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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你们都会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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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应河直起身,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嘶——”月应河捂住手臂。
怎么这么痛,是昨天摔到了吗?掌心处似乎也有些灼痛。细细一看,却又没什么伤痕。
想起江槐好看的眼睛,温柔的声音又回荡在耳边。
月应河没忍住,咧开嘴傻傻地笑了起来。
起床,烧水,做好家里人早上的饭菜,再打扫完厨房、客厅、厕所、阳台的卫生。忙完这些,还要洗一大堆衣服。
家里不是没有洗衣机,不过何秀嫌洗衣机运作一次太浪费水,便要求月应河手洗一家人的衣服。
若是月应河洗衣时动静大了,或是水使多了,又或者何秀单纯地看她不顺眼,轻则打骂一通,重则不让她吃饭,只能饿一天的肚子。
月应河伸了个懒腰,匆匆完成了这些活计。
六点钟,太阳已经升了起来。踏着清晨的雾气,月应河背起书包向公交车站走去。
经过昨天那条巷子时,月应河屏住气息,目不转睛地观察起来。一座座门店或开或闭,缺乏人气地立在路口两侧。没有一家透出干净温暖的橙色灯光。
果不其然。月应河有些失望,不过更多地是为那样超常的神奇力量所惊叹。
到了教室,坐在最角落的位置,她的桌椅上刻满了笔画。本是被余敏等人刻上的肮脏字眼,月应河事后默默地涂花了这些痕迹。桌面木屑翻出,十分的扎手。
月应河拿出书本,专心看了起来。
她不是没想过告老师,或是用其他方法制止施加在自己身上的暴力。可不知为何,每次她去查监控时,那些摄像头便频繁失灵。
再者,霸凌她的人在这个并不发达的城镇,有背景有家世。就算有证据,也能被轻易压下。她能有什么办法呢?只能默默忍耐。
这么多年,她也早已习惯了。
今天崔宇没来上课,早自习结束,班主任皱着眉出去打了一通电话。
想起昨日崔宇的行径,月应河不禁有些愤恨。
如果他能真的出点什么事就好了,月应河默默想道。
两节课后,崔宇还是没来学校。余敏走到月应河跟前,一把抓住她的衣领。
“崔宇呢?”
月应河瞪了回去:“我怎么知道。你不是比我更关心他吗?怎么连他去了哪里都不知道。”
余敏又气又急,想把月应河拖起来,谁知竟然没拽动。于是便一脚蹬向她的桌子,把月应河的书本扫在地上,又狠狠踩了几脚。
月应河扑上去,使劲想把余敏推开。平时这没什么用,哪成想现在余敏的身体直直飞了出去,啪塔一声砸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一时间,所有人都呆住了。
赵雪芳跑过来把余敏扶了起来,余敏一瘸一拐地站起身,哆哆嗦嗦指着月应河说不出话。
月应河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掌,平时她挣脱余敏的一只手都费劲,怎么今天忽然有了如此大的力量,竟把她掀飞出去。
一直到坐回座位,月应河还没平复激动地心情。
本该是物理课,班主任却铁青着脸走了进来。
“同学们,告诉大家一则不幸的消息,崔宇同学……死了。死亡原因警方还在调查中。”
“为了配合警方调查,请知情的同学积极告知我们相关的信息。”
月应河的脑海仿若一道惊雷炸响,让她遍体生寒,身上不住地起了满身鸡皮疙瘩。怎么会忽然死了呢?明明昨天还那副鲜活的模样。
虽然痛恨那个混蛋,但此时她心底却没半分庆幸。想起刚才心里对崔宇的诅咒,月应河更是觉得喘不上气。
“老师,月应河是崔宇女朋友,她肯定用了什么手段勾引崔宇,崔宇的死一定与她有关!”
余敏站起身,狠狠指着月应河吼道。她眼圈绯红,大滴大滴的泪水落下。
班主任叫走了几个学生,月应河低着头走了上去。
看到月应河,班主任狠狠啐了一口,嘴里骂骂咧咧。
“真是倒霉,碰到你这么一个爱惹麻烦的学生。”
余敏站过来,使劲地拿指甲掐她。
由于崔宇被发现时是死在自己卧室中的,其他人自然没什么嫌疑,也说不出几句有效的线索,询问几句后就被允许离开了。
余敏还在撒泼,说月应河一定有嫌疑。从她几乎有点失去神智的癫狂中,月应河看出来一种深切的悲痛。
余敏有这么喜欢崔宇吗?月应河一直以为,余敏对崔宇的痴迷只是青春期情感的悸动,现在看来他们似乎还有更深的羁绊。
被叫来的同学大都是崔宇玩得好的,他们的家世和崔宇将近,大都算得上显赫。月应河心情烦闷,而余敏不停的叫嚷更是让她的脑袋发疼。
“别叫了!”月应河朝余敏低吼。
下一秒,她却僵住了身子。余敏的额心乌黑,一种极其不好的感觉蔓延开来。
月应河几乎是脱口而出:“你会死。”
她转向其他几人,所有人额头都有着一个明显的黑色印记。月应河感受到一种极其恐怖的力量,正在暗处默默窥视。
“你们都会死。”她颤抖着说。
“你疯了?”余敏尖叫起来,她面向一旁的警员“听见了吗?就是这个贱人干的,她还说要我们死!”
空气出现略微的扭曲,余敏的手臂僵在空中。
“奇怪,我刚才想说什么来着?”
返回学校的一众人,没有发现少了一个身影。
月师安跌跌撞撞地来到无人的树林中,她捂住脑袋,神色有些痛苦。
白色雾气不断地炸开又敛去,月师安的身影在其中显得有些缥缈。
她有些控制不住了,为了维持月应河的心智,她尽力压缩了自己的力量和记忆,但昨日解开诅咒时意外受到伤害,再加上江槐的一鞭子,她对自己施加的封印有些松动。
她必须维持住月应河这个身份,不能叫江槐,甚至月应河自己看出破绽。她的时间并不宽裕,那个东西一直在积蓄力量,而月师安能感觉到,它离复苏不远了。
必须做出选择。
月师安不能长久地出现,但面对江槐的动作她不能为了伪装无所作为。只有借助月应河的身份才能顺理成章。
月师安抛出粉末,洋洋洒洒地在空中变幻,反射出灵动的光线,随后四散开去。
月师安闭上眼,关于未来的启示涌入脑海。
一点微不足道的推动,不会引发任何人的注意,但却能创造机缘。
月师安弹了弹指尖,月应河命运的丝弦便被拨动,直至撞上壁崖,荡出宏大的回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