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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意外 ...

  •   叶羽本来想继续叨叨邱子休的,但又有些忌惮,思虑片刻还是决定安静一会儿,让邱子休冷静冷静,消消气。
      无聊间叶云起便看起了那只买回来的纸人。
      那纸人是按着童子样貌扎得,总体不算高不过四五尺左右,除却面门上涂的两抹红的有些瘆人的充作活人面色的腮红有些诡异以外,其余的方面称得上一句做工精巧。这童子外表绘得金缕玉衣,一手提着只灯笼,另一只手往后做的个邀请状,倒是活灵活现栩栩如生,说不清到底是侍奉的金童还是个富贵人家活泼可爱的小少爷。
      叶云起把目光从之人上面收回来就着桌上的热水吃了药,估摸着邱子休该消了些气了,正准备继续磨邱子休时,邱子休却要起了控制权。叶云起满心疑惑地给出控制权,然后就看着邱子休从乾坤袖中掏出两张金色的符纸,仔细描了半天后小点心的贴在伙计买回来的人偶心口上和面门上,又从叶云起擦伤的地方小心翼翼的取了一点血,为人偶点上睛。
      “哥哥你干嘛?”叶云起不解。
      民间的纸人虽然画了眼但一般也只有个空洞洞的眼眶和眼白,很少会点睛,说是容易点睛后容易招邪。
      不出意外的,邱子休并没有回答,仍旧是做着自己手里的事。贴完符纸后他又从藏魂匣取出九面摄魂幡,在屋里端详了片刻才将九面旗子一一安插在了不同的九处开始布阵。
      邱子休插好旗帜又取出了叶云起珍藏的陈年朱砂,取了一点放到鼻尖细细嗅了嗅,然后皱着眉头很是勉强的开始在地上画符。暗红的朱砂纹路在邱子休指尖一点点汇成,连接起了九处方位的摄魂幡。
      符阵布好后邱子休又仔细端详了许久才把那纸人放在符阵中央,随后邱子休又凝出数张魂符附在东南西北四方用以压阵,做完这一切后才念咒施法。
      一时间屋内凭空起风,阴惨惨凉飕飕的冷风从无到有、从弱到强,到最后竟吹的窗帘乱舞,连杯盘茶盏、桌椅板凳都隐隐有被掀飞的迹象,而在强风之下阵法中央的纸人却纹丝不动。突然间,原本紧闭的窗户突然“砰”的一声被吹开了两面,
      穿堂的冷风“哗哗”的叫着,带着镇上不少尚未消散的阴气一齐吹进了屋子绕着符阵盘旋起来。
      这时,原本横七竖八插在地上的旗帜也突然自己竖立起了起来,竖的笔直笔直的,旗面迎着冷风肆意地招展着。
      叶云起最先是感觉感觉身体有点不对,像是浑身的血都在慢慢地流逝一样,他正准备出声问问邱子休怎么回事,却猛然发现面前的纸人动了一下。他惊诧之下往后一跳,身上的几处伤口受了牵动,立刻疼得呲牙咧嘴。
      也是这时他突然反应过来不对!他怎么能动!控制权明明在邱子休手上!
