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黄金年代》甜麻薯

9、009

　　“那个预言……”邓布利多坐在他的办公桌后面，若有所思。

　　“拥有征服黑魔头能量的人出生了，出现在一个曾三次击败黑魔头的家庭，出生于第七个月月末，黑魔头标记他为劲敌，但是他拥有黑魔头所不了解的能量，一个必须死在另一个受伤，因为两个人不能都活着，只有一个生存下来，那个拥有征服黑魔头力量的人将于第七个月结束时出生。”莉莉说，随即她发出一声惨笑，“那个害死人的预言！”

　　“预言，”邓布利多叹息道，“是一个奇妙的东西。”
　　“真正有魔力的并不是预言本身，而是由预言而引发的一种奇妙的现象，”邓布利多说，“我记得……有麻瓜把这种现象称之为命定悖论。打个比方说，假设一个人听到预言说某个地方会发生火灾，为了防止这件事发生，他特意来到了预言里描述的那个将要发生火灾的地点想要做点什么防护，可是就在他这么干的时候，却不慎碰倒了一盏油灯，由此导致了火灾。”

　　“所以……”莉莉突然觉得呼吸有点困难，“您是想说……伏地魔就是那个听到预言，想要防止火灾却碰倒了油灯的人？”
　　她觉得自己此刻浑身都在发抖，如果这个预言……如果事实确实照着邓布利多的描述发展了，那么，在她和詹姆斯都死去之后，难不成……哈利……
　　老天啊——看在梅林的份儿上——

　　“……”邓布利多沉吟了片刻，冰蓝色的目光透过半月形的镜片看向自己从外表上看依旧只有十岁，脸色却已然宛如死人般的学生，“那么……莉莉，你有什么想法？”
　　“……我从不怀疑，我们会取得胜利。”莉莉慢慢地说，似乎每说出一个字都要用尽她全身的力气，“就算是现在我也毫不怀疑……但是……但是除了胜利，我还想……我还想保住我的家人——邓布利多教授，我想……我还想要活下来，我想要保住我的哈利。”

　　“那么你也应该明白，”邓布利多脸色一点点的严肃了起来，“想要做到这一点并不容易，介于——莉莉，你所经历的那些未来，如果想要改变它——”
　　“我什么都可以去做，邓布利多教授。”莉莉斩钉截铁地说，“您可以吩咐我，我什么都可以去做。”

　　“就我看到的那些经历而言，莉莉。”邓布利多说，“我并不觉得你是一个鲁莽到想要凭着自己一个就去撑起这整个事态的人。”

　　“如果您说的是胆量或者决心的话……邓布利多教授，环境改变人类。”莉莉摊开双手，做了个耸肩的动作。绿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笑意，“我嫁了个詹姆斯·波特那样的丈夫，还有一个您这样的教授——您就不要对我抱有别的期望了吧？”

　　但是邓布利多抬手打断了她。
　　“……莉莉，”老校长的手肘支撑在桌面上，十指交叉，半月形镜片后面的蓝眼睛和蔼地看着自己的学生。“我想，你误解了我的意思。”

　　“目前我们能够掌握的信息还太少，所以，我也不能对你指手画脚写什么，”邓布利多说，“就今晚而言，我想对你说的是，你得明白：就算你提前知道了别人不知道的事，也不等于你就是孤身一人。”
　　“独自一人逞孤胆英雄无论在任何时候都不是值得称道的事，莉莉，你觉得你提前知道了未来——让我们姑且称它是未来——你就有责任去做些什么，觉得这是你一个人的事，但是实际上，它不是的。我刚刚说过，改变未来而又不令它失控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想要改变它，并不仅仅取决于你有多么的下定决心认定‘你什么都能做’；它更多地取决于你有多信任你的伙伴——相信，并且允许自己在一定程度上依赖他们。就算他们现在确实年纪太小，还是一群孩子，并且什么都不知道，但是他们毫无疑问的，一定是站在你这边的。”

　　“最后，莉莉，如果这些都帮不上忙，那你起码要记住——无论如何，我这个老人，还在这里。”
　　“我向你保证，我会尽我所能，为凤凰社，为你们，改变出一个更好的未来”

