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欢乐》远方无城

18、第 18 章

　　窗外风吹树枝的光影投在木地板上，起伏绵延的黑影子游弋着，一晃一晃，重重叠叠的远山，初中背“独倚望江楼”。
　　“过来坐”何游拍了拍身边的沙发，另一只手依旧搂着猫。
　　徐凯走过去，注意到白猫古怪的眼神，不像平常猫给人撸的娇憨顺从，倒是一种提心吊胆。
　　“它怎么了？”徐凯盯着那只猫，猫也望着他，发出求救信号般的虔诚地望着。
　　“偷吃了我的鱼！”何游说着比起手掌，玩味地笑盯着那猫，一下一下小力去拍猫脸。
　　过后他把猫放开，那猫一溜烟跑到门口去，忽然停下警惕地扭头再望了他们这方向，见何游作出吓唬它的样子，它立刻逃走。
　　“为什么觉得我是开玩笑啊？”何游侧头盯着徐凯，脸上微笑着。
　　徐凯心里想“难道父子都是？太巧了啊”，没说出来，抿了抿嘴唇：“感觉”，人的第六感很准，不过有时候又是反方向的准。
　　“那你感觉错了！”何游利落的说，“现在知道我不是开玩笑了，你怎样打算？”
　　徐凯感觉到身旁炽热的目光，他偷偷扭头去看，发现何游一脸笑盯着他，还是审视的目光。“总觉得哪里怪怪的，怎么可能这么顺利，我喜欢他，他也喜欢我？太不可能了”徐凯想着皱一皱眉，好像有个东西藏在哪里，背后盯着他，隐隐不安。他想抠出来，用力掏，可那玩意儿像牙齿缝里卡着的碎屑，扯来扯去根本摸不住，他恨恨的！
　　他正想着，鼻子里忽然涌入一阵茉莉花香，那味道且淡且长，和一团暖意袭击他的心。“如果你不反抗，我只当你同意了！”，何游的话蚂蚁细足，蜿蜒爬他的耳朵，咬嗫不伤身害命，却痒得他晕头转向，仿佛蟋蟀扯着他的神经拉二胡。过后一只蜻蜓在他脸颊上一点而过，轻得压住他所有思绪。徐凯怔住，愣愣地盯着近在眼前的何游的脸。
　　等微微醒神，才惊觉他们什么时候半躺在沙发的扶手上了？他来不及想，孜孜地盯着何游疏淡的眉毛，再瞥何游朗俊的五官和方正的面容，徐凯心中想道“他估计就是眉毛一个缺点吧！”。疏淡眉毛这一个缺点在他脸上也形成独特的风格，醉人心魂。
　　“我们在一起。”徐凯说出这个陈述句，自己都难以置信，像一场黄粱美梦。
　　沙发很窄，两个人挤躺在上面，手脚横七竖八十分碍事。何游把徐凯抱在怀里，两个人都笑得很甜。一般识趣的戏剧都该见好就收大结局了，可实生活会如何发展呢？徐凯眼睛里是沙发布和何游的衣服。
　　他身上的茉莉花的香味顶安神，两个人都没说话，互相抱着眯着眼，只是呼吸一起一伏。午后就是这种氛围，到处都寂寂的，大家在白色蚊帐里打盹，屋外白光永久、蝉声断续断续拉扯。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徐凯开口起来，实生活要人去维持，不像戏剧大团圆就戛然而止的虚晃晃美好。
　　“嗯”徐凯感觉到何游点头的动作。
　　“你读过《边城》吗？你没读过我给你讲，故事不长”徐凯用目光去看何游，见何游闭着眼睛嘴角扬起来，徐凯自己心里也一甜“没想到谈恋爱如此玄妙”他心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