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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笼中鸟 ...

  •   金銮殿内,朝臣们交头接耳,殿内一片窃窃私语之声。
      贾大人:“我听说,陛下失踪了……”
      成大人:“你在哪里听到的消息?”
      萧翎匆匆赶来,递给康王爷一个眼色,两个相谈甚欢的大臣见状闭上了嘴。
      张德全:“陛下今日身体不适,不能临朝……”
      正在这时,徐行忽然出列,慢慢走到金銮殿最前方,转过身来面向众臣,张德全不知眼前是个什么情况,顿时愣住。
      徐行:“陛下口谕,她养病期间,由本官暂代朝政。”
      金銮殿内一下子炸开了锅,百官俱是错愕不已。
      萧翎质问道:“陛下现在何处?”
      康王爷也是满脸惊诧之色,“徐大人何时见到的陛下?”
      徐行:“陛下的情况不是太好,为了陛下的身子着想,我劝各位不要来打扰陛下养病。”
      徐行看向身边的小太监卢宝,卢宝立马会意。
      卢宝高唱一声,“有本启奏,无事退朝。”
      退朝后,百官们各自散去,殿内只剩下徐行、萧翎、康王爷几人。徐行慢慢走向龙椅,随意地靠坐在上面,神态十分慵懒。
      萧翎:“徐行,你好大的胆子!”
      康王爷:“陛下现今在哪里?徐尚书究竟意欲何为!”
      徐行:“放心,陛下现在安全得很,几位不必如此恼火。”
      萧翎:“你到底想干什么?谋朝篡位吗?”
      徐行:“谋朝篡位的人恐怕不是我徐行吧。”
      萧翎面色一变,康王爷似有所悟,打量了萧翎一眼。
      徐行一撩袍服俯视着座下几人,“从今天起,大夏由我做主,否则就等着给你们的陛下收尸。”他说完站起身,大踏步离开。
      萧翎望着徐行背影,再次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你们大夏亏欠之人。”徐行撂下这样一句,脚步不停地离开金銮殿。

      林世带着白昕走进来宸启宫。
      林芷不禁皱眉:“父亲您怎么把昕儿也带来了?”
      白昕眨眨眼:“阿娘放心,昕儿不会乱讲话的。”
      康王爷:“无碍,眼下最紧要的还是要找到陛下,几位是陛下最亲近信赖之人,都一齐想想办法。”
      萧翎:“我看此事需从徐行的真实身份上着手。”
      康王爷拧眉深思,“大夏亏欠之人……莫非徐行他是元化帝的人?”
      萧翎:“不像,他一早便与陛下投诚,陛下担心他是赵……元化帝的内奸,故此设了一个局,离间他和元化帝,后又设法救下他,故此徐行才算与陛下绑在一起。”
      康王爷:“正因如此,他才更有可能记恨陛下,元化帝的酷刑不是一般人能够忍受的。”
      林芷:“徐大人在赵府养伤那段时间,确实经常对陛下冷言冷语,因为此事对陛下怀恨在心的可能性确实很大。”
      萧翎:“如此说来,陛下岂不是处境很危险?若是我带军强行攻下徐府……”
      林芷:“不行,攻下徐府一定会惹恼徐行,届时陛下就危险了,他若是来个鱼死网破,那样的后果想都不敢想。”
      白昕“:陛下暂时还是安全的,他说的是大夏亏欠之人,而不仅仅是陛下亏欠之人,说明他所图甚远,一时半会还不会危害陛下的性命。我们只需要趁着这段时间,尽快找到他的弱点,一击即中,就能救回陛下了。”
      众人的目光都落在白昕身上,十分诧异。
      林芷:“昕儿,你说的都是真的?”
      白昕:“阿娘信我,陛下现在不会有危险。”
      康王爷点点头:“好像确有几分道理。”
      萧翎:“那我们怎么找到徐行的弱点呢?”
      白昕:“就得看徐尚书下一步的动作了。

      徐行坐在赵锦砚床边,见她似是睡得十分安稳,忍不住伸手轻触她的眉眼。
      起身正要离开,床上的赵锦砚却突然睁开了眼。
      赵锦砚:“徐大人该不会是还对我余情未了吧?”
      徐行面色一僵,下意识握起拳头,缓缓转过身来,双目通红。“什么?几年以来都没有听到过这样好笑的笑话了,呵呵呵呵。你还真是自作多情!不过,你这张脸,你这副身子确实让我当年爱的紧,几年没有尝过你的滋味了,倒是有些想念。”
      徐行上手抚摸赵锦砚的脸,流连着来到胸前,堪堪顿住俯视着赵锦砚。
      赵锦砚怒目而视,“你无耻!”
      徐行俯身凑到赵锦砚耳边,“我想你应该也没忘记,当年你我夫妻二人甚是相合,常常夜夜欢爱。我那时以为你是个柔弱女子,每每极是小心怜惜,生怕会吓到你。”他直起身来俯视打量赵锦砚的身体,“现在想来,真是可笑,你锦绫公主不仅不柔弱,而且能文能武,翻云覆雨间就能颠覆一个国家。”
      赵锦砚眼神往四处飘,掩饰心中的愧疚和慌乱,“别说了。”
      徐行却如诱哄一般继续说着,“既然如此,今夜我便无需再像以前那样,百般小心,也让你尝一尝不同的滋味。”他轻轻勾开赵锦砚外衫的衣襟,观察赵锦砚的反应,果然见她如临大敌,极是惊骇。
      赵锦砚:“不!不可以!徐行,我以前欺你骗你,你那么骄傲的一个人,难道要吃回头草吗?你不要让我看不起你!”
      “人生苦短,自当及时行乐。”徐行俯身凑近赵锦砚,作势要亲她,却停在她的唇部上方,见她紧闭双眼,流下两行清泪。
      徐行的声音冷冽下来:“你不是为了你的家国,跟谁睡都可以吗?怎么这时候突然变成贞洁烈女?再说你我二人都是老夫老妻了,你还在意些什么?”
      赵锦砚怒吼道:“你给我滚!”
      徐行直起身来,“罢了,强来终究没趣。”
      徐行站起来正要走,又回转身子看一眼床上不停流泪的人,眸色变得十分晦暗,终是转身离去。

