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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第五十四章 ...

  •   上了聘礼单子,东西又送去了茂国公府,此时侯府想要拿回来无疑于狠狠在茂国公府脸上打上一巴掌。纵是寻常人家也忍不了此等‘欺人太甚’的过份行径,更何况堂堂国公府?

      卫长清当然不想因此得罪未来亲家,是以陶姑姑几乎是前脚才回,后脚心焦万分的夫妇俩就到了。可惜陶姑姑这一关可不好过,愣是跟门神似的,一句‘公子还未痊愈太医吩咐不可劳神’就把俩人死死挡在院门之外。

      到最后,还是卫筝主动开口让陶姑姑放他们进来。

      “姑姑让他们进来吧,横竖不见到我他们是不会死心的。”

      后者皱眉:“公子这是心软了?”

      心软?卫筝失笑:“姑姑说笑了。年礼是王府送来了,侯府未经许可擅自充作旁的聘礼本是理亏,如今王府要回来也是无可厚非的事。与我又何干呢?再则,纵是大婚将近但我一日未入王府就一日做不了王府的主,退一步讲,就算日后大婚入了王府,此事也是王爷发的话,我又如何干涉的了?”

      言下之意是自不会心软。陶姑姑闻言一乐,轻声笑:“那奴婢这就让侯爷进来。”

      院外卫长清跟姚氏等的心焦不已,好不易等到陶姑姑过来放他们进去,不想才堪堪抬脚就又被拦了下来。

      卫长清脸色一沉:“淘姑姑这又是何意?”

      “侯爷。公子才刚刚好上一些,太医嘱咐需多多休息不易过于劳累,如今侯爷坚持要见公子便也见上一见,但侯夫人就不必了吧?没得太多人,反扰了公子休息。”

      姚氏几乎咬碎一口银牙,手上帕子绞的死紧。曾几何时她要见卫筝,对方都得第一时间过来请安生恐慢了一步,不想如今她亲自上门不仅见不到还被个奴才刁难。想到这姚氏几乎恨毒了,只是再怎么怨恨这时她也必须受着,还要摆出一幅笑脸。

      “陶姑姑说的是。二郎身子还未痊愈的确不易太过劳累操心,侯爷去吧,代妾身多问一声二郎好便是。”说着给卫长清使了个眼色。

      陶姑姑曲了曲膝:“多谢侯夫人深明大义。”言罢让开半边身,示意卫长清:“侯爷,请。”

      卫长清一声冷哼,甩袖从陶姑姑身边擦身进了院子,进门对歪在躺椅的卫筝就是一张冷脸:“你如今到是好大的威风,我做父亲的见你这个儿子还需经过别人同意,你就不怕传出去得个不孝的名声?”

      卫筝从躺椅起身,凤目一抬:“原侯爷是怨皇上跟娘娘多管闲事?既然如此何不去御前陈情,到我面前又耍的什么威风?”

      “你!”卫长清气极:“别拿皇上跟皇后娘娘来压我,更不要混淆视听,我说的是你不孝怎么就跟皇上有关系了?“言罢,上下打量眼卫筝眼露不善:“原来这才是你的真面目吧?往日的恭敬孝顺都是装的。琢儿跟我说你私底下如何叛逆我到还不信,没想到他却是半点没污蔑你,即真是这假恭敬假孝顺的逆子!要早知道,”

      “早知道?早知道什么?”卫筝轻笑,垂目间眸内都是冷寞。“早知道在我八岁那年落水就不该最后心软,合该由着我自生自灭?还是说早知道,就该一棍子把我打出去,权当没有我这个儿子?”
      拢了拢衣?,笑说:“如果是前者那怕是时光不能倒流,但若是后者。现在还来得及。”

      赐婚的旨意已经下了,大婚的日期也就在眼前,此时他要是离府,那他前脚才迈出门后脚禁军就得把整个承兴侯府围的水泄不通。卫筝深知这点断定对方不敢拿他怎么样,所以什么低调谦和见鬼去吧,没得糟心自己。

      事情上卫长清的确不敢拿他怎么样,只得抓他话柄骂道:“陈年旧事还在翻旧账,圣贤书都读狗肚子去了!”

