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第 4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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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晓无奈停下，仰着头听郭博深说下去。
郭博深却不着急了，他单手撑在案台上，也半仰着头，这才开始说道：“当我的模特，有机会去宝市，说不定还能去港式，当大明星。”
鹿晓眨眨眼，随后忍不住轻轻摇头笑了起来，心想自己怎么会认真听这个人说话。她将郭博深拨开，“我还有事，你先忙吧。”
她走的时候，相馆的服务员正将衣服提出来，一脸懵逼地看着屋子里尴尬的男人们。
没想到郭博深居然追了过来，鹿晓感觉身后有人，马上加快了脚步。
郭博深很快拦住了她，鹿晓无奈地说：“郭先生，我对你说的事情不感兴趣。”
郭博深不解，“怎么会呢，现在宝市如同其名，遍地黄金。我见过你在街上摆摊，你既然想赚钱，就不会不想去宝市。”
鹿晓不想去，她去的话，她就会忍不住找蒋明，她更怕自己会影响到他的未来。如果她想离开吴城，那她会去申市，那里引领着全国的时尚，不管前世今生，都是她向往的地方。
她想了想，说：“谢谢你的提议，但我更想去申市。”
郭博深笑了一下，“你在找借口，我看得出，你想跟着我。”
鹿晓心里开始窝火，她的磁场到底出了什么问题，总能吸引一些奇葩。
郭博深从西装大衣里拿出一张字条，递给鹿晓。鹿晓低头一看，大概是名片一样的东西，上面写着郭博深的地址和一个电话号码。
鹿晓没有接，郭博深“啧”了一声，将“名片”塞到她的手里，好似担心她随时会还给他，他逃一样地走开了。
这个人对她未免也太执着了？鹿晓摇摇头，低头看着手里的字条。
鹿晓拿着字条，冒出了许多想法，一不留神就到了家，开门之后，她看见鹿向平擦拭着自己的自行车。
鹿晓突然想起来，“哥，你不用上班吗？”最近她沉迷干活，都没注意到鹿向平，他怎么在家的时间越来越多了？
鹿向平低头一笑，“我辞职了。”
“你辞职了？”鹿晓惊得瞪大了双眼，“妈不知道？”不然按她的个性，早就闹得街坊四邻都知道了。
鹿向平抿着嘴点头，他反问：“你不问我为什么辞职？”
“哦。”鹿晓早就知道了，这都是书上写好的剧情，一瞬间的惊讶过后，她很快接受了，甚至有些索然无味。她摇摇头，“你这么做肯定有自己的原因。”
鹿向平揽着她的肩膀，说：“我的好妹妹，我准备过阵子去申市，和梅芳一起。如果我没有成功，说不定要回来找你了。”
“我才不信呢。”鹿晓靠在梁柱上笑着，“你一定会成功的。”
鹿向平将她这些话当成鼓励，笑笑，很快注意到她手里的东西，他拿过来看到郭博深的名字，立马皱了眉头，“郭博深给你的？他找你做什么？”
鹿晓略微不耐烦说：“他想让我当他服务社的模特，还说以后要带我去宝市，港式，让我当大明星。”说着她自己都笑了。
鹿向平却很严肃，“这个人打小就不老实，你以后见到他还是离他远一点。”
鹿晓收起笑容，“我知道。”她将字条重新拿过来，说，“但是他给了我一些提示，你说，我要是给我的小摊子取一个名字，然后给所有买我东西的人发一个这种字条，我的摊子会不会更热闹呢？”
鹿向平笑道：“你的摊子已经很热闹了……”他没说完便顿住，低着头若有所思，“我怎么想不到呢……”
鹿晓轻笑，心想他当然想不到了，二十一世纪被玩出花来的各种营销手段，放在这个年代，还是新鲜玩意儿。
其实她回来的路上还想过贴小广告的事情，但估计不合规，所以放弃了。
鹿晓翻着手花，等鹿向平回过神。她问：“什么时候走呢？”
鹿向平说：“这两天。”他抓着鹿晓的胳膊，“我不在，家里就靠你了。不过还好，等我稳定了，我会经常回来的。爸妈现在也年轻，你不用有太大压力。”
鹿晓撇过头看着半掩的门，念了一句：“所谓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这句感慨很快应验了，鹿家在鹿向平走后的那天晚上风雨大作。
原小说里，鹿向平是和父母谈完之后才离开吴城的，和鹿晓所看到的不一样，这次鹿向平只留下了一封告别信。
