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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刺青·反角 ...

  •   《反角》文/江稚爻
      晋江文学城首发
      2023.09.09

      //

      傍晚六点,霞光万道,像是国画大师的五彩斑斓调色盘洒了大片,给仲夏添了浓墨重彩一笔。

      南城大学附属医院急诊科堆满了人,乌泱泱的。这会儿刚查完房出来的陈嘉南都愣住了,下班时间了,西医急诊科怎么还有这么多人。

      果然大多数人还是比较相信一贯的西医,都觉得毕竟起效快,不耽误事儿。

      陈嘉南哀叹,双手插在白大褂衣兜里,手牵动衣摆翩跹,斜朝玻璃窗内淡淡望了眼忙得不可开交的医生们,羡慕二字都写在脸上了。

      陈嘉南走到中医康复医学科,兜里的手机疯狂滋滋震动。

      “陈医生。”

      陈嘉南刚掏出手机,还没来得及接,就听见身后有人叫她。

      陈嘉南抬头,见是西医部那边的许灵。

      “你还不下班吗?”许灵问。

      “马上,”陈嘉南瞥见许灵手里还拎着刚从医院食堂打包回来的盒饭,心里跟个明镜似的,不由得笑着打趣,“又给你家顾医生送饭呢。”

      许灵歪头朝科室望了眼:“嗯,他不在吗?”

      陈嘉南想了想,猜测道:“估计是在隔壁休息室睡觉呢吧。”

      中医部是比西医部稍微清闲了那么一点点。

      许灵瞥见她手机还在震动,笑着说:“我就不打扰你了,我先过去找他。”

      陈嘉南同样笑着回应:“好。”

      她低眼,看见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徐靳。

      她谈了半年的律师男朋友。

      至于怎么认识的,长话短说,徐靳的妈妈肩颈酸痛,在她这边做针灸好很多,然后不知道从哪个口里得知她单身,说自己的儿子跟她一般大小,就安排见一面。

      哪知真见了面,徐靳竟然也是南大毕业,甚至还认识她,不过,陈嘉南倒也没什么印象,毕竟中医学院和法学院没什么交集。

      后来见面次数多了,陈嘉南才知道她和徐靳见过一面,在南城大学的中医学院大楼。

      年后,徐靳就向她告白了。她心里也觉得徐靳人不错,可以试着了解,也就答应了。没想到他们能坚持交往了半年这么久了。

      陈嘉南收回思绪,边接听电话,边转门把手开门,与此同时,没走多远的许灵忽然回头看向正要进门的陈嘉南:“陈医生,你没事了吧?”

      接电话的陈嘉南不明所以地回头看她,还是僵愣了几秒,然后才恍若明白许灵话里的意思。

      陈嘉南回了个暖心的笑:“没事,谢谢关心。”

      她下意识指腹轻蹭了下左侧眉骨上那块有些凹凸的疤痕,血痂掉了,快好了吧。

      许灵走后,陈嘉南走进科室,手机开了免提放在桌上,转身脱下一股中药味的白大褂搭在椅背上。

      手机里传来徐靳沉稳声音:“忙完了吗?”

      陈嘉南坐下,轻嗯了声,弯腰捞过手机:“怎么了?”

      她又从旁边收纳盒里抓了根小皮筋叼在嘴边,手指插入发丝间,往后一顺,来回几次,抓住后皮筋往里缠。

      徐靳百般无奈却宠溺的语气:“嘉南,你别告诉我,你现在已经忘记了今晚的饭局。”

      陈嘉南失笑:“真忘了,抱歉。”

      一整天来扎针的人很多,忙得都忘了。

      徐靳也没生气,贴心说:“没关系,我一会儿来接你。”

      “叩叩——”
      这时,科室的门被人敲响,陈嘉南抬头见是闺蜜胡凝,以前两人是大学室友,现在也是她同事。

      胡凝靠在门边,挑眉:“走,下班。”

      陈嘉南笑着朝她比了个“OK”的手势,然后关掉免提,拿手机起身,对他说:“徐靳,一会儿你不用来接我,我蹭胡凝的车来,正巧她也要去梧桐路那边吃饭。”

