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长在身边》QueenB

7、找个备胎？

　　盛夏的杭大跟不愿上课的学生一样还在留恋着暑假的散漫，连门口的保安大爷也还在悠闲地看着报纸。街道两旁粗壮的梧桐树在诉说着校园的历史；不时有骑着自行车的学生快速穿过，消失在教学楼之间；火辣的太阳吓跑了情人坡上散步的恋人；返校的学生在宿舍门口陆陆续续地整理东西，遇到熟悉的同学闲聊一下暑假的趣事；楼下的宿管阿姨还在笑盈盈地登记返寝人员。
　　陈飘再次回到校园，这里的一切还是如此熟悉，每个角落都装满了回忆。上个学期期末的时候，她讨厌在学校里散步，因为每一个场景都能唤起她与那个人的记忆，她第一次明白为什么电视剧里会有因为失恋而选择离开一座城市的情节，她也想逃离这个满是印记的地方，但是她没这么勇敢，毕竟这里还有很多其他美好的回忆，有跟好朋友的嬉笑，也有跟室友的互黑，她不舍得将所有记忆打包放进垃圾桶。
　　经过一个暑假的修整，有些建筑物已经换了新貌。从拉萨回来的陈飘跟这些建筑物一样换上了美丽的外衣和心情，准备迎接大学的最后一个学年。寝室的另外三个因为在家学习效率太低，所以前几天就已经回校了。整层宿舍比往常还是安静了不少，最后一个学年很多人都选择出去实习了，还在学校的人大多在图书馆或自习室准备考研。她们寝室是宿舍楼的“模范寝室”，门上挂满了她们获得的奖项和荣誉，但是其实宿舍卫生检查从来都是临时抱佛脚才勉强及格的。寝室成员的关系倒是非常融洽，跟很多大学寝室一样，她们几个也有各自的标签：一个能吃的，一个爱睡的，一个会玩的，一个文艺的。
　　一打开门，陈飘就被鸡随地乱放的鞋子绊了一下，她笑着把鞋子踢到一边。“你回来啦~”听到开门声，海星转头看着门口的陈飘，她穿着睡衣、绑着头发、双腿盘坐在椅子上，桌上摊着一堆厚厚的公务员考试题，而手上却拿着平板电脑在玩单机游戏。海星是陈飘的死党，大学的每一节课她们都坐在一起“互相帮助”，每一份小组作业都是一起完成，几乎形影不离。
　　“就你一个人吗？她们人呢？”陈飘拎着大包小包往床位走去。
　　“鸡应该在楼下自习室，安安应该在图书馆。”
　　身边的不少同学到这个阶段开始迷茫，但是她们几个都很清楚自己要什么。“快叫鸡回来，我给你们带了东西。”陈飘从箱子里拿出各种东西堆在桌面上，“哈哈哈哈，我拍照给她！”鸡是寝室里最能吃的那个，也是大家的开心果，她们喜欢“调戏”她。
　　海星：鸡，快回来！（一张吃的图片）
　　鸡：哇~牦牛肉（流口水的表情）
　　海星：哈哈哈哈，鸡你秒回啊！
　　陈飘：哈哈哈，快上来吧，反正你在自习室也是摸手机
　　鸡：不行，我还要做阅读！
　　海星：明天再做！
　　安安：我快到寝室了~
　　鸡：那我也回去吧~
　　陈飘：哈哈哈哈，你还是那只鸡
　　她们虽然来自不同的地方，有着不同的个性，但是经过三年朝夕相处，已经对彼此非常了解，也很清楚对方的脾性。“开门！”门外传来安安霸气的叫喊，虽然她的内心是个文艺青年，但时不时会做出一些像这样“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的事情。陈飘开门看到抱着一摞书的安安，她一脸牢骚，空气刘海被夹了起来，眼镜都快从鼻梁上掉下来了，“你干嘛抱这么多书啊？”“图书馆不让用书占座位了，只好拿回来~”，安安对学校的这种行为表示抗议，“陈飘你怎么又黑了！”
