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不换酒》机智伟大的牙齿

44、警局

　　第四十四章：警局
　　“除夕夜里，我竟然在警车上度过？”陶然抱着手臂，看着郑嘉嘉，气得说不出话。
　　“宝，俗话说道，有难同当。”
　　“前半句让你给吃了？”
　　郑嘉嘉努力陪笑：“主要是现在过了十二点，已经是大年初一了呀！”
　　“我谢谢你！”陶然扭头不再看她了。
　　前面的警官听着这对话，忍不住也笑出了声。陶然扭头看过去，突然探过身子，问道：“警察同志，我没放烟花，我还没接手呢，应该算未遂吧？能不能从轻处理？”
　　郑嘉嘉见状，赶紧也探过去头：“警察叔叔，我就点了一支，而且我刚从外地回来，不知道咱们这儿的政策，我发誓我再也不敢了。”
　　陈年无奈地把陶然拉了回来：“坐好！”
　　郑嘉嘉见没人拉她，自己缩回了后座。
　　距离警局还有些距离，车上安静地紧，郑嘉嘉的视线直勾勾地看向陶然，直将她看的背后发凉。
　　无奈，她只好找些话题来转移郑嘉嘉的注意力：“哎，你男朋友呢？”
　　郑嘉嘉翻了个白眼：“分手了。”
　　陶然眼睛一亮，闻到了八卦的味道：“嗯？怎么回事？”
　　“他太忙了，我跟他在一起后见到他的频率，比我做美甲的频率都低。”
　　陶然检查了一遍自己的指甲，认真地点了点头。
　　副驾驶的警官被后面的谈话吸引了，从后视镜望了一眼郑嘉嘉，只见她穿了一件白色的羊羔毛外套，头上戴着薰衣草色的毛线帽，头发散在肩头，她衣服上的白毛粘了旁边陶然一袖子。
　　但二人谁也没有发现，还在自顾自地聊八卦。
　　陈年见插不上嘴，默默将头扭去了一边。
　　下车的那一瞬间，陶然一声惊呼，接着就是一个暴栗敲在了郑嘉嘉脑袋上：“你穿得那玩意掉毛！粘了我一袖子！”
　　郑嘉嘉撒腿就跑，头扭向陶然的方向查看她有没有追上，结果陶然没去追她，她一头撞上了刚刚副驾驶警官的后背。
　　后者揉着疼痛的地方，看了郑嘉嘉一眼，最后还是没说什么。
　　可就在对视的那一眼，郑嘉嘉惊得眼睛都张大了。
　　“哇，好帅！”她的声音恰好被陶然听到。
　　“你就别肖想了，现在人家是警官，你是犯罪嫌疑人。你以为美人计就能逃避惩罚吗？”陶然拍着自己的袖子进了警局。
　　走进去后她才发现，原来今天进来的不止他们。靠墙的那边站着一排的人，陶然扫视一周，眼睛迷了起来。
　　原来最里面站的那个男人，正是他们许久不见的周明裕。
　　陶然冷哼一声，拽着郑嘉嘉站在了离他最远的位置。陈年走进门望见他，对着周明裕点了点头，也站在了陶然旁边。
　　陶然人虽然离得远，但在训话的功夫她至少剜了周明裕十几次。
　　后者没敢回击，只好把头低下去了。
　　临要出门时，陶然还不肯放弃，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索性陈年挡在了他们中间，这才暂时按耐住陶然的眼神。
　　三人被罚了款，走出警局门口时，天光已然大亮。
　　“现在真是大年初一了。”陶然无奈地望了眼天色，怨念的目光看向了郑嘉嘉。
　　后者尴尬地笑笑：“咱们难得一起跨年嘛！”
　　正说着，就见刚刚坐副驾驶的警官换上了便装走出来，见三人在门口说话，打趣道：“不舍得走啊？”
　　他笑着对郑嘉嘉道：“你姐妹要和对象走了，怎么着，我送你一程吧？”
　　他按下了自己的车钥匙。
　　陶然见状，立刻秒懂，拉着陈年就往外冲：“走啦，咱们也回家了！”
　　郑嘉嘉看着陶然跑路的声音，回头看了一眼那位警官。