　　晨光照进城堡的窗户，梧桐架上，凤凰展开翅膀，发出一声清越的鸣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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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晨的阳光透过古旧的白石雕花的窗框，掠过在空气中旋转沉浮的浮尘，照进了霍格沃茨的学生礼堂，四张学院长桌上的餐具在阳光下熠熠的发着光。
　　远处传来了猫头鹰扑啦啦扇动翅膀的声音。

　　……

　　莉莉·伊万斯还记得昨天邓布利多教授对她说的那些话：
　　“你觉得你提前知道了未来——让我们姑且称它是未来——你就有责任去做些什么，觉得这是你一个人的事，但是实际上，它不是的。我刚刚说过，改变未来而又不令它失控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想要改变它，并不仅仅取决于你有多么的下定决心认定‘你什么都能做’；它更多地取决于你有多信任你的伙伴——相信，并且允许自己在一定程度上依赖他们。就算他们现在确实年纪太小，还是一群孩子，并且什么都不知道，但是他们毫无疑问的，一定是站在你这边的。”

　　那个慈祥的老人说这句话的时候，凤凰展开了巨大的翅膀，校长室里的烛光照在他长长的银色发丝上。

　　她深吸一口气，绿色的眼睛来来回回的在坐在对面的詹姆斯和西里斯身上打转。
　　詹姆斯·波特“嘿嘿”地干笑了一声。

　　“詹姆斯，”她一只手用力按在桌子上，压着嗓子说，声调中带着那么一丝咬牙切齿的味道，“你不可能是想告诉我……你们……你们两个……你们两个昨天晚上才刚刚迈进霍格沃茨的校门就违反校规夜游，而且还被麦格教授给抓了个现行？”
　　“得了，我说莉莉，别做出那么惊讶的样子，”西里斯伸了个懒腰，勇敢地为詹姆斯解围，“我们昨晚出去你又不是不知道——说起来，你还加入了呢。”

　　“……我是加入了！”莉莉被西里斯噎了一下，顿时觉得自己的脸火辣辣地热了起来：西里斯·布莱克这么一说，让她觉得自己就好像是在做贼的喊抓贼——好吧，老实说她确实不怎么在乎……或者说，已经接受了詹姆斯和西里斯（之后还得加上莱姆斯·卢平）根本不可能老老实实遵守校规的事实，然而知道他们不会守规矩是一回事，现在发现他们不但不会循规蹈矩并且水平居然还能差到第一次就被人逮到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那不就得了。”西里斯耸了耸肩膀。“你应该放轻松点儿。”
　　“是啊，没错！”詹姆斯热切地点头，然后他突然眯起了眼睛：“说起来我们还没问你呢，莉莉，你昨晚后来去哪儿了？该不会都已经跟着出来了然后才突然后悔想回宿舍当个遵守校规的好姑娘……”

　　“……我没有！而且那……那个也不重要！我、我现在是在说……我们才刚刚开学！格兰芬多还没来得及有机会赚到哪怕一分——然后麦格教授昨天就整整扣了我们二十分！”莉莉握紧了手中的餐刀，脸颊涨红，“你们就不能……就不能更小心一点儿吗？！”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她都能想像得到詹姆斯会怎么回应她：从上一辈子开始，詹姆斯·波特那令人糟心的性格就已经定型了，被扣分恐怕是他这辈子最不在乎的一件事了，哪怕后来当上了男生主席也一样。每次她一提到学院分，他的反应永远都是满不在乎地咧嘴一笑：“别担心，莉莉，那点分数我还会在魁地奇上面赚回来的，还能绰绰有余呢。”
　　莉莉有点蔫了：算了吧，她根本就是在自讨没趣。

　　然而……

　　刚刚一年级——按照校规还不被准许加入魁奇地学员队的——詹姆斯放下手里抹了一半黄油的面包，认真地盯着莉莉的脸看了好几秒，然后转向西里斯：“嘿，伙计，这个是不是就叫做恼羞成怒？”

　　莉莉：“……”

　　幸好麦格教授正好赶在这个时候拿来了格兰芬多一年级的学年课程表（这位严肃的女巫在走过来的时候严厉地瞪了詹姆斯和西里斯两个人一眼），否则莉莉·伊万斯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忍不住把面前的那碗还没动过的麦片粥整盘扣到詹姆斯·波特的脸上去。

　　——“但是他们毫无疑问的，一定是站在你这边的”……

　　哈，真的？——看在梅林那可怜的三角裤的蕾丝花边的份儿上，一定是站在她这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