      卫筝眼神一冷,他八岁那年寒冬腊月被卫琢亲手推下结了冰的湖水,受了寒直接去了半条命,当时卫长清不即没问责卫琢还近乎见死不救,如今到了他嘴里却是轻飘飘一句旧账?想起当年生死间挣扎的恐惧如今还记忆犹新,冷声讥讽道:“侯爷怕是忘了。我读那么多圣贤书却被你亲手捏断了前程,再无用武之地,可不就是读到狗肚子去了?”

      “放肆!”

      卫筝轻笑:“侯爷大可换个词。”

      卫长清气的想猛拍桌子,但想起今日来的目地,忍着胸中怒火换了个语气,怀柔道:“我知道你心里有怨气觉得我不念父子之情,但你要知道在那种情况下我如果不想方设法让皇上息怒,等待侯府的就是灭顶之灾。到时候,你身为侯府一份子又能安然无恙?”
      又一脸悲愤说:“你读那么多书,又素有才名,如何就不能理解为父我的这一番苦心呢?我知你怨我素日宠爱琢儿,对你多有冷淡,但他是嫡子是朝廷册封的侯世子,是承兴侯府日后的主人,只有他好你才会好。这些道理,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明白?是明白侯府危难你把原在城中的卫琢送出去,把不在城中的我带回来?还是明白前次科考我名帖原已录入却因他的一句哭诉,侯爷便亲自划掉名帖由着我错失一次科考机会?”说起这些,卫筝视线冷凝:“不用冠冕堂皇说什么等待荫恩不参加考科这种废话,说到底不过是他卫琢自知才疏学浅,怕不及第图增笑话罢了。”

      被这一顿抢白气的脸色发青,卫长清眼神阴冷:“原来你一直怀恨在心。”

      卫筝弹弹衣角:“怀恨在心论不上,但我非圣人,自有七情六欲。卫琢娶他的高门贵女仍有他的青云路,卫琯这个祸首却还能与他喜欢的人双宿双飞,只有我前程尽毁十数年的寒窗苦读毁于一旦,不觉得太过于不公平吗?”
      说起卫琯卫长清脸皮一跳,看在眼里卫筝抿唇:“若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侯爷在御前是如何为卫琯推脱的?不外是‘少年艾慕情投意合喜不自持情不自禁’?即在皇上面前过了明路,那自该与他们举行婚礼让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否则,不就是‘欺君之罪’么?”
      又好整以暇笑说:“过往种种你我都心知肚明,这种情况却还打什么温情牌,不是图增荒唐笑料?”

      “那你想怎样?”

      “不是我想怎样,是侯爷想怎样。”卫筝一幅不想与他废口舌模样,直接问:“侯爷废了这般心思想要见我,大概不是想知道我病得如何吧?有什么话直说吧,你我都省事。”

      话说到这份上卫长清也觉着没拐弯抹角的必要,沉声道:“王府往年送来的年礼里有几样要留在侯府,你与陶姑姑商量一下,大不了折价换算。”

      卫筝晒笑戳破他:“不是留在侯府,是已经充作卫琢送出茂国公府的聘礼吧?”眼见卫长清脸皮一抖,又失笑叹气:“要不是侯世子心直口快在我面前得瑟炫耀,否则我还真不知道侯府既然这么大胆把王府送来的贵重年礼擅自充作聘礼。先不说那是先皇后遗留下来的,就算不是,王府的东西你们也敢擅自做主?”

