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艺公子爱采花》鹧鸪呆

64、云雨

　　云颢寻了许久，直到傍晚时分才在钟亭找到了容寰宇。容寰宇孤零零的站在那里，周身都散发着悲凉难过的气息。
　　为了防止容寰宇再跑掉，云颢直接从后面抱住了他。
　　“……云颢？”容寰宇身体一僵，须臾后哑着声音道：“我又伤害你了。一天时间，我伤了你两次，你……走吧，离我远远的。不然以后……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还会做出什么来。”
　　闻言，云颢笑了起来，他一把将容寰宇身体转了半圈，望着容寰宇大声质问道：“容寰宇，容尘，凭什么？你说要我爱你我就要爱你，你说不要了，就不要了。你伤我的不是掐我咬我，是用那看不见的刀子狠狠的往我这里捅……”
　　他一边说一边抓住容寰宇的手往自己胸口砸，“这里、这里……五脏六腑都被你捅了个遍，捅烂了捅坏了。”
　　眼泪没有任何预兆的流了出来，他越喊越大声，“我会痛，我会痛的啊！容尘，我快痛死了，真的要痛死了。”
　　容寰宇先是怔怔的看着他，随即手忙脚乱的替他擦眼泪，可是眼泪怎么也擦不干净。
　　云颢也不明白自己怎么就突然哭上了，他喊话的声音大，可是哭泣却是无声的。
　　他隔着泪水，模糊地看着容寰宇的手臂，然后一把抓住，低下头猛的一口咬在对方的手腕上。
　　他舍不得，却又发了狠的咬，即使舌尖尝到了腥甜味，他也没有放开，甚至更用力了些。
　　容寰宇只是起初发出了一声闷哼，便不再有什么声音，安静的忍受着云颢带给他的咬痛。
　　直到牙齿使不了劲，云颢才放开了容寰宇，他看着那一圈深深的血牙印，刚渐渐平稳的心绪又泛了涩，他低声问道：“痛吗？”
　　容寰宇先点头，又摇头。
　　蓦地，他脸色大变，反手抓住云颢的手臂，推开袖子，依然渗着血的牙印映入他眼帘。
　　云颢一僵，随后却一副无所谓的神情任由他抓着了。
　　容寰宇颤声道：“你…你怎么一直没有包扎，你不知道你的血不会自己凝固吗？”
　　“那又怎样呢？比起我心里的血流成河，这点算什么？”
　　“我……”容寰宇噎了一下，还是只有一句“对不起”，他一边说一边撕了自己袖子给云颢包扎。
　　云颢安静的看着他熟练的包扎动作，猜测与他小时候的经历有关，便没再说话。
　　容寰宇包扎好后又检查了一遍才放开云颢的手。
　　云颢道：“谢谢。”
　　见容寰宇眸光微沉，他又道：“不过本来就是你弄出来的伤，该你包扎。”
　　容寰宇一愣，“嗯”了一声，又道：“对不起。”
　　“又是对不起！”云颢顿了一下，故意追加了一句“那还是要我走？”
　　容寰宇眼眸中划过一抹痛色，却又在极力克制着。
　　云颢不敢再试探，连忙主动拉住他的手，缓声道：“看着我，容尘。我不会离开你，相信我。过去的事，过去的经历你不想说那就不说，我也不问了。管它什么原因，我都不探究了。你只要记住一件事，我爱你，我爱你，我很爱你，不仅仅是现在，以后直到终老我依然会爱着你。无论是我眼里忧郁孤僻又温柔的你，还是你眼里偏执自私坏透了的你，我都爱，明白吗？”
　　他松开了容寰宇，开始拆自己手腕上的布条。
　　容寰宇想要阻止，他却避开了，固执的拆下布条，牙印重新露了出来。
　　他拉起容寰宇那只刚才被他咬过的手，与自己的手腕并在一起，平静的道：“你看，多好！我的在右手，你的在左手，恰好一对。这牙印这么深，一辈子都消不掉了。”他抬起头，盯着容寰宇的眼睛，坚定的重复道：“一辈子。”
　　虽然不知道容寰宇为何有两面性格，但是他却大约猜到了触及他变得那般极端的原因，所以他要给他足够多的安全感。
　　钟亭所处本就是山颠，时值初夏暮春交际，又是傍晚时分，云颢出来的匆忙，只穿着中衣，一阵风吹过，寒凉浸得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见状，容寰宇将他搂进怀里，云颢顺从的回抱住他，继续道：“容尘，我们身上都有彼此的印记了，我不仅是你的，你也是我的。”
　　他感觉抱着他的手臂更用力了，他静静地等着，没再说话。
　　许久之后，云颢听见容寰宇喃喃道：“云颢……我…我何德何能，得你钟意！？”
　　云颢暗暗松了一口气，答道：“因为你是容尘啊。”

