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耀俯首》acease

12、不死鸟

　　被称为周泽的白发老者对于赛文的态度显然已经习惯了，他常常把二十年前的赛文与自己的相遇反复的回忆，然后再与现在的这个进行比较。
　　当时的赛文可不像现代这样，因为什么？联邦的那段卧底经历吗？
　　周泽对此不做评价，不过，他从来只追求结果。如今这样，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如果重逢带来的并不是喜悦，那你一定狠狠的恨过他。但你又爱他，你曾想过他不会回来的，可能梦回从前无数次，想念的只是因为他也爱你，而你也有所明白才会如此。
　　泽尔西弗面前只有一架飞船，上面也只有一个人。
　　当控制屏上弹出通信请求的时候，他无法不承认，自己的心在跳动，非常激烈的跳动，如果真的是他的话……
　　而当他的手按下通过后，赛文的投影出现在屏幕上时，他承认，他又不免得愤怒，这个人怎么可以如此泰然自若地出现在自己面前！
　　“赛文……”
　　泽尔西弗喊出这个名字，他的声音有仿佛早有预料的平静，只有垂在身侧的双手微微颤抖出卖了他的内心。
　　赛文没有说话，良久，泽尔西弗才听见他的笑声。
　　“好久不见，泽尔西弗，希望你没有怪我的不辞而别？”
　　不辞而别吗？其实并不是不辞而别，只是当时泽尔西弗不想见到他，从而拒绝了那次谈话罢了。
　　赛文似乎忘了那件事情，泽尔西弗眸色暗淡，他正了正脸色：“抱歉……你是叛军派过来抓我的吗？”
　　赛文：“那是不行！这可是我为他们取的名字。”
　　你？
　　译尔西弗似乎明白了什么，但他也并不意外，他只不过是想知道，这个人是来抓他的吗？还有艾尔诺在哪里？
　　他也问了出来。
　　赛文笑得愈发温和：“当然，联邦的泽尔西弗少将。而且艾尔诺在我们手里哦。”
　　泽尔西弗面无表情，手指默默按下控制台上的按键。“她现在怎么样？”
　　“还可以，至少生命无碍。”
　　能量炮一个接一个，潮赛文的飞船轰去。泽尔西弗单方面切断了通讯。
　　什么赛文都让他见鬼去吧，管那么多干什么！现在不做这件事情，后面就来不及了。
　　双方一时间有些僵持不下，双双兜着圈子，赛文的通信请求又传了过来。
　　见他不接，又传来一条留言。
　　［我不认为艾尔诺对于我来说有什么价值。］
　　威胁！这绝对是威胁！
　　赛文咬牙，一拳砸在控制台上。他停止攻击，主动靠近赛文的飞船。
　　他心里知道如果没有发生什么要紧的事情，赛文不会对艾尔诺出手，但他还是怕了。
　　又是这样，他总是能抓住他的弱点，把自己一点一点逼进他的局里。
　　格尔西服打开飞船舱门，与赛文的飞船对接。他认出来了，这架飞船是由联邦淘汰下来的上一个型号的飞船改装出来。
　　能做到这种改装的人一定不是等闲之辈，泽尔西弗也没有过类似的课程，但是索兰娜女士曾经教过他一些改造的方法。
　　早就知道索兰娜女士去了叛军，但直到现在才有种真实感。
　　不过能够如此改装飞船，索兰娜女士在叛军的地位应该很高，待遇也不会差，泽尔西弗不知是喜还是忧。
　　迎接他的自然是赛文，他一点都没有变，和以前一样身材高大，容貌俊美，而且他的身上总有着一种草木的清香，在他抱住他的时候，尤为的明显。
　　“好久不见，泽尔兰……我的爱人。”
　　他在他的耳边轻轻地低语，泽尔西弗挣脱他的怀抱，蹙着眉，冷冷地看着他。
　　他问：“艾尔诺在你们的总部？”
　　“是的，我的泽尔兰。我感觉你好像又长大了一点。”赛文关闭舱门，在泽尔西服不满的目光下牵起他的手，在那张修长根骨分明的手背落下一吻，很凉……“而我好像更加喜欢你了。”他的眼睛里饱含着温柔与深情。
　　泽尔西弗一时辨认不出那到底是真还是假。
　　或许是早就习惯了赛文莫名其妙的告白，他维持着不满的神色一直到坐下，中途他多次尝试抽出手，但失败多了，他也就放弃了。
　　“啧……”
　　泽尔西弗坐在靠窗的位子上，他注视着他的飞船越来越远，直到消失在银河里。赛文告诉他，艾尔诺遭遇了不明生物的袭击，精神受到重创，正在不死鸟总部的医疗室修养，而格弗朗本就是不死鸟的人，所以他也不用担心。
　　“不明生物？那是什么？”泽尔西弗问道。
