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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再见再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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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绥在夺门而出和忍受尴尬选择了后者,他定在原地几秒后,转身去了离客厅最远的楼梯口,后抱臂站着一动不动。
几分钟后,陆云则像长在那破小沙发似的,也像他这样一动不动的,感觉他就是在盯着自己。
他大声喊:“你看我干什么?”
陆云则配合他也是大声的喊:“那你看我干什么?”
意思就是你不看我,你怎么知道我在看你!
旁边的蓝勒噗了一声,又立马憋住,但还是受到了远边的眼刀子。
好,陆选手反问过去,噎住了原选手,现在赛况一比零。希望原选手能再接再厉。
蓝勒已经敢坐在他则哥旁,还打起了游戏,只不过声音不大,但这是种需要听力的游戏。所以蓝勒每把不到几分钟就会退出再开一把。旁边的陆云则注意到蓝勒又落地成盒,会时不时的撇眉感觉这个小孩有点菜。
又听见远边正在咬牙切齿的原绥说:“行,不好意思了!”
陆云则莞尔一笑道:“没关系,擅自看你,那我也,不好意思了。”
原绥:“。”
不知道为什么就感觉这俩人交流起来,有种对头的样子,所以蓝勒看不出来原绥是在追人的样子。可能那个人也看不出来吧!
蓝悦安已经是一脸精致妆容的样子,她在原绥说去“厕所”的时候,说完话后就先一步进了卫生间。她从卫生间出来后,一转眼就看见在旁边站着的原绥,开口道:“你怎么还在这站着?我好了,你去上吧。”
原绥把手臂放下来,问:“悦安姐,我长的像上厕所的脸吗?”
“没有,你长的像和人家打架的脸。”蓝悦安说完就觉得确实挺那么回事,打架?她又说:“我等会要去赴约,你们不准打架哈!”
蓝勒问:“姐你去赴什么约?”
蓝悦安:“赴给你找姐夫的约。”转身消失在楼梯角,应当去了二楼她自己的房间。
果然不久,她换上了白色高跟鞋,手上拿着黑色手提包包,火急火燎的下了楼,跑到门口,她说:“拜拜我先走了!别忘了我说了什么!不准打架!”在他们的注视下出了门。
哐——
陆云则回过头,对着原绥喊:“原绥,你是小孩吗?这么不礼貌。”
原绥一听拉着脸就迅速过来,俩秒钟的时间站在陆云则面前。这惊呆了蓝勒,导致他默默的起身坐在旁边的独立小沙发上,准备好看戏与拉架的准备。
“我怎么不礼貌了?你说,我看能不能改!”原绥垂着眸子望着陆云则,只不过心里听着陆云则这么说,他还真有点不好受。可能是他这么说,也就是不会喜欢上自己这样的吧!
陆云则解释道:“你不想喊哥哥,也不叫我名字。我不信你不知道我叫什么?你说对吧?”
所以,这就是你不礼貌的原因。
蓝勒:“……”
幸好幸好。
原绥:“……你?”
陆云则挑眉道,指着自己说:“我什么?还不礼貌嘛?”
原绥:“你是非要我喊你什么是吧!”
“嗯”,笑声肆起,“我就想听你喊我什么?所以你可以喊喊吗?”陆云则其实心里不是这样想的,他怎么会非要让人喊自己什么?怪,太怪了!可能是从那晚起,心好像就怪了。
原绥懒的理他,结果旁边的蓝勒问,“哥你怎么知道则哥叫什么的?刚开始你不是在卫生间吗?”怎么说,感觉蓝勒这小子有时候真的很会抓住重点。怎么说,与生俱来的天赋?
“……我。”
否认得了!可是我说不出来不知道啊!
“嗯他知道,是我家妹妹给他说的。”陆云则提前替原绥回答了问题,答案也百分百正确。
“……”
“哦这样啊!则哥你还有妹妹呢?”
“……”
“嗯,是捡来的,长的挺可爱的挺让人疼惜的。”说的挺轻松,但还是能感觉到一种苦闷的感觉,他又问回去:“所以你能喊我什么?“
原绥真服这个人了,他到底是不是基地的一把手了?怎么这么倔!喊:“说了我不喊!”
