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艺公子爱采花》鹧鸪呆

72、族长

　　云颢挑起一边眉，猜道：“他们篡权夺位，使得族长带着扇子流落人间？”
　　梦丞盛手指抖了一下，平静地道：“算是吧，二十五年前以龙氏为首起了动乱，当时族长新上任根基不稳，族长知他们意在浮生扇，便带着扇子去了人间，再没回来。”
　　寥寥几句，轻易带过。
　　听闻“龙氏”，云颢便看向容寰宇，猜想桃源村的龙先生是否与龙氏有关。
　　容寰宇应当也想到了，对他点了点头。
　　云颢便又问：“族长孤身一人离开？”
　　“是的。”
　　“没人保护她，龙氏也没有去追？”
　　梦丞盛僵了一下，道：“没有。我们……”他叹了一口气，很显然不愿再说。
　　云颢无意探查魇族的历史过往，自然也不打算再问。
　　这时，容寰宇放下花，从袖子里拿出折扇，开口问道：“所以先生方才说的此扇的主人便是贵族的族长？”
　　梦丞盛看着折扇，点头：“是。”
　　容寰宇道：“此扇原是我父母的，但他们都只是普通人。我不认为家父家母与贵族有任何关系。”
　　“不。”梦丞盛十分肯定的道：“你是公子。”
　　容寰宇眉头微蹙，云颢替他问道：“先生说的公子是指……族长的孩子？”
　　“是的。”
　　“你为何如此肯定？因为玉骨扇还是相貌！”
　　“不是浮生扇，也不是容貌。族长自小面覆白纱，我等并不知晓她是何模样。如此肯定容公子是公子，是因为公子身上的香味。许是因为一直身在人间，味道很淡，但确实有的。”
　　“香味？什么香味，为何我没有闻见。”云颢想也没想的往容寰宇身上嗅了嗅。
　　梦丞盛轻咳一声，笑道：“云公子非我族人，自然是闻不见的。”
　　“哦。”云颢歪了歪嘴，放飞了小鸟，桌子下重新拉住容寰宇，挠了一下他的掌心，以示不满：你身上有香味，我却闻不见。
　　容寰宇嘴角微不可察的勾了一下，云颢扭头不看他了，问梦丞盛：“所以是魇族人都能闻见他身上的香味，先生方才说的那什么龙氏的也能闻见？”
　　“龙氏也是魇族人，自然是能闻见的。”
　　云颢明了，果然那位龙先生是魇族人。
　　梦丞盛道：“公子，请问族长……”他顿了一下，“令堂如今可安好？”
　　容寰宇的面色一沉，过了一会儿才淡声道：“家母十六年前已离世。”
　　闻言，梦丞盛手臂一抖，碰动了茶杯，他脸色在一瞬间变得苍白，好半响才用着不可置信的语气低声道：“离世？”他握紧茶杯，好半响后，缓声道：“我其实早……早有猜测，尘封多年的浮生扇出世。公子对魇族一无所知，族长定是未对公子提过魇族只言片语，公子却还是来到了魇族，这一切……我…我…只是我不愿去想，不愿相信罢了。”
　　说着，他站起身，歉意的道：“两位公子在此安心住下，晚间有人送饭来，丞盛……明日再来看二位。”分明悲伤难抑，却依然谦恭有礼。
　　云颢和容寰宇都没有出言询问，云颢此时更在意容寰宇的心情，但他没有直接说，而是在梦丞盛离开后凑到对方胸口，使劲吸了几下气，然后耍赖一般的道：“真的闻不见，太欺负人了！你自己能闻见吗？”
　　容寰宇用下巴蹭了蹭他的发顶，道：“不知道。”
　　“怎么能是不知道呢？”云颢微微抬头，顶住容寰宇的下巴。
　　容寰宇道：“确实不知道。不过……”
　　见他不说了，云颢直起身来，“不过什么？”
　　容寰宇意味不明的看着他，“或许你闻见过？”
　　“嗯？我闻见过？我怎么不知道。”
　　“那日……你说你闻见了不一样的气味。”
　　云颢眨了眨眼睛，反应过来，脸唰的一下红了，“好啊，容尘，你……你……”那日他很痛，但是又很享受，最后时刻，他被刺激得脑子一片空白，隐隐约约的闻到了一股香味。
　　云颢强做镇定的道：“那……那不是你那什么的气味嘛。”
　　容寰宇莞尔，“嗯，云颢说得对。”
　　云颢“哼”了一声，端起容寰宇的茶杯喝了一口，“容尘，你真的脸皮越来越厚了。”
　　“多谢夸奖。”
　　云颢瞪大眼睛，然后“噗嗤”一下笑了起来，“不错，不错！学到我的精髓了。”
　　容寰宇看着他明媚的笑容，伸手捏住他的下巴，吻了上来。
　　云颢勾住他的脖子，张开嘴任他予取予夺。
　　末了，容寰宇将气喘吁吁的云颢按在自己怀里，哑声道：“谢谢你，云颢。”
　　云颢在他后背拍了拍，没说话。
　　容寰宇又道：“云颢，你觉得我真的会是魇族的人吗？”
　　云颢从他怀里起来，“管它呢？你是容尘就行了。”
　　“嗯。”
　　云颢拿过玉骨扇，“这居然是他们的圣物，难怪如此诡异。”
　　容寰宇盯着扇子没有说话。
　　云颢又道：“听他的意思，是说你母亲是族长。”
　　容寰宇摇了摇头，“我母亲她……我印象中，她常常与我父亲一起吟诗作对，谈古论今，是有大家闺秀的模样。她很好看，很温柔贤淑，不过除此之外，我也不记得别的了。”
　　云颢握紧他的手，容寰宇又道：“方才你怎么没问空欢？这样也能知道你母亲的事了。”
　　“没事，梦丞盛不是说我们要在这里留七天吗？假若空欢是这里的，还怕没机会问？不过……”云颢停了下来，容寰宇接话道：“不过他说你不是魇族人。”
　　“是啊。空欢是我母亲家乡之物，假若空欢是魇族的，那我母亲应该就是魇族人，可为何我又不是呢？”
　　容寰宇捏了捏他的手指，“会查到的。”
　　“嗯，反正都二十几年了，也不急在这一时。倒是阿多他们……以梦丞盛的说法，是魂魄被扣留了，如果……”云颢对容寰宇挑了一下眉，笑道：“把你公子的身份拿出来，他们会乖乖放人吗？”
　　容寰宇嘴角抽了一下，道：“云颢可以试试。”
　　云颢笑得更欢，笑够了才道：“不可取，扣留魂魄的可是叛党，你的身份得藏好了。”
　　“无所谓，梦丞盛的话也不可尽信。”
　　“嗯。龙氏……龙先生算龙氏的吗？可他，我看他就很好啊。关键是他在人间呀。梦丞盛说没有龙氏的人追出去，那么龙先生又到底与二十几年前的事有没有关呢？”
　　“他应该就是龙氏的，至于有没有关，要慢慢查了……反正，要救人，我们也要与龙氏正面对上。”
　　“嗯。”云颢歪了歪嘴，“容尘，这可是你的地盘，你要保护我啊。”
　　“好。”容寰宇嘴角微扬，语气坚定：“我一定保护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