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色之欲》方辰子

17、第 17 章

　　午后阳光正好，属于秋天的金黄色灿阳悬在一尘如洗的天空。

　　工造大学建设优良的校园环境在这样的天气下显得格外宁静美好，美好到吕忆觉得面前的队长和自己这么一伙人与这个地方的一切都格格不入。尽管他们都穿的是便服，但跟在最前面那位领导的身后，因为他那一身的气质导致一切都变得那么不同寻常——她可以保证，这一路上回头看他们几人的人非常多。

　　那眼神绝对是把他们当做什么危险分子来看带了。

　　刃看上去很熟悉这里，起码在询问了这里的教导人员后，连地图都不需要就直接顺着学校内七拐八弯的小路走到了那位可能是嫌疑人的学生所在的宿舍楼下。

　　“咳咳，那我们现在是怎么说？直接上去？还是在这叫他下来？”一伙人里个头最小的那位询问道。

　　“让宿管喊他下来。”

　　不多时，一位相貌清爽的青年走了出来。

　　“是你们找我吗？”来人走过来，好奇地询问道。

　　银狼知道指望刃开口说话堪比登天，自然地接过了对话的责任，“是的，你好，杨同学。这是我们的证件，你可以看看。”

　　年轻男生看上去有些拘谨，他挠了挠头，面露难色，“不不不，我不是怀疑你们的身份···我只是比较奇怪为什么你们要找我而已···毕竟之前的事情不是说已经结束了吗？”

　　“之前的事情？”银狼反问。

　　杨风起纠结了一下，叹了口气，“就是两年前的事情啊，当时不是你们也找过我吗，还调查了很久。”

　　应该说的是两年前的连环杀人案，当时确实是将嫌疑人锁定在面前这个大学生身上了，想来当时接手案子的支队就已经找过杨风起了解情况。只是不知道怎么回事，虽然说是没法确定杨风起就是嫌疑人，但也没有将他的嫌疑彻底洗干净。

　　如果不是记录缺失，那么应该是这一段的信息银狼还没有告知他。想到这，刃看了一眼银狼。

　　银狼似乎察觉了刃的疑惑，有关当时的情况她确实是没有告诉他，因为···“太复杂了，当时的情况很乱。不管是社会上，还是体系内部，都太乱了。时间紧急，我就没来得及全告诉你。”

　　杨风起又继续说道：“虽然不知道你们为什么两年过去了，还要来找我，但是能不能不要在这里谈话——去旁边没人的教室里，可以吗？”

　　“可以。”

　　看着门口贴的课程安排，几人随便找了一个接下来几个小时都没有安排的小型教室。

　　“你似乎对警察很敏感。”刚进门，刃就这么单刀直入地说。

　　杨风起僵了僵身体。“敏感”这个词汇实在是太柔和了，相对于敏感的程度，倒不如说这个年轻人对他们到来的态度是一种“抵触”。他很不喜欢警察，起码不喜欢警察来找他。

　　“谁乐意被警察随便找上门啊。”他深吸了一口气，想要说些什么赌气的话，但是随后又很快的放弃了，有些泄气般的说道，“两年前就是因为你们这些人找上门，才把我原本好好的生活打扰的一塌糊涂——不说缘由地就把我当做犯罪嫌疑人来看，导致学校里关于我犯罪的谣言传的沸沸扬扬的···”看来，他肚子里的怨气不算小，这样的抱怨想来是在心里待了不短的时间。

　　但是，他还是选择了再次配合警察，重重地叹了口气，“所以，你们到底是还有什么事情是想要从我这了解的？还是那一天我的行踪吗？”

　　银狼摇摇头，说道：“很抱歉之前同僚的行事为你带去了不小的困扰，但是我们来找你的原因并非是两年前的事情。”

　　杨风起似乎很奇怪，但是确实是因为感觉到这一次来的警察比起之前的人更好说话一点，身上的烦躁和抵触略微减少了些许，“那你们来找我是为了什么？”

　　“一天前，有人在三色月地带报案，我们查到了在案发前后你有在三色月地区活动的痕迹，我们想要确定前天你在三色月的活动轨迹。”银狼含糊言辞，只讲了一部分的事情，因为关于这件案件的内情有很多都不方便透露。

　　杨风起眼下已经彻底冷静了下来，“前天···前天是周末，我想想，那一天我是和朋友一起去的三色月。那天是他分手的时候，他一直情绪很不好，我安慰了他一段时间，后面他就说要喝酒，借酒消愁。我实在是拗不过他，又不放心他一个人去喝闷酒，就陪着他一起去的三色月酒吧。”

