。

      我不理他,觉得和他不是一路人。

      却听他在前面突然开口说,我以前也有自由,也是在一座宫殿里,现在进了更大的宫殿,却觉得没有自由了。

      我想到苻坚灭燕,想那以前,他有哥哥有母亲,虽然住在偌大的宫殿里,却是被人所疼爱的,而如今,国破家亡,苻坚虽待他好,确是他厌恶的“好”,可为了活命,他还要对仇人以笑颜相对。

      我又想到了自己,我是被叔父拉扯长大的,从小就没人告诉我父母在哪,叔父一家对我极好,我也没有那种寄人篱下的感觉,可如今想来,自己却为了追寻所谓的自由不辞而别,想着总觉得对不起家人。

      慕容冲听不见我说话,就往回看,却见我偷偷地抹眼泪。

      他被惊住了,手忙脚乱地想找东西给我擦眼泪,却没找到合适的,犹豫了片刻,他调了马头与我并驾齐驱,颤巍巍地伸出手。

      当他的指姆触碰到我的下眼睑时,我震惊地看着他。

      他也看着我,不知所措,但依旧将那悬挂的泪水给擦掉。

      他没有问我怎么了。

      自己又骑着马走了。

      就这样我与他一前一后骑着马溜达了一圈,就听不远处有人骑着马飞奔而来,我眼睛比较尖,一眼就看出来了是那个小妃子,没想到她的骑术如此精湛,好像还在说些什么,只是没听见。

      她的身后也有一对人马跟着,看上去像似有紧急的事一样。

      慕容冲说:“姐姐来找我应该是有事吧。”

      然后他便驾着马要过去,我调过马头跟在他身后,却不料这一调,就调出了危险。

      我刚靠近他的身后,耳中就听到了“唰”的一声,是从后面传来,我好奇地想要往回看一眼,只是这一个想法闪过,就觉着身体被人重重地一击,整个人便从马上跌落,摔在了地上,随后痛感穿了上来,那一刻我甚至看到了小时候叔父抱我的场景,最后一眼便只剩下慕容冲骑在马上的样子。

      等我醒来时,肩膀的疼痛更加的明显了,说来可能不信,我在梦中见着我的祖先,他正悠然自得地焚香作书,见我来了有一些惊讶,然后我还没看清他的样貌就醒了。

      张夫人的婢女姜姜见我醒了让我别动,我低头看向我胸口上的绷带,想问问她这是怎么回事。

      她说有人要刺杀慕容冲,还好我替他挡下了。

      我回忆着事情的经过,原来我是被人用箭射中了,想着应该是刺客误打误撞地射中了我,所有人都以为我是忠心护主吧。

      头有些疼……这钱可真不好赚啊。

      姜姜告诉我:“陛下大发雷霆,刺客找到时已经身亡了,便立马下旨回宫,所以我现在是在张夫人的寝宫内。”

      我问她为什么不让我回慕容冲那里。

      她表情有些古怪,然后问我:“你和慕容大人是不是有什么啊?”

      当我听到这话,我不知道如何回答她的问题,倒不是心虚,就是觉得这个根本就是莫须有的指责,就算解释也不知道从何解释。

      她说:“你在昏迷期间,慕容大人一直在你身边守着,从郊外到皇宫,就没怎么合眼,宫里人人都传你和大人关系不浅,陛下有些生气,是我们家夫人先提议让你住在她的偏殿的。”

      我不明白慕容冲这是唱哪一出,但目前摘掉这个帽子才是最主要的,便说:“许是我救了大人,大人感激吧。”

      可话说完我就后悔了,若是放在其他人身上,这个回答可能还算是成立,可是慕容冲出了名的不好相处,救了他,顶多是给点赏赐,这种守了好几天的倒是不见得。

      姜姜看我的表情更加懒人寻味了,她说:“你不用给我解释,你先在这住上一会儿,我去告诉夫人你醒了。”

