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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第 46 章 ...

  •   仙记出现之前,广福酒楼在镇上最受欢迎。
      随着仙记生意越发兴隆,镇上其他酒楼的生意多多少少受了些影响。为了寻求改变,很多酒楼饭馆跟着仙记脚步,仙记出什么也跟着出什么,有些酒楼倒还真的搞出了新鲜名堂。
      自打仙记新开了火锅铺,广福酒楼眼红仙记生意紧跟着在酒楼里卖火锅,大冬天没有新鲜菜,火锅味道也差上不少,连日亏损,掌柜的正上火,店里伙计各各夹着尾巴做人。
      掌柜的正在后头喝茶,听到一阵吵嚷,怒火蹭蹭往上蹿,揪着一个伙计劈头盖脸一顿骂。
      “吵吵闹闹,像什么样子?”
      “掌柜的,不好了,门口有人闹事。”
      “有人敢来我们广福酒楼闹事,非给他点厉害瞧瞧不可。”
      说完,大步流星往外走,任谁都能看出他气的要喷火了。
      费力的拨开人群,看到躺在门口地上的两人,掌柜的表情出现一丝裂缝,很快掩饰住了。
      “快把人拖走。”
      李二父子俩见到他本来还心存妄想,现在见他这么一副嫌弃急着撇清一切的样子,怒从心中起,眼里闪过一丝恶意,面上却一副受害者的可怜模样。
      李二挣扎上前,趁掌柜被人群堵住来不及走,一把抱住他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哀嚎:“掌柜的,你可要为我们父子俩作主啊!”
      围观人群见有好戏看,都来了兴致,三两凑在一处指指点点。
      掌柜的见大事不妙,喊了伙计来捉人,口中振振有词:“你们是谁,在我们酒楼门口闹,我要送你们见官!”
      他在县衙中有熟人,不怕遮掩不过去。
      李二身子抖了抖,看在掌柜的眼中就是他怕了,正要露出得意的笑,不妨瞥见李二嘴边一抹笑,吓了一跳,跳上来就要堵住李二的嘴。
      李二哪能让他得逞,想到夏遇的话,面上抽抽,眼中流露出破罐子破摔的神色。
      “过河拆桥啦,广福楼掌柜让我故意毁了仙记的大棚菜,事发不认了。”
      “广福酒楼掌柜嫉妒仙记生意好,做下昧良心的事儿,要杀人灭口了!”
      掌柜的牙呲目裂,狠声道:“狗东西,你还敢来攀咬我,给我打,狠狠打!”
      围观人群吓了一跳,看着这光景,心里都有了计较,怕惹祸上身,退开几步对着酒楼掌柜的指指点点。
      李二父子俩现在躲得倒灵活,在人群中乱窜,早有人报了官府,这会儿,官差凶神恶煞的来了。
      人群自发分开,掌柜的也消了气焰,空气中只能听到李二父子俩的哀嚎。
      “怎么回事?”
      掌柜的张嘴欲言,却被李二父子俩盖过声音,只能咬着牙听俩人哭嚎抱怨。
      官差听了回话,二话不说押着三人就走。
      掌柜挣了挣,出言不逊:“你敢抓我,我可是徐家的人。”
      “带走。”
      “徐家不会放过你的。”
      主人公都被带走了,围观人群没趣散了,也有人跟去看的,大多数人还是做自己事去了。
      广福酒楼对面茶馆上,夏遇关上窗,将掌柜的被带走时说的话听的清清楚楚。
      “徐家。”
      镇上东南角,徐家家主刚听到这个消息,砸碎一个杯子。
      “蠢货。”
      管家低垂着头小心问:“老爷,您看要不要进去捞他?”