      “别动,去床上坐好,把衣服脱了”
      没等叶云起相通,不料面前的纸人做出了更加夸张的事情,他非但只是动了一下,更是直接站了起来,纸做得嘴唇开合间发出了熟悉的清冷而强硬的命令。
      “哥哥?”叶云起听着语气极其熟悉,试探着问。
      “上衣脱干净,然后坐好。”纸人又命令道。
      叶云起乖乖脱了衣服坐好,邱子休抬起两片纸做得手,很勉强地从那个罐子里剜出一块药膏,小心地给叶云起敷在伤口上又轻轻地揉开,然后那纸糊的手掌微微泛起一点点微弱的灵光。
      他将手覆在叶云起身上的伤上,一边运灵为他疗伤一边轻声说:“修士清理邪祟时经常受伤,可伤口总是很快就能愈合,远比普通人要快。因为他们有灵力,灵力不仅能用来清灭邪祟,也能够保护身体活着帮助修复伤口。这几张是苏轻尘给的借灵符,里面储存有一定灵力。我本来以为没用的,结果……还是用上了。”
      随着邱子休灌输灵力,叶云起很明显的感觉到伤在痊愈,淤青在消退。当然了,毕竟他身上的这些伤只是些摔伤磕伤,对于修士而言是最平常的伤,恢复起来当然很快。
      “叶云起,你为什么要救我呢?我想不明白呀,这有什么意义呢……”邱子休平静的说着,语速很慢也很稳,毕竟如今委身在一具纸人身体而且这换灵阵他用的也不熟,“一天到晚跟着我东奔西跑,既惹我生气,也弄得自己一身伤。以后我的日子只会更加颠沛流离,也更加崎岖坎坷、危机四伏,你呀,干脆别跟着我了……”
      叶云起看着邱子休一边为自己灌输灵力,一边含含糊糊的说着乱七八糟的话,有些难受,那血点的眼珠子在纸人暗淡的眼眸里格外刺眼。他听着邱子休一边一点点的说自己烦人,说要自己走,又一边的仔细地为自己疗伤,生怕落下一点毛病。
      他听着邱子休言辞冷淡却又莫名隐忍,看着邱子休动作迟疑却又莫名冷静,他静静的等着,想等邱子休说完,他再告诉面前这个人所有的事情,告诉他他自己的所思所想。
      “唉,真是麻……”
      邱子休的声音突然偃息,像是被人突然掐断一样生硬,连带着邱子休未说出口的“谢谢”和“对不起”一并消失。
      叶云起等了许久,却没料到等来的却是这样的风云突变,那纸扎的人偶像是被抽走了生命般突然倒下,同时原本立在法阵九个角落的摄魂幡也全都失去支撑般横七竖八地倒落到地上,房间内穿堂而过的阴风也随之息止。
      叶云起的心骤然悬了起来,瞬间紧张到了极点,谁知他刚伸手准备去扶起纸人,可还没等他的手碰到那纸人却瞬间燃烧起来,滚烫的火舌燎的叶云起猛地缩回手,只是这一瞬间那纸人便散成灰烬,连着叶云起未听到未说出的话一同飘落在了地上……
      “哥哥?”叶云起瞳孔骤缩,霎时间恐惧如潮水般上涨迅速淹没了他所有的情绪。他几乎是不可思议的怔原地,盯着地上四散的灰烬和凌乱的旗帜,久久回不过神来。
      哥哥,怎么了!……
      这突如其来状况让叶云起有些不知所措,他过了好一阵才压下了自己崩溃般的恐惧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哥哥绝不可能会死!他首先告诉自己的就是这件事。
      他身上这些这不是什么十分严重的伤势,邱子休怎么也不至于说是一命换一命,所以他肯定不会出什么大事。想到这一点,他稍稍松了口气。
      那哥哥是走了?生气了?这有可能,毕竟他深知今天自己这确实惹着邱子休了。
      不过——叶云起看着地上的旗帜,突然觉得邱子休走了的可能性也不大。毕竟邱子休不远万里去尸山就是为了这几面旗子,由此可知这绝对是哥哥重要的法器。而且从这两天的情况来看,这九面旗帜威力不小,可哥哥既没有带走也没放在外面,而是留在自己身边,说明哥哥也没想走,不然再怎么也会想办法把它一齐带走。
      叶云起又想到邱子休刚刚魂魄从自己身体转移入纸人身上为自己渡灵力疗伤,甚至连话都还没说完——说不定是体力耗尽了。
      之前邱子休也经常因为体力不够而昏阙,还是有了摄魂幡后精力才慢慢养上来的,而这次布阵九面摄魂幡都摆上应该不是阵法需要,而是为了维持魂魄稳定,为了保持精力,但最后效果还是不理想,最后还是精力不支,阵法强行终止……
      阵法强行终止!叶云起的心再一次绷紧,看了邱子休那么多书卷,他懂得东西其实也不少了,至少他清楚的知道许多阵法被打断的话是会反噬的,像血符和魂符这种程度的禁术反噬远比寻常咒术法阵要强的多!