      她离开后没过一会儿,张夫人就来了,我刚想起身就被她拦住,说:“你都这样了,算了吧,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怎么受得了这样的痛。”

      张夫人有两个公主,也与我差不多年纪,想来看着我就像是看着两位公主吧。

      我说:“谢谢夫人的关心。”

      她沉默了一会儿,说:“慕容大人的行为也太放肆一些了。”

      我以为她要说刺客的事,却没想先提起了慕容冲。

      她说,慕容冲在我身边呆了几日,就被苻坚下令关在自己的宫里了,他的姐姐都快急死了。

      我也觉得慕容冲这件事做的也太冲动了。

      苻坚听到我醒来了,就让人将我抬着去见他。

      我想,这都把我救回来了,不会因为慕容冲又要将我害死吧。

      帝王最不喜欢别人染指自己的东西,不管对象是谁,纵然是最不喜欢的人,也绝对不能有半分对不起他的行为存在。

      我是被抬过去的,当我见着苻坚的时候,他正看着书。

      我艰难地起身行礼后,便跪在了他的面前。

      他看了好一会儿书,久到我差点坚持不住后,他才起身让身边的人退下。

      我看着面前的帝王,心中有苦难开。

      他说:“你是鲜卑人?”

      我点头称是。

      他了然道,怪不得他如此看重你。

      苻坚用“看重”来形容,已然是给了慕容冲面子,随后他道:“你为何进宫。”

      我说,家中被大火焚烧,跟着队伍才来到长安,实在是活不下去了,就将家中最后一点东西给卖了求个宫中的差事。

      他沉默了一会儿,问:“你进宫当真只是为了讨生活?”

      我点头,说:“陛下,奴婢真的只是为了讨生活。”

      天地良心,我真的只是为了赚钱。

      苻坚又问:“那你与慕容冲又是怎么一回事。”

      我知道,这时候只能往不好的说才能保住我的小命。

      于是便半真半假道:“起初我只是一个洒扫的宫婢,是陛下瞧我能解闷儿让我去大人面前服侍的,大人并不喜欢奴婢,第一天就打了奴婢的手心,只是因为陛下的缘故便没有让奴婢离开,后来大人越发地讨厌奴婢,觉得奴婢笨手笨脚地就让奴婢回去洒扫了。”

      我说:“直到陛下那次再次路过梧桐林见着奴婢,大人以为陛下十分重视奴婢,便不情不愿地让奴婢回去继续伺候了。”

      苻坚问:“那他守在你身边又是怎么回事。”

      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迷茫道:“奴婢也不知道,奴婢想,也是因为陛下的缘故……”

      我没说下去了,剩下的就要靠苻坚自己去领会了。

      面前的人想了想,可能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吧,他思考了许久。

      我知道,他有些信了,我乘胜追击道:“大人一向很听陛下的话,奴婢是陛下赐给大人的,大人对奴婢的着急就是是对陛下的着急啊。”

      他转头看向我,再次确认道,你家大人风姿绰约,你就没有半点心思吗?

      我摇头,十分肯定道:“没有。”

      苻坚眉头舒展开来,也没有了刚开始的严峻,他道:“看来是我误会凤凰了。”

      我松了一口气,心想总算逃过一劫,只要不杀我,就算将我赶出宫去,那也是好的。

      他说:“但是。”

      我放下的心一下又悬了起来,生怕他再说些其它我不能承受的话。

      那边开口道:“但是,凤凰那里你是不能去了。”

      我料到了,可当有人真的开口说出来后,心中还是有些闷闷的。

      我问:“奴婢是要被赶出宫中吗?”

      苻坚道:“你的家已经没了,赶你出宫等于断了你的生计。”

      他说:“以后你就来孤宫中伺候吧。”

      我怔愣住了,似乎没想到是这样的结局。

      苻坚道:“你若是为了讨生活,在我身边比在凤凰身边得的月钱还要多,你不用洒扫房间或是其它的地方,只用在孤身边伺候就行,怎么伺候凤凰的就怎么伺候孤。”

      他问:“难道说是有什么你在意的促使你不愿意吗?”