      “蠢货就是蠢货,管他死活。”
      管家暗暗心惊,还想再为他说话,留意到老爷轻飘飘瞥了自己一眼,颤了一下。
      “时间久了,有些人忘了自己的身份。”
      管家不敢再言,低眉顺眼退出去。
      徐家家主靠着椅背,想到从上面传来的消息,越发坚定不能与仙记为敌。
      夏遇对此一无所知,了解到徐家后,一直等着徐家的报复,结果直到广福酒楼的掌柜入狱都没等来,一切都是那么平静。
      时日久了,夏遇也就忘了这茬,这天午后,天阴沉沉的,寒意更重。
      每逢这种天气,他就要躺在躺椅上,有时候看书,有时候什么也不想就躺着,这会儿,他顺手拿了一本书看。
      本来只是为了打发时间,却渐渐入了迷,书里专门介绍京城权贵之家,里面记载了一些奇闻轶事。
      夏遇翻到一章讲了三年前的科举之事,生动的讲述了未来新科状元和当朝公主不得不说的二三事,他看的津津有味,看到未来新科状元因故没有参加科考,公主伤心欲绝的时候,心里也颇为惆怅。
      情之一字,让人生,让人死。
      他想到宋知,将书卡到胸前,阖上双眼任思绪纷飞。
      等再见宋知那一天,他定要狠狠吻他,像蝴蝶亲吻玫瑰那样。
      时光如水,转眼已到新年,镇上处处张灯结彩,红火一片,好不热闹。
      夏遇给伙计放了三天假,备了足足的年货,分发给大家。
      大棚里的菜长得太好了,夏遇给每家都送了一筐。
      自从那次遭了贼后,村长比夏遇还上心,不知道他用什么方法治的李二父子俩老老实实的看大棚。
      夏遇再见到李二父子俩时,两人正埋头拔杂草,并没有留意到他来,他站在两人身后看了一会儿,终于确信两人变了不少。
      看他们身上穿的衣服虽打了不少补丁却干净整洁,手上也不像以往那样糊有一层泥灰,现在从他们面上看不到先前那股子猥琐气了,见到他时束手束脚的样子比以往顺眼的多。
      “夏老板,我们在拔草呢!”
      “我们已经改邪归正了,一定好好做事。”
      夏遇点头,又四下看了看,转身走时留下一句话。
      “早些回去过年,棚里菜长得好,摘点回去吃。”
      没有在意身后的欢笑声,夏遇回家做饭,一个人过年确实有点寂寞,他做了满满一大桌的菜,吃到最后还有满满一大桌,像是怎么也吃不完。
      午后赵清清来找他玩,他笑着拒绝了,回到房中,躺在床上听着洋溢在四面八方的欢声笑语,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再睁眼,天已黑了。
      夏遇似是懵了,揉了揉眼翻身侧躺着,脸颊压到无名指上的戒圈觉出痛来,他伸出手借着烛光不厌其烦的仔细端详这个华贵的戒圈,放到唇边亲了亲,像亲宋知那样。
      睡到现在,他肚子倒是一点儿也不饿,身子懒懒的也不想动,干脆垫了个枕头在腰后,一心一意看起书。
      烛火矮了一半,书页翻也没翻。
      咻——啪
      空中烟火盛开,四下一阵欢笑。
      宋知站在廊下盯着烟火出神。
      “今年烟火最盛大,”李远倚靠着廊柱,拿起酒杯一饮而尽,“柔嘉公主爱看烟火,圣上特地命人制的。”
      又一朵烟火盛放,欢笑声此起彼伏。
      李远看了里面一眼,指着天上的烟火问:“是不是很美?”