　　后者伸出右手来，对郑嘉嘉道：“你好，我叫林陆，今年28岁，本地人，有房有车，没有女朋友。”
　　郑嘉嘉没有看向他，手拍了拍他的手，道：“郑嘉嘉。”
　　“这边。”他开了副驾驶的门，邀请郑嘉嘉坐进去。
　　而这边陶然刚走到大门口，就看到刚刚自己恨不得剜死的声音正和另一个女生站在一起。
　　那个女生陶然再熟悉不过了。
　　而此时，她偏偏不知死活地说着郑嘉嘉的名字：“怎么，看见你前女友了就魂不守舍啊？”
　　林薇穿着一件纯白色羽绒服，过膝长筒靴带着七厘米的跟。她的脸上妆容精致，口红涂了浓重的枫叶色。此时双手抱臂，语气像是端了尖酸刻薄的老巢一样。
　　“她现在怎么这样了？”
　　陶然觉得自己的头发被怒火点着了：“她现在什么样啊？”
　　她两步迈过去，一挑下巴，眼神直勾勾地瞪着林薇。
　　“我跟明裕说话呢，你插什么嘴啊？”
　　陶然笑了：“我说你怎么这么喜欢抢别人的东西啊？支持原创，反对抄袭你懂不懂啊？别人的东西就是香？还是你就是喜欢吃别人嚼剩下的口香糖？”
　　林薇怒了：“你说什么？”
　　“我说你怎么了？”陶然怒火中烧，“你以前就不干好事，没想到这么多年了一点长进也没有！背后说人的毛病总是改不了！”
　　林薇气得浑身发抖，扬手就要打陶然。
　　陈年见状，一把将陶然护在了他后面：“林薇！你干什么？”
　　他看向周明裕：“赶紧带着她走！”
　　周明裕去拉林薇，可被她一把甩开。陶然见她这么猖狂，一下子就从陈年身后跳出来，上去就给了她一巴掌。
　　“我早就想打你了！高中就不是个省油的灯，现在又来！你烦不烦！”
　　场面一下子失控。
　　而此时，郑嘉嘉坐的车刚从这里路过，顺着窗口看到陶然的背影，她赶忙喊道：“停车！”
　　迈下车的那一瞬间，她加入了战斗。
　　林薇的头发被她抓散了，而与此同时陶然也被郑嘉嘉护在了自己身后，陈年一把接住陶然，正要去拦郑嘉嘉，结果就被她挥舞的手甩了一巴掌。
　　“她打我！”陈年望着陶然，可怜巴巴地告状。
　　“行了，都停手！”林陆重新披上了警服。
　　上午7点，万家团圆日，他们五人再度站在了墙边。
　　陶然义愤填膺，林薇头发爆炸，郑嘉嘉帽子歪了，在掉下的那一刻，被林陆眼疾手快地接住了。
　　“戴好，别着凉。”他低声对郑嘉嘉道。
　　后者抬头看了他一眼，接过帽子带回了头上。
　　陈年和周明裕此时心照不宣将三个女的隔开，林薇被挤在墙角，脸上的怒火还没有散去。
　　“你们几个，同意和解吗？”
　　陈年拉拉陶然的衣袖，率先上前道：“同意，我是她男朋友，会看好她的。”
　　陈年第一个去签了字。
　　陶然和郑嘉嘉满面怒火的深吸了一口气。
　　终于几人散去了，郑嘉嘉被林陆拉着上了车，陶然被陈年拉着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看着林薇得意洋洋地站在周明裕身边，郑嘉嘉翻了个白眼，但因为林陆就在旁边，她还是没有轻举妄动。
　　“陪我回家去看看吧？”出租车上，陈年牵着陶然的手说道。
　　她点点头，注意力也被陈年转移了。
　　小区还是旧时的样子，陈年牵着陶然打开家门，里面的家具都盖着白布。陈年母亲的照片放在客厅的桌上，照片中的女人眉眼温柔，浅浅的笑着。
　　陈年用手擦去了相框上的浮尘，再一转头，发现陶然已经在扫地了。
　　“别忙了，我也就是看一看。”陈年去拦她，可陶然灵活地闪到了另一边。
　　“扫一扫，总归更有家的感觉。阿姨看到了也会高兴的。”
　　她打扫到门边时，突然听见门被推开的声音。
