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利普斯老爷的幸福理论[羽枭羽 主亲情向]》巫狐好耶

4、4.留影机

　　“迪卢克和凯亚怎么还没回来？”
　　不知在窗前踱步了多久，克利普斯老爷终于忍不住自言自语。
　　“少爷们有提过今天要在蒙德城内多待一段时间，克利普斯老爷。”埃泽轻声提醒道。
　　“天色太晚了，说完全不担心是假的……”克利普斯不易察觉地送出一声叹息。

　　埃泽一方面很想说整个蒙德的成年人都没几个可以单挑赢过迪卢克少爷，更何况凯亚少爷也在，这条路他们比谁都熟悉，实在没什么好担心的，一方面又明白“可怜天下父母心”的道理，于是只好应和着克利普斯老爷有一搭没一搭的自言自语。

　　只是埃泽没想到，克利普斯老爷的话很快就脱离了“自言自语”的范畴。

　　“埃泽，你认为迪卢克和凯亚是优秀的孩子吗？”

　　“诶…诶？！”埃泽被突如其来的提问惊住，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不要紧张，只是我这个做父亲的难免过分主观，你和他们年纪相仿，想听听你的看法。”克利普斯出言安抚。

　　“我的看法么……我认为两个少爷都是非常优秀的人！迪卢克少爷为人正直热情，十岁获得神之眼，十四岁就成为骑士团有史以来最年轻的骑兵队长……除了在酿酒方面暂时比较生涩之外，完全是‘优等生’的模板！”

　　“凯亚少爷的话，也是小小年纪就加入了骑士团，并且心思缜密，很容易就能和各种各样的人建立联系，无论是品酒还是酿酒，天赋都是惊人的高！也刚好和迪卢克少爷互补。”

　　克利普斯点头：“是的，他们都是很优秀的孩子……”
　　之后便是又一阵沉默。
　　埃泽静静地望着克利普斯老爷踱步到窗前，似乎在通过玻璃来观察自己，也似乎在透过玻璃盯着儿子们回家的路。

　　…

　　“我当年……也想加入骑士团。”良久，克利普斯终于开口，“奈何能力不济，也未能受到神的认可……”
　　“所幸孩子们都比我优秀，某种意义上，大抵也是圆了我多年的遗憾吧。”
　　埃泽一时语塞，不知该说些什么。

　　“只是一些……中年人关于‘青出于蓝’的感慨吧。”

　　“迪卢克少爷和凯亚少爷是优秀的儿子——但是，老爷您同样也是优秀的父亲啊。”
　　“是这样的吗？”
　　“少爷们也一定是这样想的！”埃泽非常认真。

　　克利普斯老爷没有回应，只是沉默着又打开了一个箱子。
　　“这里面是我想为迪卢克和凯亚准备的成人礼之一……虽然现在还太早了点，不过我也想听听他们的同龄人的意见。”
　　诶，这是我可以看的吗？埃泽震惊。
　　克利普斯也明白埃泽的顾虑，直言道：“无妨，我一直视晨曦酒庄的各位为家族的一份子。”

　　好奇最终战胜了扭捏，于是当埃泽好奇地探头望过去时，便望见一柄大剑的剑鞘……还有一把西风剑。

　　“剑鞘是我为迪卢克准备的，那孩子过于坚持自己所认为的「正义」了。虽然作为莱艮芬德家的一员，我不认为这是坏事……”
　　“但是身为他的父亲，我的私心是希望这孩子可以平安——毕竟，‘燃尽自己’并不是通向理想的唯一方法啊。”
　　“至于西风剑……是我为凯亚准备的，那孩子似乎一直被什么过往束缚着……”

　　…

　　待到两个少年驱车赶回晨曦酒庄，提瓦特的天空已经是星辰的活跃场所。
　　凯亚没由来地想起之前那个夜晚，他不由自主地望向义兄，也理所当然收获了一个火系神之眼持有者本应有的温暖笑容。

　　凯亚凯亚！迪卢克用眼神示意弟弟过来这边。

　　凯亚向义兄靠近，结果耳垂立刻贴来一个热源，惊得生理年龄姑且只有13岁的凯亚·亚尔伯里奇瞬间绷紧脊背。

　　迪卢克却没有注意到这些，他压低音量，贴着义弟的耳朵，只用气声向传递着自己的计划：“等会儿我们就……”

　　晨曦酒庄的夜晚属于少年们的窃窃私语。

　　确认自己的计划百密无一疏，迪卢克胸有成竹，非常少年意气地踏入家门——

　　“咔嚓——”
　　没想到刚推开门便被一道强烈的白光惊到险些原地起跳。

　　“父亲？！”迪卢克怔在原地。他错愕地看着自家明显被重新布置的大厅，一时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生日快乐，迪卢克。”

　　“啊……”迪卢克还停留在那阵白光的震惊中，一时没反应过来父亲说了什么。

　　“前不久做生意时从丹枫的商人那里买来的，用来记录凯亚和你的少年时代很合适——等你们到了我的年纪，再找出这些照片，一定是段很美好的回忆吧！”

　　但是刚才的抓拍明明只有惊恐啊父亲大人！迪卢克属于是已经被吓得直接炸毛了。

　　“那也要挑个好一点的时间吧？父亲——”
　　至少要摆个帅气点的姿势啊！
　　抓拍照，这对青春期的孩子是多么大的伤害啊！黑历史都是高清的！

　　“那么，接下来——”克利普斯老爷将留影机交给埃泽，一手揽住一个人类小崽崽。

　　“看镜头，说——‘迪卢克，生日快乐’！”

　　“啊？”迪卢克终于意识过来哪里不对，吃惊回望，“今天不是父亲您的生日吗？”

　　此言一出，克利普斯老爷和凯亚少爷双双震惊。

　　“哥你清醒点！今天是你的生日啊！”凯亚啼笑皆非。怪不得义兄今天对DIY这么感兴趣，他本以为义兄这是想在生日这天给自己放天假，原来竟然是去给义父准备礼物吗？！
　　不愧是你啊！

　　于是，这台留影机自出厂以来的第二张照片，记录下了这魔幻而不失温馨的一幕：
　　迪卢克少爷瞪着大眼睛，脸上是大写的惊奇；凯亚少爷满脸无奈地和义兄对望……
　　只有克利普斯老爷，一手揽着一个宝贝儿子，笑容灿烂而不失得体地面对留影机——优雅，永不过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