      其实这事完全只能怪姚氏的虚荣心。她想给自己的儿子博个脸面,所以拿宫制的东西充作聘礼好让卫琢日后在岳家好看些,也想过不好,但当时卫琯是‘准王妃’,又经过同意,就壮着胆子这么干了。

      但让她想不到的是,一个俩个都是坑货!前者把这么秘密的事当炫耀的资本,后者能无耻可笑到这种地方与人苟且私通,给侯府招来灭族灾祸不说还狠狠把晟王得罪了,以至现在被拿捍事事矮人一头。
      但事已至此,卫长清纵是再想掐死那俩坑货也晚了,只得想法子把这事圆过去。“你既然知道那就想法子周旋,折钱就折钱,论两倍算也可以。”

      “办不到。”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办不到?”

      卫筝端起茶盏吹了口,不置可否说:“我这赐婚怎么来的,想必侯爷比我清楚。王爷既然发了话那必定是要拿回那些东西的,让我去说项,王爷要是恼了又致我于何地?”

      “那你就眼睁睁看着你兄长的婚事作罢?”

      “侯爷真是说了个大笑话。”那种兄长谁要爱谁去,不看他笑话难道还为他去得罪阴晴不定的晟王?

      满心以为这个庶子就算心有怨气却还是会与往常一样依顺他的卫长清,从进门开始就被气的胸口疼,他没想到卫筝撕下那张谦谦君子的脸笼后,却是这等的软硬不吃油盐不进。

      既然都撕了脸皮,卫长清也不想再装什么温情了,直接冷脸说道:“你别忘了,就算你嫁进王府,那也还是承兴侯府的人是我卫长清的儿子,没有我给你撑腰,日后在王府你要如何立足?”

      对方一副理直气壮的神情看的卫筝无语至极,不免讥讽:“说的好像我日后在王府受了委屈侯爷能打上门给我撑腰一样,要真有那时候,侯爷怕是最沉默的那个吧?”

      “你是侯府的人,一荣即荣一毁俱毁,我如何会不管你?”卫长清反驳。

      卫筝无语晒笑:“侯爷,说过了。温情牌不管用。”

      卫长清气的一堵,甩袖说:“那你就不管管你娘么?只要你周旋我就让你娘的牌位牵入祠堂,”

      ‘啪嚓’一声,上好的官窑茶盏四分五裂,卫长清赫然看去,只见原本神情闲适的卫筝凤目怒睁满脸凝霜。
      “一个死了十五截,连累累白骨都化成灰的女人,还值得侯爷拿出来作笺子,当真以为我是三岁小儿容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欺凌?”他逆鳞不多,但明显他的生母就是一个。

      卫长清指着他哆嗦:“放肆!我是你父亲,是生你养你给你这一身骨血的人,不过喝斥几句话如何就论得上欺凌?!就算真欺凌如何,打骂上身,身为人子你也得受着!”

      “即如此,那这一身骨血侯爷尽管拿去,我必不会皱一下眉头!”

      “你!”卫长清气的吐血,破口大骂:“你当真以为有赐婚在身我就不敢动你?!父亲教训儿子天经地义,纵是陛下也管不上!”

      卫筝言简意赅:“你大可试试。”

      “你——”

      抿唇闪过不耐烦之意,卫筝扬声道:“陶姑姑,送客!”

      早侯着的陶姑姑进门,眼神一扫自的力气大的宫娥把气到发抖的卫长清请出去,再一挥手自另有宫娥前来把地上的瓷片打扫干净。

      春霞连忙捧来茶:“公子消消气,万莫与侯爷致气伤了身子。”

      接过茶吹了吹,卫筝言:“我并未生气。”

      他的生母苏氏出身卑微,又性格懦弱可欺,一辈子被‘在家从父出嫁从夫’的规矩束约的死死的,生时是整个侯府最最透明白人,死后也是侯府微不足道的那个。

      陶姑姑想了想,轻笑下:“如果公子是为生母苏氏忧心,那奴婢,或许有个办法。”

  • 作者有话要说:  王爷:本王的王妃合该如此!
    皇上皇后:离大婚还有十来天呢,这就唤上‘王妃’了?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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