      是夜,萧府。
      “这茶都凉了,还不知道换!什么天气不知道吗?我萧府养着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萧翎满脸暴怒,正想拿起茶杯砸掉,顿了顿又放回了桌上。仆从跪在地上,吓得瑟瑟发抖。
      “小的知错了,请将军饶过小的这一回。”仆从连连磕头。
      萧翎摆摆手,有些烦躁地说道:“算了算了,都下去吧,我跟你们置什么气呐。”
      几个仆从如蒙大赦,逃一般从厅堂离开,差点撞上正往里走的凌笑。
      “怎么了这是?”凌笑奇怪地看着急急慌慌往外跑的几个仆人,走到萧翎面前。“你们萧府这是怎么了?你欺负他们了?我告诉你,萧翎萧大将军,下人也都是有爹有娘的,他们的爹娘也会心疼自己的孩子,他们只是投胎的运气差了些,和你们这些权贵都是一样的人。你不许胡乱欺负人,否则我第一个站出来替他们收拾你。”
      萧翎:“你什么本事啊还敢收拾我?”
      凌笑微恼,“反正我说不行就是不行!等我再练个十年,也会回来揍你。”
      萧翎:“那你去练吧,我等着你回来。”
      凌笑:“你到底是怎么了?不会是真的恃强凌弱吧。”
      萧翎没来由有些恹恹的,“我没有欺负他们,只不过心里有点烦躁,这大冬天的他们也不知道换热茶来。”
      凌笑:“发生什么事了吗?”
      萧翎抓起凉茶随意地往嘴里一倒:“你还是别问了,不是你一个小飞贼能够插手的。”
      凌笑有些失落,“那好吧。”
      萧翎拧眉不语,凌笑托腮望着他。

      又是一个上朝日,徐行站在金銮殿前方正中央,长身玉立,眉眼带笑,话音不高不低,却惊诧满殿朝臣。
      徐行:“今日告诉大家一件事,同时也宣布一个消息。”
      何玉面无表情,将坐在轮椅上的赵锦砚推出来。赵锦砚作女装打扮,一袭素淡绿束腰罗裙,足以让人认出,她正是原本死于五年前除夕夜的锦绫公主。
      群臣愕然,诧异声起。
      贾大人:“这、这不是锦绫公主吗?是锦绫公主还是陛下?”
      成大人:“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徐行:“其实很简单,根本就没有什么赵锦砚,没有什么所谓养在民间的皇子,一切都是锦绫公主为了登上帝位所编造的一个谎言。”
      徐行说完盯着赵锦砚看,却见赵锦砚始终面色平静,不起任何波澜。反而是萧翎对他怒目而视,恨不能上前来活剥了他,却顾忌着赵锦砚在何玉手下,不敢动手。
      徐行:“锦绫公主,也就是如今的陛下,她早已与我共盟白首,碍于无法恢复真实身份,故而从不曾与人言明。大夏从无女皇的先例,陛下自从登上帝位以来,日日寝食难安,以至于积郁成疾,眼下只能由我亲自照顾。她一直悔恨夺来帝位坏了先祖定下的规矩,又因为身体不能自理无法再处理朝政,痛定思痛,已经立下传位诏书,将大夏皇位禅让与我——她的丈夫徐行。”他将圣旨随意地扔给卢宝,懒散一笑,“宣旨吧。”
      卢宝:“陛下有旨……”
      卢宝刚一开口,立马被喧闹的朝臣打断。
      成大人:“这、这怎么可以,大夏的皇位怎么能落到外姓手里!”
      贾大人:“皇位更替,岂是儿戏,你们把大夏当成什么了!”
      王大人:“陛下就在此处,我们倒要听听陛下亲口所言。”
      徐行笑着走到赵锦砚身前给她解开了哑穴,低语一句:“我很期待由你亲手酿造出一场暴风雨。”
      赵锦砚:“诸位爱卿,朕确实能力不足,又兼德不配位,唯有效仿尧舜,心甘情愿将皇位禅让于能者。还请诸位爱卿以大夏的江山社稷为重,万望勿争一时意气。徐行……他会是一个好皇帝。”
      丁大人:“我看你分明是限制了陛下的人身自由,妄想挟持陛下以图大夏江山。”
      听完赵锦砚的话徐行微愣片刻,很快便笑着看向她,“陛下,您说呢?”
      赵锦砚:“我方才所讲都是肺腑之言,请诸位爱卿成全我的心愿,尊贤者登位。”
      徐行柔情似水地注视着赵锦砚,全然不顾朝臣愤怒的目光。
      贾大人:“陛下,你糊涂啊。”
      成大人:“若是元化帝还在,不至于皇室无人……”
      徐行丝毫不理会殿内朝臣各异的目光,从何玉手中接过赵锦砚,慢慢推着她离去。