      宋知收回目光,笑了笑:“我看过比这更美的烟火。”
      李远嗤笑一声,没说话,明显不信。
      “哪里有比这更美的烟火?我倒想亲眼看看。”
      宋知和李远一起转身行礼。
      “见过公主。”
      柔嘉一身盛装,笑着走近,看向宋知:“不妨说说。”
      宋知笑了一下,看向天上的烟火。
      “美不美只在个人感受,草民觉得美的,公主不一定觉得美。”
      彼之砒霜,我之蜜糖。
      柔嘉抬眸看向空中,柔柔一笑:“你说话还是这样。”
      “我想去那边转转。”
      宋知避开柔嘉视线,看向李远:“正巧,李大人也有此意。”
      李远瞪着眼看他,宋知拍拍他的手:“千万保护好公主。”
      柔嘉看了宋知一眼,见他始终没有看过来,垂眼遮下许多情意:“既如此,一起走走罢。”
      等两人走了,宋知看向夜空,漫天烟火下,好像又看到了那一晚,同样的灿烂烟火下,他和夏遇亲密相吻,欢愉只在曾经,落寞才是当下。
      五皇子难得能好好玩,看烟火看的欢喜,跑过来学着宋知样子抬头看夜空。
      渐渐,夜色深了。
      宋知低头看着尊贵的五皇子:“该回宫了。”
      五皇子还想玩会儿,对上宋知的视线,只得点头:“好吧。”
      宋知进宫多久就和五皇子相处了多久,谁也没想到五皇子会喜欢他,毕竟谁都知道五皇子讨厌让他皇姐柔嘉伤心的人,不少人等着看宋知笑话,却等来一场大跌眼镜。
      新年伊始,夏遇就忙起来了。
      在他收拾一新的家里,坐了一群人。
      村长咳了声,等村人不在七嘴八舌,正色道:“今天召集大家来是有大事要说,夏哥儿种的大棚菜大家看到也尝到了,味道顶呱呱。”
      见众人听得很认真,村长一脸欣慰。
      “在座各位经过精挑细选,都是信得过的人,现在夏哥儿有意将大棚技术教给大家,希望大家好好学,不要偷懒,更不准将技术传出去,谁要是做吃里扒外的事,就不必在我们小溪村混了。”
      这个时代,人们宗族观念很重,谁要是被逐出村,基本就没好日子过了,还会引得人人唾弃,一家子都抬不起头来,这么严重的后果没有人承受的住,大家都被唬住了,争先恐后发誓,绝不做吃里扒外之人。
      村长很满意,笑着看向夏遇:“行了,接下来就交给你了。”
      夏遇点头,带着众人往大棚那边走。
      到了三月,村里田边已有一大片大棚,各家各户对大棚菜都十分上心,尝到收获的喜悦后对夏遇满怀敬佩之情。
      夏遇简直成了村里镇上的风云人物。
      过了冬天,迎来和暖的春风,火锅铺子生意不似先前那般兴隆,楼上楼下全卖火锅未免太过可惜,夏遇在楼下做烧烤生意。
      先前的小铺子仍旧卖点心,夏遇近来琢磨出炸鸡薯条,一经推出,深受青年男女和小孩子的喜爱。
      三处生意各各红火,可谓日进斗金。
      镇上自火锅后又流行起烧烤,烧烤相比火锅赢得了更多普通人家的爱,一串两串拿着吃就够味了,花费不如火锅大,得到的享受也不比火锅少。
      各人有各人的口味,有人更爱火锅,有人更爱烧烤,有人更爱炸鸡薯条,有人更爱甜点,有人全都爱,有人爱这几样,有人爱那几样……
      爱来爱去,爱的都是仙记。
      这阵子,除了生意越发红火外,还迎来了一件值得高兴的事——赵清清的婚事定在三月十六。