　　“对吧！我也这么说，你是真的黑了！”海星附和到。
　　“真的有这么明显吗？我都已经做了一级防护了。”陈飘有点郁闷，“哈哈哈，你已经吃上了吗？”安安看海星已经津津有味地在吃牦牛肉，她也拿了大一块，“恩~味道不错诶，鸡肯定会超爱的，全是肉！”
　　说曹操曹操到，鸡背着书包散着头发大跨步走进寝室，迫不及待地要来吃牦牛肉。她是从小长在南方的北方人，相比于班里的其他女同学，她的身材格外显眼，总是能在合照中一眼找到健硕的她。但是高大的外表下却住着一颗少女心，她是这几个人中内心最少女的一个，喜欢看韩剧、追韩星。
　　“哎一古~这么多吃的啊~”鸡连鞋都没换，书包也没放下，径直走到陈飘桌前，拿起一大块就往嘴里塞。她们喜欢看鸡吃东西，也喜欢从她的“粮仓”里偷东西吃，因为她吃的东西看起来都特别香，这个时候的鸡总能逗得大家一片笑声。
　　“哈哈哈哈，鸡鸡开心吗~”
　　“可以可以~”她满意地点点头，嘴里还嚼着牦牛肉干，根本没空说话。
　　“对了，你跟那个学长后来有发生什么吗？”喝着青稞酒的海星忽然提起这个话题，手上拿着她专门买来喝酒的杯子，一脸享受。安安和鸡也打开了八卦信号，等着陈飘的回答。
　　“没发生什么呀~就正常一起玩~”陈飘一脸无辜，“只不过就睡了两次觉而已~”
　　“什么？！”“什么鬼！！”“睡了两次也叫没什么？！”“我去！陈飘你什么时候这么open了！”“还而已~” 正在喝酒的海星差点喷出来，三个人同一时间爆炸了，根本不给陈飘解释的空隙。
　　“真的！哈哈哈…”陈飘根本插不进话，只能苦笑，“你们脑子能不能不要这么污啊，真的没有发生什么啦~”
　　“你觉得我们会信吗？”安安一脸不屑，“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干柴烈火，你不用解释了！”“哎一古~”
　　“真的啦！诶你们说，我们这样都没发生什么，到底是我有问题？还是他有问题啊？”陈飘又开始自我怀疑了，她更害怕面对自己没有魅力这个事实。
　　“我都懒得理你，陈飘！”安安回到自己桌子前整理搬回来的书，看客渐渐散了，剩下鸡还在吃牛肉干。
　　“你勾引他了吗？”鸡一边咀嚼着一边问，“哈哈哈哈……”“哈哈哈，鸡你太搞笑了！”这个问题引来了新一波的讨论。
　　“我勾引他干嘛，我有病啊！”陈飘不理解，“当时呢……”她对当时的情况进行了解释，基于陈飘的描述，她们激烈地讨论了各种情况。她们或坐在椅子上，或站着靠在桌子边，吃着零食，喝着青稞酒，激烈地讨论着陈飘的“终生大事”。夏天的寝室不会断电，她们有了更多时间磨磨蹭蹭，而作为大四“老学姐”，她们也更加无视寝室熄灯的规定，在寝室里说说笑笑，直到阿姨过来敲门提醒。“所以总结来说有几种可能：1. 学长是gay；2. 你不是他的菜；3. 学长太装了。对吧？”
　　“嗯，还有一种可能就是真的是你的问题，哈哈哈哈……”茶话会结束前，海星还不忘补上一刀。
　　或许这就是她们的姐妹情谊，在寝室聊八卦，凭一己之见无情地评价任何一个男生。而此时的家钧已经买了第二天飞杭城的机票，他纠结了很久要不要按原计划去川西，但是他的“驴友”打乱了他所有的计划。今天他独自漫步在拉萨城，试着寻找一个人来时的状态，布宫还是原先的布宫，磕长头的信徒还在雨中叩拜着，但是这片圣地并没有给他本该有的平静，反而让他更怀念两个人的时光。他居然有点想念陈飘了。他时刻关注着手机，等待陈飘落地的信息，就连洗澡的时候都把手机放在洗手台上。陈飘跟室友聊的太嗨，早已忘记上车前答应家钧要跟他报平安。家钧还是没忍住，给她发了信息。
