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心女修》象北

5、第 5 章

　　倘若只有这些还不够震惊，新收获的灵谷再种下去后，长得比房子还高，这些巨型灵谷结出的穗被沉甸甸的果实压着，几乎垂到地面。粗略一数，每穗至少结有六七十粒果实。

　　明瑶不由去想仙界是什么样的地方，果实都这么大，人肯定更强更美，活的更长。这都是废话，要不修士们穷尽一生都在追求飞升。只不过以前明瑶对仙界的好没概念，现在算是管中窥豹，知道了一点。

　　所以这墓主人显得更傻了，好好的做天帝不好吗，非要搞得众叛亲离？

　　明瑶也就这么一说，她还要忙着种灵植。明瑶原来贪图校场那片空地，后来察觉灵植生长速度太快，她没有储存工具，不能储藏果实，种太多的话也是浪费，就只在兽舍那块弄了个园子，把所有有土的地方种上。

　　没过几天，园子里爬满了葡萄、西瓜、葫芦、南瓜等巨大的藤蔓，仿佛一座森林。现在明瑶每天要做的不是采摘果实，而是修剪多余的枝蔓，省得灵植爬满墓室，既费仙气又费水。

　　明瑶制作了一个沙漏来计算时间，早上多半在园子里打理灵植，中午背上采摘的果实到寝宫这边泡澡加练功。泡澡的水是把凝结出的水集中到了寝宫外的池子里，其实没过多久明瑶就意识到这个池子当初应该是满的。明瑶开始也没想泡澡，只是想收集更多的水，没想到越来越多，注满了大半个池子。

　　明瑶还发现，即使下界的人无法吸收仙气，蕴含仙气的水对下界的人仍有滋养作用，泡在这种水里练功不但吸收灵力的速度会加快，皮肤也肉眼可见地变白变细。

　　除了不能出去，这里绝对算得上修士梦寐以求的修炼宝地，换了有恒心的人，说不定都不会考虑能不能出去的问题。

　　但明瑶并没有把所有时间都用在修炼上，这里面有她性格的原因，也有不停地转生的经历的原因。本来以为到了终点，意外捡到一段惬意时光，比起无意义的重复练功，忙时修枝剪叶，闲时教教孩子反而更有趣。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

　　明瑶趴在水池边上，用手指蘸水在仙灵石板上写下诗句。她没当过教书先生，都是想到哪教到哪。

　　明瑶写字的时候，小魔物直勾勾地盯着水池。它想下去玩，它游的可快了，但它知道背不会诗明瑶是不会让它下水的。

　　“跟我念……”明瑶写好了。

　　“床前明月瓜（光），泥（疑）是地上霜。”小魔物赶紧收回视线，却又看见明瑶的手指，白白嫩嫩的，小魔物就咕嘟咽了口口水，它不知道怎么赞美明瑶的手指，反正看见就想吃。

　　“专心！”明瑶敲了下小魔物的爪子，但没什么用，这小子有层鳞甲，不怕疼，于是明瑶加了句，“要不你就别吃饭了。”

　　小魔物一脸震惊：“……那爹爹，什么是明月？”

　　明瑶按了按眉心，早知道它问这个就不威胁它了。

　　“月亮就这样，圆圆的。”明瑶画了个圈，她到哪给它找月亮去？

　　“窝（我）懂了，月亮是荔枝核，什么是霜？”

　　明瑶：……

　　“霜是水结成的。”

　　小魔物跳进水里拍出浪花：“窝懂，霜是水花！”

　　明瑶：……傻瓜！

　　明瑶试过开启墓门，被墓门上强大的禁制反弹到吐血，估计她日夜不休苦练一百辈子才能撬动那么一丁点，明瑶至今没发现小魔物有什么特殊的，她出不去，倒霉孩子也可能永远见不到月亮，随它去吧。

　　小魔物钻进水里，又从水池的另外一端钻出来，灵活得像只水獭。明瑶没教过它游泳，这是它天生的本领，说不定它有水獭的血统。

　　明瑶抓住小魔物，用丝瓜络给它清理鳞片缝隙里的泥巴，小魔物肚皮朝天，眼睛眯成一条线，尾巴偶尔甩动一下。

　　明瑶把它翻过来的时候，它顺势攀住明瑶的胳膊，尖牙抵住明瑶腕上的血管，眼却定定望着明瑶。

　　这是饿了，它长得很快，比最初大了一圈还多，像三四个月的狗崽子。一根手指已经满足不了它，现在都是咬明瑶的手腕。

　　明瑶以目光示意它吃饭，同时施了个止痛诀，她对痛不敏感，但恐惧生命力流逝的感觉。然而今天小魔物似乎不饿，吸了几口就松开了明瑶。

　　“吃好了？”