      赵锦砚被徐行抱着上了马车,平放在马车内的软垫上。何玉在外面和马车夫坐在一起。马车驶动,响起骨碌碌的声音,马车内静默良久。
      赵锦砚:“我今日所言,你可还满意?”
      徐行:“为什么不反驳我,你的心里在盘算些什么?”
      赵锦砚:“我已经如笼中鸟,还能飞得出你的手掌心去吗?”
      徐行盯着她:“哦~我明白了,你若说一句与我的意见相左的话,你们大夏的臣子们必会对我群起而攻之,而你又在我手里,那么势必就会出现两种结果:一是皇室无人,他们还顾忌着你的身份,不敢明着对我动手,却会暗里布局将我除之而后快,而我又掌握着你和大夏的玺印,届时必会风云涌动,朝局动荡,民不聊生;另外一种结果就是他们不会顾忌你的生死,直接对我动手,而彼时群臣无首,同样会让大夏内乱,百姓陷于水深火热之中。”说到这里他淡笑一声,“锦绫公主,果然是胸有丘壑,不同反响。”
      徐行别有深意的目光落在赵锦砚胸前,赵锦砚别开眼去。
      赵锦砚:“那么你呢,你是想让大夏内乱,你便趁机坐收渔翁之利?”
      徐行:“锦绫公主既然目有山川、腹有乾坤,又怎么会看不出我想要什么?”
      赵锦砚目光转向徐行,两人都目光深邃,直勾勾盯住对方。

      是夜,林世、林芷等一行人坐在萧府厅内,俱是忧心忡忡。
      萧翎:“我想,陛下顺着徐行的意愿做事,应该只是权宜之计,她怕惹恼了徐行会危及自身安全。”
      林芷:“徐行和陛下是不是还有其他过往,我看他们两个之间没有那么简单。”
      萧翎:“若是成峰还在就好了,他对陛下的了解远胜于我。”
      白昕:“徐尚书会不会是陛下曾在齐国时得罪过的人,如今回来报复。”
      萧翎看向白昕,“有道理。”
      林芷:“那萧将军对陛下在齐国的过往了解有多少?哪怕有一丁点的线索也好……”
      萧翎皱眉摇摇头,“令羽军是先太后亲手建立的,原本是交由我父亲率领,父亲去后又交到我手里,是以我和太后也好,和陛下也好,以前都是书信来往,直到五年前,我才第一次见到陛下。陛下此前种种经历,我也全都是听来的。”
      白昕问道,“陛下在齐国,可曾有亏欠之人?”
      众人陷入沉思。

      徐府,何玉将饭菜送来放在桌子上,然后默默退出去。徐行将赵锦砚抱起来放在桌前的凳子上,自己拿起碗筷安静地用餐。赵锦砚一动不动,只是一直注视着徐行。
      徐行:“你只有现在这一会儿子能够随意动弹的时间,劝你珍惜一些,不吃不喝盯着我,难道是希望我喂你?”
      赵锦砚拿起筷子作势要夹菜,突然之间调转方向,将筷子朝自己的太阳穴戳去。徐行察觉到不对连忙出手阻止她,却不想赵锦砚趁机反过来偷袭他,两人登时扭打在一起,缠斗了一会儿,终是赵锦砚渐渐败下阵来。徐行最后将她禁锢在怀里,姿势十分暧昧。
      何玉听到打斗声,忙撞开门进来看,却见到两人抱在一起的场景,一时尴尬不已,立马转身背过去。“公子,我刚才听到了打斗声,这才过来看看。”
      徐行:“放心,无事。”
      “那何玉先告退了。”何玉匆匆离开。
      赵锦砚用力挣扎:“放开我。”
      徐行戏谑一笑,“美人在怀,又是锦绫公主这样的绝世美人,哪个男人舍得轻易放开。”
      赵锦砚气急败坏道:“无耻!”
      徐行:“论无耻谁能比得过你锦绫公主呢。”
      赵锦砚:“你到底想要怎么样?我已经按照你的意愿,让大夏的朝臣尊你为君,以后大夏都掌握在你的手里,这是我欠你的,我已经还给你了,你还想要怎么样?”
      徐行:“你欠我的,呵呵呵……”
      徐行笑得十分怪异,慢慢松开了赵锦砚。赵锦砚眼圈泛红,颓然跌坐在凳子上。
note作者有话说
第45章 笼中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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