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裙之马》福来不胡来

4、孩子他爹

　　今年的秋日宴格外热闹，静后身子爽利，几个公主驸马们又到得齐，公主们都早早地备好了给帝后的礼物。

　　落座以后，身边多了个萧子炎，司空玥才突然觉得今年有些不同。顺着萧子炎的目光，司空玥看到了坐在对面的三公主夫妇。

　　“那是三姐的平夫，去年刚抬的，靠着一张脸把三姐哄得团团转，待会儿你见到他记得老老实实叫姐夫。”司空玥抬手夹着盘子里的甜点，银箸打滑，愣是没夹起来。

　　萧子炎搭了把手，轻轻夹起来放在她的盘中，还顺手帮她倒了秋日饮：“公主，为夫可得把你服侍好了，不然回头你也抬了谁当平夫，阿爹可饶不了我。”

　　司空玥注意到对面看过来的目光，装作不经意握住身边人喝酒的手，把他喝到一半的酒直接灌到了自己的嘴边。看着眼前脸红的男人，司空玥扭头在他耳边轻轻说：“三姐正盯着你，你这害羞的样子合适吗？淡定点，笑一下。”

　　三公主司空悠和司空玥自小吵到大，最不对付。但两个人有个共同的爱好，好男色，司空悠府内有两个驸马，三个侧驸马，侍郎若干。司空玥明面上只有一个驸马，私下养面首也不是什么秘闻。

　　司空悠主动挑起话头：“五妹和五妹夫感情这么好，皇姐心里可算落下一颗石头。先前还怕送给你的贱侍，影响你二人的感情……”

　　“咳咳咳”静后被吃食呛到，咳嗽了好几下，“陛下，今日孩子们都在，你不是正好有事要宣布。”静后朝一旁的文帝使眼色。

　　文帝唤来李公公，当着众人的面宣了旨意。帝女朝凰聪慧勤勉，忠孝两全，可为帝女表率，若两年内生子，立其子为储君。两年后，若未诞下皇孙，则改立所有公主中第一个生下的男孩为储君。

　　两年！司空玥抬眼看看帝后，这两人可真能想啊，这不是妥妥的催生吗。而且除了自己，其他几个皇姐必定也会为了继承大统早日生子。

　　全场的焦点都聚集在了萧子炎的身上，大家都觉得这王父已经坐在自己面前了，想着宴会结束一定要好好攀谈一番。

　　萧子炎想到了刚才司空玥从自己手中喝去半杯酒的情形，自己的杯口印着她的唇印，而后唇印随着酒一同被他饮下。如今，两年内要生下皇子继承大统，那自己和公主是不是一定要圆房了。想到这，他又忍不住看向身边的人。

　　“别担心，我院子里又不是，只有你一个男人。我回去安排一下，你们不如轮流伺候，左右以后孩子管你们都叫爹爹。”看着萧子炎紧张地抓着杯子，司空玥又想要捉弄一番。司空玥的手指婆娑着萧子炎的衣服，一个男子的衣服上绣着彩凤实在是好笑。

　　大殿上此刻所有的人目光都在他俩身上，司空玥此举又是在释放着暧昧，萧子炎又羞又恼，抓过女人的手，按到桌台下。

　　司空玥嘴角微扬，这些年约摸是无聊的紧，这会儿有这样傲娇又别扭的人，在身边逗一逗，好像生活也没这么苦了。

　　宴会结束后，公主们陪着静后聊天，男眷们集中到后花园参加诗酒会。驸马们全聚在一起，相互挺熟络，除去新晋的萧子炎。

　　长驸马主动把身边的位置留给他，唤他来坐：“萧公于家父是故友，我初见你时，你才五岁，没想到再见面已经成家了。”

　　萧子炎站起来向蒋毅行了礼：“自小家父便经常给我们讲将军智取汴州的故事，今日终于得见将军。”

　　“以前智取汴州，如今智娶丹阳，那战场上九死一生哪里是个长久之计，现在这般美酒在手美人在怀，才不枉此生。”开口的是三公主府上那刚抬的驸马。

　　不等萧子炎开口，蒋毅张开手看了看笑着说：“戚驸马说的是，我这手上如今已经连常年的茧都快磨平了。”抬头看大家脸上神情各异，又继续说道“哈哈，公主是把我养得娇嫩了不少，如今这样怕是以前的兄弟们都不敢让我再上战场了。”

　　“将军莫要感伤，左右丹阳公主与你举案齐眉，现在又是太平盛世，和平日子如此过有何不可。”说话的是二驸马韩氏。

　　萧子炎见大家一片祥和之气，忍不住开口：“各位都曾是有抱负心中有天下之人，男儿志在四方，如何屈居于这方圆之地。心中只装得下一个女人，便忘了天下吗？”

