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主治医生》速溶咖啡大帝

7、机会

　　王淡丹站在饮水机前，手持一次性塑料杯，里面盛着半杯水，大口痛饮，不远处响起金凌文熟悉的咆哮。

　　“都给我排好，吃个午饭就变成猴子了？到操场前不准东张西望，管好嘴！”

　　“一明，你现在点一下还有谁没到。”金凌文丢下这句就快步走向厕所。

　　王淡丹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看向门口清点人数的李一明。

　　他本想着等李一明上厕所时和金陵文打个报告，创造独处的机会，可是李一明这小子的膀胱就像铁做的，一上午都没有动作。

　　王淡丹高仰脑袋，喉结滚动几下就把半杯水送下肚，将塑料杯丢到垃圾桶里，小跑回到队伍最末段。

　　厕所不一会就传来冲水声，金凌文快步走出。

　　“一明，差多少个？”金凌文用裤子擦了擦手上残留的水渍，对着已经回到队首的李一明发问。

　　“人都到齐了，金老师。”

　　“好，出发吧，你带队，把牌子带上。”金凌文快步走进茶水室，拿出老式干部杯接水泡茶。

　　王淡丹随着大部队盘旋下楼，待到消失在金凌文视野中，原本整齐合一的队伍瞬间变得零零散散，前面带队的李一明也并未说什么，只是双手紧抱木牌，脚步不停。

　　4楼说不上矮，因为顶上就是天台，也说不上高，因为仅走了几步就到了操场。

　　天空仍然多云，不远处有一个地中海男人在挥手示意，周围操场已经坐满了别的班的学生。

　　“这边，快，要开始了。”金凌文提前到了操场，右手高举挥动。

　　原本已经支离破碎的队伍在这句话的催化下割裂分开，一群又一群的学生如同脱缰野马飞驰冲向金凌文。

　　“别跑，别跑，你们这群家伙，别跑听不到吗？”金凌文大吼几声才止住学生们冲刺。

　　“学学人家李一明和王淡丹。”金凌文一眼就捕捉到远处的王淡丹，他并没有选择奔跑，而是保持原样，散步般清闲享受，而李一明仍然紧抱着写着“5号”的木牌，缓步向前。

　　“谁去帮班长接一下班牌，苏钰你去吧。”

　　苏钰紧忙上前接下李一明的班牌，抱在怀里一路小跑回到座位，坐在座位上，扭过头去，焦急等待。

　　待到王淡丹走到最后一排，找到了熟悉的淡蓝色塑料凳，坐下静候运动会开始。

　　金凌文还未落座，还在和周围老师沟通，但总会时不时瞄一眼王淡丹在干嘛，这无疑杀死了他想趁机靠近李一明的想法。

　　上午做的卷子也被金凌文收走，嘴上说着怕王淡丹冒失丢东西，让他来保管，估计就是看他做的差不多了提前批改。

　　这让王淡丹只能把目光投向周围，他很快锁定到一个远处的电子记分板。

　　“看起来名列前茅呢。”他粗略了几眼，发现5班的分数已然来到第三，与第二名只差3分，

　　“地中海居然猜对了，真是四肢发达。”王淡丹轻声低语，金凌文那随风飘动的地中海已经深入他心。

　　不一会，金凌文就结束和别班老师吹水，找到王淡丹坐在他身边，

　　“我看你试卷写的差不多了，我先批一部分。”金凌文抬起身子，从塑料凳下拿出密封袋，从中取出王淡丹半写半填的卷子，拿出红笔开始批改。

　　只是看了几眼卷子，金凌文的红笔就已经僵住，随后转头看向王淡丹。

　　“你写的是什么东西，为什么完形填空全给我填c？”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王淡丹看到金凌文头顶升出一些白气，和早上喝粥时的差不多。

　　未等王淡丹开口，金凌文又把试卷转了个面，纸张被风吹的呼呼作响，开始看他后面的作文。

　　“你这后面写的又是什么，人家李华打篮球比赛受伤在家，你是队长给他慰问。”

　　“你给他写篮球比赛的内容？既不安慰又不鼓励、你是不是想告诉他没有你我们打的更好了？”金凌文的呼吸都有些急促了。

　　“你态度很不对劲，接下来比赛别看了。”金凌文的语气反常的严厉。

　　“重做一遍，你可以不会空着，可以来问我，但不能像完成任务一样敷衍了事，这次运动会你要清楚自己的目标，你是来弯道超车的。”

　　言罢，他便把这张卷子撕碎，双手发力挤成废纸团，揣进了口袋，从袋子里取出一张与之前一模一样的卷子。

　　“先做你之前乱填的完形填空，你做完我马上批，一道题一道题来。”

　　王淡丹接过试卷，金凌文目光紧锁。

　　……

　　“接下来今天最后一个项目，女子跳高…”赛事激烈，各班都有发挥，比分咬得很死，时常反超时常逆转，看的全校师生热血沸腾。

　　可是王淡丹和金凌文两人却无福享受，金凌文手持红笔在试卷上大划特划，标圈点错，笔尖的哗哗声尽入王淡丹的耳中。

　　“这还差不多，虽然错了几道题。”

　　金凌文松了口气，虽然完形填空这种不该丢分的题目王淡丹还是错了几题，但相差之前的乱填好上不少。

　　“第二张卷子作文就不用写了，这东西不是一时半会能提升的，还是要靠多积累美词美句。”

　　“这里面的题有点难度，先给我，晚自习的时候背背书，明天继续写，运动会也快结束了。”

　　金凌文拿走王淡丹正埋头苦写的试卷，起身维持秩序。

　　天空中盘踞的云朵渐渐消失，橘黄色的夕阳出现在天边，随着今天最后一场比赛结束，运动会暂落帷幕。

　　王淡丹轻扭脖颈，缓解酸胀。周围学生已经收拾好东西排好队准备回班级了，他也在金凌文的催促下加入了队伍。

　　他一下午的进展仍然为0，虽然李一明近在咫尺，但却毫无办法，在金凌文无时无刻的注视下，他完全无法和李一明说上话。

　　“你们自己先自习，食堂菜马上就烧好了，待会自己去吃。”金凌文一到教室，简单安顿下秩序，便在讲台上看手机。

　　运动会结束时间很巧妙，正好是学校的晚餐时间，自习了不到几分钟，下课铃响起，教室内的学生大多结伴成行，去食堂享用晚餐，来为完满的一天画上句号。

　　教室内仅剩几位学生，苏钰看着身旁的李一明，轻扯他的校服。

　　“一明，我们去吃饭吧，你明天不是要参加运动会吗？”苏钰轻声开口，喉咙发干。

　　他今天已经竭尽所能让李一明吐露心声，无论是谈论初入高中时期的丑事还是旁敲侧击伤心事，李一明都无动于衷，仍然是那副柔和笑脸回应苏钰。

　　“不了，我之前和老师申请了不上晚自习，早点回家，下次有机会一起吃。”李一明轻声拒绝苏钰的要求，随后将课桌内已经归纳好的书放入书包内，背起书包。

　　“金老师，我先走了，之前和您说好的。”李一明走到门口，向金凌文挥手告别。

　　“好，路上小心。”金凌文点点头，随后继续玩着手机。

　　“金老师，我想上厕所。”王淡丹高举双手，对着金凌文大声喊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