　　赛文：“一种暂定意义为旧神级别的怪物，他的名字是希旦·维恩。”
　　“怪物？什么样子的怪物？”
　　“相信我，你不会想知道的。”
　　泽尔西弗：“……这是你们自己开创的级别？”
　　赛文：“并不是，准确来说是亚斯阁下开创的。”
　　“那又是谁？”
　　“你没有听说过他吗？我想你是知道他的同门师弟的，你可以仔细想一想，不过他已经死了。”
　　“战斗……你们赢了吗？”
　　赛文很惊讶他问出这个问题，但还是如实回答了，“是的，我们赢了。”
　　就在他和泽尔西弗互相僵持不下的时候，不死鸟已经在与联邦的对决中赢得了胜利。虽然其中的阴谋与水分很明显，但那也是胜利。
　　泽尔西弗抬眸瞥向坐在主控台前的男人，问：“你不把我控制住吗？”
　　赛文头也没回，十分笃定：“你不会逃走的。”
　　泽尔西弗又沉默下来。直到他的视野里出现一抹亮色，是恍恍惚惚的红色又看的不太真切。
　　他听见赛文在和什么人通信，紧接着，他看见了凤凰，正在腾飞的凤凰。金红的羽翼镶边着花纹。赤色的兽眼锐利，尖翘的嘴，他昂首着，于烈火中焕然新生。
　　那便是不思鸟的总部，一座凤凰形态的巨大空间站。这么大的空间站能够容下多少人？耗时多久才能有如今的模样？又是怎样隐藏的如此的完备？
　　在联邦的眼皮子底下，他们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如此完好无损的空间站，现如今更能说明第三军团彻彻底底地败了。
　　不死鸟总部的情况和他以及联邦大多数人想象中的不一样。他们比预料中的强大，装备精良。难以想象这些从何而来，又为何会聚集在这里？
　　泽尔西弗心中疑惑，赛文停下飞船，走到他面前。他伸手将他拉起来，“走吧，泽尔西弗少将。我们要先去副舱段那边登记一下。”
　　“登记什么？”
　　“登记你的身份，我可以帮你拿一张权限卡。当然，前提是你能一直配合我。”
　　泽尔西弗斜睨他一眼，“配合什么？”
　　赛文：“放心，并不是什么坏事。”
　　“……不需要。”滋润西服还是拒绝的，谁知道他想让他配合什么事情？现在不说，必有猫腻。
　　空间站走廊透银泛光，红外监控暗藏角落。几盆太空绿植坐落在拐点，是结构还算正常的空间站。进入升降梯，副舱段在最底层，不排除下面还有隐藏的空间。
　　泽尔西弗默默地观察着空间站的结构，心中甚至不自觉的思考起逃生路线，他摇了头，摇头觉得不对，他还没见到艾尔诺呢。
　　赛文注意到他的举动后，只是笑了笑。他对于空间站的防护系统还是很自信的，毕竟那是他自己设计的。
　　来到访问接待处，泽尔西弗惊讶这里居然还有这种东西，真的会有人访问这座空间站吗？
　　“等登记完我就带你去见艾尔诺。对了，你想见到格弗朗吗？”
　　泽尔西弗：“随便，都可以。是他救了艾尔诺吗？”
　　“……可以这么说。”
　　赛文敲了敲前台的桌子。昏昏欲睡的接待员看清赛文的脸后，有一瞬间的怔愣，随即便立正，弯腰来了一个极其绅士的礼仪，由于动作过快，他差点左脚绊到了右脚。
　　场面有点尴尬，不过那名叫做莫莱恩的接待员很好的化解了这种尴尬，他用自以为迷死人的笑容，招呼两人：“首领大人，还有这位来自联邦的先生，请问莫莱恩有什么能为你们服务的吗？”
　　泽尔西弗知道是身上的这一袭军装出卖了他，但他现在也没有办法更换衣服。一路上异样的眼光也已经看了不少，不过这个叫做莫莱恩的人，他是不是在哪里听过？
　　赛文示意泽尔西夫再走近一些，并对那名绿色头发的莫莱恩接待员说道：“麻烦帮他做一个登记，给他副舱段的出入权。”
　　“哎哎哎，真的没有问题吗？”莫莱恩直接提了质疑。
　　赛文与他的关系似乎很好，“当然没有，如果不是怕麻烦，我还想给他整个空间站的出入权呢。”
　　“诶？”莫莱恩眯起眼，上下打量了一番泽尔西弗，说实在的，他也搞不懂赛文知识在和他开玩笑还是在说真的了。
　　“好的，首领大人。”他收放自如，直接在操纵台上快速地点击，然后将一支电子笔递给了泽尔西弗。
　　“这位先生，请填一下你的姓名和基本信息，最好还是不要造假，不然我这边会很麻烦的。”
　　“……”
　　泽尔西弗接过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