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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番外二 ...

  •   “凌曜!”
      凌曜听见身后的吼声,不安感涌上来,他凌空一转,剑挡在身前,利刃破开身后的攻击减了自己受击的力。
      他跌到地上,顾不上喘息飞快跑开远离这棵树。

      左煜追过来,搂着他跃上树。“不是说来找我?”凌曜心烦意乱地挥手挡他的话,左煜看他这幅狼狈模样气得要命。
      “就是他,”凌曜提醒道,“他融人命促生长,没找见血气是因为那些小孩被他吸收后成了树的一部分,而不是……”

      这都是左煜的玩伴,凌曜怕他一会见到这画面跟一开始的自己一样犹豫。左煜点头,问,“你受伤没?我见你掉头就过来了。这东西老影响我。”他这是在解释自己怎么把狼也带上了。
      凌曜摇头,“还没来得及受伤你就来了。”看到那狼他又故意问,“既然你对自己地盘发生了什么了如指掌,怎么还老被偷。”
      左煜:“……”
      那狼歪头看着他们,轻轻眨眼。左煜挡在二人之间,问,“你打算怎么对付他?”又跟那狼说,“今天跟你玩个游戏,把这臭气熏天的树撕了。”
      凌曜:“五行相生相克,用雷火,只是我一个人力不从心,你们各自发挥就好,注意安全。”

      话音刚落,两只狼……不,一人一狼就飞了出去。凌曜眨眨眼,不懂左煜为何突然用人形攻击,也不懂那狼为什么不化形,还不会?能瞧见自己的修为不应该啊。
      那边已经缠打起来,凌曜看见左煜轻巧躲开密集的攻击,几脚踢断挡路的树枝。那狼就没那么轻松了,当它被拦腰捆住,四脚蹬了会。“你傻吗?四条腿露中门不绑你绑谁。”在左煜的嘲笑下,他施力炸开缠住他的藤蔓,身形陡然一遍,右手成拳,直直对着树干而去。

      在击中的那一瞬间,凌曜好像感受到了风。这么强大的内力?
      他飞快跑过去,钻进藤蔓中,念咒护体,踢着树干往上自顶端把雷火诀按下去。左煜和狼在下方合力对着躯干一拳捶过去,树干出现裂痕。
      那树气急,万千藤蔓腾空,生生困住了三人。
      凌曜跳下来,一剑划破掌心,双手合十按住剑身,嘴里念念有词,黄符裹住首端,他猛地跃起,剑身刺入树干,只一点,他抱着树干一寸也进不去。
      “左煜,帮我。”他喊了一句。
      左煜丢下身边成堆的木头渣,腾空而起,一拳将剑捶进树身。事了拂身去,继续回到自己的战场。
      凌曜咬牙切齿地念咒。灵活的藤蔓突然停在空中。随后齐齐落到地上,下一秒,“轰”的一声,树干炸开,凌曜抓着他的剑被气浪震出去老远。
      左煜混乱中看见他飞出去的身影,忍着碎渣弹到身上的不适,跃到高处追着他过去。凌曜撞在山石上吐出一口血,晕了过去。

      这里的动静引来村民,左煜抱起凌曜跟着狼一起回了山洞。

      “你这怎么什么都没有!你一点都不知道享受。”左煜对这光秃秃的洞很是不满,连睡觉的地方都没有。
      “你们走吧。”那狼惆怅地看左煜快把这块山皮薅秃了,心里很是难过。
      左煜嚼着草药,说:“去哪?凌曜还没醒呢。”
      “所以跟我有关系吗?”
      左煜说:“他救了咱们。”
      “是你。”
      “你这跟屁虫的模样,我死了你不也得跟着找我玩?”
      狼:“……”
      这是什么畜生。

      凌曜是被他们吵醒的,可能还伴随了攻击,因为他觉得有东西砸到他身上了。凌曜睁开眼,左煜正蹲在他身前,凌曜抬手拉住他,“这是哪?”
      “醒了?”左煜有些欣喜,“回家回家。”
      狼:“呵。”
      凌曜:“怎么了?又打起来了?”
      左煜背起他往外走,不忘拿上他的剑。凌曜不自在地缩了一下,“我能走。”
      左煜扭头看着他,脸上写满受伤,“那你刚才一动不动,你是想在这里陪他玩?”
      凌曜:“?”
      他瞠目结舌看自己又被放回来。“不是,我刚醒,我还没反应过来。”
      “那你跟不跟我回?”
      “……回。”凌曜运气后跟他站起来,略有踉跄。那狼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左煜,人家这么虚弱怎么不把他抱回去?他可救了你。”
      凌曜茫然地看向他,下一秒,身体腾空,左煜还真把他抱起来了。凌曜:“……”

      发生了什么?

