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风微醺》陌上月光如水

4、第4章 男人女人

　　沐柠没有正面回答，只是直了直身体，依然面无表情:“这个我就不方便透露了，我只能说我有自己的途径。”

　　易哲想起来了，似乎文北琰提过，他这个小师妹在骇客方面也有些能耐的，也许她就是用那种手段取得这个信息吧？

　　只是，她的能力会比那个人的手下还强吗？居然可以摸到那个人都没有搜到的、小野之幸到Y国的目的。

　　“何子霖会给你安排一个位置，也会给你一些人构建一个团队。特效药的竞标结果依然决定你的去留。”

　　易哲眸色淡漠，脸上依然没有分毫情感外露，可他说的话和上次何子霖的却也是差不多，似乎并没有因为一份买一送一的计划书对她有所改观。

　　而且一说完，易哲就离开座位，转身出了会议室。

　　不一会儿，何子霖进来了，带着沐柠去她今后会短期或者长期任职的部门。

　　两天后，沐柠和手下的团队已进入轨道。

　　看到他们热火朝天地同时准备着两个项目，何子霖有些诧异。他原本也只知道新药那个项目，什么时候多了另外一个项目要竞标？难道是易哲临时审批了，而且还是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做出决定？

　　要知道平时有新的项目开始，易哲都非常谨慎，一般都不会自己私下决定的，基本都会让负责人做计划书、让自己或秘书组进行一些评估什么的，再视情况而定。

　　不过何子霖就是再疑惑也不敢去质疑易哲的决定，只是在汇报情况的时候提了一句。

　　意料之中，易哲没有什么反应，果然还是他默许的啊。

　　还有两天就到竞标的日子了，标书如期提交给后，沐柠的团队也终于可以松一口气，毕竟大家都知道，特效药这个项目是集团公司今天非常重视的项目。

　　不过对于另外一个项目，大家也不敢松懈。沐柠新官上任三把火，而且又是个严厉刻板的人，也不知道为何年纪不大，却和个单身老女人一样那么难侍候。

　　下午，何子霖汇报完了手头上的消息后依然站在原位，没有出去的意思。

　　易哲不解的抬头，透过眼镜的镜片看着他，不发一言。

　　见状，何子霖提醒道:“今晚是姜泰仑会长的生日晚会……”

　　易哲眉头那立体的川字让何子霖看了不敢开口，却又不得不开口：“我已经让人到店里取了衣服，挂在你的休息室里。”

　　至于晚会的女伴，何子霖没有做任何安排。

　　以前也曾有过无法让其他人代劳、或着易哲无法推脱又必须亲自去的商业应酬，他都是单身赴约，完全不忌讳什么社交礼仪、规定，所以这方面何子霖也不会自作主张。

　　很快到了下班时间，今天沐柠他们团队终于不用加班，大家齐刷刷地站在电梯前等着电梯，包括沐柠。虽然这栋楼有六部员工电梯，奈何现在是下班高峰期，还是要花点时间才能坐上电梯呢。

　　突然，人群里有人轻声耳语般说:“总裁来了。”

　　闻言，沐柠抬了下头，果然看到易哲及他后面的何子霖从总裁的办公室的方向走了过来，两人脸上都没什么表情，也丝毫没有在意他们这些人的视线。

　　因为沐柠的部门这次负责竞拍的是这个季度公司最看重的项目，所以何子霖临时把他们调到了顶楼办公，方便他这位首席秘书时刻了解进展、并随时向易哲汇报。

　　顶楼平时只有少数职员办公，又是总裁的办公室所在，大家不敢喧哗，只是默默以眼神交汇。

　　男人们看易哲的目光，都是带着对他的钦佩甚至崇拜。

　　没有家族的资金和易家势力的援助，能在短短几年内建立这么大的集团，不论易哲是否有其他后台，是否白手起家，都是不简单的一件事情。

　　而女人们偷偷窥视易哲的眼神则带着完全不一样的含义。虽然易哲不会对她们投射任何视线，可她们都在易哲和何子霖二人走到自己身边前，飞快地偷偷整理了自己的头发、服饰，期待着易哲或许、偶然、微乎其微的目光可能会落到自己身上，届时可以引起他的一丝注意。

　　沐柠自然不似其他人一样整理自己的仪容，手里依然握着手机和包包。不过她也注意到易哲现在已经换了一套黑色西装，领带也换成了领花。她的嘴角不易察觉地动了一下:看来，易哲会参加今晚的宴会……

