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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异变 ...

  •   “都是我的错,呜呜呜,”林晓蕾哭的惨烈,抽泣不止,“只要姐姐能醒来,我再也不和她吵架了……什么都是她的,我啥都不要……”

      林父也红着眼,他一边拍着小女儿的背,一边给自己不停的抹下眼泪。

      “滴”

      “滴”

      当林母手抖着从医生那回到等候室,几个小时前发生的一切都历历在目,似乎一直未曾结束。

      “怎么样了?”林父忙问。

      林母深吸一口气,甩了甩头,泄气似的露出来一个笑容,“没事,没事…还好没事。”

      “姐姐…姐姐她到底怎么样了?”林晓蕾边说边打哭隔。

      “医生说很幸运,非常幸运,竟然只是中度脑症荡,身上仅有大片淤青,一切糟糕的情况就像主动避开了裴斯,几乎没发生任何事。”

      林母说着说着哽咽了,她看到一边的小女儿,忍不住扯了过来厉声呵斥,“你看看你闹得什么事!你姐姐为你差点再也看不到我们!”

      林晓蕾被骂的身体一震一震的,却还是不敢抬头,低头哭泣。

      —

      此刻距离事发已经过去了两个半小时。

      当林裴斯的灵魂苏醒时,她惊觉四周血光冲天。

      无尽地血色雾气在缭绕,阵阵腥风闻吹过,明明是令人呕吐的场景,不知为何,她偏偏有些饿意。

      远处猩红的血水汇聚成河,饿意愈发浓烈,林裴斯寻着香气走去,这才发现自己是飘在半空。

      手脚也尽数变得血红,胸口隐隐有着东西在发烫。

      林裴斯取出来一看,竟然是自己的贴身吊坠。

      这只吊坠在自己被人从巷子里捡到时就戴在身上,背面刻了四个字母“spes”。寻亲无果后,赵院长便用这起了名,叫裴斯。

      此时原本无色透明的吊坠已经变得鲜红,仔细望去里面似有滚烫的血液在流转,诡异而艳丽。

      这是自己亲生父母唯一留给自己的东西,当时大家都推测她的母亲只是一名仓促变成妈妈的女学生,因此才慌张的把尚浑身是血的她丢在人迹罕至的小巷。

      此刻看来,却有许多疑惑。

      脚步不知不觉已到了血河之前,腥红的河水粘稠而缓慢的流淌,吊坠遥相呼应,竟是朝血河飘荡了起来。

      饿意阵阵席卷,林裴斯的双目都有些发红,她迫不及待蹲下身,捧起一团血水,想直接喝下去。

      吊坠也落进了河流,微弱的光芒瞬间耀眼。可还不等林裴斯来得及喝下去,剧烈的白光闪现,眩晕涌入大脑。

      …

      “……姐姐?”

      林裴斯微微睁眼,纯白的天花板映入眼帘,消毒水味道也争先恐后的涌进鼻孔。

      “姐姐!”耳边女孩的声音把她吓了一跳,“太好了,姐姐你终于醒了。”

      林裴斯转头,看见昨天还在吵架闹脾气的妹妹这会已经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靠在自己床边,小小的脸上全是愧疚和心疼。

      养父和养母也凑了过来,嘴里念念有词着,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林裴斯晃了晃神,血红的场景在她脑子里闪过,和纯白的病房还有关心她的亲人格格不入。

      那只是梦吧,林裴斯心中想。

      可是鼻翼间却若隐若现的环绕血腥的香气,她震住,立即想要起身查看,却被一身的痛楚和浆糊似的脑袋弄的眼前一黑。

      “怎么了这是?”林母却按住林裴斯,“你刚醒过来,不要乱动,有助于恢复。”

      林父也赞同的附和。

      嘴上戴着吸氧罩,林裴斯的眼神充斥不安,却难以言语。

      与此同时,身体的饿意又开始阵阵袭来。

      她闭了闭眼,咬牙压下身体反应,尽量让自己昏睡过去。

      时间过得很快,到了晚上时,身上的各种器具已经被拆下,房间也转到了普通病房。

      林裴斯慢慢转醒,家里已经准备好了晚饭,看她醒来便要给她喂。

      吃了十几年的东西,林裴斯第一次感到味同爵蜡。

      身上的痛楚已经消下许多,活血化瘀的药抹了全身,熏得人呛鼻,倒也让她终于不再明显的闻见奇怪的血腥味。

      林裴斯拿起手机,有几个赵院长的未接电话。

      “今天下午的时候赵院长和福利院的人赶过来看了你,提了好些水果过来。”林父指着桌上的好些东西说。

      林裴斯苦中作乐的笑,“明明是我们要给去给她祝贺来着,结果他们来看我了。”