　　家钧：到杭城了吗？
　　陈飘：到了
　　陈飘：不好意思，忘记跟你说了［捂脸］
　　家钧：没事，到了就好
　　家钧：我明天飞杭城［奸笑］
　　陈飘：啊？！你不是去川西么？
　　家钧：你又不陪我去
　　陈飘：我倒是想去啊，无奈要开学
　　家钧：下次再一起去啊
　　家钧：明天要不要一起吃饭，叫上可沁［机智］
　　陈飘：明天我约了室友，后天可以
　　家钧：好，那我问下可沁
　　陈飘马上把这个最新消息分享给了参与“茶话会”的室友们，又引起了一场激烈的“卧谈会”，但女生的卧谈绝不会仅限于聊自己的情况，也会八卦别人的生活。
　　或许有人会觉得女生聊八卦、关心别人的生活，没有任何意义，只是在浪费时间，但是陈飘却不这么认为。她觉得身边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而如果他们的故事能够分享给自己，那么通过同理心她就可以拥有更多人的阅历，这样如果以后遇到类似的事情，她还可以借鉴，这就是她理解的“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在普通人身上最有效的应用。
　　几乎每个大学附近都有一条属于它的“垃圾街”，附近的学生在这里肆意挥洒青春，几天不去就会想念那里的“垃圾食品”。暑假的时候她们就已经在群里怀念垃圾街的美食，开学第一天就决定要去大吃一顿。垃圾街由几排低矮的二层建筑和小弄堂交错集聚而成，汇集了小吃、奶茶、饭馆、网吧、杂货铺、夜市等商铺，简直可以媲美大型商业综合体，是所有大学生课余生活的天堂。在这里，有些店铺常年不间断地在换老板，而那些常年“屹立不倒”的店铺也成了学生之间口口相传的“N年老店”。
　　为了避开人群，她们一行四人早早地到了垃圾街。暑假过后的垃圾街比平日更早迎来了客流的高峰，各个店铺门口都聚集了大量的人群，最受欢迎的奶茶店门外排起了长队。店员熟练地操作着各种步骤，每个动作像是接受过长期训练；老板的边上站着，面带笑容，双手抱在胸前，偶尔帮着店员收钱打杂，时不时跟店里的熟客寒暄一下；门口年轻的顾客脸上挂着太阳一般的笑容，互相交谈着假期的趣事，传来阵阵笑声。
　　陈飘她们经过三年的摸排总结，心里非常清楚哪家店值得去，哪家店只会是昙花一现。她们选择了常去的一家小饭馆，在一个小弄堂内，位置不算显眼，店面也不大，却是学校老饕们的常去之地。店里已经有不少客人，看起来都是“深谙老道”的高年级学生，只有这些人才知道该去哪里寻找垃圾街的“灵魂食物”。她们点了五菜一汤，都是一些南方的家常菜，可乐鸡翅、蛋黄南瓜、番茄蛋汤等，但是在她们眼里，味道却像是米其林三星的水准。
　　她们吃完饭走出小饭馆时天还没有完全黑。夏季杭城的傍晚还是异常炎热，夜市上的摊贩已经在整理货物准备开张，路上的学生穿着清凉，手上拿着奶茶或沙冰来降温，额头上的汗珠却还是止不住的往外冒。在垃圾街漫无目的的逛街对她们来说已经不再具有吸引力，暂且不说她们三个要回去继续备战考试，光是从地面冒上来的热气就足以让她们“缴械投降”了，只想赶紧回宿舍吹空调看综艺。
