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是宝石人，也是Mafia》安矣

35、成长

　　转身时，旋开的如雪和服的下摆用金线刺绣出大片盛开的莲花，紫钻石看向少年无措的眼，眸底是陌生的光。

　　“你是谁？”

　　顺平面色变得苍白，慌乱低下头，凌乱的步伐向后退去：“……抱歉，我、呃，打扰你真的很对不起！”

　　少年几乎就要落荒而逃，因为帕尔默受到的伤害全都是因为他，所以对方责怪他、哪怕是装作不认识他，他都没有任何理由责怪对方。

　　——只是心中，仍然会感受到疼痛与难过。

　　眼看少年就要逃走，帕尔默上前一步，抓住对方纤瘦的手腕：“等一下。”

　　“我之前认识你。”他肯定地说，又露出无奈的微笑，“很抱歉……因为丢失了右手，所以有一部分记忆也随之丢失了，我不是要故意忘记你的。”

　　“那么美丽的蓝色，真可惜，被我忘记了。如果没有缺少身体的一部分，这样的蓝色，我一定永远、不会忘记的。对不起。”

　　无论看过多少次，无论是否存有记忆，少年身后如同从奇瑰画卷中游出的巨大蓝色虚影都会带给人最直观的惊艳与震撼，就如同他透明而澄澈的灵魂。

　　只是，这美好的画面犹如梦幻泡影，帕尔默总觉得少年美丽的灵魂太过易碎。

　　可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许是忘记了吧，跟随他对少年的记忆一起。

　　“这怎么能是你的错……”顺平仍沉浸在愧疚之中，一只素白的手探了过来，如同最美的骨瓷，苍白冰冷、细腻光滑，拨开他有些长的刘海，然后，抚过他脸颊上即将消失的疤痕，捏住了他左耳的耳垂。

　　“这是怎么回事？”

　　帕尔默不喜欢破碎，所以也不喜欢身边的人受伤，而人类在他眼中，非常脆弱。

　　“啊，这个是……”少年白皙清秀的面容染上红晕，“那天被碎玻璃刮伤的。就快好了，别担心。”

　　“会留疤吧。”帕尔默皱眉，“找个什么遮挡一下好了。”就像宝石们碎裂修复后会涂抹白色粉末。

　　顺平慢半拍接道：“……耳钉？”遮挡耳朵上的伤痕，一般都会选择耳饰吧。

　　帕尔默眉头皱得更深——戴耳钉岂不是要在耳垂上穿洞？对他来说这和主动打碎自己没有任何区别。

　　不过人类和宝石总是有些不一样，他看着顺平小心翼翼的表情，以为对方是怕自己反对他戴耳钉——误会就这么产生了——于是点头道：“随你吧。对了，你生日是什么时候？”

　　“8月13日。”

　　“那快到了啊……”说罢，帕尔默松开手，“好的，我知道了。那我先回去了，这段时间恐怕堆积了不少工作。”

　　少年目送帕尔默白与紫的身影消失在银色金属的电梯门之后，等到下一趟电梯，他才登上去按下与帕尔默相同的层数，去找自己的母亲吉野凪。

　　时隔一周，帕尔默再次进入办公室时，被里面的场景惊了一下。

　　人来得很齐：中原中也和芥川龙之介占据了长沙发的两端，芥川看起来有点拘束；单人沙发上坐着的涩泽龙彦看起来在发呆；梦野久作趴在地毯上和自己的玩偶瘟疫医生说话；而太宰治大喇喇地占据了帕尔默办公桌前的位置，此刻正将脚翘在桌子上，阅读我鬼的《烟草与魔鬼》——这或许正是芥川拘束的原因所在。

　　当他推开门时，五双颜色各异的眼睛齐刷刷地看过来，帕尔默一愣，抬起爪子挥了挥：“呃，大家好？”

　　“帕尔默哥哥！”梦野久作抛下玩偶扑过来。

　　那紫色的孩子下意识张开双臂迎接，又在将将碰到对方的时候托了一把：“小心，会撞疼你。”

　　“才不会。”小男孩嘻嘻笑着，“新发型很适合帕尔默哥哥哦。”

　　“真的吗？”被夸奖的帕尔默很开心，“我也觉得很适合～”他扶了扶半绾长发中的发簪——是一朵栩栩如生的金色莲花——跟着梦野久作进门。

　　闻言，太宰治从书中抽出空投来一瞥：“唔，确实很适合你这个石头脑袋，显得傻墩墩的，头更重了。”

　　帕尔默生气地睁大眼：“阿治你才傻墩墩，你最傻墩墩！”他盯着鸢眸少年手中的书看了几秒，突然笑起来，笑得太宰治一头雾水莫名其妙，“没错，阿治就是最笨的那个大笨蛋。”

　　——他才不要告诉阿治，龙之介就是他最喜欢的作家「我鬼」呢。

　　“别理那条青花鱼了，能从他嘴里听到好话，太阳估计就从西边出来了。”中也嗤笑，然后问，“恢复得怎么样？”