      进入三月后,夏遇就不让赵清清来店里了,给他放了长假,有时候夏遇也去赵家看赵清清。
      赵清清往往在绣婚服,夏遇看久了,陪着赵清清一起绣,过了一段时间,等赵清清的婚服绣好了,夏遇的绣艺也提高了。
      到了赵清清看了也说好的地步,夏遇曾试着绣荷包托赵清清拿到镇上绸缎铺去卖,竟然卖的非常好,惹得绸缎铺老板来找赵清清要更多绣品。
      等赵清清来问时,夏遇一口回绝了,他那时只是觉得好玩罢了,说来也奇怪,他绣艺一般的时候,绝想不到绣些什么,等到绣艺上佳后,心里就涌起了很多念头。
      有一次,他整理衣柜,翻到那件简简单单的大红婚服,捧在手里怎么也放不下,自然而然的,他开始绣婚服,每个夜深人静的夜晚,他便倚靠着床头穿针引线。
      烛光昏黄,人影长长,金线在纤长的指尖翩跹,偶尔饮到点滴红露,很快被温暖唇舌尝去,绣完最后一针,夏遇提起婚服仔细端详,欢喜从眼里溢出。
      思念如线,连着遥远的京城。
      到了三月十六这天,夏遇一早便起了,他在赵家陪赵清清说话。
      村里喜气洋洋,赵家各处张灯结彩,每个人面上都漾着笑。
      房里一众婶子在打趣赵清清,逗得赵清清脸上绯红一片,夏遇就坐在一旁笑。
      到了吉时,门外传来敲锣打鼓声,迎亲的喜乐更增添了几分喜气。
      在众目睽睽之下,赵清清坐上花轿。
      吹吹打打,欢欢喜喜。
      全村人都去吃酒,夏遇裹在欢笑声中,喝了几杯酒,有了几分醉意。
      喜宴散后,夏遇看着赵行被众人搀扶着进新房,他站得远远的,脸上挂着明晃晃的笑。
      热闹过后迎来更大的落寞,夏遇回到家,泡在浴桶中,仅有的几分醉意也被氤氲的热气蒸散了,被热气熏红的脸颊,红润的唇色,像刚开的玫瑰,开放在寂静的夜。
      晚风拂面带来阵阵凉爽,夏遇肩上披着毯子走到檐下,躺在躺椅上,任满头乌发随风飘扬,十六的夜晚,月亮是圆的。
      赵清清婚礼过后,趁着天还不太热,夏遇决定去京城一趟,赵清清听了放心不下。
      “我和你一起去,正好我还没看过京城的风景,想去见识一下。”
      “不行,你刚新婚,最是甜蜜的时候,你呆在家里。”
      赵清清皱眉:“京城那么远,你一个小哥儿独自出行,我怎么放心的下?”
      夏遇好言安慰:“放心,我应付的来。”
      做好决定,夏遇这几日安排好店里事宜,买了一辆马车,打点好行装。
      离行前夜,他好好给大黄梳了毛,心里涌现出丝丝不舍,很快又被对宋知的思念打败。
      翌日,公鸡刚刚打鸣,夏遇坐上牛车往镇上走。
      赵清清夫夫二人婚后在镇上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院子,夏遇买的马车借放在他们家。
      到了赵家门口,赵清清夫夫已经拉着马车等在门口,等夏遇下车,赵行便将大黄牵进家里。
      等到把所有行装搬上马车,夏遇四处看,没看到车夫,一脸疑惑的看向赵清清:“车夫人呢?”
      赵清清眨眨眼,拉着赵行狡黠一笑:“这里。”
      “怎么回事?”
      “哎呀,我和赵行婚后想出去四处走一走,听说京城繁华,就想去看一看,一起啊?”
      夏遇:“……”
      最终,一行三人同路。
      走了三里远,夏遇突然想到:“大黄!”