　　像所有身经百战的老兵一样，她们熟悉学校这个“战场”里面的每一条小路，能够走小径的地方，绝不会选择绕远路。跟往常一样，她们拎着奶茶走进学校小门，穿过那条走了千百次的鹅卵石路。迎面走来三个熟悉的身影，“噢，shit!”，走在最前面的安安最先发出了警告，紧接着海星也爆了粗口，陈飘的心也跟着紧张起来。
　　那三个人并排走着，杨柯震在中间，他穿着淡蓝色的格子衬衫，袖子卷到小臂上，高识别度的巴宝莉皮带系在牛仔裤上，脚上是一双经典的耐克白球鞋，身材看起来又比上个学期圆润了一圈。他们也看到了对面陈飘一行人，虽然七个人都相互认识，但是谁都没有主动打招呼，无形中形成了两个阵营，甚至故意避开眼神的交流，像说好了似的。唯独杨柯震一直盯着陈飘看。陈飘穿了一条平时常穿的裙子，胸以上是格子的衬衫材质，主体部分是深蓝的仿牛仔色，把她跟杨柯震放在一起，可以是一套完美的情侣装。夕阳暖黄色的日光打在陈飘脸上，能够清楚地看到她的表情，有尴尬、委屈、不舍……
　　是的，对面走来的杨柯震就是陈飘的前男友。他们是隔壁班的同学，因为有很多课程一起上课，便结识了对方。杨柯震主动出击追求陈飘，面对他的暖心、幽默和浪漫攻势，陈飘也渐渐喜欢上了这个大男孩，大一开学没多久两人就公开在一起了。他们的恋情谈不上轰轰烈烈，但也人尽皆知。杨柯震是学校足球队队长，为人热情友善，在校内有不少兄弟；而陈飘虽然长相不算出众，却也是品学兼优的学霸，老师眼中的好学生，因此不单单是同学，连老师也都知道他们谈恋爱的事情。虽然在一起的时候难免有些争吵，但是他们在分手前已经发展到见家长的阶段，就连分手后还是有不少杨柯震的兄弟称呼陈飘为嫂子。陈飘坚信他们互相深爱着。
　　面对那个曾经爱过的人，他们已经好久不见了，陈飘忍不住往他们三个人的方向看了一眼，刚好与杨柯震的眼神撞上。他的眼睛还是跟以前一样好看，清澈透明。面对陈飘的对视，他并没有逃避，而是微笑地看着她，像是在传递着他的歉意。而陈飘却软弱地避开了，她害怕从他眼神中读到更多的信息，陈飘故意将眼神转到前方，但是余光仍能感觉到他一直在盯着自己。不知是阳光的关系，还是她的心理作用，陈飘觉得半边脸颊热的厉害。
　　两个阵营的人们各自加快了脚步，想要快速逃离这个低气压圈。“我勒个去！真是见一次就想打一次”，“好不爽啊！怎么还有脸出现！”，海星跟安安一边咬牙切齿一边快速向前走，“算了啦~”陈飘语气冷静，但是面色却很凝重。海星虽然气愤杨柯震的所作所为，但对陈飘也是“恨铁不成钢”的心情。
　　“飘飘，你不会还喜欢那只狗吧！”现在她们内部对于杨柯震的称呼已经变成了代号“那只狗”。面对海星的质问，陈飘也不知该说什么。
　　“我去！那只狗有什么好的呀~路上随便抓一个都比他强，你看，就那个怎么样！”安安指着走在前面的一个男生。
　　“哈哈哈，你去抓过来~”陈飘被逗笑了，“算了算了，好像有点矮，哈哈哈哈……”
　　海星想起昨晚讨论的学长，“不用路上抓，学长就可以啊~”
　　“对对对，开发一下学长！至少可以做个备胎嘛~”，“万一学长是个gay怎么办，哈哈哈……”
　　有这几个同仇敌忾的好姐妹在身边，陈飘忧郁的情绪也好了不少，但是她自己心里清楚那种感觉。至于备胎？虽然她知道先随便找个人过渡一下，能够有效缓解内心的伤痛。但是她向来都鄙视那样的行为，可是如果对方本身就是一个花花公子，大家都抱着“玩票”的心态，谁又在乎伤不伤害呢？说不定还可以“为民除害”，教训一下那个花花公子。
