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之娇柔在侧》排骨粽

42、第 42 章

　　钱小燕把最初“合股”的钱还给鹿晓了，语重心长地说：“鹿晓，咱们做事要从一而终，你不能因为遇到一点事情就放弃现在做的事情，对吧？”

　　赵喜总感觉这句话有得了便宜又卖乖的意思，在后面拉着钱小燕，希望她别继续说下去。

　　鹿晓拿了钱笑了笑，“谢谢燕姐。”她说完，转过身走开，心里已经开始盘算接下去的事情。

　　既然她们不愿意和她合伙了，那她就自己弄一个摊子？她现在已经不在乎赵河君的想法了，何况赵河君更烦恼鹿向平的事情。

　　没有了摊子，鹿晓更加专注做衣服。她将自己闷在家里四五天之后，鹿简章和赵河君才发现不对劲，两人轮番到房间里劝她出去走走。

　　这天，天好不容易出了太阳，赵河君晾完衣服，到鹿晓房门外敲了门，“晓儿，这天气挺不错的，你帮妈妈去外面买点东西吧？”

　　鹿晓想都不想就拒绝了，“您下班的时候顺便买吧。”

　　赵河君有点生气，刚要继续说点什么，门外传来敲门声。她嘀咕着过去开门，居然又是一个熟人，“郭博深？你有事儿？”

　　郭博深谄笑着问：“阿姨，鹿晓在家吗？”

　　赵河君歪着头不回答他，反问：“你怎么认识我们家鹿晓？”

　　郭博深发觉她语气不善，笑道：“阿姨，您忘了？以前我经常来你家的，我当然认识鹿晓了。”

　　“你找她什么事儿？”赵河君依旧没有放松了语气。

　　郭博深以为找到了机会，往前走一步，跨进了门槛，“我有一个想法，现在全国上下涌进了多少新鲜东西，如果我请鹿晓帮我当模特，我们一定能赚非常多钱。”

　　“模特？”赵河君皱起眉头，“你别以为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我们家晓儿不做这种抛头露面的事情，你还是找别人吧。”

　　郭博深被推搡着几乎要摔倒，他着急地解释：“我肯定不会让她像那些外国人一样，以后我的生意还要做到申市，宝市去，阿姨您想想看，说不定几年之后，全国上下都知道鹿晓了！”

　　赵河君的手停了下来，她重复了一遍：“申市，宝市？”

　　鹿家并不算隔音，所以他们在门口的谈话早就被鹿晓听到了。她本以为赵河君会赶走郭博深，没想到还和他聊起来了。

　　郭博深说：“对啊，宝市现在是国家的试验地区，遍地黄金，以后我的服务部肯定会壮大到那里，如果鹿晓能和我一起干，我们肯定会闯出一片天来！”

　　他之前在南省批条子赚了很多钱，很多人都不知道，赵河君也不例外，先前还小小羡慕了一番。现在他这么说，赵河君难免有点心动。

　　鹿晓听见话头不对了，从房间里伸出头，“妈，我什么都没答应，你不要理会。”

　　鹿晓的话让赵河君清醒起来：别的不说，蒋明可还在宝市呢。她摆摆手，继续将郭博深赶出鹿家的门，关上门后，她干啐了一口，“什么玩意儿！”

　　她到房间找鹿晓，趴在门框上问：“晓儿，郭博深说的是真的吗？他有门路让你赚更多钱？”

　　鹿晓本想没好气地怼两句，细想之下，赵河君不是见钱眼开的人，她耐心地问：“妈，你怎么想？”

　　赵河君叹了口气，“我是想，如果你能去找找你哥，看看他过得怎么样，也挺好的。”

　　鹿晓低头想了想，去现在的申市看看也不是什么坏事，她点头，“好，我去找找我哥。”

　　“真的？”赵河君没想到鹿晓这么干脆就答应了，她有些不知所措，“那我现在给你准备准备？”

　　鹿晓不清楚出门要准备什么，便点头。

　　这件事，鹿简章自然是反对的，奈何赵河君思子心切，根本不听鹿简章的。鹿简章气得拍桌子。

　　“你有没有想过，她出门会遇到什么？大城市是好啊，但是坏人也多，向平是男的不打紧，晓儿还只是小姑娘！”

　　赵河君嘀咕道：“她现在挺会自己做主的，大不了给她找个伴。”

　　鹿简章问：“你找谁？”

　　“郭博深啊。”赵河君答得理所当然。

　　鹿简章和鹿晓莫名其妙地地看着她，都不解她怎么和郭博深联系上了。

　　赵河君解释：“我问了，人家小郭心挺好的，就是想带咱们家晓儿去见见市面。我们不用不放心，郭家都在同一个地方，要真出了什么事情，我们还怕他跑了？”

　　鹿简章气得倒喘气，“要真出了事情，那就晚了！”