咚咚咚——
凌敢粗壮的声音从楼梯传来,哒哒哒——人逐渐露出全身,“先生,东西修好了。”
陆云则站起来,走过去礼貌笑道:“谢谢,辛苦了。”掏出一张卡,就递给了凌敢。凌敢接过顺便把青鸟还给了陆云则,陆云则接过,摁下开关。青鸟升空,开始在屋子里上下飞窜。像一个小孩样调皮。
陆云则欣慰一笑后,说:“老实点。”
青鸟机械声:“知道了,小云则……”看到原绥后,“咦,这不是那个人嘛?小云则你看呀你快看呀!”
原绥:“……”心里一紧。
什么意思?这个小玩意这么智能?
陆云则:“闭嘴,回来。“
青鸟飞回陆云则宽大的手心上,把开关关上,丢进了口袋里。
耳边响起凌敢的声音,“怎么回事?上次提金器还在这儿的?”那边翻翻,这边翻翻。“先生你稍等一会。”把卡放在餐桌上,转身去了杂物室。
“我快走了。”
“所以,不可能。”
“为什么?”
“……按理说我比你大,凭什么我喊你哥…哥?”原绥抱臂盯着陆云则,这么说他肯定不会再让我喊他什么鬼哥哥!名字么?他不是不想喊,毕竟只是一个名字而已。可是他就是喊不出来。所以他千方百计,不能让他们发觉自己连一个名字都不敢喊。
陆云则听之没了音,真像原绥想的那般哑了声,几秒后那种声音再次袭来,这次像毛羽般挠了心窝似的,痒痒的。“确实可以这么算……那我喊你也可以。”
原绥心咚——咚——咚——的跳,感觉跳的好慢,也好响。
“哥哥。”
蓝勒撒腿跑去了楼梯,上了楼。
原绥回过神,声音有点卡顿:“你干什么!”
陆云则无所谓的说:“你说的确实有道理那我喊你哥哥好了。”
他已经不在乎基地不基地,身份不身份了,这一刻他心里想的不是要成熟稳重,要含蓄内敛,要控制情绪。他只想逗面前的这个人。因为,他发现了一个跟他一样的秘密。
他一下说了好多个:“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
原绥一边说,“别喊了!”一边低着头。
“为什么?我是讲礼貌的人。”他看着原绥的耳朵已经全红了,低下的头,想可能也快熟了吧?他决定再接再厉,“哥哥,哥……唔?”
原绥受不了,出手捂住了让他这样的罪魁祸首。果然,他的脸熟透了,红扑扑的。
刚才在陆云则听到他刚喊第一声哥哥的时候,他注意到原绥耳尖像有了反应似的,开始红晕。所以他每喊一声,他就观察着,像一个果夫一样,细心照料着自己的果子。不过他类似是用糖衣炮弹照料,最终他收获了独一份的果子。
捂住陆云则的手有点颤抖,他低着头求人一般:“求你别说了……哥哥。”
“唔。”
手飒然撒开,原绥瞪着陆云则,但毫无恶意,因为更像恼羞成怒,“你耍我!陆云则!”
“嗯所以呢哥哥。”
“你!”
咔嚓——
鸦雀无声。
凌敢手上拿着提金器走到餐桌,扫过之后,又把卡还给了陆云则。
接过后。陆云则问:“有笔吗?”
凌敢:“啊!有,你等着我去找找。”转身去书柜翻找。
陆云则:“你……”
“找着了!”
陆云则:“……”,“谢谢。”
接过后,又走到原绥前,“你有纸吗?”
原绥脱口道:“你烦不烦呀!”
没说什么,也没反驳。反而不对,原绥开始语无伦次,“你……不至于吧……嗯?”
手被人拉过,白皙修长的指节拂过手掌,袖子被往上拉过,露出来自己的手腕。咔——抬头看,笔帽已被单手拔开,笔帽握在手心里,笔尖缓缓靠近。
好凉!不,好疼!原绥眯着眼,“嘶!”
陆云则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但比之前力度更温柔几分。几秒后,手被松开。白皙的手腕下出现一排密密麻麻,但字迹工整清晰的数字。
「3703109」
字迹泛着疼,他忍着问:“这是什么?”
