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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 23 章 ...


  •   祝颂祺瞥了眼掉在地上的照片,脸色变得很难看。

      “令时——”

      祝令时直接打断他想说的话:“我们之间发生的事情,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就算叶罗费骗了我,也该是他亲口和我说,而不是由你代劳。”

      祝颂祺没想到他是这个反应:“令时,你先冷静,哥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

      “好了,别再说了,”祝令时取出手机,“我知道,叶罗费根本不是一字不说就玩失踪的人,就算他真走了,这其中也一定有什么隐情。”

      更何况这件事情发生的实在是太突然了,会有人前一夜还在和你甜甜蜜蜜,第二天拍拍屁股就走人吗?

      他不信。

      不过不论怎么样,当务之急是先把人找到。

      祝令时从手机通讯录里找出叶罗费的电话,边打边对祝颂祺说:“你现在把他的下落告诉我,我可以答应和你好好谈谈。”

      手机那端一直关机,但他知道,叶罗费从来不会在外出的情况下把手机关掉。

      接连打了两三个电话都是这样,祝令时把手机放回抽屉里,渐渐接受了现实。

      他坐在椅子上,将鼻梁上的眼镜取下,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祝颂祺走到他面前,弯腰蹲下来,认真地看着他:“我承认,昨夜我当着他的面揭穿了他的真实身份,但我不可能逼着他做让他离开你的决定,令时,他不是什么普通人家的穷小子,以他的身份,要是想找到你,我无论如何都拦不住。”

      同样,要是他真想消失在祝令时的世界里,也一样轻而易举。

      祝令时嗯了一声,再睁开眼,状态已经恢复如常:“我知道。”

      随后,两人陷入沉默。

      祝令时说不上来是什么心情,他到现在还没有完全接受叶罗费就这样消失了的事实。

      家里的一切东西都没有动过,他给叶罗费买的衣服,冲了一半还没喝完的茶叶,冰箱里没有用完的食材……这些都还在。

      实在太突然了,哪怕他走的时候和自己打个招呼呢?

      难道他这里是什么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旅店吗?

      祝令时越想越不自在,他自问对身边的人都还不错,外出闯荡许久,从来没和人闹出过矛盾,他自认为他们之前的相处应当很愉快才是。

      但现在看来叶罗费并不是这么想的。

      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

      可惜,没人能解答这个问题。

      身边的祝颂祺见他一副黯然失落的样子,心里没来由窜出一股火。

      长这么大,他还从来没见过祝令时为了哪个男人露出这样的表情。

      或许他不应该在两个人感情正浓的时候横插一脚,就目前来看,弟弟显然是对那个男人上了心,一时半会儿不可能忘掉他。

      祝颂祺站起身,从兜里取出一包烟。

      他抽出一根,没点,攥在手里狠狠揉了揉,转身提议道:“你要是真的咽不下这口气,我可以替你出。”

      祝令时抬眸,冷冷笑了一声:“你?你现在装什么好人,如果你不针对他,他根本不会走。”

      “现在是不会走,以后谁能保证,”祝颂祺也不生他的气,只是平静地陈述道,“只要他骗了你,这个谎就总有圆不下去的那一天,你投入的越多,发觉真相时就会越难过,我这么做对你们两个都好,不是吗?”

      “……”

      是,的确是,怎么可能不是?就是因为祝令时清楚这点,他才不能说什么。

      祝颂祺捏着烟草碎,又道:“只要他在境内,不管他的背景有多厉害,安氏都可以查到他的踪迹。”

      祝令时闷闷地说:“嗯,我知道你有这个本事,但你别动他。”

      祝颂祺转过头看着他。

      “因为我们两个……”祝令时顿了顿,决定撒个小谎,“我们两个什么关系都没有,我们只是老板和员工的关系。”

      祝颂祺沉下脸来:“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就只是玩玩儿,”祝令时平静地说,“当时也是稀里糊涂在一起的,你找他算账也是没理,就当他把我玩儿了吧。”

      这句话一下就将祝颂祺的怒火点燃,他道:“叶罗费算个什么东西,他要是敢玩你,我不会让他活着离开这个国家。”

      祝令时似乎被他的反应逗笑了,他观察了一会儿祝颂祺,这才说:“你别生气,我只是这么说说,叶罗费对我还算不错,但他现在既然抛弃了叶罗费这个身份,我们就没有任何瓜葛了。”

      他和叶罗费都是在好奇心和欲望的驱使下滚上床的。

      叶罗费早就和他坦诚过以前从不喜欢男人,祝令时也知道两个人在一起走不长远,但他们实在合拍,就半推半就地发展下去了。

      但祝令时没想到,分开的这一天也来得太快了些。

      恨叶罗费吗?倒也不至于,毕竟这段关系也没有持续多久,两个人还处在干柴烈火期。

      爱叶罗费吗?也没有那么深刻,他们只是喜欢彼此,对彼此有好感,要说爱,那是远远谈不上的。

      祝令时摸了摸自己的胸口,不知怎么的,就是一阵又一阵说不上来的不舒服。

      这种感觉和当时看到林锦程寄来的分手信还很不一样,憋闷地悬在胸腔中,上不去下不来。

      至于叶罗费的离开究竟是他本人自愿的,抑或是祝颂祺逼迫的,已经不重要了。

      他骗了他,这关系本就摇摇欲坠,细算起来他们两个各自也没有损失什么,就当这是一段艳遇,过去了就过去了。

      祝令时迅速给自己做起心理建设。

      “这件事情到此为止吧,”他站起身,做了个请的手势,“赶走了我的情人,你也该满意了吧,回石城去,以后不要再见面了。”

      祝颂祺拉住他的手腕,冷声提醒:“你明明知道我这次来是接你回去的,母亲说了,她想见你。”

      “现在还不是见面的时候,逢年过节我自会回去,这里的几个店铺都等着我打理,如果我扔下这里的生意,那些员工怎么办?”