      邱子休魂魄又这么虚弱,会不会……
      叶云起原本已经放缓的心这下是彻底缓缓沉了下去,像坠入一潭冰冷的死水,只留下了被吞没的恐惧。
      “哥哥?”叶云起在心里试着喊了一下邱子休,“哥哥你在吗?回答我一声好不好,哥哥?”
      一声声呼唤没有回应,像是往泥潭里面掷入的一块块石子,连波纹都泛不起些许便被湮没其中。
      叶云起是真的慌了,慌得不知所措。突然,他猛地扑到桌上,几下扯开了另一个包袱,他之前在密室的时候带出来了一卷书,书上记载了不少略为浅显的血符禁术,书中有一个符术可以探出人体内的魂魄。
      叶云起在那包袱里一顿猛翻,全部的没有的东西全都被他翻出来扔到一边,片刻他终于找到了那本竹卷。
      叶云起打开秘卷,找到那个符术——探灵符,血符的一种高阶符术。叶云起翻找到之前苏轻尘给的空白符篆,咬破手指,按着秘卷画起符文来。他其实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叶云起心里也是一点底都没有,寻常修士的符纸是否有用,有多大用是看施术者的灵力。而血符和魂符不依赖灵力,可是不靠灵力靠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但不管怎样他都只能试试。
      叶云起没想过一次成功,他试了一次又一次,血干了,换一根手指咬破再画,可直到最后一张空白符纸用完了他也没能成功。
      去!叶云起大怒,看着地上一堆没用的符纸又气又恼,恼怒之余更多的还是害怕。他一腔烦躁的又跳又闹只想发泄,心里却又期盼着最好的可能,希望邱子休只是耗费太多体力而昏厥了,因此叶云起也不敢耗费太多体力担心会不利于邱子休恢复。
      最后他有些无助的蹲在床边抱着膝盖眼巴巴的望着散落一地的旗帜和符纸,心里念叨着邱子休。
      也是在这时,他看见地上有一张半透明的符纸!是魂符!叶云起一眼看出,是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吗?大概是吧。
      他过去捡那张符篆,符纸上面没有符文,应该是一张空白符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有空白的符篆,但叶云起可管不了,自己用普通符纸画的血符没用,可如今用的可不是普通符纸,是邱子休凝出的魂符,这样总该有用吧。
      叶云起小心的绘画出纹路,然后集中精神默念法决,将符纸紧紧篡在手心又贴于心脏,隐隐的,叶云起感觉到自己体内有一抹很微弱很微弱魂魄波动,那感觉有一点点熟悉,正是邱子休!