赵河君看到信之后，晕了过去，鹿简章掐了她好久的人中才醒来。
她醒来之后，坐在院子里又哭又骂，骂梅芳拐走了自己的儿子，骂蒋明影响了鹿向平，还骂鹿晓明知道这件事却不说。
鹿简章听到后面，观察着鹿晓的脸色，说：“行了，这件事和晓儿有什么关系？”他转而对鹿晓说，“你妈现在难过，她的话你别放在心上。”
鹿晓此时莫名地羡慕书里的原主，按原来的轨迹，她应该和赵河君一起坐在这里骂街，没心没肺，也不用感受鹿家人由内而外的疏离。
她原本还因为赵河君的吵闹而焦虑，听到鹿简章的话之后，心情一下子放松下来，她微笑着摇头，“我没事，哥的事情我的确也才知道。”她看了一眼突然不闹的赵河君，又说，“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先回房了。”
她回房之后，听见鹿简章压低了声音埋怨了一句：“你要把我们这个家搞乱到什么时候？”
鹿晓摇摇头，关上了门。
缝纫机明显有人动过，鹿晓打开缝纫机，里头夹着一张纸条，上面是鹿向平的字迹。
“晓，如果你想，你可以写信给我。”接下去是一串地址。
去申市不是鹿向平临时起意，他们早就准备好了，或许在很久之前。鹿晓此刻惋惜没有和哥哥多交流，不知道他在此之前经历了怎样的心路。
故事的主角都离开了吴城，她突然感到寂寞。
缝纫机下面还放了一些东西，鹿晓打开一看，是一套邮票，一支钢笔，一瓶黑色墨水。鹿晓拿起笔看了有一会儿，随后拿起那张地址背下，又将字条撕掉。
将东西全部放好后，她重新坐了下来，开始干活。
自从上次和钱小燕吵了一架后，她们就很少来鹿家了。钱小燕是个不服输的人，自己买了一些布料，做了一些布贴和小物件，虽然没有鹿晓做得好，但买的人依旧很多。
鹿晓现在很少做布贴了，她慢慢开始做衣服，一开始只是简单的套头衫，现在琢磨做一些其他日常衣物，但卖得并不好。
她拿起昨天没完成的小背心继续缝制，想弄点花边上去，弄到一半，她突然想起照相馆里没有拿到的照片，眼眶一酸，呼吸滞住。
不知道蒋明在宝市的哪里？他只身一人，有没有交新的朋友呢？
*
第二天早上，钱小燕居然和赵喜一起出现在鹿家门口。鹿晓给她们开门的时候，甚至有些惊讶。她请她们进来，给她们倒茶。
钱小燕将茶杯往旁一推，挺直了腰板，深吸一口气。鹿晓见她这架势，知道她要说什么重要的话，很配合地放下茶壶，看着她。
“鹿晓妹子，我们很感谢你一直以来的帮忙。”钱小燕面色严肃，“不过你也知道我们的难处。”
鹿晓点头，“所以，你们是想让我帮什么忙吗？”
赵喜拉扯了一下钱小燕，歉意地说：“我们还是别这么做了。”
鹿晓耐心地看着她们。
钱小燕有些不自然，“我也不会弯弯绕绕，我们想和你分开摊子做。”
“为什么？”鹿晓不解，“我们之前不是好好的？”
“之前是之前。”钱小燕装不下去了，皱眉唠了起来，“我们现在都可以自己做布贴了，我和赵喜每天半夜才睡，就是为了让摊子更好。但是，三个人的摊子，只有两个人努力怎么行？”
“哦。”鹿晓明白了，她最近忙于做衣服，不做布贴了，摊子上少了她的那一份物件，但她还是照常拿了分利。
这么想，对她们来说的确不公平。当时以为她会吃亏，没想到先让两个姐姐吃了亏。
当下做衣服比她想得更难——二十一世纪流行的东西，在当下并不被看好，设计是要和材料结合在一起的，很多东西她没办法准备。所以她空有手上功夫也不够，她还要重新适应这个世界所需要的。
鹿晓沉默着。
钱小燕说：“如果只是几天也就罢了，从九月份开始到现在，都这么长时间了。”
鹿晓点头，“我明白了。那没了我之后，姐姐们打算怎么做大这个摊子？”
钱小燕说：“没了你，我们照样做这个摊子，和之前一样！现在这情况，搞得我们像你的雇佣工人一样。”
她大概误以为鹿晓的问话是挑衅，声调都高了几分。鹿晓听出其中的意味，她点头，“那就分摊吧。”
钱小燕却还不走，说：“那许可证上还是你的名字，毕竟这个摊子一直都是我和赵喜在照顾着。”
作者有话说第41章 第 4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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