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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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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外面给你弟惹麻烦了？”我爸语气很冷硬。
我弟转头看了我爸一眼，没说什么。我爸好像是回看了我弟一眼，不知道他俩进行了什么眼神交流，反正我爸用东西砸完我之后，脸上表情明显没那么震怒了。
我猜是暂时解了个气，我脑袋上被砸出来的大口子估计让他很是满意。
我没回我爸的话，因为我知道，我说不说都是一样的。
反正都是我的错，认错就行了。
我感到液体从我额头上面流下来，流的我有点痒，没忍住我就用手挠了挠。
我爸气得一阵抽搐：“让你说话，你哑巴了？”
我一个激灵，赶紧大声回答：“爸，我错了。”
我妈在这时也发话了：“你怎么天天给你弟找麻烦了，像你这种货能不能有点谱了，出去卖都没人瞧不上的主儿，往人家跟前凑什么凑，你难道不嫌寒碜是没皮没脸的吗？”
我妈喷的口水在空气里快成丁达尔效应了，但是骂我的话我只能默默承认，她说的挺对的，但是我真没往人跟前凑，我是被拽住的，还挣扎了一番的那种。
我妈还没解气，指着我的鼻子接着骂：“你瞧瞧，这才买的烟灰缸，就让你祸祸破了，你说说你能成个什么？除了我们愿意教育你，还有人愿意理你吗？你好好看看这个烟灰缸，不是你弄破的吗？”
我：……
我妈绝对是我见过最不讲道理的omega了。
真的挺吓人的。
而且我就知道我妈肯定会把这个被摔破的东西算在我头上。
都是一个模式，我真的太习惯了。
我沉默地站在原地。
如果我是一个很美丽的beta，遇到这种情况，作者可以这样写。
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侧颜冷漠又精致，纤长的眼睫微垂，因为委屈和被漠视的痛苦在空中微微抖动，像是濒死的蝴蝶。殷红的血液顺着他瓷白的肌肤滴滴坠落，洒在地板上，有一种妖冶和孤独的美感。
他独自一人站在原地，和世界对立。
我随便说下，反正就类似这样，懂我意思吧？
就那种世界霸凌我，我回之以美貌，顺便用美貌霸凌世界的那种type。
但是呢，我没那个硬件条件啊啊啊！
我又黑又瘦跟小鸡子似的我自己都不乐意多看自己一眼的啊！
所以吧，作者想要真实地描述画面，也就只能这样写了——
只见一个灰老鼠一样的b（beta）站在原地，额头被砸破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一股股流出来，糊了他满脸。
看起来，真的是又脏又蠢。
“还不跟你妈道歉？”
我爸正襟危坐，双眼炯炯有神瞪着我，很是威严。
我真希望我就是个哑巴，可以不用说话。但令人失望的事情是，我会说话这件事儿大家都知道。
“对不起。”我低声回应。
“还犟嘴？家里怎么有你这么个东西！”
我爸伸出粗壮的指头指着我，一副要上前踢我的样子。
我心说，您管这叫犟嘴啊，还真挺离谱啊爸。
我这不是随声附和诚恳道歉吗？
我怎么又犟嘴了。
害。
我爸正要上前踢我，我弟终于放下热水，开口了：
“爸爸，妈妈，你们不要责怪哥哥了。”
他坐在椅子上没起来，寒玉似的指尖泛捏着杯柄，眸子里泛着冷意，吓得我爸缩了缩脖子。
我弟边释放冷气，边用那种怪腔怪调的声音咏叹：
“都是我的错。是我痴心妄想。”
我弟抬起他漂亮的脸，45度仰望天空，我觉得这种时候，眼里最好能有一汪泪水半落不落地盈在眼眶里，效果能更好。但此时的我弟，眼睛里面是一片冰冷，好像还稍微有点怒火。
这股怒火也不知从哪来的，不知道谁惹他了，将他营造出的美而脆弱的氛围感破坏了一些，但不是很明显。
毕竟没谁会跟我似的，成天无聊盯着我弟眼睛看。
我爸我妈可能没发现，他们只是心疼极了，边心疼边哆嗦。
特别是我妈，晃晃悠悠走到我弟身边，哆嗦着想握我弟的手来着，被我弟的眼睛冷冷一扫，又停止了动作，但还是坐在我弟身边的椅子旁，真心诚意地劝慰他：“谁说是你的错，别责怪自己啊，好孩子。”
我妈接着安慰：“你和学长情投意合，要不是你哥那个坏心眼的货从中作怪……”
我：……
我真没作怪。
“妈妈，你不要再说了！”我弟估计是挤了半天，终于挤了一点泪出来，泪珠挂在他清冷的眼睛上，要掉不掉的，看着特别好看，关键眼皮都不带肿的，鼻头也没有红，真的是天赋异禀。
美人垂泪，雨打海棠。
我呢，就没这个天赋，主要是硬件条件不行，技巧也不足。
我小时候偷偷哭过一次，藏起来哭的。
哭的时候偶然通过玻璃反光看见了自己的脸，还顺便看到我弟藏在玻璃窗户后面怜悯的眼睛。
两张脸一对比，我发现自己真的是哭得挺恶心的。
从那之后吧，我就再也没哭过了。
主要是没那个必要。
我默默站在原地，顶着一头血，一手拿着一叠内裤。
一叠干净的，一叠脏的。
脏的那叠胃液的酸味一直往上飘，跟我的血腥味混在一起，人闻着有点难受。
那边的我妈还在安慰我弟，我爸边哆嗦边坐原地没动弹。
我脑袋有点晕，然后哇地一声吐了出来。
大概是被赵启传染了呕吐综合征吧。
我反正是这么猜的。
我感到自己的脑袋重重摔在地上。
晕过去也行吧，幸运的话还能逃一顿打。
我眼睛一黑就啥也不知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