      林晓蕾却在一旁,面色愧疚委屈,“姐姐,我知道错了,我回去就把所有东西都还给你,你不要生我气,你要快点好起来。”

      林裴斯难得见妹妹服软:“我哪敢生你气哟。”

      林晓蕾嘴一撇,眼睛立马又红了。

      也没人哄她,林母哼了一声,“你靠自己让你姐原谅你,别看我。”

      “算了算了,”林裴斯说,“晓蕾,别自责了,今天就是个意外。”

      她又想起车祸时不一样的变化,大概,自己是那时发生了改变。

      不,林裴斯微不可查的捏了拳,哪来的变化,自己什么都没变,这只是幻觉而已。

      家人在一起寒暄的时间很快过去,夜深了,林母带着晓蕾先回家,留下林父看着。

      醒来后身体恢复的就快了许多,林裴斯身上的疼痛已经没有很难受,白天的事还在她心里,于是便劝爸爸也一块回家,不要耽误了明天上班。

      但林父还是坚持留守,可是林裴斯并没有忘记昨天偷听到的墙角,此刻再让养父养母为她日夜操心,着实让她难堪。

      林裴斯只好打开微信,看到俞千然今天给她发了七八条分享内容和消息,一一回过后便问她能不能陪一下自己。

      俞千然还是秒回好。

      林裴斯放下手机,立马同父亲说俞千然会来看着自己。

      林父不太相信,这是医院守夜,哪有亲人不在喊了外人的道理。

      但转念一想,这俩人从小就熟,在裴斯还在福利院的时候就玩的很好,认识的时间比起自己林家还长,是很亲的玩伴。

      自己是律师,明天上午他还有一场官司要上,俞千然这时候过来的确方便许多。

      林父最后还是松口离开了,在附近的超市买了毯子和热水袋,特意等到俞千然过来,一阵感谢和嘱托,还发了个红包才离去。

      俞千然莫名其妙被迫接过热情似火的红包,话还来不及说什么,最后只是憋出一句谢谢叔叔。

      林裴斯躺在床上噗嗤的笑了一声。

      “你的口才真的比小时候差了好多,怎么看起来这么呆。”

      俞千然不置可否,替她掖好被子轻轻一笑,“但是你比小时越来越机灵了。”

      林裴斯又看见灰尘了,她伸手将俞千然衣袖上的灰尘拍去:“明明小学的时候我在班里被欺负都是你给我出头骂回去的。”

      俞千然也低头扫视了一遍,把灰尘细细拍落,这次身上的脏污格外多,就像在工地里打过滚似的。

      林裴斯弯着眼瞧她,眼底划过不明所以的笑意,“这次是怎么摔得?嗯,掉坑里了对不对。”

      俞千然摸了摸鼻子,眉峰一挑,“是的,家里不给生活费了,在工地搬砖。”

      不对。

      林裴斯皮笑肉不笑,她从俞千然进房就闻到了那个熟悉的腥味,格外浓重。

      她的视线落到俞千然的大臂处,之前她给俞千然拍衣袖的灰尘时,刻意拍了那里。而俞千然的身体也立刻僵住。

      浓郁的血腥气从大臂处传来,林裴斯不知道该怎么说,与傍晚的味同爵蜡完全相反,她盯着俞千然的脸,锋利、尖刻,高挑的鼻梁下是绷成一条线的红润嘴唇,而再向下,是有力跳动的颈脉。

      林裴斯的眼神变了味,俞千然的身体在她眼中俨然成为一道格外美味的佳肴,比起这个医院里其他乱七八糟的鲜血美味太多。

      “裴斯?”林裴斯没反应,俞千然只得凑近了喊她。

      脖颈突然放大,更浓郁的血腥气也一窝蜂涌过来,林裴斯的心脏猛的一跳,她根本没想到,自己会对从小的朋友有这样的心思。

      “啊…啊,”林裴斯眨了眨眼,“不好意思,脑袋刚才晕了一下。”

      俞千然有些担心,“需要躺着吗,我放下枕头。”

      话音刚落,俞千然便已经做了,只是右手似乎使不上劲,但她仍忍着受伤的疼痛,左手托起林裴斯的腰,右手扶着林裴斯的背,顺便将枕头放了下去。

      林裴斯的大脑轰的一声,快要炸掉,太近了,自己几乎被俞千然环在怀里,她立马咬住自己的手指,防止事态进一步恶化。

      “舒服了吗。”俞千然问。

      林裴斯点点头,舒服了,太舒服了,赶紧离我远点吧。

      俞千然这才重新坐下。

      此刻的林裴斯已经十分后悔把俞千然喊了过来,疯狂的饿意和馋意席卷大脑。她将胸前的吊坠取出,如今看却只是普通的透明色。

      自己的身体,究竟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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