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侵占我心》悔也

18、第 18 章

　　秦鹿呦若有所思：“嗯……”

　　温鸣宝：“有什么问题吗？”

　　秦鹿呦：“或许有一点你弄错了。”

　　温鸣宝：“哪一点？”

　　秦鹿呦：“与其说凌小清是惨死，不如说是从她的父母口中道听途说，她惨死了，她的父母因为她的死双双一夜白头，看来貌似她的父母很爱她。”

　　貌似？

　　“是不是惨死有什么区别么，反正她确实死了，死亡证明和葬礼都是举目共睹的，再说，她死在自己家里，当时她的父母还很激动地找学校麻烦，说是学校里有什么害人的东西把她女儿害死了。”温鸣宝忽然转过来弯，不确定地喃喃：“她是唯一一个说是惨死但没有具体提起死状的人，总不能是假死吧……”有这个必要吗？在现代假死很麻烦的，用新的身份行走在社会上也很麻烦，最重要是的是，如果真的是假死，理由是什么？可是凌小清的父母一夜白头又该怎么说。

　　温鸣宝说着说着眼睛就不由自主闭上，反应过来又勉强睁开：“而且因为凌小清父母严加看管和剧烈抗拒的缘故，媒体没拍到凌小清的遗体，还有死亡的现场，可以说一切都是非公开处理，直到举办凌小清的葬礼，同学老师们才能远远看一眼她的骨灰盒。”

　　秦鹿呦否决温鸣宝的猜测：“我查过了，死亡的前后凌小清并没有出过家门，更别说更名改姓的假死，她确实是死在家里的，死后是在警察的见证下送出来的，由医院开的死亡证明，排除父母的嫌疑，那就有两个可能，她的同学陆续惨死，她害怕地自杀了，要么就是轮到她了，被笔仙害死。你们有亲眼看到凌小清的尸体么，火化呢？”

　　被笔仙害死……所以说，几个人的离奇死亡，真的和笔仙游戏有关么，世上那么多人玩笔仙游戏，怎么偏偏就他们出事了？

　　“不知道……”温鸣宝的视线渐渐模糊起来，她的思维变得迟钝起来，“我回学校后才知道的这些事，连葬礼都错过了，火化的话，或许李萍萍去过，她们关系那么好……”温鸣宝眼皮在打架，好奇怪，为什么会那么困，刚刚还很精神……她还想说些什么，意识却在不知不觉陷入沉眠。

　　秦鹿呦支起一只胳膊，拨开温鸣宝落在侧脸上的碎发，伸手抬起她无所知觉的脸，大拇指在唇角摩挲，秦鹿呦眼神怜爱，微微蹙眉笑着，她低身在温鸣宝的唇角蜻蜓点水，随后起身，将书包里的药膏拿出来，给温鸣宝掖好上半身的被子，把下面的被子掀开，将温鸣宝的睡裤脱下，她打开手机的手电筒照明，替温鸣宝涂了点进去，随后虔诚地吻了吻温鸣宝的大腿内侧，便将裤子重新穿回去，再次给温鸣宝盖好被子。

　　秦鹿呦换好衣服把祸斗叫进来，“你在这守着。”说完人便离开，直到夜里三点多才回来，秦鹿呦换上睡衣躺在温鸣宝的身侧，抱住她的身体，叹慰了一口气便阖眸睡下。

　　早上温鸣宝是被一阵夺命连环金属敲打的铃声吵醒的，她应激地猛然睁开眼睛，只觉得胸口和腿格外沉重，盯着眼熟的上铺床板，温鸣宝扭头看向将脸埋在她肩窝处，死死扒着她的秦鹿呦，烦躁地抿了下嘴，“死开。”

　　秦鹿呦没什么反应，只是呼吸沉重了一下，再次抱紧温鸣宝，脸不停往温鸣宝的脖颈间埋，看上去睡得格外沉。温鸣宝只好昏昏沉沉地听着外面的各种动静，学生们匆忙起床穿衣下床声，走廊在宿舍和厕所来回奔跑声，洗脸刷牙声，每一处都不遗巨细地和曾经真实的经历重合，令温鸣宝阵阵恍惚，这里真的不是她生活过的市五中吗？或许她只是做了一个长久的梦，遇到秦鹿呦，逃去国外，温南风死亡，回国劝白晓初不要和秦鹿呦结婚以及因李萍萍掉进里世界，通通不过是无聊的高中生活里，一个光怪陆离的梦罢了，梦醒来，睁开眼，她还在市五中。

　　被外面接连不断的动静吵醒，秦鹿呦收紧手臂，睡眼朦胧，她抬头看向平躺着的温鸣宝，亲了一下温鸣宝的侧脸，温鸣宝这才从动摇中抽离，清醒地明白这里不过是异度空间模仿出来的。

　　秦鹿呦蹭着温鸣宝的耳畔，搁在温鸣宝胸口的手臂下滑，搭在她的腹部，找到温鸣宝的手，五指一点点挤进温鸣宝的指缝，然后握紧，秦鹿呦话带困倦的鼻音，声线低哑慵懒，问：“起床吗？”

