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不换酒》机智伟大的牙齿

41、双向

　　第四十一章：双向
　　《花季》停刊的第三天，上午11点，陶然从床上醒来，看着纯白的窗帘被风吹起，窗边的熊童子长势喜人。
　　她揉着晕乎乎的脑袋，踢啦上自己的拖鞋，搓着脚步走进浴室。
　　镜子里的她，带着一对灰青色的黑眼圈，额头长了三颗痘痘，头发睡成了爆炸头，她的眼睛半睁着，将洗面奶挤在了牙刷上。
　　“唉。”陶然叹了一口气，把洗面奶洗掉了。
　　今天是周一，16号，本该是每月固定的下场日，可此时她却呆在家里，木然地吃着面包片。
　　早午饭后，陶然坐在电脑前，打开自己新写的一本小说，将大纲删删改改。
　　陈年最近又有些反常了。他联系自己的频率变少了。翻看二人的聊天记录，从昨晚说晚安后，他就再也没有出现。
　　陶然深吸了一口气，将手机甩到了一旁。
　　大约写了半小时，一阵催命般的铃声让她不得不停止思考。接通手机后，陶然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今天下午3点，公司楼下咖啡厅见。”
　　陶然规矩的站起来，对着空气点头道：“好的主编！”
　　她扔下手机，一头钻进了衣柜里。
　　下午两点半，陶然风风火火地推开咖啡厅的门，却发现迟迟和阿林已经坐在窗边的卡座了。
　　“主编，迟迟姐，抱歉我来晚了。”陶然忙去道歉。
　　“没事，是我们早了。”阿林将菜单推给陶然。
　　“一杯凤梨茶，谢谢。”她对服务员点好单，立刻看向阿林。
　　“听说，你没去清溪？”阿林喝了一口红茶拿铁，放下杯子时，问她道。
　　陶然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迟迟见状，赶紧去揽陶然的肩头：“今天我们聚在这，就是为了《花季》，阿林姐知道你没有去就职，赶忙叫你过来！”
　　“什么意思？”陶然抬头看向二人问道。
　　阿林从包里掏出一份文件：“这是总部下发的同意书，《花季》，试运行三个月。”
　　陶然的眼睛睁大了，翻看了一遍文件，震惊地看向二人：“花季有救了！”
　　“别高兴的太早！”阿林冷着脸道，“只是试运行三个月！三个月过后如果还是没有起色，照样逃不过停刊的命运。”
　　陶然不住的点头。
　　“你那个主意我们讨论过了，有一定的可行性，只是还需要润色。比如广告的投放必须严格审核，绝对不能不符合《花季》的阅读群体。还有你的那个限量版，数量也需要进行市场调研。调研的工作你能做吗？”阿林指向陶然。
　　“能！”陶然点头，嘴角露出了笑容。
　　“好，”阿林转向迟迟，“人员联系的怎么样了？”
　　“有一半的人员都能按时回归，作者那边我也打好招呼了，稿件方面没有问题。”
　　“宁缺毋滥，这时候肯回来的，都对《花季》有感情。”阿林的脸色缓和了不少。
　　“好，那我们就先这样定下来。陶然，你的调研结果三天之内必须交上来。”
　　“明白！”她面前的凤梨茶，一口未动。
　　走出咖啡厅后，阿林和迟迟分别去向两个方向，陶然站在原地，觉得此时的空气都带着花香。
　　可秋冬时节，哪里有花？
　　她想起了陈年！这件事情，她想第一时间分享给他。
　　路边拦下一辆出租车，到星辰书店门口时，陶然没有直接进去，而是拐去了鹿茶的花店。
　　风铃声响了五声，鹿茶从洋甘菊桶里探出头来：“陶然？”
　　陶然笑着走过去：“《花季》要复刊了！”
　　鹿茶噌的一下站起来：“真的？”
　　“今天下午刚接到的通知！”陶然抽出一束白色郁金香来，“帮我包起来吧！”
　　鹿茶手上忙活着，嘴始终没有停：“阿林姐也太厉害了，竟然能说动总部复刊！”
　　陶然激动地点点头：“我们一定可以救它！”
　　她将自己的计划也告诉了鹿茶。
　　“没问题！”此时她刚刚把郁金香包装好，“等公众号上线的第一天，我就动用我所有的人脉为你转发！”
　　“限量版我也会去买，买不着也就当为它造势了！”她往花上喷了一点香水。
　　“多谢你了！”陶然将花接过来，扭头走进了星辰书店。
　　此时书店客流比较大，老孟站在前台结账，望见陶然进来，他热络地打了个招呼：“弟妹，来找陈年啊！”
　　陶然点点头。
　　“他没在。”老孟说着，手上将书包装好。
　　“他去哪了？”陶然站在前台旁边，问道。
　　“他没跟你说？”老孟疑惑地看向陶然，“他最近参加了一个项目，正在准备招标呢！”
　　“招标？”陶然想起了林致远。
　　但此时她还是先将花放下，坐在窗边拨通了陈年的电话。
　　对方一直显示忙碌，陶然回忆了一下上次见到林致远的地方，抱着花就跑了出去。
　　“老孟，我先走了！”话音未落，陶然已经跑出了大门。
　　老孟笑着送走顾客，喃喃道：“一个个都急吼吼的！”
　　陶然打车到了写字楼下，此时刚好是下班点。
　　陶然就那样立在门前，捧着一大束纯白色的郁金香，望着进进出出的人群，西装革履，脚步匆匆。
　　人群里，有一位穿着浅灰色西装的男人也顺着人群走了出来，他的头发梳得整齐，穿西装的样子，陶然也很少见到。
　　那瞬间她很惊喜，冲着陈年招招手，看到陈年的眼睛也亮了。
　　“陶然！”他几乎是跑着到她面前的。
　　同一瞬间里，陶然举起那束花，陈年将她抱在自己怀里。
　　惊讶之余，陶然回抱住了陈年：“顺利吗？”
　　她感受到自己肩头的脑袋点了点。
　　“那就好。”她揉了揉陈年的头发，“我今天也有好消息要告诉你！”
　　陈年站好，牵住了陶然的手。二人并肩向停车场走去，他们的背影恰好落在了林致远眼中。
　　“《花季》复刊了。”陈年听陶然讲完，嘴角不自觉就笑了起来。
　　是啊，他这位理想主义的女朋友，终于在她的土壤里盛开了花。
　　而他呢，不也是被她影响，才迈出了今天的这一步。
　　未来这三个月，是他们的一道门槛，迈过去也不知道会拥有什么，但现实就是逼着他们向前奔跑着。
　　陶然开通了公众号，并且在视频平台入驻，每月最受欢迎的作品会被翻拍成短剧。同时限量版的《花季》第一月的销量也达到了预期的标准，只不过这些还不足以让《花季》真正活下来。
　　陈年奔波在写字楼，面前的电脑换成了他最熟悉的东西。
　　老孟就有些惨了，他一个人，要做两个人的工作。
　　十二月的月末，陶然和陈年各自守在自己公司的电脑面前，虔诚的守着即将到来的结果。
　　陈年的竞标失败了，陶然第二个月的销量创了历史新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