　　“期间我和我朋友应该是基本上没离开吧台的卡座，因为那家伙真的一直在点酒喝，我一直在想办法劝酒。”杨风起说道那天，显得很头疼。

　　一旁的吕忆打一进门就开始了录音记录模式，作为一个正儿八经的刑警她还是知道需要问什么东西的，“你有没有经过酒吧后面通往内部酒店的那条路？”

　　“酒吧后面？”杨风起皱眉，“没有，那个地方不是只有预定了酒店的人才能过去吗？不然我记得三色月的保安是不允许人靠近的。”

　　“那你在的那天有没有什么地方觉得不正常？”

　　“…警察，你在和我开玩笑吗？”杨风起有点不能理解，“我是个学生，三色月那个地方你觉得我会经常去吗？如果不是那个憨巴，我压根就不会去那里。”

　　“谢谢配合，你只需要回答问题就好。你说的朋友是谁，也是工造大学的人吗？”吕忆顿了顿，继续询问道。

　　杨风起摇摇头，“他是我之前读的那所大学认识的好友，不是工造大的人。”

　　“请告诉我们他的名字和联系方式，我们需要他来配合我们进行一次问询。”

　　杨风起给了一个名字和联系方式。吕忆笑着道谢。

　　杨风起犹豫了一下，“这次的…是不是和之前的那个连环杀人案有关？当年的犯人又开始作案了吗？还是和以前一样是随机杀人吗？死者还是年轻女孩吗？”

　　不知道是哪个字刺激到了刃，他眼珠转了半圈，看向面前的青年，“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杨风起脸上露出了一个不是很好看的笑容，“除了当年那个事，我想不到其他的事情能让你们再来找我。”

　　刃看着他，最后很淡地说了一句，“别想太多。”

　　“多谢配合，还希望你能和我们走一趟，回警局做一下更为详细的笔录。”吕忆收好装备，对杨风起说道。

　　“你想到什么了？之前在和杨风起对话的时候，你似乎反应很大。”回到小队的会议室后，银狼忍不住问。

　　“探案线索不过几个方向，死者身份，死者死因，死者生前人际关系，还有便是动机。”刃回复道，“死者身份确定，死者生前人际关系也基本上是称得上干净，即使是在三色月地带也是干净的人际往来。”

　　“死因无法确定，甚至可以说得上是诡异

　　这边也是没办法下手。那目前来看只能猜测作案人的动机？”银狼顺着他的话说道。

　　“两年的案件在我的主张下和最近的雨夜连环杀人案合并处理，这个想法我依然保留。”刃又拿出了那一打的死者资料，有两年的被害人也有最近的被害人。

　　“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实际上被害人的身份是有所改变的。两年前的被害者，只有年轻女性，且动机随机，并没有出现这一次的雨夜连环杀人案的被害者这样的死因不明现象。”

　　“而两年后的今天，死者身份依旧是年轻人，但是不再局限为女性。被害者男性女性都有，且都是年轻的学生。”

　　银狼皱眉，“此前有人推测两年那个案件的动机和死者女性的身份有关，如果按照你的猜测来走的话，这个想法是完全错误。死者的共同点并非是性别，而是年龄小？”

　　“年龄小，但没有很小，基本上都是十六到十八岁。”

　　“而且，刚才杨风起的话提醒了我。”刃又拿起之前案件的信息，“两年前的案件是随机杀人事件，目标是年轻女性，时间仅仅是定在了容易得手的晚上。”

　　“两年后的现在，目标成了年轻人，时间是在雨夜之后，那么他的行动还是随机杀人吗？还是和之前一样的地点和目标随机吗？”刃将那些被害者被发现的位置标了出来。

　　银狼看着这些信息，眯了眯眼，“你的意思是，作案者的行为本身其实并不是随机事件，而是有一定的目的性，只是这个目的性，目前我们还没找出来？”

　　刃看着地图上的红点，想了一会儿后，“你去与丹恒联系，让他通知梁钰家属前来警局认领，最好是能让他们同意解剖梁钰尸体寻找线索——同时让法医那边继续检验先前的死者信息，尤其是死因方面。”

　　“他们不是说之前的尸体因为发现时间太晚，导致尸体上几乎得不到什么信息，又因为雨夜的缘故，导致现场更是没有线索留存。”银狼想起来之前那边发来的报告，那是一份几乎毫无有用价值的报告。

　　“死因，确定死因。”刃说道，“如若梁钰家属不同意尸检，那么只能从前面寻找突破口。”

　　银狼叹了口气，抱起电脑，“我尽力，我会告诉他们的，还是那句话，不能抱有太大的希望，最终的突破口很难从这方面成功。”

　　“再者，让他们再次查找这些被害者的信息以及他们生前所接触过的人。”刃身上的气息越发冰冷，银狼所说他又如何不清楚，但有些事情是一定要去做的，“一定有什么共同点，是我们没有察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