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叛逆因子》大绿兔子

6、第6章 霍格沃茨入学通知

　　当来自霍格沃茨的猫头鹰扑扇着翅膀，落在格里莫广场12号的窗外时，布莱克夫妇并不在家。雷古勒斯第一个发现了它，连忙打开窗户邀请猫头鹰进来，而收信人——西奥多西·布莱克在雷古勒斯发出第一声惊呼，就已经迫不及待地跑下楼梯，顺便敲响了西里斯房间的门，提醒越来越喜欢躲在这里的房间主人，这个天大喜讯的到来。

　　三个孩子围成一圈，稀奇地观察长途跋涉的信使一口气喝了半碗水，一派神气地用爪子抓了抓头顶的羽毛，金色的信封就绑在它用来挠头的腿上。

　　“我的信！”西奥多西娅说。她小心翼翼地伸手从猫头鹰腿上取下信封，喜滋滋地看了看通往魔法世界的门钥匙，并没有立刻打开它，而是递给身边的西里斯，跟两个弟弟分享喜悦。

　　“来自霍格沃茨！”西里斯说。他接过信封，用手掂量了一下，发现霍格沃茨的新生入学通知书远比想象中的厚，也许里面还装了一本名为“霍格沃茨禁止做这些事”，实则是每个捣蛋鬼和叛逆分子想要挑战的任务清单。他恋恋不舍地用指腹摩擦了一下印着霍格沃茨标志的火漆，将信封传递给下一个人。

　　“猫头鹰送来的！”雷古勒斯说。他只是看了看，就把入学通知书还给了姐姐，转头去摸猫头鹰信使的头——那里看起来毛茸茸的，摸起来一定很舒服——但对方歪着头用圆溜溜的大眼睛看了看蠢蠢欲动的手，警惕地向后一跳躲开了，让他免于袭击霍格沃茨员工的指控。雷古勒斯只能遗憾地放下手，和西里斯一起七嘴八舌地参与进拆信的过程中。

　　在西里斯和雷古勒斯的催促下，西奥多西娅迫不及待地拆开了信封，抽出一张入学通知书、一张书籍清单和一张装备清单，并没有西里斯心心念念的捣蛋鬼清单，对此他暗自失望。

　　尽管对入学通知书上的内容烂熟于心，西奥多西娅还是打开信纸，大声朗读起来：“亲爱的布莱克小姐，我们愉快地通知您，您已获准在霍格沃茨魔法学校就读……”她发出一声小小的欢呼，“……学期定于九月一日开始。我们将于七月三十一日前静候您的猫头鹰带来您的回信。”

　　“还要回信，”雷古勒斯恍然大悟，“怪不得猫头鹰一直不走。等等，我去拿纸和笔。”

　　“不用这么麻烦，”西里斯拦住了转身就要往楼上跑的弟弟，“让克利切去做。克利切！克利切！”他扯着嗓子，大声呼唤布莱克宅中隐形的第四者，“我知道你听见了，快拿羽毛笔和羊皮纸来！”

　　一声沉闷的炸响，紧接着是第二声。正如西里斯所断定的，先前一直在一旁偷听的家养小精灵克利切拿了他们需要的东西出现在门口，无视了伸手索要的西里斯，径直走到西奥多西娅和雷古勒斯身边，尖声尖气道：“西奥多西娅小姐收到了霍格沃茨的入学通知书！西奥多西娅小姐要去上学了！哦！克利切真舍不得西奥多西娅小姐！”从他半是欣喜半是遗憾的表情和语气中可以看出，这番恭喜是发自内心的。

　　“谢谢你，克利切。”西奥多西娅伸手接过纸笔，温和地道了谢。

　　“不用谢，西奥多西娅小姐。”克利切慢吞吞地说，他以和语速同样缓慢的速度向门口移动，嘴里还继续大声嘟囔着什么，“天呐……西奥多西娅小姐要去上学了，克利切不能见到会跟克利切道谢的西奥多西娅小姐了，反而天天见到西里斯少爷。幸好还有雷古勒斯少爷留在家里，陪伴克利切。西里斯少爷居然还有两年才上学！”

　　“克利切，如果你想要早早和祖先们团聚，我不介意代替父亲行使这个职责。”西里斯皮笑肉不笑，用并排挂在墙上的家养小精灵的头来威胁胆大包天议论主人的克利切。但这番话并没有发挥应有的恐吓效果，准确说这对于家养小精灵更像是奖赏而不是惩罚。克利切看了西里斯一眼，又嘟囔了一句——这次没有人听清他说了什么，就随着炸响回到某个房间，继续清扫工作了。