　　温鸣宝想起昨晚那不正常的困意，还有秦鹿呦来的第一晚也是，她当时也变得非常困，接连两天都睡得格外快。好奇怪，为什么自从秦鹿呦来了以后，她晚上总是那么容易犯困，而且一夜无眠睡得格外沉，就像是喝了药时带来会犯困的副作用似的，按照先前那些天的经验，不论有多困，她夜里一定会无故醒来几次的。

　　两次相同的症状出现之前，她都喝了秦鹿呦给的水，但是昨天的那杯水，秦鹿呦也喝了，可秦鹿呦并没有像她那样犯困，想不明白索性直接问，温鸣宝挣脱开秦鹿呦揉来揉去的手，声线冰冷：“你是不是给我下药了？”

　　秦鹿呦竟然没否认，很平淡地说：“被你发现了？”

　　温鸣宝蹙眉：“为什么？”

　　秦鹿呦：“想让你睡得安稳些，现在你的状态很好不是吗？放心，只是助眠的药，我以前经常喝，对身体没有害处，睡眠不足会导致你精神状态不好，很多时候会影响你的理智和判断。”

　　秦鹿呦说的句句在理，温鸣宝沉默了一会儿，随后起身换衣服，“我们得上学。”她的语气是陈述句而不是疑问句。

　　秦鹿呦钻到温鸣宝方才躺着的那一块，抓着被子像个娇羞的小媳妇，只露出一双看似清澈的眼睛，盯着温鸣宝说：“对，只有先融入进去，才能弄清楚这个里世界的主题。”

　　“那应该是晚上了，李萍萍不是因为笔仙出事的么，白天我们去接触一下另外五个人。”温鸣宝并不清楚秦鹿呦的目的，但是能做的事无非就是那几样。她穿好衣服，回头看了眼仍穿着睡衣的秦鹿呦，显而易见，秦鹿呦观看了她换衣服的全程，知道她向来不会在自己面前脱衣服，于是温鸣宝拿上东西出去洗漱，“你也快点吧，六点五十之前必须到班上，班主任会来检查的。”

　　秦鹿呦目光黏着温鸣宝的身影，心情很好，她脉脉温情道：“真好，我没上过学，刚好和你一起来感受感受，上学是什么滋味。”

　　温鸣宝怪异地看了秦鹿呦一眼，随后合上门。秦鹿呦管理那么大一个家族，怎么可能会没上过学呢，真是无时无刻不在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不皮一下会很难受似的。

　　整装待发完毕，温鸣宝和秦鹿呦朝高三的教学楼走去，天色蒙蒙亮，有不少身影在楼层晃动，教室里传来朗朗读书声，也有人在追逐打闹，俨然就是普通校园的光景，迷惑性实在是太强，如果不时刻暗示自己这里的一切都是假的，温鸣宝很容易陷进去。

　　在一只脚踏入理科12班的刹那间，秦鹿呦敏锐地察觉到一股怪异感，她一抬眼皮，眼神徒然凌冽肃杀起来，还来不及细细体会思考，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身后传来一个男生的声音，“你昨天晚上怎么没来？”

　　秦鹿呦和温鸣宝回头看过去，暗中对视确定这人是同班的吴子岩，也就是今天的目标之一，秦鹿呦问：“来什么？”

　　吴子岩瞪大眼睛无语道：“李萍萍你在说什么呢，不是说好了夜里去教室玩笔仙游戏吗？怎么，你怂了？之前凌小清同意玩，你还因为害怕阻止了呢。”

　　听到对方喊秦鹿呦为李萍萍，两个人的神色皆是微妙一瞬，秦鹿呦脸不红气不喘地撒谎：“我给忘了，几点去来着？”

　　吴子岩拿秦鹿呦没办法地扮了个鬼脸：“嘿？十一点半啊，十一点半！我们最迟得十一半点出发，不然怎么躲过宿管大妈大爷？你看你这记性，十一点半的时候我们想办法在宿舍楼下汇合，凌小清不是说你的宿舍离另一个楼梯道近吗？到时候下楼，我们在一楼的门口外汇合。”

　　秦鹿呦：“我可以带上我朋友吗？温鸣宝你认识的，我们一个班的。”

　　在秦鹿呦和吴子岩谈话间，温鸣宝在人群里寻找凌小清的身影，凌小清此时正坐在位置上，和两个女生谈笑，仿佛作为李萍萍关系很好的朋友，她根本没注意到门口站着的三个显眼的人，直到凌小清听到秦鹿呦说她的朋友时，她眼里一闪而过的不开心，但依旧没有往秦鹿呦这边看一眼，这一幕被旁观者清的温鸣宝看个正着。

　　吴子岩收回鄙夷不满的视线，笑道：“行啊，人多才好玩，别给宿管逮到了。”说完他拿着打满热水的水杯走进班级。

　　温鸣宝回忆有关凌小清的事，凌小清好像不太喜欢她，倒不是有敌对关系，平日里凌小清对温鸣宝也挺友好，有吃的如果温鸣宝在场还会给她分点，就是凌小清和李萍萍一有点摩擦，李萍萍找上温鸣宝的话，凌小清就会刻意跟温鸣宝说很多话，一时搞不清她是想抢李萍萍，还是在抢自己，女生之间的友谊的占有欲有时候还挺难说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