      我立即反应过来,磕头谢恩。

      张夫人还是很挂念我的,纵使我并未与她说上几句话,但她还是让姜姜来为我收拾东西。

      我不敢去慕容冲的宫中,一来是不愿再有闲言碎语,二来是怕再见到他。

      当苻坚问我是否有牵挂时,我竟然想到的是他,明明我与他相处也不过几月而已。

      姜姜将我的东西收拾好后,对我说:“夫人怕你照顾陛下照顾的不好,让我跟你一起去照顾陛下。”

      我问她陛下身边就没有其他人吗。

      她说:“陛下很少带着人到身边,之前的那位宫女出宫已经有段日子了,听说陛下要了你,夫人想着那便让我一起吧。”

      后来我就去了苻坚的身边,苻坚的一天过得十分的简单,大概就是,工作,工作,工作,睡觉,只是偶尔回去后宫转悠。

      我与姜姜也一天天熟络了起来,求着她去打听一下慕容冲,听说慕容冲在得知我去了苻坚身边后就要过来将我要回去,还好有他的姐姐拦住了他。

      姜姜告诉我说,这些都是只有她才能打听的情报,让我不要告诉别人。

      我心想我也不会把这把可以杀死我的“刀”递给别人啊。

      日子也算过得清闲,时不时的还能拿着令牌出宫走走,苻坚为人仁慈对待我们也不苛刻,丝毫没有半分为难我们的意思。

      我还发现,苻坚虽是氐人,却爱汉人文化,有一天在张夫人的宫中,苻坚拿着毛笔有模有样地作书。

      他临着钟繇的书,钟繇之书气质古朴,耐人寻味,既有隶书之古朴,又有当时时代之新味,比起今人所推崇的“飘逸”,更有严谨之姿,却不死板,犹如入山水松石之间,自有他的一番风味。

      只不过,苻坚临的是钟繇之书的摹本,缺少钟繇书中的气韵,本就缺个三分,又被苻坚这样一摹,更缺两分。

      自然,苻坚也瞧出来了自己的不足,他说:“怕是钟繇的后人也临不出钟太傅的气韵神采啊。”

      我听到便听到了,心中自然有些不服。

      而此时,有人传来慕容冲与清河公主前来的消息。

      自从上次一别已有四月没有见着慕容冲了,苻坚看上去早就将这件事给忘却了,如今他来了,苻坚也没有其它的想法,便让两人都进来了。

      张夫人刚让人准备好了点心,见二人来了,就又多要了一些,招呼着二人入座。

      我不敢看来人,只得直勾勾地盯着苻坚的字。

      苻坚本就因为临钟太傅的字迹而紧张,见我这样毫不避讳地看着,更加不知道如何下笔,他看着我盯着他的字,然后好笑道:“要不你来。”

      我反应过来,心想我当然可以来了。

      但面子上还是说:“不了,陛下太抬举奴婢了。”

      他自己不想练了,觉得越练越没信心,就将笔递给了我,势必让我作出来。

      我被赶鸭子上架,拿着笔不知所措地看着他。

      他点头让我写,我又看了看张夫人。

      张夫人知道苻坚的脾性,就是想逗逗我,便笑着说:“没事,就当玩玩。”

      苻坚不赞同她的观点,但还是打趣道,钟太傅的字迹岂能玩玩,你要是今天写不好,就罚你月钱。

      姜姜一听,就问:“月钱罚了就分给我们呗。”

      苻坚说行。

      我一听月钱被罚了,心里觉得有些委屈,看着钟太傅的字迹,心里更加委屈了。

      却没看到在不远处,清河公主正牢牢地抓住自己弟弟的手不让他上前。

      我深吸一口气,提笔临着,或者说,是凭着肢体记忆而作。

      苻坚站在我身边,脸上有些挂不住,而张夫人则是笑语盈盈,就如同看自家孩子一般看着我写着。

      当我临完后,姜姜将它拿起来递给了苻坚。

      我看苻坚那个表情就知道我写的算好的了,纵使我还收敛了许多。

      苻坚点头,有些欣赏的意味递给了两个刚坐下来的人。

      苻坚说:“你们看怎么样?”