      终于,叶云起大喜过望,松了口气,瘫坐在地上。还好,还在,确实只是精力不支。
      晚上,伙计来请叶云起下去吃饭,说是庆功,叶云起本来不准备去,怕打扰到邱子休休息,但再三推脱无果,也就下去了。在宴席上,大多是之前这个客栈里被邱子休所救的人,叶云起眼睛一转,端出邱子休常有的那副冷冰冰的样子,果然本来热闹的宴席瞬间冷了三分,人们交谈的声音小了许多,也没人赶上前来敬酒。
      草草果腹之后,叶云起以身体不适为由先回了客房。早早洗漱完毕,准备睡觉。邱子休魂魄寄生于他的身体,他以自己的精神力来维持邱子休魂魄的生命,所以要想邱子休早些恢复,尽管叶云起不困也要多休息。
      房间叶云起没有整理,只是把九面摄魂幡捡起来放放在枕边。晚上的一轮明月透过窗户,将皎洁的光芒温柔的洒落在房间里,一片静谧祥和。
      “哥哥,快点醒来吧。叶云起再也不惹你生气了。”
      时间很快过了三天,叶云起每天都会试着喊一下邱子休。可每次都没有回应,随着时间的流逝,叶云起的心又一点点的紧张起来。直到第三天黄昏,叶云起早早吃过饭准备晚上早些休息。
      “怎么还在这件破客栈里。”叶云起听到了熟悉的,令他惊喜到不能自已的声音。虽然带着些陌生的慵懒和不适,隐约间露着几分烦躁但确确实实是邱子休的声音。
      “哥哥!你醒了!我好担心,你感觉怎么样,还要不要紧,你以后……”
      “别吵,难受。”如果知道自己说一句话会换来叶云起喧哗至此,邱子休可能宁愿这辈子以后变成一个哑巴。但出乎他意料的叶云起这次出奇的乖,马上闭嘴而且再没说一句话。
      “这么听话?”邱子休奇怪。
      “哥哥,云起以后都会听话,也不会再惹哥哥生气了,更不会让哥哥再丢人了,哥哥原谅叶云起好不好?”听到邱子休发问,叶云起才开口小声地回答,“你以后也不要赶我走好不好?”
      邱子休没有回答,静静的养神,叶云起也没多说,一时间房间内安静的可怕,只有窗外的蝉在不停的叫着。
      “看吧。”不知过了多久,邱子休才缓缓地说,“明天动身。”
      “嗯。”得到了应许的叶云起很乖巧的回应道,“哥哥晚安,早些休息。”
      “……安。”邱子休回应。
      这是叶云起不曾想到的回答,其实他就是习惯性的随口一说,真的就完全没想过邱子休会回答他,但邱子休确实回答他了。这至少说明,邱子休不仅仅是原谅他了,而且他们的关系也不再是之前那样的,不过是萍水相逢的可有可无的路人了。
      想到这里,叶云起倒是激动起来,于是便睡不着了。
      ……
      “仙君,我看您这脸色不太好,是不是没休息好?要不再休息一天再动身?”
      第二天早上,叶云起准备离开时听到掌柜关切的询问。掌柜的看着他一脸的疲态,顶着两只青紫的黑眼圈,以为他熬夜修炼去了,因此才略带迟疑的问道。
      “不用了,不用了,我在这里耽搁挺久了,该出发了,岳阳还远着呢。”叶云起连忙拒绝,三天没有赶路,邱子休已经不太高兴了,再耽搁一天,邱子休又得生气。
      “您要去岳阳?巧了我这边几个伙计要去岳阳进货,走水路,有船?要不您一起来?您放心,船够大,不会吵着您。”掌柜一听连忙邀请叶云起和伙计同行。
      听到掌柜这样说,叶云起犹豫了一会儿,试探着问了问邱子休。
      “坐呗,水路安静。”听到邱子休答应,叶云起对掌柜说了一声“麻烦您了。”然后就跟着几个伙计动身了。
      霜花镇算是窝在山坳里的镇子,附近没有什么大河更没有码头,走水路的话要先走十来里路去临镇的码头。因为是进货所以几个年轻的伙计赶了几匹马拉了好几辆板车——虽然这些东西不会一并带去岳阳,但也要停在临镇等他们回来接货。
      有车叶云起自然不会走路,一路上他就仰躺在车上悠哉悠哉地望天。虽然是清晨,可此时的太阳已经有点大了,还是明晃晃的有些刺眼,于是叶云起便用手臂盖在脸上遮住眼睛,准备趁着这点时间补一觉。