      “我能走。”等出来山洞,凌曜又说。左煜将信将疑把他放下来,说:“那你跟上啊。”
      接着化形疾驰而去。凌曜:“……”

      是走,不是跑。

      左煜跑出去数十米转头一看,凌曜慢吞吞地走过来。他又跑回去,围着凌曜转了几圈,变大身形,鼻子顶住凌曜腰眼,借力把人驮到自己背上。

      凌曜趴在他身上,看绿浪退开,左煜的毛一晃一晃,剑放在他背上压出痕迹,他伸手按了两下,把毛发抚平。

      家里很乱,凌曜坐在石头上看左煜气恼地找还能用的东西。凌曜问,“以后还住这吗?不怕他们上来打扰?”
      左煜想想也是,说:“那你等等我,我去找找还有什么地方能住。”
      凌曜哭笑不得地看他跑开。半晌,他站起来,观察起这个山洞。他在地上找到干涸的果皮,紧紧贴在石头上,艳色的汁水沁进石头里。这是左煜一开始给他休息的地方。
      左煜的家被毁得很彻底,在一些地方他甚至闻到尿骚味。找不着他,这些人只能以这样的方法泄愤。
      凌曜掩着鼻子往外走,洞前的植物也被砍了七七八八。凌曜叹了口气,这对左煜来说又何尝不是无妄之灾。

      左煜的新住宅在山上更高的地方,洞穴更大,山石顶上有碎洞,风穿过像有人在吹哨。左煜很喜欢这里,变成狼上蹿下跳玩了好久。
      凌曜陪着他布置新家,像以前那样陪你玩就拿你东西是不行的。凌曜带着他挖了草药去镇上卖,换来的钱给他买了暖和的被子,好看的桌椅。左煜对这些东西都有要求,成对买的,还买了茶具,小心思昭然若揭。除了没门,这里和人的家倒没什么两样。
      凌曜还给他买了针线包和他想了很久的玩具,风筝空竹都没落下,还给他买了一个面具,狼套了个狼面具,鼻太长,只能斜斜搭在脸上。

      凌曜笑眯眯看他在林间乱跑。左煜突然转身向他奔来,凌曜猝不及防,仰倒在地上,左煜伏在他身上,鼻子里喷出热气,漂亮的眼睛被挡住了,凌曜帮他摘下面具,左煜眨眨眼。凌曜从他眼里读出了开心的情绪。左煜低了头,用鼻子蹭他脸,湿漉漉的,逗得凌曜笑出来。当左煜的爪子在兴奋状态下割开他的衣袖后,两个人都冷静下来。凌曜恍惚想着隐藏在毛发中的突出的那物,春天还没完啊……
      左煜不好意思地背过身蹲好,明明他已经能压制欲望了,怎么回事呢。他百思不得其解,去找另外一只狼长谈,回来后无比抑郁,很少再在凌曜面前露出原形。

      凌曜一直在山上待到入夏,他和左煜一起吹着晚风,看左煜受本性趋势对着月亮嚎叫,然后又不好意思的把脑袋埋在大爪子下面。凌曜也跟他一起嚎,那边的狼也嚎了一声。
      凌曜说:“这么像吗?都把那位带动了。”
      左煜:“……他是让你别嚎了。”
      凌曜:“……”

      某天,凌曜卖草药后收拾起行李,左煜跑进来看到这画面一下子颓了,连玩具都哄不起来。晚上睡觉,左煜的大爪子搂着他,好大一只狼还缩在他怀里。凌曜看得直笑。

      第二天左煜还是垂头丧气,凌曜过去问他,“你怎么不问我留下来好不好?”
      左煜闷声道,“不走行不行?我这里很好玩的。”
      “行。”凌曜笑笑。
      左煜:“?!!”