      祝令时试着挣了挣,发现挣不过他,便自暴自弃地道:“好,反正我的人被你赶跑了,你也知道我斗不过你,有本事你就把我掳回去吧。”

      语毕,他静静地看着祝颂祺,等待着对方的下一步动作。

      这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滋味并不好受,祝颂祺深呼吸几口气,才让自己的理智占据了上风。

      “你现在明显不是适合谈话的时候,我等你想通,”祝颂祺放开他,“安氏在岳城也有些生意,这段时间我就住在这里,等你想明白了直接联系我。”

      说完,他出门离开了。

      店铺里就剩祝令时一个人,他终于脱力地坐了下来。

      上午,彭素素和梁叔都不在,他只好自己亲自招待那些零买的顾客。

      在做了几单生意、外加接了几个老客户的电话后,祝令时感觉自己的心情转好了一点。

      他拉开抽屉,看着里面的手机,思索良久还是把它拿了出来,给叶罗费编辑了一条短信。

      “抽个时间聊聊吧,电话就可以。”

      发完这句话,他再也没看手机一眼。

      到了中午,梁叔和彭素素从外面带了饭回来,他们找了个宽口浅底的硬茶盒当作碗,将塑料袋套上去,端到祝令时面前,提醒他吃饭。

      祝令时不挑不拣,吃得很快。

      见他神色如常,那个看上去很有钱的祝总也不在,彭素素憋了许久,才问道:“老板,你哥哥他走了吗?”

      祝令时无声点点头,趁着吃饭的间隙说:“短时间内不会再打扰我们了。”

      “那,那叶罗费也是真的走了?”

      祝令时拿着筷子的手一顿,随后说:“嗯,他找到了自己的家,以后不可能再回来了。”

      彭素素小声说:“老板,其实……我早上没怎么听明白,叶罗费家里那么厉害,他是怎么联系上的,就靠老板的哥哥帮忙找人吗?”

      祝令时嗤笑,无奈地看着她:“当然不是,祝颂祺都说了,他骗了我们,叶罗费根本没有失忆,他从一开始就是装的。”

      彭素素啊了一声,和不远处的梁叔对视一眼。

      按理说,他们此时此刻都应该替祝令时骂两句叶罗费出出气,但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

      以叶罗费的家世,他完全没必要留在岳城过这种并不富裕的日子,相反,他还勤勤恳恳在店铺里干了大半年的苦力活,平时也是能做什么就做什么,任劳任怨。

      甚至,他上次还英雄救美保护了老板。

      彭素素心软道:“叶罗费他……是不是有什么苦衷啊?”

      “大约是吧,”祝令时无所谓地说,“他这半年没有给我们添麻烦,我们现在也不要给他添麻烦,从现在起,大家就当没有这个人,该忘的都忘了吧。”

      他快速吃完剩下的饭,转身接着去收银台后面开账单。

      彭素素也知道这个话题以后是不许再提了,她悄悄叹了口气,转身去做打扫。

      今天的生意莫名地好,来的还都是散户,有个人甚至搬了两箱茶叶装上自己的车就开走了,三个人一直忙到晚上七点半才关门。

      还是这种钱挣的舒服,毕竟不是靠祝颂祺得来的,祝令时赚得也心安。

      到了晚上,他算完今天的账,关掉店铺里的灯向楼上走去。

      二楼黑漆漆一片,看上去十分冷清,要是放在平常,叶罗费一定会把楼梯的灯打开。

      本来觉得一点儿都不冷的风,今夜吹起来竟然也有些寒凉,让人接受不了。

      祝令时沉默地上了楼,打开了客厅里的灯。

      他看向空荡荡的厨房,觉得那个地方看起来有些空旷。

      祝令时换掉衣服,穿上睡衣,洗漱完以后疲累地躺在床上。

      他告诉自己,今天是叶罗费离开的第一天,不适应很正常,只要这段时间生意忙点,熬过去就好。

      闭上眼待了十分钟,脑子却越来越清醒。

      祝令时失眠了。

      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脑子里没有刻意去想白天发生的事,但把这件事赶走了,另一件事就会浮上心头。

      他想起昨夜叶罗费莫名低沉的情绪,自己没有仔细盘问,他也没有说,当时两人只顾着玩乐,谁曾想那就是他们的最后一面。

      祝令时想,当时就该问清楚,都怪叶罗费突然吻他。

      他睁开眼,掀开被子下床,打开门走下楼。

      重新返回店铺,他摸着黑把所有抽屉都翻了个遍,都没找到白天祝颂祺给他的那份资料。

      祝令时愣在那里想了半晌,这才想到可能是彭素素收拾东西时把这份文件放到了书房里。

      于是他又去了书房。

      那份文件被他翻出来,祝令时打开灯,戴上眼镜,翻开资料,仔仔细细地浏览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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