      //

      西边红日悬挂,晚霞光洒在城市的各个角落。

      陈嘉南靠在车窗上,风吹乱她的耳边发,发尾染上一层金橘色,一阵手机铃声打破此刻的平静,那对长而卷翘的睫毛动了动。

      “喂。”陈嘉南接通电话。
      “在高架上。”
      “现在吗?”
      “我们在一起的。”

      胡凝总感觉陈嘉南说这句话的时候还特意看了她一眼。

      陈嘉南乖巧答应:“好的,我知道了。”

      等到陈嘉南打完电话,胡凝听她一系列对话完之后的唉声又叹气,她顿感不妙,随后利索地打了个方向盘,驶下高架,疑惑地偏了下头问:“谁打的?”

      “主任打来的。”陈嘉南边说着边用手机发消息,“说是西医急诊科那边忙不过来,让我们去广发善心,积积功德。”

      胡凝停车等红绿灯,指尖开始一下一下地敲方向盘,无力吐槽:“得嘞,又让我们去免费劳动力呗,话说,他们西医就不能多招点人吗?我们中医也很忙的好不好。”

      陈嘉南耸耸肩表示无奈:“没办法,谁让我们是一样的打工人呢。”

      胡凝哀嚎一声,一头栽在方向盘上,抱怨道:“唉,我真命苦。”

      陈嘉南摸了摸她脑袋,无辜的表情,宽慰:“我舍命陪君子咯。”

      “咱俩是一起去,要陪也是互陪,”胡凝抬起头,眯眼看她:“对了,你不去和徐靳吃饭了?”

      陈嘉南又给徐靳边发消息边说:“哪天不是吃啊,不急于一时的。”

      胡凝嘟嘴伸着脖子往陈嘉南那边凑:“姐妹真好,亲亲。”

      陈嘉南一手挡住,失笑道:“绿灯了。”

      绿灯亮起,胡凝到了换行道,车调转车头,直接开回了南大附属医院。西医部这边忙不过来,虽然说术业有专攻,但是陈嘉南和胡凝两个都有学过急救,还能帮帮忙。

      两人忙得焦头烂额,累到不行都瘫倒了医院走廊的休息椅上,苦命姐妹,打工人的悲哀。

      胡凝脑袋枕在陈嘉南肩上,目光直直盯着正前方急诊科里收尾的实习生们,不由得哀怨:“我们在这附属医院里就如同一块不知疲倦的砖头,哪里需要哪里搬。”

      陈嘉南摇头笑,仰头喝了口不知道谁塞给她的苏打水,抬手摸了摸她发顶,声音柔得不像话:“乖,有脾气,咱就辞职不干了。”

      蓦地,胡凝支起身,倒是把旁边坐着的陈嘉南吓一跳。

      接着,胡凝扭头若有所思地看向她。

      陈嘉南愣了下,疑惑:“怎么了?没脾气?还是说真要辞职?”

      像这种有编制且一眼望到头的工作,这年头不好找,而且据她所知,胡凝的爸妈一直都是希望她能有个稳定的工作。

      这时,胡凝突然拉住她的胳膊:“生活不易,及时行乐。”

      “什么?”

      半截半脑的话,直到陈嘉南被夜里凉飕飕的海风包裹后,她才明白胡凝话里的意思。

      胡凝声称:忙活了一晚上,必须犒劳自己,不管是身心还是生心。

      海浪拍岸,咸咸海风吹过来,倦怠的心得到一丝安宁,沙滩上人群嬉闹玩水,甚至还有裸露精壮的腹肌男人在游泳。

      陈嘉南可算是明白了,精神上的生心舒适原来是看帅哥养眼。

      海滩周边有好几个经营宵夜的地方,胡凝和陈嘉南就在靠海边的一个叫“闲来”烧烤吧吃东西。

      两人对坐谈笑。

      忽地一声巨大的飞机轰鸣划破漫长的夜空,璀璨夺目的星光和五彩斑斓的灯光在云层中若隐若现。

      胡凝眺望远处的灯塔,不由得感慨:“真是怀念咱们的大学生活,悠闲自在,无拘无束,现在不知不觉都沦为社畜三年了,为了那一日三餐,累成狗。”