　　随即她又收回自己的视线，望向电梯的楼层数字显示，心里似乎暗暗思考着什么。

　　所以她没有注意到，匆匆走过的两人中，其中一人的目光从她身上一瞥而过。

　　待进入了总裁专用电梯，何子霖才以不高不低的声音请示问：“后天就要投标了，您是要亲自参加吧？”
　　“不用，就让那个新人代表公司去吧。”

　　易哲的声调依然平静，却在何子霖心里投下一块巨石般，击起惊涛骇浪。

　　这个特效药的独家代理权，从年初药物还没通过临床时，公司便已经有了这个计划，还是易哲亲自提出的。待特效药真的经受住了临床测试时，何子霖都惊讶于自己老板的高瞻远瞩，并佩服得不得了。

　　可现在，易哲居然放心让一个没有过任何成绩的新人全权跟进这个项目，最近两天连主动过问的次数都少了很多。

　　难道又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让易哲如此相信新人的能力吗？

　　……

　　幕色终于降临，不过街道上依然繁荣如白昼。

　　因为各种原因，在城市里生活的人们已经无法再一抬头就看到头顶上方的闪耀繁星。为了弥补这个遗憾，市区里的各处都点缀着各种各样的霓虹灯，努力地让地面上变得比夜空还要繁华。

　　对于车窗外的热闹及光彩，易哲视若无睹。他的视线只是盯着前方座位的后背，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也许，老板又有了新的目标项目吧？

　　坐在副驾驶位上的何子霖看到这一幕，暗暗想着：会是什么更大的项目，让易哲对特效药都失去了关注呢？

　　今晚姜会长的生日晚会，早早就预定了在皇都里的一家六星级酒店举办的，这家酒店可是皇都内的上流人士除了在自家举办宴会之外的首选。

　　这家六星级酒店占地面积本来不小，近几年在自己的主楼附近建了两栋副楼。这两栋搂独立于酒店主楼的日常业务经营，使来宾能获得更大的隐私保护；可它们又隶属于酒店，所以服务、食物乃至用品等水平也如主楼一样是六星级的，甚至能提供更高级的餐饮及酒水。因此，这两栋只有三层楼高的副楼，其实利用率比酒店主楼的那些客房要高出不少。

　　副楼的主宴会厅在二楼，一楼则是厨房、用品库房和一般的招待的所在，而三楼则是给客人休息、供晚会主人招待特殊客人及自助娱乐设备的存在。搂顶还有个大露台，有些客人也喜欢将宴会设到大露台举行。总而言之，副楼的设计、功能等各方面还是挺齐全的。

　　一楼大厅外，安保的人认真地核对了每一位来宾的请帖后才一一放行，看起来颇为严格。也是，今晚宴会的主人公——姜会长是国内医药协会的会长，也是当今皇室非常看重的一位人物；而能在这种地方办生日会，他的财力也是不可小觑。

　　只是，不知道有多少是其正当所得呢？

　　二楼的宴会厅和平时其他酒店的宴会厅可不一样，除了别处可见的普通餐台上面摆着一些精美的西式小点心，和各种少见品牌的香槟酒、果酒之类，还有一个吧台。吧台后的酒架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酒，还有男女各一名调酒师随时为客人调配他们指定的酒水。

　　而不知道是为了增加气氛还是怎的，男女调酒师都带着一个假面，将脸部眼睛周围的部分都遮挡了。假面做得很精致，上面的珠片装饰和他们身上的服饰都是配套的色调，在吧台灯光的照射下，时不时地闪光。

　　如果文北琰在场，就会发现其中的女调酒师就是自己的小师姐，呃，只是文北琰认为她是小师妹啦，同门其他人可不这么想。

　　沐柠无视着眼前的衣香鬓影、杯盏交错，她正专心地调着一杯玛格丽特，这是刚刚一位女性客人点的。

　　这位女客人是一名外籍女子，身材前凸后翘，却也甚为骨感，比在场的其他同龄女子要瘦得多，看起来像是一名模特或者明星，因为这两者在镜头前需要有比普通人更瘦的要求，才能在镜头里不显肉感。

　　她有一头浅金色的头发，梳成一条松松垮垮麻花辫，跨过左边的肩膀、搭在左胸心脏位置前。她的衣着非常抢眼，是一条火红色的抹胸礼服，宽松的裙摆刚刚过膝，下面的鱼尾设计还装饰着一些水钻。她的颈上戴着一条红宝石项链，和礼服颜色呼应得非常好。

　　金发女子一边等着鸡尾酒，一只手搭在吧台上，眼睛却一直望着不远处的一名黑发男子，目光胶着，似乎很重视那名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