“我的联系方式,有事找我。”把笔盖上,放回餐桌上。对着在厨房的凌敢回:“我用好了,谢谢。”
凌敢:“客气了!”又转身去翻找,嘴里嘟嚷着,“怎么回事?我买的澳洲龙虾哪去了?不能还活着,自个跑了不成。嗳!鱼也没了,怪了!悦安又不会做饭……”
声音不大,但原绥一字不落的听清了,蓝勒吃的比较多,等回来让蓝勒赔。他拉回思绪,吭了一声:“哦。我不会有事,你放心吧!”
“这样更好,但我想和你有个后续。”
你知道吗?我怕出了这个门,你又会出现在我不知道的地方,我怕不会再遇到你。
“好。”
原绥看着陆云则从身旁离去,逐渐遥远。有一时的慌神,他想说些什么但张不开嘴。陆云则到了门口,他觉得不能这样了,“……你。”
陆云则转过头,对着他笑:“再见。”
“再见。”
再见会再见。
门被关上。
原绥呆滞的盯着那扇门,久久不回神。啪——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回头看,是蓝勒。
蓝勒问:“则哥走了?”
“嗯,走了。”
“那你俩怎么样啊?”
糟了!
“你知道……了?”
“……嗯。”
“嗯。”
聊天字数越来越少,蓝勒感觉下一个走的人就是自己了,刚想挪步,就被他哥叫住了。
“蓝勒。”
“怎么了哥?”
原绥问:有钱记得赔凌哥他龙虾和鱼,然后有钱陪我去买个手机。”低着头看着手腕,还在疼。时间很短,眼神也很细微。但还是被眼尖的蓝勒注意到,“这是什么?怎么泛红了!”
“没。”转身就走,但被一道力气定在原地。
“晚了”,胳膊被蓝勒制住,没想到这小子力气到大。蓝勒拉过原绥的袖子,墨水已经干透,但字迹的边缘泛着红,一看就很疼。他质疑道:“哥,你这是用刺青笔写的吧!都红了。”
“嗯没事,我没关系。”
“则哥他写的?”
“嗯没事,他不知道。”
晚上,蓝勒正式入住对面房间,原来的房间现在只有原绥自己住。
花洒撒着水,哗啦哗啦——
“头发是不是该剪了?”原绥看着垂在俩边锁骨下的几缕墨发,有点扎肉,他的头发确实长了。
他看着被水冲了半小时的那排数字,没有半点消淡,也没有发晕。那只笔铁定是枝刺青笔,他握住那边手腕,字迹已经不疼,但那时的感觉刻骨铭心。
“3703109”
水流停止。
他把头发往上撩,露出额头。拿出浴袍,突然想起来一件很重要的事!顿了一会,除了小腿以下外全包的严严实实。面容尴尬出了浴室,走到对面。
咚咚咚——
几秒钟后,门被推开露出蓝勒的脑袋,他疑问道:“怎么了哥?”
原绥扶住眼睛周围,他说:“我洗澡了。”
“我看出来了。”
“……”
“啊!我懂了懂了!咋整这……我去问问凌哥去。”
“……嗯。”
十分钟后,原绥穿着凌敢的全部衣服躺在床上,宽松的黑T,露出来的皮肤显得更加白皙。黑长裤腰有点大,但长度正好。原绥想着幸好有绳子明天不至于表演掉裤子。
他盯着天花板渐渐入神,想着某人现在睡觉了吗?那句“再见”以后会再见吗?很久之后,他酣然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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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二点整,俐勐市西区邬季路引层格公寓。
书房里,白色衬衫有点皱,无框眼镜下有些疲劳。手上还在不停的批注文件内容。
几个小时前,陆云则从蓝羽实验室赶回引层格,推门而入安静的很,看样子周小鸾已经回家。客厅里,餐桌上的剩饭还没有收拾,看来诺兰是吃饱饭入的睡。
半小时后,陆云则把眼镜摘下,揉了揉眼睛,桌上的文件已经处理完,他起身走到门口,把灯关上。
哒哒哒——
他出了书房向楼梯间过去,上了二楼。在他自己房间自带的卫生间,花洒打开,热气弥漫。
十分钟后,他肩膀上搭着一条毛巾,陆云则揉了揉头发,随手把毛巾放在书桌椅上。他来到落地窗前遥望夜空,今天没有星星。他很失望。
他转过身去,面对着那副女人与小男孩的自画像,他笑了笑说:“晚安。”
作者有话要说: 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