      同样,陈嘉南目光仰望着那满天繁星:“这不挺好的嘛,生活非常的充实啊。”

      胡凝侧头就看见了唯美一幕。

      南国有佳人,荣华若桃李。

      陈嘉南皮肤白如雪,鹅蛋脸,柳叶眉下长了一双含光杏眼,眼间盛满了迷人的星海,长而卷翘的睫毛尾部镀上了一层柔和白光,高挺鼻梁上那颗小小的痣缀着,标准m唇型如樱粉柔软。

      有道是岁月不败美人。

      胡凝朝她举起饮料杯,笑道:“祝我们友谊长存,干杯!”

      胡凝确实不得不佩服陈嘉南的乐观主义,本科研究生,再到工作,都不会抱怨自己有多累,而是埋怨自己做得不够好。

      陈嘉南莞尔笑道,杯子碰撞在一起,很清脆的声音:“祝我们身体健康,早日暴富。”

      胡凝伸出手拦住陈嘉南往嘴边送的饮料杯,半开玩笑道:“你个白富美,天天还想暴富呢。”

      陈嘉南歪了下脑袋,思考了下,立马笑着换了个祝福:“那就,祝我早日结婚?”

      更加震撼。

      胡凝大为吃惊:“我靠,你和徐靳都准备谈婚论嫁了?”

      咸咸海风拂过来,陈嘉南撩起吹乱的头发顺到耳后,她点头,将半杯椰汁一饮而尽:“早点订下来,不是很好吗。”

      今晚她失约的饭局,其实是两家人一起吃个饭。

      如今她28岁了,也不小了,也是时候步入人生的下一阶段了,即便是没有那个人的后半生。

      胡凝问:“徐靳向你求婚了?”
      陈嘉南摇头,默了几秒说:“应该快了吧。”

      胡凝放下杯子,很认真地看她:“南南,你喜欢徐靳吗?”

      起了风,陈嘉南睫毛动了下,细长手指扣着杯壁,平静的声音揉碎在其中。

      她回答:“是喜欢的吧。”

      她自己似乎也不太能确定。

      胡凝怔了怔几秒,看见自己闺蜜心如止水,她是心疼,本科毕业的夏天,她该有多伤心。

      两人心满意足地吃完烧烤,胡凝非要抢着结账,陈嘉南也没拦,自己坐在位置上等她。

      周围全是喜欢夜生活的人,沙滩上追逐拍照,情侣漫步,小摊贩也越来越多。

      “美,美女,一,一个人啊。”

      不知从哪里窜出来个浑身上下散发着酒精发酵后的难闻味儿的中年酒鬼,顶了个啤酒肚,甚至不知好歹,他那只龌龊的手慢慢地搭在了陈嘉南的腰上。

      陈嘉南眼眸深沉,猛然回身。

      “喀嚓—”
      “啊!!”

      惊天动地的痛苦嗷嗷叫声回荡在沙滩上,就算不是亲身经历,但是周围的人听到惨烈的叫声,纷纷都一脸痛苦表情。

      恰好,结完账出来的胡凝撞见那一幕,整个人张大嘴巴僵在原地几秒,心疼酒鬼三秒,不能再多了。

      “南南,你怎么样?”
      胡凝快步走过去,面色有些担心地握着陈嘉南肩膀,强行让她原地转了一圈。

      就在要转第二圈时,陈嘉南喊停,“我没事。”

      陈嘉南朝躺在地上的痛苦叫唤的酒鬼抬了下巴,甩甩手:“就是手有点儿酸。”

      胡凝表情一滞,看过去,酒鬼捂着右胳膊,大概知道了,悄悄凑到陈嘉南耳边低语:“他袭胸了?”