　　“克利切怎么对你态度这样糟糕？”雷古勒斯迷惑不解，好奇地询问，“我记得之前他对你和我们的态度并没有什么两样，前几周开始才截然不同。你干了什么？”最后一句疑问句，他却用笃定的语气说了出来。

　　“可能是因为我把他睡觉的地方弄得一团糟吧。”西里斯耸了耸肩，漫不经心地答道。

　　西奥多西娅将回信牢牢绑在猫头鹰的腿上，信使发出一声友善的咕咕声，展开翅膀从开着的窗户飞了出去。目视着猫头鹰的身影消失在格里莫广场外由无数高高矮矮的房顶拼成的一条不连贯的天际线后，西奥多西娅转过身拍了拍手，吸引回两个弟弟的注意力。她挥舞着信封，语气轻快地下达吩咐：“雷古勒斯，麻烦你上楼，用双面镜通知妈妈这个消息。如果能得知去对角巷采买用品的时间，爸爸和妈妈谁带我去这些问题的答案就更好了。”

　　“交给我吧。”雷古勒斯爽快地答应了。

　　雷古勒斯“咚咚咚”的脚步声消失在楼上，房间里只剩下西奥多西娅和西里斯。

　　姐弟俩都满腹心事，却只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愿意先开口，大有一直等下去的架势。见西里斯没有对最近的行为做出解释的意思，西奥多西娅叹了一口气，主动询问：“克利切听到了什么？是不是和你与妈妈的矛盾有关？”

　　“全部，”西里斯不情愿地回答，“这个狡猾的小贼，借着打扫的名义躲在衣柜后面，听见了母亲收到贝拉特里克斯寄来的信，把我叫去她的房间后的全过程。”

　　“是我和爸爸去圣芒戈那天？”西奥多西娅了然，“贝拉特里克斯居然忍了小半年，才寄信过来告密。这半年时间也没有冲淡她内心的仇恨和怒火，可真是心思深沉、睚眦必报。”

　　“没错。还是以期待你的入学通知书为理由，只是后半篇全是圣诞节那日的对话。”西里斯苦笑一声，“母亲读完信后大发雷霆，真可惜你没有看见她盛怒的样子，与往日截然不同，对我好一顿疾风骤雨的训斥。斥责我对贝拉特里克斯太无礼，居然会同情低贱的麻瓜，认同愚蠢幼稚的想法，唾弃斯莱特林，背叛了纯血家族的荣耀。”从他的神情可以看出，显然西里斯并不后悔当日一时口舌之快所做出的鲁莽行为，哪怕遭到了贝拉特里克斯的报复，也只是不满对方的小肚鸡肠，更让他诧异的是布莱克夫人在震怒中表达出的真实想法。

　　西奥多西娅默然，令克利切转变的原因不言而喻，很少有人在乎这群矮小低贱的奴仆的想法。但实际上，家养小精灵就像等待父母教诲、懵懂无知的孩童，主人在一言一行中所流露的思想观念，几乎会一五一十的反映在家养小精灵身上。因此也有人戏称，“想要了解一个人真实的一面，只需和他的家养小精灵交流五分钟。”

　　“而你呢？”西里斯中断了这个让人不快的话题，转而提起更为在意的事情，“收到了霍格沃茨的入学通知书，你会进入斯莱特林吗？”问话时他牢牢盯着对方的脸和眼睛，试图通过一瞬的神情变化，来揣摩所得的答案是否来自真心。

　　“我吗，当然不会。”西奥多西娅坦然道，“卢修斯、贝拉特里克斯和我并不是一路人。我并没有伪装自己真实想法，加入纯血小团体来体现自身高贵不可侵犯的需要。哪怕斯莱特林向我张开双臂，我的血管里也缺少与生俱来的欲望和野心。较他所推崇的人生来便有高低贵贱之分，应该尽己所能向上攀爬之说，我同你一样觉得愚蠢可笑。你担心我会在霍格沃茨扭曲了自己的真性情，和那些虚伪之人厮混，结下恶果。而我今日向你承诺，这些是绝不可能发生的。”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西里斯轻松了许多，不再耿耿于怀。他懒洋洋地站起身，朝着楼梯走去，打算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翻一两页书。走到门口，他又想起了什么，转过身倚着门框笑道：“你说话像是一个真正的拉文克劳。我心里没有这么多大道理，只认定了一个念头，那就是与那些趾高气昂、自命不凡的家伙作对，嘲笑他们在泥土里打滚时狼狈不堪的样子。至于结下的果子是善是恶，又何必在意？”

　　西奥多西娅站在窗边，正借着阳光阅读霍格沃茨新生入学必备清单，她头也不回，随口答道：“我坚信这样一段话，‘恨能挑起事端，爱能遮掩一切过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