　　芥川也关切地看过来。

　　“完全——没问题！”帕尔默转了一圈儿，然后坐在中也与芥川之间，“森先生很厉害！”

　　太宰治：“哼。”

　　芥川露出一抹浅淡的微笑，更显出几分翩翩书卷气：“无事就好，银很担心你，在下亦然。”

　　“小银呢？她还在忙哦。”

　　“是的，银正在接受那位「暗杀王」的教导。”

　　“「暗杀王」，那是谁？”

　　芥川唇角的笑容消失不见，黑瞳闪过一丝疑惑，与中也对视一眼，神情凝重。

　　涩泽龙彦微笑开口：“他也是港口黑手党的干部，连我都知道哦。”

　　「暗杀王」保尔·魏尔伦，港口黑手党的五大干部之一，如今在黑手党的秘密地下室教授暗杀工作。虽然他的所在十分隐秘，但魏尔伦如今是黑手党的人这一点并非完全保密，连涩泽龙彦都知道这个人，帕尔默与他同为干部，按理不应该不知道。

　　“笨蛋就是容易忘事啦，年龄大也很容易老年痴呆。”太宰治放下书，“所以既然这么容易忘记，那就该努力避免受伤。不然哪天，说不定连我们和森先生都忘了。”

　　提到受伤，帕尔默就想到自己丢失的右手：“呜……我知道啦。”他破天荒没反驳太宰治说他是笨蛋，“我要去量个体重，看看我到底轻了几克拉。”

　　他从休息室里的床下拖出来一个特制的体重器：“中也快来，帮我把衣服的重量减掉。”

　　中也道：“干嘛这么麻烦，你脱了衣服量不就行了。”

　　这句话出口时，他并未多想，结果就见太宰治夸张地捧着脸：“呜哇，没想到小矮子竟然是这样的人！”

　　中也：？

　　然后他就看到芥川和梦野久作投来的谴责眼神，旁边的涩泽龙彦倒是跃跃欲试，已经凑过去帮帕尔默解下了头上的发簪。

　　帕尔默大惊，一句“流氓”脱口而出。

　　橘发蓝眼的少年终于意识到自己究竟说了什么，一张俊俏的脸庞红到几乎滴血，手忙脚乱解释：“不是、我……帕尔默，我不是那个意思！”

　　看到某人的罪恶之手已经伸向了帕尔默的腰带，他直接冲上前去，拍掉银发青年的手：“涩泽你想干什么？”

　　涩泽龙彦仍是一副微笑模样：“天使这套衣服很好看，给我为他设计的新衣服提供了灵感，我研究一下。”

　　——他本就没打算动帕尔默的衣服，只是觉得有趣，才故意伸手装作要去扯腰带的样子。

　　中也意识到自己被耍了，差一点恼羞成怒，转身按在帕尔默肩膀上：“快量。”

　　“好哦。”帕尔默勾了勾唇，甩掉鞋袜抬步踏上体重器，“诶……？”

　　“怎么啦？”梦野久作凑过头来。

　　“没有变轻……”

　　涩泽龙彦看了眼中也。

　　“看我干什么？”少年暴躁道，“我都减掉衣服的重量了！”

　　这下，连太宰治都走了过来。

　　——按理，将失去的手用头发补齐后，帕尔默的体重理应降低，而不是不变。

　　涩泽龙彦手中捧着他的一缕长发：“天使，你的头发是不是长长了？原本是到脚踝吧，现在快碰到地了。”

　　“好像是的哎。”帕尔默茫然道，“这不是挺好的嘛。”

　　芥川解释道：“目前不知道头发生长的原因，不清楚是否会有什么不好的影响，也不清楚在生长到与原本体重相持平的重量之后，它还会不会继续生长。”

　　“芥川君说得没错，帕尔默，你也该动动脑子了。”

　　“好啦阿治，不要再说我了。”帕尔默嘟嘟嘴，认真道，“我记下来了，不会大意的。虽然……我感觉这是个好现象。”

　　力量……似乎在成长，帕尔默决定找个时间试一试，再问问莱斯特斯，不知道自己力量的成长是否可以帮助到祂。

　　此刻帕尔默突然很庆幸，自己没有忘记莱斯特斯，不然对方可能真的会消失。

　　五人在这里略坐了坐就离开了。其实梦野久作本不想走的，结果他被太宰治提着后衣领拎了出去。小男孩悬在半空张牙舞爪，最终落败于鸢眸少年薛定谔的武力值中。

　　“我的瘟疫医生——”

　　帕尔默连忙把遗忘在地毯上的玩偶递给他：“小久作乖哦，等我把堆积的工作完成就去找你玩。”

　　“那好吧。”小孩不情不愿应下，“一定要来哦，我自己一个人好无聊。”

　　等到办公室里只剩帕尔默一人，他才将森鸥外交给他的那支钢笔拿出来，想了想，又从抽屉里翻出先前买的空白本子，在上面随意画了点什么。

　　“哇，竟然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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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开学前最后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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