　　四目相对，陶然疑惑地看向开门的男人，一身藏蓝色西装，外面披着纯黑色的大衣，脖颈上挂一条酒红色的围巾，看到陶然的那一瞬间，他疑惑地退出去看了一眼门牌。
　　确认无误后，他对陶然道：“你是？”
　　陈年听到声音赶过来，看到男人的那一瞬间，他忽然变了脸色。
　　“小年，是爸爸。”他讨好地笑了笑。
　　陈年的脸色还是很冷：“你来干什么？”
　　男人局促地搓搓手：“爸爸，就想回来看看。”
　　“这位是，你的女朋友吗？”他看向陈年，眼神中充满了讨好的情愫。
　　陶然见状，赶忙自己道：“叔叔好，我是陶然，陈年的女朋友。”
　　“哎，哎好，好孩子。”男人忙从上衣内兜里掏出两个红包来，全部递给了陶然。
　　“过年了，叔叔没给你准备什么礼物。这红包你就收下吧！”
　　陶然忙摆手：“不不不，不用了叔叔。”
　　男人执意塞进她的手里：“第一次见，叔叔没有准备，还望你不要嫌弃。”
　　陈年抬眼，收住了眼里的情绪：“你要是没事就赶紧回去吧，毕竟也是有家庭的人，别在这儿浪费时间了。”
　　“小年，爸爸...”
　　陈年拉着门把手，关上了门。
　　男人冷不丁被关到门外，有些吃惊，愣了一会儿后，叹了口气，将公文包里那份给陈年买的保险放在了门口。
　　他轻叩两下门，对里面道：“小年，这份保险是爸爸为你存的，不多，一共70万，你...照顾好自己。”
　　陶然呆立在门边，不知道此时的场景该做如何的表情才不显得突兀。
　　陈年一直站在门边，听着脚步声远了，扭头回了自己的房间。他望着周遭熟悉的陈设，还有那些他辛辛苦苦考下来的金融类的证书。
　　十七岁那年，他被称作财经界的天才少年，带队老师将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了他的身上。可谁想，如今在看到这两个字，他的心绪会这般复杂。
　　再出现时，陶然已经将那张保险放在了茶几上，保险上压着那两封红包，而陶然本人正趴在阳台的窗边看风景。
　　陈年慢慢从后面走过去，手臂环住她的腰身，头靠在她的肩上。
　　“我不会走他的老路。”
　　“我知道。”
　　回到家时已是正午，许女士听见门口有动静，立刻迎了上去：“啊呀，你们两个这是去哪了啊？”
　　陶然摊在沙发上：“从派出所回来的。”
　　“什么？”陶爸跟着凑过来。
　　陶然一个鲤鱼打挺就从沙发上坐了起来，义愤填膺地说道：“是嘉嘉！她昨天晚上12点跑过来找我们放烟花，我火都没点就被警车带走了！”
　　许女士无奈地点了点她的脑袋：“行了，这你们两个也赶紧收拾收拾，洗个澡，我出门给你们买艾叶。”
　　“妈，你懂得还挺多！”陶然伸着头凑过去，蹭蹭许女士。
　　“你姥姥教给我的。”
　　陶然疑问：“那你怎么没传授给我呢？”
　　许女士把陶然的头推开：“因为你妈没学会！”
　　二人一直拖到初七才准备回程。下午3点，陶然和陈年坐在候机大厅，迎面遇上了拖着行李的郑嘉嘉。
　　“呦，来点儿？”陶然举起保鲜盒，里面是许女士给她洗好的青提。
　　郑嘉嘉立刻撒手跑过来，陶然余光一扫，看到了她身后拖着行李的林陆。
　　郑嘉嘉伸手拿了两颗，塞给身后的身影一颗。
　　“好家伙。”陶然震惊的看着面前的场景，掐了陈年一下。
　　“疼吗？”
　　陈年点点头。
　　“这竟然是真的？”她看向郑嘉嘉。
　　后者矜贵地点点头。
　　就在上飞机的那一刻，陈年收到一条消息，来自杭州公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