　　鹿晓在一旁淡然地说：“我不会和他一道的。”她对郭博深的印象很差，明明年纪也不大，却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油腻子，比看见杨大友还让她觉得反感。

　　赵河君挑眉，“那你在申市人生地不熟，又要花时间找你哥哥，那不得有个人相互照应？小郭看着是有点急，但人也没什么坏心眼。”

　　鹿晓紧皱的眉头慢慢松弛。鹿向平不想让鹿家父母知道他现在的联系方式，她如果真的去申市，肯定直接联系鹿向平，现在也好拿郭博深当个借口。

　　“那行吧。”她说完，若无其事地继续整理东西。

　　鹿简章吃惊地看着女儿，一旁的赵河君宛若打了胜仗一样挺起胸膛，又安慰似的说：“没关系的，我有预感，一定没事。”

　　第二天早上，鹿简章提着鹿晓的行李，将她送到车站。申市的天气和吴城差不多，现在虽然近十一月了，但还不算冷，能带的衣物不多。

　　约好的郭博深还没到，鹿简章带着鹿晓坐在车站外面的长凳上，拉着她的手问：“你会不会怪你妈妈？”

　　鹿简章很少和鹿晓说心里话，这次怎么都觉得不对，但他说的话，好像也不起什么作用了。加上他也多少认同了妻子的说辞：如果鹿晓多去大城市里转转，说不定会改变一些想法，比如不执着当个体户了，想认识更多优秀的男孩了。

　　鹿晓摇摇头，不知道怎么回答。

　　鹿简章说：“不要等你找到你哥，等你安顿下来，就马上给家里回电话，电话都放在你包里了。找到你哥之后就回家吧，不要在申市逗留多久。”

　　鹿晓点头，“您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

　　“还有……”鹿简章已经看见郭博深朝他们过来了，他压低了声音，“我见那个小郭还是不放心，我在你兜里多放了一些钱，凡事不要怕麻烦图便宜，知道吗？”

　　鹿晓终于笑了，点头，“您放心吧。”

　　鹿晓提起自己的东西，看着鹿简章离开，这才转过身对郭博深说：“我们走吧。”

　　郭博深倒没带多少东西，看起来很兴奋，不停地和鹿晓介绍他的“宏图伟业”。鹿晓上车之后闭了眼，他这才停了下来。

　　车子晃晃悠悠，车子上大部分人已经睡着了，暖烘烘的氛围让鹿晓差点也睡着。想着没多少路程，她拢了拢自己的衣服，强行坐正，再看看坐在一旁的郭博深，他的头歪到一边，睡得死死的。

　　鹿晓看向车外，外面的风景已经变了，天际线不再被渔船和矮房子占据，慢慢地画满了高低错落的水泥建筑。

　　不经意时，车便进站了。

　　申市的客运站和火车站相邻，他们下车的时候，车站内外挤满了人。郭博深想帮鹿晓提行李，被她拒绝了，他尴尬地摆摆手，将她引到相对空旷的地方。

　　郭博深说：“别看里头好多拉客的，都是宰外乡人。等下我们在外面找家饭馆，先去吃个饭。”

　　鹿晓四处张望，附近的店面都被来往的游客占满了。她抿了抿嘴，点头。

　　他们两人挤出人群，不多时，果然找到一家相对冷清的饭馆。但冷清自有冷清的道理，墙上挂的菜单比其他地方贵出了一辈。郭博深大概不想让鹿晓看轻他，很大方地点了几道菜。

　　鹿晓暗自记下了饭钱，等吃完后，她肯定要给郭博深钱的。

　　吃饭期间，她心不在焉地看向前台放着的电话。郭博深看出她的心思，说：“等吃完之后，我让老板给你打个电话。”

　　鹿晓摇摇头，“我自己来就行了。”要不是觉得礼数不周，她甚至不想和他一起吃饭。

　　郭博深听出她的意思，笑道：“不用这么警惕，我们俩是同乡，出门在外要互相帮衬。我做生意，你找人，等你找到人，我也会好好把你送回去。”

　　鹿晓勉强笑笑，“谢谢郭先生。”

　　“啧，你看，客气了吧。”

　　外面的车味重，鹿晓没吃两口就放下了筷子。她起身到前台打了个电话。

　　说好差不多这个点，鹿简章会在家附近的杂货店等电话。鹿晓打过去时，杂货店的老板却说鹿简章有事先走了。鹿晓只好委托人家说一声她到申市的事情。

　　放下电话，鹿晓回到座位上。

　　郭博深给她盛了一碗汤，随口问：“叔叔怎么说？”

　　鹿晓微笑着不说什么。

　　*

　　轰轰隆隆的声音好像从遥远的地方传来，鹿晓睁开眼睛，看见了外面行走的树。还没等她想明白，有一个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检票了！下个站十五分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