      他扑起来,忘了自己是人形,把凌曜撞到地上,四目相对,左煜兴奋得手都抖了,他压着凌曜,确认一遍,“真不走了?”
      “不走。”凌曜说。
      “那你的见闻录怎么办?”
      “写你,”凌曜说,“我会写信告诉师门我入世了。”

      弟子下山后发现自己仍有眷恋选择入世并不罕见,一封信就能割开往前快二十年的人生。

      凌曜在山上的第二个夏天,他已经教给山上的精怪一套心法祝他们修炼,偶尔外出除除妖,谨记自己的义务。
      左煜陪他一起,主要是外出去玩。两人也曾陷入困境,那次抓妖,那妖很弱,两人都有些轻敌,最后中了计。也就是那次,两人突破了一些界线,凌曜禁欲多年,如今突然一破有些失控,左煜背上都是被挠出的红痕,肩上也是一圈一圈牙印。凌曜恍惚地听山里的鸟叫,左煜唤回他的注意,在没能出口的尖叫中带两人到了陌生的高峰。

      事后凌曜别扭了两天。他们是有意没错,但这不代表能在办事的过程中……还是野外……虽然他们住的地方也是野外,还没个门窗……
      左煜也不好意思,他总觉得自己是趁人之危,违背了好妖的准则,于是他抓耳挠腮准备改改这个准则。
      凌曜知道这是哭笑不得地解释自己也是情愿的,不然他不可能那么轻松就被宽衣解带——尽管当时的过程并不能算宽衣解带,毕竟事后衣服都成了碎条条,还得施法做一套。

      左煜还是爱看他穿白,他们没有那么多规矩,丝毫不嫌晦气。凌曜的衣服也都和初见时那套差不多,白色的,一个翩翩公子的模样。

      入秋前,左煜想要与他成亲。与他说这事时还不好意思地往他肩颈里藏,凌曜要他抬头,左煜说:“不行,我羞。”
      凌曜:“……”

      那你倒是穿上衣服再羞啊!

      左煜喜欢热闹,于是凌曜集结了被他教导的精怪一起为这场婚礼庆祝,他们下山买了红烛喜纸,贴在山洞里看上去有些凄惨。但两个人都很满意。

      成亲那天,两人都是男装。左煜看着凌曜被喜服映红的脸恍惚地想他穿红也好看,行过礼,一群妖怪闹开了。狼也带了一只黑猫来,一狼一猫坐了主桌,席上只有各种野果,毕竟这里的肉食动物也吃素。
      酒喝了不少,都是他们自己酿的。左煜喝得双眼迷离,那狼把他叫到一边,丢给他一个小巧的银球,左煜拿起来看了看,表面有镂空,还刻了花纹,里面也是空的。
      “这什么?”左煜问。
      那狼笑着丢给他一本书,黑猫趴在他怀里慵懒地舔爪子。“给你的礼物,自己琢磨琢磨。”

      左煜在外面看完后吹风冷静了一下,回到洞中,那些精怪喝得醉醺醺的手拉手在顶上转圈。
      “新郎官回来了。”
      “回来了回来了。”

      他们叽叽喳喳的叫着,一个接一个跑出去,很快冷清下来。凌曜含着笑坐在喜床上,“过来。”
      左煜走过去,心虚地把那小球藏起来。
      凌曜从身后抓出一张红布蒙在头上,左煜愣了,没想到他能把这东西翻出来,不自在地问,“这是干嘛?”
      “不是你想?”凌曜把秤杆递给他。左煜攥着它,挑盖头时都在抖。凌曜笑开了,问,“你抖什么?”
      左煜:“不知道,现在干嘛?”
      “交杯酒。”
      “现在呢?”左煜很局促,他好像手都不知道往哪放了。
      凌曜握住他的手,“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人类的喜吗?你觉得该是哪个?”

      久旱逢甘雨,他乡遇故知。
      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左煜喉头动了动,倾身上去,红袍轻飘飘落下来,垫在二人身下。“我有个东西……”
      “嗯?”凌曜问。

      他看见那球是还没明白过来,左煜把玩着它,“我今天收的礼物,这叫缅铃,”凌曜默然,左煜继续说:“用于房事,置于男子……”
      凌曜羞得捂他嘴,咬牙切齿道,“谁给你的?”左煜往旁边指了指,凌曜明白了。
      “他给我的第一份礼物……给咱们的新婚礼物……”左煜委委屈屈的。
      凌曜:“……”

      别装,个大尾巴狼。

      缅铃最后还是用上了,那感觉……很奇妙。
       ……
note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番外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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