　　戚驸马大笑了起来：“五驸马不愧是以后要当王父的人，眼界和心气确实比我们高。不知萧公子作为丞相之子是萧相刀架在你脖子上逼你来当这五驸马的吗？”戚驸马说罢，脸上露出不屑：“我以前唱过一部戏，乔姐三遇，相信萧驸马没少看。”

　　乔姐三遇是几年前红的戏本，说的是寡妇乔姐一边和人暗通款曲，一边又在外扮演守寡贤良，孝顺公婆的形象。

　　萧子炎正想发作，听到远处大堂传来东西摔破的声音，还听得李公公一句苍天。大家忙都向大堂走去。

　　琉璃盏碎了一地。

　　司空玥面色惨白，抬着的手气的发抖：“你敢去招惹他，我明日就带人端了你的院子。”

　　“五妹，就许你明抢我的侍郎，我不过是最近爱上礼佛，想修身养性了，找禅师聊聊怎么了？”司空悠早就看她不爽，这会儿要闹干脆闹的大一点，“还有，你现在还不是储君，肚子里没货这诸君的位置还得还给姐姐们，狂什么狂。”

　　“三姐，尽管试试，看我到底有没有办法对付你。”

　　“好啊，明天起我便叫上姑娘们，一起找智修论道，要是有姐妹好办法爬了智修的床，生下孩子姐姐一定送给你留作纪念。”司空悠好久没怼得这么爽了。

　　“阿悠！住嘴！”长公主呵斥道。

　　“干嘛不让我说！当初不是她这个害人精，二姐怎么会死！司空玥，世上好男人都死光了吗，你就这么喜欢从亲姐姐手里抢男人！贱不贱啊你！”司空悠的一嗓门，驸马们刚好走到大堂外，一群男人不知所措的愣在原地。

　　同样赶来的还有静后：“我有没有说过，今后不论谁说这些莫须有的事，必要重罚！”

　　“帝女司空悠，骄纵任性，肆意妄为，罚禁足一个月，扣三公主府半年俸禄。任何人不得求情。”静后冷静得传口谕。

　　司空玥可没打算善罢甘休，转身跪下：“母后，您与父帝既希望孩儿尽快诞下麟儿，儿臣请旨封府内墨栩一为侧驸马，另有秦府二爷秦楚城，孩儿钦慕已久，望一同封为侧驸马。”

　　那秦楚城是三公主另一个驸马秦氏的二叔，这要是做了司空玥侧驸马，以后三公主见到司空玥，按理还要叫一声婶婶。司空悠可不傻，扭头又想和她撕打：“司空玥，你发什么疯！”

　　“阿玥，墨栩一的事本宫准了，至于秦二爷你还是断了这个念头，于情于理都不和。今日大家也玩够久了，散了吧。小雅留下，再陪本宫说说话。”静后三两下就在文帝发现前，把人打发了。

　　驸马们也顾不上安慰萧子炎，都纷纷跟着公主们回府了，

　　回公主府的路上，司空玥没开口说话，一路上愁眉苦脸。

　　终于还是萧子炎没忍住，抬头问道，秦楚城是谁？

　　“我以为你会问我智修是谁。”司空玥觉得这萧子炎脑回路真的有点新奇。

　　萧子炎端过马车上准备的桂花茶一饮而尽，他又不傻，那智修可不是能问的：“过去的和现在的都没什么好畏惧的，怕的是未知和未来的可能。”

　　司空玥挪挪嘴示意萧子炎给她的茶也满上：“驸马，现在你最需要思考的是，怎么和丞相交代侧夫一事。”真是一时嘴快留下后患无穷，要是被萧相知道了，自己怕是没好日子过了。

　　“公主既然知道此举不妥，为何还要强求和墨栩一在一起。”

　　“你怎么知道他不愿意？给我当上不了台面的侍郎对他比较好？再说了，不抬他当侧驸马，孩子跟你生吗！”司空玥白眼翻到天上了。

　　萧子炎沉默了一会儿，目光灼灼地看向眼前的人：“司空玥，我们是要当一辈子夫妻的。我从一开始就是认真的。”你打算一辈子不和我圆房吗？

　　司空玥看着他的眼睛突然蒙了一层雾，鼻子一酸看向马车外，路上有些颠簸，上上下下的竟有点不真实：“萧子炎，人和人一辈子的时间差很多。”我这辈子已经结束了，你的一辈子才刚开始。“我不想拉你下水。”我们所求不同，过不到一起。

　　“和墨栩一就可以？”萧子炎知道自己不该问。

　　公主府到了，司空玥并没有回答他，马车一下，鹅黄色的背影又离他越来越远。

　　宫里的懿旨早一步已经到了曹公公手中，曹公公侯在议事厅等萧子炎指示。侧驸马进门一事，按说得是由萧驸马操办。

　　萧子炎远远看到了曹廉，扭头往房间走，身后的随从连连摆手，示意曹公公别来找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