　　回寝室的路上，她满脑子都是刚才相遇的画面。她本以为经过暑假和拉萨朝圣的“疗伤”后已经可以坦然地面对他了，但是刚才那一秒的对视又让她深陷泥潭，无法自拔，她还是会因为他的一个眼神而不知所以，终究还是在意他。
　　第二天，陈飘和可沁如期去找家钧吃饭。可沁是典型的白富美，有着天然的网红脸，身材高挑纤细，家里有权有势，第一眼会觉得有距离感，但实际一点都不难相处，陈飘跟她倒是有很多话聊，她们还计划一起去香港念研究生。一路上她们都在讨论雅思和西藏好不好玩。
　　家钧选了一家泰国餐厅，一进门就能感受到浓烈的东南亚气氛，墙壁上布满了绿植，人工打造的河流中冒着“仙气”，让人一下子忘记了酷暑的炎热，餐厅的吊顶很高，每张桌子上方还支架着泰式风情的帷幔，就连桌上的餐具也都刻画着泰式花纹。家钧早早地就在餐厅恭候两位美女的到来。
　　陈飘一坐下就质问他，“你干嘛不去川西啊！说好的美照呢？！”她这一问，家钧竟不知如何回答，边上还有可沁在，总不能说是因为害怕一个人旅行吧，他只好说是因为工作的原因，“因为杭城这边一个项目要提前开始，我先过来看看，顺便看看你啊~”家钧说的也都是事实，他之后会到杭城跟一个新项目，想念陈飘也是真的。
　　他们两个你一言我一语，绘声绘色地跟可沁描述着拉萨的所见所闻，极力向她推荐旅游胜地，同时还不忘爆一些对方的糗事。在这个三人饭局中，可沁更多时候只是一个聆听者的角色，听着他们之间发生的趣事，看着他们互相已经形成的肢体语言，甚至显得有点多余。他们已经不再需要这个共同的朋友来缓解尴尬了。
　　可沁今天在饭桌上见识了他们两人的默契，在回去的出租车上忍不住怂恿陈飘，“飘飘，你要不要考虑一下钧哥？”陈飘觉得奇怪，是不是她的室友泄露了什么秘密，“啊？！钧哥啊？”
　　“对啊，你又要我给你介绍男朋友，我介绍钧哥你又不要，你什么意思嘛~”
　　“哈哈哈，钧哥就不用介绍了，有没有其他的货？”陈飘坏笑地看着可沁。
　　“哈哈哈，没有啦~钧哥挺好的呀，人也不错，长得也还行吧~虽然不太高，但是1米75有的吧，重点是有钱！有钱！”
　　“哈哈哈哈，有钱也是他的，又不是我的~”
　　“在一起就有可能是你的了呀~不过他的情史好像有点丰富…..”可沁有点担忧，“我想想有没有其他合适的人哦~”
　　“你快想，我的终身大事就交给你啦！~”陈飘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至于家钧，陈飘不认为他是花花公子，毕竟他们同处一室也没有发生什么，这可不是花花公子能够做到的事情，因为她更不愿相信是自己没有魅力。
　　杭城的夜晚虽然没有纳木错的星空，却丝毫挡不住年轻人们地脚步。操场的观众席上零散地坐着男男女女，跑道上健身的人们不惧炎热一圈圈地跑着，三三两两的情侣牵着手从食堂出来，情人坡上的人慢慢多了起来，图书馆内学生还躲在书堆中埋头苦读……大学就是这么神奇，它像一个微缩社会，里面有志同道合的朋友，也有你无法理解的奇珍异兽；它又像一座熔炉，磨平你尖锐的棱角，在熔炉里，每个人总能找到自己的身存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