　　一切发生得顺理成章，容寰宇原本还担心他的身体，可是云颢道：“你行不行啊，我都这么主动了。”
　　有哪个男人经得住心爱的人如此说自己，他直接压在了云颢的身上。
　　云颢借着喘息的间隙道：“容尘，你……你知道……怎么做吗？”
　　容寰宇撕扯衣服的动作一僵，云颢趁机反身压住他，暧昧道：“你自己都没弄过，肯定不知道的，所以还是我来吧。”
　　容寰宇眼中划过一抹意味不明的神色，道：“你知道？你如何得知？”
　　云颢一惊，立马道：“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没有过，那日都跟你说了，亲你是第……”
　　身子猛的一个旋转，容寰宇又反压住了他，道：“我知道，你说你亲人的技术跟我技术一样烂。”
　　云颢看了看他脸色，试探道：“那…你相信我吗？”终究不是圣人，如果容尘说不相信的话……
　　想到这里，他的心一阵刺痛，忍不住闭上眼睛，抬起脖子堵住了容寰宇准备说话的唇。
　　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都会用行动爱着你。
　　容寰宇回应着他，却不同以往那样激烈，而是极致温柔，甜腻绵长。
　　“我信你，云颢，信你。”容寰宇离开他的唇，柔声道：“我不会再乱想，你连命都愿意给我，我若还不信你，也担不起你这份爱了。”
　　云颢含情脉脉的看着他，深情的道：“容尘，我好爱你啊。”
　　容寰宇一怔，趁机云颢再次反压住他，眯着眼睛笑道：“ 言归正传，你不会对吧。没关系，我会，我可看过不少这种书。”
　　容寰宇诧异道：“书？还有这种书？书上怎么写？”
　　“书上？”云颢笑得更欢了，一边伸手脱容寰宇的衣服，一边道：“书上有写有画，可有趣了，以后买给你看，不过今日，还是我实践给你看吧。”
　　“好。”
　　见容寰宇如此听话，云颢兴奋里又带着一丝无奈，有种调戏良家…男孩的罪恶感。
　　可是他这种兴奋并未持续多久，当他看着那隐秘的地方时，呼吸是紊乱的，情绪是激动的，以至于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做。
　　躬行纸上得来的东西，一点都不容易。
　　连伸手去摸都觉得羞耻无比，只得愣在那里。
　　容寰宇道：“怎么了？”
　　云颢瞪了他一眼，恼羞成怒道：“没怎么。眼睛闭上。”
　　容寰宇眨了眨眼，依言闭上了，嘴角浮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云颢暗暗呼出一口气，此时可不能怂，什么都有第一次，有经验了就好了。
　　正待他暗自打气时，体位却再一次发生了变化，容寰宇道：“云颢既然不好意思，那还是我来吧。”
　　话音未落，云颢便感觉到身后那处一凉，是容寰宇的手指。
　　他惊恐的喊道：“你…你…”接下来的话终究没有机会说出口，全部进了容寰宇的肚子里。

　　月亮早已当空照着，山林里的鸟群时不时发出扑腾的声音。
　　月色透过窗户，映着床上的两个人。
　　云颢睫毛上还挂着泪珠，眼里泛着淡淡的红，他早已精疲力尽，却还是狠声道：“你不是说你不会吗？”声音一听就是刚经过嘶喊，哑得不像样了。
　　容寰宇抱着他，道：“原本不会，是你告诉我的。”
　　“你…你…我都说了痛，你都没停，你知道有多痛吗？你也不看看你那多大，你怎么塞进去的？”
　　“我……对不起。”容寰宇憋了半天，可也只能憋出这三个字。
　　“哼，我不想理你了，我现在哪哪都痛，你看着办吧。”云颢想翻身，可一使力就痛的他咬牙，只得放弃，狠声道：“容尘，这也太他……太痛了，没有下次了，没有下次了。”说完觉得不够似的，又道：“那书上写的明明就很舒服，为什么到了我就这么痛？容尘，肯定是你做的不对。”
　　“真的很痛吗？”容寰宇心疼的看着他。
　　“痛，都快痛死了，不然你试试。”
　　“好，下次你来。”
　　云颢一噎，满肚子的气一下子没了，闷闷的道：“那你呢？你舒服吗？”
　　容寰宇捏了捏他的手指，难得的害羞起来，低低的“嗯”了一声。
　　闻言，云颢突然就心满意足了。
　　他道：“算了，这么痛，还是不要你经历了。”
　　“云颢……你不必这样的。”容寰宇将云颢往自己怀里揽了得更紧了些，“你若当真如此痛，那以后我们就还是用手吧。”
　　云颢噗嗤一下笑出声，“容尘，你好可爱。痛是很痛啦，不过估计是第一次，而且也只是开始的时候，后面不就好了嘛。你别自责了。……好了好了，别把我抱这么紧，身上痛，我想睡了，有什么明天再说吧。”

　　容寰宇是被怀里的人热醒的，云颢一身滚烫的像个火炉，他喊了几声，都没反应，吓得他连忙起身给他将一身擦洗了，又去找郝多钱想让他帮忙照看，他要下山找郎中。
　　郝多钱一听，就去树林里采了几味草药，说有退热作用，并且道：“容公子，你不是说你有分寸吗？”
　　容寰宇手里拿着草药，感谢的话还没出口，不确定的问道：“他这是……？”
　　“你们是不是没有把东西清理出来？”
　　“东西？清理？”容寰宇不解。
　　郝多钱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我可真难。”
　　经郝多钱一讲解，容寰宇才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