      公主顿了一下,然后道:“妾看不出来……”

      他又问慕容冲,慕容冲也有些看不出,但是他知晓这字,苻坚是极其欣赏的,就说了一声“好”。

      苻坚笑道,对我说:“你真是鲜卑人吗?”

      我心里一惊,不自觉地看向慕容冲,后者没有看我,撇过脸去。

      我道:“我的母亲是汉人,她从小就带我去找了汉人的先生教我识字练字。”

      苻坚道:“你这书,写得可比那摹本好,孤虽没见过真迹,可听旁人形容,总觉得你这字已经八九不离十了。”

      我低头不语,心中想着以后还要再悠着点。

      苻坚说:“这是好事儿,没想到宫中还有写得如此之好的人,改天一定要让王公看看。”

      他瞧那字,越瞧越开心,直接赏了我两月的月钱,这下我也开心了,刚刚的忧愁一扫而空。

      直到几人用过晚膳,我还沉浸在这喜悦之中。

      苻坚今日甚是高兴,这使他从张夫人那里出来后才意识到自己的披风没有拿上,当然,这应该是我做的事情,我看他那样子像是要罚我月钱,便立刻主动离开去拿披风,让姜姜带着他先立刻。

      当我拿着披风往回赶时,却被人用力地拉走了。

      我闻着他身上的味道,知道是谁。

      慕容冲将我拉到暗处,我看着他好像高了一大截,微微有些惊讶。

      他像似不知道为什么我在这一样,支支吾吾了半天,将自己的手放开了。

      我小声道:“你干嘛,要是被陛下知道了怎么办?”

      他也小声道:“我没想这么多。”

      然后两人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他说指着我的肩膀,那里曾被人用箭射重,他问:“这里,好了吗?”

      我如实道:“有个疤痕,但是已经没事了。”

      说完我还举了一下胳膊给他证明我是真的没事了。

      他松了一口气道:“那就好。”

      说起这个,我就问他那时为什么要守着我。

      他愣了一下,不知道怎么回答,反而对我说:“你都为我受伤了……你连命都不要了。”

      他说出这句话时表现得十分委屈,好像中箭的人是他。

      我不想说出这其中的误会,毕竟我是切实地因为他受了伤,他对我有愧疚不过分吧,可是一想,这孩子居然因为我受伤前来见我,想来也并非狼心狗肺之人,念及此,有些许感动。

      便拍了拍的肩膀宽慰道:“总之,你没事就行。”

      他被我这句话感动了,眼泪汪汪地就拉起我的手。

      我一心想着苻坚会不会因为我拿披风太久而发冷,毕竟他要是对我发脾气了那我刚赚的月钱就没了,便着急地将手抽了出来然后说,我先走了,要是被他看到我不在就不好了。

      说着就要离开,又被他抓了回去,他犹豫了一会儿,道:“我……我生辰到了。”

      我这才想了起来,从怀中拿出一个马形状的木雕。

      我说:“这个给你,我上个月就做好了,就是一直没机会给你。”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雕一个这个,可能突然想到他了吧,或许是闲得发昏了头,总之这个还是交到了他的手上。

      我说:“有没有觉得很熟悉。”

      他仔细看了看,惊喜道:“是那匹马。”

      他口中的马是那天他看上的那匹黑马。

      我说:“虽然不知道你和你堂兄有什么过节,但是这匹马就是你的,谁也抢不了。”

      这孩子被感动地说不出话来了,我也等不了他的回答,拍了拍他的手,对他说:“我先走了,祝你生辰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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