      陈嘉南睨她:“说什么呢,就摸了下腰。”

      胡凝闻言,怒了,真想一脚踹在那酒鬼身上时,陈嘉南给拦住了。

      陈嘉南摇头,扫了眼酒鬼:“别,他这会儿挺难受的。”

      胡凝哼了声:“他活该。”

      此刻,酒鬼咕哝两嘴,他艰难地爬起来,靠在桌边,支撑着随时要倒下的肥胖身体,忽地,他抓住旁边看热闹的服务生,竟然这会儿清醒了不少:“你,给我打电话报警,我要告她们以多、以多欺少,当街打人!”

      “这......”男服务生面色凝重看了眼两位美女,他很为难。

      没想到酒鬼猛然一下子就推开男服务生:“不打就给老子滚!”说着就往前走,还指着她们鼻子,咬牙切齿破口大骂:“臭婊子!”

      胡凝立刻挡在陈嘉南面前,挺直身板:“行啊,我也看你是没脸皮。要报警是吗?我替你打。”

      酒鬼打了个嗝,晃荡身体,如同指挥一般指使:“打!”

      啧,看来是醉得不清。

      “小林,发生什么事?”
      陈最走了出来,抬手揉了揉自己隐隐发疼的眉心,疲惫尽显在脸上,这不,他刚飞完来梁庾舟店里休息,醒来就听见店外面吵闹轰轰。

      被叫小林的服务生就是刚才被疯酒鬼抓住叫报警的那个,全名林铮。

      林铮瞧见是陈最,赶忙凑过去低声附耳解释:“哥,有人喝醉了,撒酒疯,把人美女给调戏了。”

      陈最浅淡眉眼轻轻一抬,哦了声,将自己手上的玻璃酒杯递给林铮:“行,我知道了,你忙去吧。”

      林铮立马喜笑颜开,颔首接过:“好嘞。”这毕竟位爷一来,他放心,这事儿解决得会很快。

      陈最走过去,经过时,冷冽地扫了眼地上瘫成烂泥的醉鬼。

      同时,陈嘉南也是看见了他。

      眼前的英气十足了男人,早已经褪去了年轻气盛,阳光干净,多了岁月绕脸的成熟感。

      蓬松微分碎盖,一袭雾霾蓝的短袖衬衫,领口微敞开,漂亮的喉结处坠了颗朱砂红的痣,增加了男人的禁欲感,她隐约能看见脖子上戴了条银色的链子,加上垂直感十足的黑色西装裤,趿了双黑色G家新款的皮质拖鞋。

      陈最剑眉星目,他眉眼生得极其好看,浅浅内双,眼窝深陷,眼尾弧度上扬,黑眸如万里星河,深邃锐利地望向她。

      一旁的胡凝惊讶不已,她也没想到会是陈最,她下意识地偷偷伸手握住身后陈嘉南的手,明显感觉到她在轻微的颤抖,甚至有点凉。

      胡凝故意装作不认识人,直切正题:“老板是吗?”

      陈最懒散地撩起眼,漫不经心地回答:“算是。”

      胡凝怔下后,立刻挺胸抬头,摆出足足气势,指着地上的那坨“烂泥”,言辞凿凿:“行,是老板就成,你们这儿的客人,当众耍流氓,调戏我朋友,是不是得给个说法?”

      陈最轻佻扬眉,他就一看店的,哪儿来什么说法。

      半晌,他喉咙发出闷笑,尾音痞气十足:“我们这儿每天客人挺多的,他们喝多了犯事儿,都找我们要说法的话,那岂不是要累死。”

      胡凝一瞬间吃噎。

      陈最看了眼从始至终没有说话的陈嘉南,直接给了个建议:“报警吧。”

      胡凝怔了下,努努嘴:“好!”
      就当她掏出手机拨号时,一旁的陈嘉南连忙拉住她:“算了。”

      说着还瞥了眼云淡风轻的陈最。

      她知道陈最口中说的报警,摆明了他作为烧烤吧老板,也是不想管这破事,而且他说得没错,酒鬼自己发酒疯,的的确确跟他们店也没多大关系。

      胡凝皱眉看她,握紧她的手拍了拍:“南南,怎么能算了,世风日下,那人都摸你胸了,不行,不能就这么算了。”

      陈嘉南眼神一沉,嗔怪她:“你还胡说。”

      胡凝立马做了个“拉上嘴”的动作,噤声:“好好好,是我夸大了夸大了,就真算了?”