      一觉醒来也确实已经到了临镇了,叶云起伸了个懒腰从车上跳下来四下打量着,直到看见路边有个卖工艺品的店铺,旁边还有卖包子的,便跑去买了一些分给几个伙计,然后自己也叼了几个包子吃了。
      一行人到了码头,将马车交给熟人看管便上了船,不过多时客人陆陆续续的上了船,岸边的伙计扯了缰绳蹬了船尾一脚,没了束缚的船便左右轻轻晃了晃带起几圈涟漪稳稳的离开码头,顺流而下,向着岳阳前进。
      船行绿水上,两岸是苍翠的青山,山上是繁盛的碧竹,溪边还有浣纱的妇女,各自蹲在一块硕大的石头边一边洗衣一边唱着地方的小曲。
      大部分客人都在船舱,几个伙计围在船头笑声的讨论着,而叶云起坐在船尾,垂着双腿光着脚丫子泡在水里,随着行进的船在水里带起一圈圈小涟漪。
      “哥哥,你准备怎么拿回流光?”叶云起有些闲不住,便找了个靠谱的话题骚扰邱慕。他记得邱子休说过去岳阳是为了拿回他的佩剑流光,然后将自己之前的修为渡入自己体内。
      不过话又说回来,叶云起觉得邱子休说的太轻松了,楚江是之前围剿邱子休的主力,也是最后在断魂崖逼得邱子休自刎的人。不管之前这两兄弟关系多好,经尸山腐海一役都该反目了,叶云起可不觉得楚江会乖乖把剑还给邱子休,不把邱子休抓起来扭送到八大仙门公审就是万幸了。
      “偷。”邱子休精力还没完全恢复,加之本来就不喜欢说话,此刻更是惜字如金。
      “偷?”叶云起完全没料到是这么个答案,他觉得可能是自己理解有问题,问道,“是我想的那种吗偷吗?就是趁着别人没防备,悄悄地潜入然后不经允许带走别人的东西?是我想的这样吗?”
      “你是不是睡傻了?”邱子休被这愚蠢的问题问的一头雾水,“还有其他的偷吗?”
      “不是,哥哥你好歹也是个世家大族的子弟,从小接受礼仪教化沐浴在“仁义礼智信”的神圣光辉中长大的,怎么这么……这么……不是一言不合动手伤人就是偷窃的!”叶云起对邱子休这理直气壮的做法更是难以理解,云梦泽门规森严,法则众多,据说还有个极其铁面无私的执刑者——甚至据说连楚江都被罚过,因此云梦泽一派的弟子全都极守规矩,邱子休这……这是怎么活下来的?
      “怎么?你有意见?”邱子休语气不善。
      “没!绝对没有,我就是……表达一下疑惑。”叶云起立刻认怂,绝对不惹邱子休生气。
      “规矩?执掌云梦泽司法阁这么多年,你是第一个敢在我面前提规矩的人。”邱子休冷笑着说道,“流光是谁的佩剑?若不是你灵力不足,我用的着去偷?掐个还鞘决就能解决的事因为你灵力不够召不动流光害得我得冒着暴露的风险去云梦泽去取剑,你还好意思跟我提规矩?”
      “我错了,哥哥,全都怪我。”叶云起认错倒是飞快,“要不干脆别去了吧,我觉得就这样也挺好,不影响。到时如果哥哥暴露了会更麻烦。”
      “闭嘴。”邱子休不想说话了,直接掐断话头。
      “好好好……我闭嘴,都听哥哥的。”叶云起回道,却从衣袋里掏出竹笛,“我不说哈,我吹段笛子给哥哥听,好不好?”一语说罢,也没等邱子休答应叶云就起缓缓吹奏起来。
      但是邱子休也并没有阻止他,只是静静的听着笛声从叶云起手中那只做工精巧的竹笛中流转而出,悠扬婉转,清脆悦耳。像是一座渺无人烟的深山里缓缓倾泻而出的一眼清泉,安谧却不失生机,令人心旷神怡
      不仅是邱子休安静下来了,甚至连船头的伙计也停止了交谈,河边洗衣服的妇女们也停下手中的活静静的听着,一时间,万籁俱静只有脚下的流水于笛声和鸣……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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