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师》星汉长明

22、美人心计

　　那日过后，赵婉时常央着叶昭带她出去逛街，出门十分高调。叶昭是反正自己明面上是无事可做，不是逛青楼就是跨马游街四处晃荡，索性就陪着赵婉走走了，也没多想什么。

　　结果一个多月后，上京城传遍了镇北王叶昭身边多了个美人表妹，时常陪同逛街买东西，出手大方，只怕是好事将近了，就是不知昭宁帝姬知晓后会是何反应。

　　赵婉听着外面的流言十分高兴，有效果了，就是要这样一步一步，慢慢来。

　　柳惜音自然也知道了，但是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叶昭不理她，她又不能大张旗鼓的去找叶昭。那个赵婉，根本就没那么纯良，什么被迫卖入青楼，根本就是她自己去的，如今竟然还把那个青楼的人都灭口了，连以前的恩客都让她给杀了，还好她翻不起太大的浪，终究有漏网之鱼让自己找到。

　　如今这赵婉的心思根本就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偏就叶昭像个傻子一样的不懂，不，或许也不是不懂，叶昭自己愿意也说不定。想到这个可能性，柳惜音眼中都泛起了杀意。赵婉，本宫迟早扒了你这身狐狸皮。

　　“表妹，我替你选了几家乾元，都是殷实人家，也是我手下的家臣，人品一定过关且有我照应着，也不会委屈了你，回头我将画像给你送来，你挑一挑我安排一下让你见见。”

　　赵婉一愣，这是什么情况？明明最近计划都很顺利啊，为什么会这么突然就要给她选妻？

　　“表姐，婉儿一介孤女，身子又已经不干净了，哪里敢嫁给别人，介时哪怕因为您镇着她们不敢说什么，可，是不是表姐是不是嫌弃婉儿麻烦了，婉儿可以搬出去，不会让表姐为难的，表姐就休要提嫁人之事了！”

　　“这，表妹你想到何处去了，我怎会嫌你麻烦，只是这你也大了，我，我想着总要有人陪你一辈子的。”

　　“表姐，婉儿，婉儿自幼便喜欢表姐，婉儿也知道自己配不上，婉儿不求表姐给与回应，只求您别将婉儿嫁给旁人。”

　　叶昭被这话打的找不着北，自己本是听着最近坊间的流言，觉得有损表妹声誉这才寻摸了些人，她们家中无父无母便算入赘，成了亲也可继续住在王府中，由自己照应着，没想到表妹的想法，这怎么办？自己只当她是妹妹而已。

　　“表妹不愿意嫁，便以后再说吧，其她的就不必说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表姐，表姐！”

　　赵婉看着叶昭离去，皱着眉想着还是得找个什么办法才行，看来只靠温情这一套是行不通的，得刺激一下。

　　除夕宫宴，叶昭从宫中回来照例与赵婉吃饭，这次还叫了手下一帮亲近的下属，也算是赐宴了。各个都喝的不少，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人逐渐散了，叶昭便准备亲自将赵婉送回兰亭阁，毕竟她也喝了些酒。

　　一路上叶昭都与赵婉保持着距离，并未有逾矩之处，想着把人送到院门口等丫鬟来接就行了，结果路过莲池的时候赵婉递给叶昭一个盒子说是给叶昭的新岁礼物，让叶昭打开瞧瞧。

　　叶昭接过礼盒，刚打开没有注意的当口，赵婉便掉进了莲池，叶昭见此赶紧跳下去把人拉起来，这大冬天的坤泽掉进去受了寒可不得了，如今也顾不得这许多了。

　　最后叶昭抱着赵婉上岸时候，两人已经是浑身湿透，赵婉今天似乎特地穿得薄了些，衣服沾了水贴着身有些透。

　　还好是夜里，因为赵婉落水时的惊呼，四周的下人侍卫很快便都过来了，几十双眼睛齐齐地看见自家王爷抱着浑身浸透的表小姐，赶紧识趣地转过身。

　　“都退下，叫府医。”

　　“是。”

　　赵婉死死地贴在叶昭怀里，似是害怕似是不想别人看见她如今的样子。

　　叶昭紧皱着眉，快步将赵婉送回院中让丫鬟给她更衣，自己也让人取了衣服到隔壁换下。

　　府医赶来，开了些驱寒药说是寒气入体，怕子嗣有碍。

　　叶昭眉头皱得更紧了，府医走后，赵婉就开始无声地哭，一句话也不说，她在青楼那么多年服用避子药，当然子嗣有碍！

　　叶昭也不知道说什么，今日这一出，赵婉的清白算是被自己毁干净了。如今又子嗣有碍，更不可能嫁人了，这，怎么处理才好？

　　叶昭几次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最终只道：“表妹莫哭了。”

　　“我没事，表姐也下水了，早些回去休息吧，莫要受了风寒。”

　　赵婉擦了擦眼睛，一副强颜欢笑的样子体贴着叶昭，让叶昭回去又似乎很不舍。

　　叶昭看着赵婉这样子也没了办法，沉默下来，却也没有离开。

　　“表姐，您不用觉得愧疚，都是一场意外，婉儿本也不是什么清白之身，没事的。”

　　【注释】

　　酒过三巡：“三”并不是指具体的三杯或者三轮。而是指时间长数量多的意思。酒过三巡是指酒已经喝了有一段时间，喝了不少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