      “嗯,”陈嘉南不经意间瞟了眼陈最,继续解释说:“难不成我还要陪他进派出所?我都把人胳膊弄脱臼了,这一过去,警察叔叔是教训他还是教训我?”

      恰好,陈最偏回头,目光也随之落下来,四目碰在一起,他眯眼瞧陈嘉南,嘴角一勾,饶有兴致地野肆一笑。

      胡凝想了想:“嗯,你这话说得也没错。那真算了。”

      陈嘉南按耐心里紧张,不动声色地收回眼,点头:“嗯,算了。”

      见她们迟迟没有打电话,陈最便好心道:“请问,还需要我帮忙打电话报警吗?”

      陈嘉南面无波澜,报以微笑:“不用了,谢谢。”

      陈最轻撩眼皮,眼神移到她身上,舌尖抵了下后槽牙,“咔哒”,阖上Zippo打火机。

      就在他转身时候,喉咙低沉地发出一个单音节,“嗯”了声,走两步后,拦住正给顾客上酒的林铮,云淡风轻说:“她们的饭钱,记我账上。”

      林铮不明所以地看了眼陈嘉南方向,回答:“可她们已经结账了。”

      陈最意味深长地拍了拍他肩膀:“退钱不会?”

      “会。”
      林铮也不好说什么,自家老板的死党兄弟,胜似老板,说话一样特别好使。

      人跑开后,陈最从裤兜里摸出烟盒,抽了支烟衔在嘴边,径自往店内走。

      “嚓——”
      蓝紫色的火苗蹭蹭冒。
      烟纸滋滋的燃起。

      没多久,林铮折步回来,陈最很淡淡瞥了眼,懒懒问:“有事?”

      “有的。”
      他挠挠头,有些为难问:“不是哥,我这以什么理由退钱给她们啊?”

      陈最捏了下眉心骨,漫不经心地甩了句:“......封口费。”

      林铮顿时囧了。
      等他回过神来,陈最人都已经没影儿了。

      //

      华灯初上,霓虹闪烁。

      “飞行员成了烧烤吧老板,这落差可不是一点半点。”
      胡凝开着车飞驰穿梭在车水马龙间,吐槽今晚遇到陈最。

      陈嘉南靠在车窗边,撑着脸颊,望着街景一晃而过,心不在焉地嗯了声。

      “想当初,他在校记录每次试飞都是第一,毕业那年,连校长都亲自给他拨穗,曾经的天之骄子啊,要多风光就有多风光。”胡凝开车,压根儿没察觉到她不对劲,继续说。

      陈嘉南:“你怎么不说,他是回家继承家业的?”

      胡凝想了下,给了个答案:“很有可能。”

      毕竟当年校传陈最家是三代都从政,谣言毕竟是谣言。

      今晚,陈嘉南有点心烦意乱,迫使自己不去想陈最,拿出手机点开朋友圈。

      最新一条是来自梁庾舟。
      【梁庾舟:兄弟,千万千万别坏我店的名声啊。@Cz】

      陈嘉南鬼使神差地点开配图。

      照片中,远景是酒鬼低头手交叠背在身后,他被两个人高马大穿警服的人送进派出所画面,近景则是一张半截模糊正脸,但也能看出棱角分明的五官,肤色是冷感的白。

      不是陈最又是谁呢。

      陈嘉南心里倏地一滞,她放下手机问:“胡凝。”
      闻声,正在开车经过红绿灯的胡凝疑惑扭头:“嗯?”
      陈嘉南问得很直白:“你有没有拼过命去暗恋一个人?”

  • 作者有话要说:  阿爻带着《反角》的男主陈最、女主陈嘉南来给ee们发糖啦!(撒娇)(亲亲)(抱起来原地旋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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