　　明瑶看过去，小魔物却避开了她的视线，过了一会甩了甩尾巴，吐出几个字“园子、玩”。

　　灵植爆发式长起来后，兽舍那片园子就成了小魔物的乐园，它摸摸这朵花，再摸摸那朵花，从宽大的叶子顶端滑下来，或者爬到树梢骑在那里远眺。

　　明瑶想了想：“去吧。”

　　反正出不去，不用担心被人拐了。

　　但等小魔物离开后，明瑶起身跟在它后面。刚才小魔物的眼神让明瑶怀疑它没吃饱，仔细一想小魔物最近的饭量都不大。园子里有许多成熟的果实，但它吃了就吐，只有荔枝的甜味能短暂地停留在它嘴里。要是怕她疼而忍饥挨饿那大可不必。

　　谁知才走到一半，明瑶就看见小魔物屁滚尿流地从园子里冲出来。

　　“瓜瓜……矮……没有了……”

　　小魔物说话还不是很利索，但明瑶精准地捕捉到它的意思，南瓜或者西瓜少了，矮了一片，里面有东西。明瑶一把抄起小魔物，四个月的狗崽子还不算太沉，到了明瑶肩上就安静下来，机警地帮明瑶扫视周围，而明瑶带着小魔物爬上园子最外围的一棵荔枝树。

　　活得久了难免积累些经验，比如这棵荔枝树，种的时候明瑶就担心有人会闯到园子里来，以她的修为最好弄个能监视的地方，所以这棵荔枝树的位置就很讲究，藏在上面刚好能看见整座园子却不易被人发现。

　　不易被人发现是针对和明瑶水平差不多的修士而言，遇上修为高太多的也是枉然。但现在明瑶没别的办法，只能冒险观察。

　　明瑶似乎没被谁发现，但她有了重大发现。园子里不止一处在动，有两个地方都在动。一处在灵谷地里，一处在南瓜藤里面。灵谷和南瓜都长得稠密，只能隐隐约约看见轮廓，看不清楚什么东西。明瑶从枝叶晃动的范围判断大的比房子大，小的比人大。它们经过的地方灵植变得稀疏，是被吃掉了。

　　食草妖兽的话，战斗力相对弱些，但也只是相对，这么大的体型不好对付，关键它们从哪来的，野生的还是人养的？人养的话，明瑶感觉自己不是它们主人的对手，但若是有那么一个人存在，也早应该出来了。明瑶倾向于野生的。

　　明瑶没有轻举妄动，一直藏在树上观察着，后来捕捉到大的那个身子圆圆的，有黄色带斑点的皮毛，小的有支棱起来的耳朵，这什么妖兽明瑶还真不认识。

　　荔枝的花粉刺激的明瑶鼻子痒痒的，明瑶低头揉了下鼻子，就这一瞬间，那两头妖兽不见了，仿佛刚才看到的是幻觉，要不是小魔物的口水滴到明瑶脸上她还真那么以为了，明瑶照小魔物脑袋来了一巴掌，见什么都想吃就是不好好吃饭。

　　明瑶没有收拾园子，就让那些灵植保持损毁的状态，带着小魔物回到了前面墓室，在储藏仙器的那间里面挑挑捡捡，最后挑了两把“镐”、一卷“铁丝”、许多刀剑，又带着这些东西回到园子。

　　明瑶修为低，一般不和妖兽硬碰，而是智取，挖陷阱设圈套这些招数看着老掉牙，其实大部分时间都很管用。

　　明瑶先挖了个一丈深的陷阱，然后把刀剑刃口朝上一柄柄插进坑底，做好这些后用枝叶盖住洞口。这个陷阱没有布任何阵法，重头戏在后面。

　　明瑶蹲在地上打结，这种狩猎结是活结，猎物踩进去的时候会收紧，猎物挣扎的越厉害系得越紧，但另外一头明瑶没有固定。她的用意不是捕捉妖兽，而是确定妖兽逃走的路线，寻找出口。

　　这也是明瑶想了一下午决定要做的事，她无所谓，但明容不能在这里等死。

　　明瑶拽着狩猎结试验它的灵活度，“铁丝”的柔韧性很好，看起来也够坚硬。小魔物抓着一段铁丝学着明瑶的样子打结，明瑶见它弄不好，亲自演示了一遍，这一次它学会了，冲明瑶露出尖尖的小牙。

　　但第二天，那种妖兽并没有来。

　　明瑶藏在树上等着，饿了就吃些荔枝，一直到第四天，灵谷地里突然传来哞哞的怪叫。