      赵清清拍拍胸脯:“放心,让我娘帮忙看着了。”
      那就好,夏遇放下心,嘴里虽不说,心里很感念赵清清这份心。
      马车颠簸,夏遇第一次走那么远,途中生了一回病,吓了赵清清一跳,好在吃了几贴药就好了。
      颠簸数月,到京城时已是六月,天气热起来。
      三人先找了客栈住下,两间房,夏遇一人一间,赵清清夫夫俩一间。
      京城繁华,夜里,夏遇躺在床上,心里很安宁,睡得很香。
      白天,他漫步街头,置身于宋知生活过这座城,踏过这里每个角落,寻访宋知的踪迹,却一无所获。
      一天,他和赵清清两人在茶馆里喝茶,正遇上人说书,可巧,说的正是他曾从书上看到过的未来新科状元和当朝公主的故事。
      只是,说的和书上写得不尽相同。书上写得是两情相悦,这里说的却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一个故事两个版本,夏遇听了不胜唏嘘。
      到了七月初,夏遇在京里买下一处酒楼,地段倒不是很好,价钱却很贵,因着旁边就是一家书坊,是威远侯府的产业。
      夏遇来京不久,对威远侯府却一点儿也不陌生,早就听闻威远侯府独得圣宠,如日中天。
      京中提到书坊,最受文人太学生欢迎的就是文轩书坊,正是威远侯府的产业。
      夏遇在京中住了一月余,虽常闻威远侯府大名,对此却没有更多的了解,直到开业这天。
      七月初七,酒楼开张。
      白天,锣鼓喧天,鞭炮齐鸣,霸道的火锅香味引得人人驻足。
      京里还没有火锅这种吃食,有了第一批吃螃蟹的人,到了晚间,这些人又带了三两好友来吃。
      一整天,除了刚开始那阵子,每张桌子都坐满了人。
      晚上,京里有七夕灯会,过了八点,店里人渐渐少了,街上游人如织,花团锦簇,好不热闹。
      赵清清和赵行出去逛了,夏遇无心出去玩,留在店里。
      他看到外面有卖面具的,托伙计出去买了一个回来,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看了会儿。
      这时,一群人簇拥着一个华服少年进来。
      “哎呀,我真要回去了,再晚一点,我爹非得打断我的腿。”
      夏遇听了觉得这华服少年说话怪有趣的,循声望去,看见一张颇为俊秀的脸,又听旁人笑骂。
      “好久没一起玩了,今晚非得好好玩玩不可,听说这家新开的火锅铺味道不错。”
      “真不行。”
      一行人热热闹闹上楼,声音渐小,后面再说什么就听不清了,夏遇收回视线。
      这时,先前去买面具那个伙计凑过来笑:“上楼的几人都是达官贵人家的公子,那被围在中间的就是威远侯家的二公子。”
      原来,他就是威远侯府的公子,夏遇倒没什么别的想法。
      楼上几位公子要了鸳鸯锅,又将店里配菜都点了一遍,伙计争着去伺候,夏遇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过了有小半个时辰,夏遇正在翻看账本,突然一个人从楼上跑下来,径直跑出店门,夏遇没看清是谁,正探头望,就见这人又跑了回来,喘着粗气,从荷包里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柜台上。
      “够不够?”
      夏遇认出此人正是威远侯府公子,见其模样,觉得怪有趣的,伸手拿起银子笑道:“尽够了,还有的剩。”
      正要称碎银子,却被这公子一把抓住手腕,手劲大的吓人。
      夏遇还以为遇上了登徒子,面色一冷,刚要呵斥,就听楼上传来声音。
      “宋二还没回来?”
      手腕陡然一松,夏遇再转头,人已不见了,他拿手帕用劲擦被握过的地方,无名指上的戒圈在灯光下熠熠发亮。
      “见到刚刚跟我们一起来的公子没?”
      夏遇放下帕子,指着门外笑道:“刚结了帐走了。”
      “什么,走了?”
      “下次再见到宋二,一定不放过他。”
      两个公子忿忿上楼去了,又点了好大一桌菜,直吃到更深,几人下楼时,其中一人对夏遇说:“这顿宋二请,银子不够去威远侯府要。”
      夏遇默然,又想到威远侯府公子,倒是人面兽心,登徒子弟。
      回到租的宅子,赵清清房间早已熄灯,锅里温着水,夏遇在房里泡澡,伸手捕捉透窗的月光。
      同一轮明月下,宋知坐在窗边出神的望着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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